未來世界之我心安處 424 看我的狼牙棒

伊蘭的視線緊隨著徐若昭,並且不停在他周圍掃視警戒。

一切都很正常,隻是徐若昭走近車子時,濃密的灌木叢擋住了他的身影。伊蘭的心怦怦亂跳,因為看不清楚,所以越發急切。

一分鍾過去,兩分鍾過去,三分鍾過去,伊蘭再也坐不住。她在車裏聽不到外頭的聲響,看出去周遭沒多大變化,但不知她心理作祟還是怎地,她總覺得灌木叢外露出的那一小塊車角在顫動。

絕對有異常,若是車中沒人或者人昏迷著,徐若昭不至於這麽久不現身出來和她通個氣。他一定是被絆住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車裏有人襲擊他。

伊蘭一想到這層,手心開始冒汗,徐若昭如果能製住對方就罷,不能的話,接下來倒黴的恐怕就是她和安之謙。他們的車壞了,連逃走都不能,到時候就真的要被甕中捉鱉了。

伊蘭急切地在車中搜尋一切可用的工具,心裏暗恨安之謙缺乏必要的警覺意識,在車裏居然啥都沒準備。他既然有那個意識在回程途中觀察異動的車輛,竟然沒那個意識事先準備點小工具什麽的,危急關頭也好用作武器,此時哪怕有把小匕首也行呀。

但這不能怪安之謙,他明麵上是營地建築師,一天到晚在營地規劃擴建工作。塞米巴實行武器管製,墾荒者都受到護衛隊的保護,尋常人是不會配備防身利器的。伊蘭自己就是如此。

即使手無寸鐵,她也不能坐以待斃。伊蘭咬牙跨出車子,朝前方的灌木叢疾奔。

她一轉過灌木叢,就更急了。懸浮車的一邊車門卸了大半,歪歪斜斜地掛在車壁。駕駛座上依稀歪著一個人,不甚動彈。後排卻有兩個人在激烈搏鬥,間或傳來呼喝聲。

伊蘭自然要幫徐若昭,隻是他們在狹小的車內糾纏在一起,她根本搭不上手。她焦急地左右四顧,地上隻有散碎土疙瘩,完全不管用。扔過去都疼不著人。

忽然。她視線一頓,灌木叢下疏落地長著一些頂著小藍花的野草,四棱莖。上麵布滿綿毛小刺,莖上兩三片大葉子,看著柔嫩,密密刷刷全是葉齒。這植物擺出的樣子就是生人勿進,可惜總是有點弱。

伊蘭視線亂轉。又被她看到一樣。不遠處一株矮灌木灰不溜丟,倒垂的幾根枝條上,葉子雖小片,但看起來很板硬。邊緣有好些尖銳的突刺。刺沒有野草多,但堅度大,夠紮人。

伊蘭奔過去。手縮進衣袖中,小心地避開了葉刺。咬著牙關使勁,硬拗了一根枝條,將枝條頂端一撮青澀的小球果毫不留情地掐了,這下枝條上隻密集著有刺的葉子,瞬間有了狼牙棒的感覺。

她順手又撿了一塊土疙瘩,就這樣左手捏著泥塊,右手持著樹枝,緊張地候到車門邊,準備抽冷子幫幫徐若昭。

車中,徐若昭和一個彪形大漢扭在一起,兩人都施展不開,手腳纏鬥著,在後排翻打。徐若昭瞅準時機勾拳猛擊那人下頜,那人一個仰麵,頭衝車門倒下,卻屈膝直頂徐若昭。

伊蘭眼疾手快將土疙瘩扔向那人麵門,那人下意識甩頭閉眼,伊蘭舉起樹枝猛抽他的臉,那人立時嗷嗷大叫,本能地抬手摸向臉部。

伊蘭哪能讓他抓住樹枝,她啥也不想,將樹枝接二連三地拍在那人臉上,葉刺揮到那人的手,那人手一縮,伊蘭就將樹枝壓在他臉上,像鋸子一樣來回搓磨,刺得那人又是亂叫。

徐若昭趁機壓住那人,弓腿直頂其腹部,一手扼向其頸,另一手捏住那人的手腕,狠命一擰,哢嚓一聲脆響,緊接著一聲淒厲慘叫。

伊蘭嚇得手一頓,見徐若昭微喘著氣抬頭向她看來,頭往外一偏,伊蘭立即識相地拿著樹枝移開半步。那人還在疼得低嘶,徐若昭幹脆地一扭那人的臉,衝那人腦門一拳,那人就沒聲了。

徐若昭低頭瞅兩眼那人花糊糊的一張臉,上麵一層泥,混著很多小血痕,看著十分髒汙。他望向車外的伊蘭,視線下移,打量著她手中那根毛刺刺的樹枝,眼中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伊蘭則驚疑地盯著被徐若昭坐在身下的那人,判斷著他是被徐若昭打死了還是打昏了。胸口略有起伏,似乎是昏迷。她吐出一口氣,抬眼看向徐若昭,剛想回個善意友好的笑容,突然麵色一變:“小心。”

徐若昭反應比她的聲音更快,迅疾矮腰一撲,手往身後抓去。

伊蘭直叫苦,駕駛座上的人居然醒了,這又打起來了。她在車門外來回打轉,這回很難再故技重施。

而且,前後排有座位隔著,徐若昭即使格鬥術高強,也一時半會攻擊不到對方的要害。

伊蘭著急地往四處看看,尋思著辦法。也就移開眼的那一小會功夫,就聽見一聲響,她訝然回頭,不禁瞪出雙眼。

懸浮車竟然跳起來了,裏麵的人依然在互鬥,徐若昭已經竄到前排,和對手纏成一團,看不分明。車子磕磕絆絆地一縱一跳,不管不顧地亂撞。

伊蘭慌忙避開去,再轉身回頭時,發現車子開得猶如在扭麻花,連續剮蹭了好幾次樹幹,但居然能在縫隙中時而穿行,時而爬升。

她緊張地仰頭盯著如醉漢般晃悠悠升空遠去的懸浮車,它的樣子分分鍾都有車毀人亡的危險。

從樹梢間望出去,車子搖擺得厲害,它猛地一側,有一團黑影從車中直直往下墜落。伊蘭一口氣提上來,見那車子還在半空中跌跌撞撞地前行,不由又鬆口氣。她暗忖徐若昭應該還在車上,再說他的黑灰工裝已經撕裂給安之謙包紮,此時身上是件藕色襯衣,掉下來的人一身黑,不會是他,估計是那個被徐若昭打昏的人。

很快,車子開出了她的可見視野,伊蘭仰望著樹冠空隙上的天空,一邊為徐若昭擔憂,一邊在猶豫,要不要去那人掉落的方向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