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人?”那名保鏢冷冷一笑,隨便蹦出來一個就能傷了自己,開什麽玩笑。

他算是這群保鏢裏出類拔萃的一位,平日裏為老板不知處理過多少問題,一身橫練外功,放在常人眼中,也算得上是無堅不摧,平時木棍打在身上,幾乎沒有感覺,防禦力、攻擊力都是自己的拿手之處。

他不信眼前這個站出來的巴鬆的手下能有什麽決勝之招。

一站出來,就暴露在那麽多人的目光之中,他麵色冷峻,將緊緊穿在身上的黑色衣服脫下,頓時,那在衣服上凸出輪廓的肌肉頓時顯露出來,在他的西服內,還穿著一件黑色緊身汗衫,汗衫露腹,露雙臂。

幾近完美無缺的肌肉剛健有力,一塊塊肌肉分布均勻,緊實,充滿了爆炸性的爆發力,稱之為銅筋鐵骨亦不為過。

隨手將西服抖落一邊,保鏢冷冷盯著麵前的這名對手,目光沉凝。

他的對手,那名巴鬆的手下微微抬起頭,一雙眼睛宛若毒蛇,他將纏在身上的白灰色布匹解下,落在地上,頓時隻剩下一件齊膝短褲。

在燈光下,他整個人就像一顆老樹,渾身的皮肉收縮,枯瘦,使得他的整個身子看起來並不高大,猙獰的青筋漁網般在他的全身遍布,脖子兩側的皮肉隨著他的呼吸忽緊忽鬆,駭人無比。

“哈桑。”他走了幾步,雙手合十,微微行了一禮,道。

他的聲音嘶啞古怪,無比瘮人。

隨後他身子直起,眯著蛇目銳利刺向那名保鏢。

保鏢也擺了個起手式,嘴角一揚,“王琨!”

巴鬆舉起一杯酒,向王慕白敬了一杯,“王先生,來!”王慕白照常笑著,與巴鬆碰杯飲酒。

一旁的傳藏岩夫與那西羅緊緊看著場中對戰的兩人,那西羅隻是純粹的看著,倒是傳藏岩夫毫不掩飾的獰笑著,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將他那把長刀碰的“叮叮”作響。

那名叫做王琨的保鏢在氣勢上高昂無比,一往無前,但是在真正的戰鬥中,他還是表現出了足夠的謹慎,左右移動著上前,目光緊緊盯住這個哈桑,上下打量著希望找出哈桑的弱點。

可是這麽一打量,王琨愣住了,這個哈桑渾身上下竟然空門大開,到處都是弱點,要說沒有弱點都能讓他信服,但是到處是弱點,似乎說不過去吧?

對方忍受的實力,就是這樣?

那真是太弱了吧!

王琨心裏嘀咕著,腳步卻是不慢,開始緩緩上前,飼機準備發動攻擊。

哈桑麵對慢慢逼近的王琨,一動不動,不知道他在想寫什麽心思。

不止是王琨心存疑惑,就連在場的其他保鏢心中都是疑惑重重,氣氛有些古怪。

王慕白飲酒的間隙瞥去目光,雙眉微微一皺,沒有言語。

隻有趙無極神態自若,旁若無人的撿起一塊酥軟的糕點,美滋滋的塞入口中,再不顧其他。

三步、兩步··

沒有一步,王琨赫然出腿,他這一腿,威力十足,剛猛有餘,踹在老粗老粗的老槐樹上,也得震下半晌的落葉。

哈桑像老樹,可他終究不是老樹,就算是老樹,還得被自己踹得抖一抖呢!

王琨心中想當然的想到。

於是,那一腳不偏不倚的直直踹向哈桑,正是胸腹間的位置。

席上的巴鬆垂下的眼皮子挑起,閃了閃,手指磨蹭了幾下那晶亮的寶石,嘴裏卻是稱讚道:“王先生,您的手下果然好身手!”

他的話不偏不倚,剛巧在這個時候響起,似乎要為某個尷尬無比的結果做個諷刺萬分的鋪墊。

哈桑還是不動,任那一腳踹了上來,常人硬抗這一腳,哪還好受,內出血都是輕的。

“嘭”的一聲,那一腳果然如同預期的那樣踹在了哈桑的身上。

王琨心中大喜,沒想到這次的所謂比試身手竟然這麽快就結束了,他從沒有懷疑自己會敗,現在更是如此,這一腳的力道他自己清楚,受自己一腳斷無好受的可能,正常人肯定是忙著去治療了,哪還有心思糾纏勝負。

他這樣想,其餘保鏢們也是這樣想,他們相處多年,心性都差不多,想當然的認為這場比試,自己這一方贏了。

他們一聲好字差點說出口,卻是在此時齊齊一愣。

當那一腳踹在哈桑的身上時,王琨卻隻是感到踹在了一塊頑石上,沒有任何生命力,有的隻是死寂,幹枯,自己的力道也想泥牛入海無消息,動也沒能讓哈桑動彈一下。

“有兩下子。”哈桑抬起頭冷笑道,兩隻幹枯無比的手赫然左右相和,嘭的一聲緊緊抓住了王琨的腳踝。

這一下宛如鋼爪,王琨單腳動彈不得,一抬頭,就看到了對方陰森森的陰謀得逞的笑容。

糟糕!

王琨心中暗叫不好,卻見哈桑雙臂一扭,要是王琨還在保持這個動作,小腿非要廢了不可。

千鈞一發之際,王琨順勢一轉,整個人如同陀螺一般一個扭動,保證了自己的小腿不受傷害,

咣當一聲,哈桑陰著臉將王琨掀翻,隨後罷手,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巴鬆見狀站了起來道:“哈桑,不要傷人。”

哈桑停下動作,攤著手,不屑的看著王琨,道:“你們,不行。”他豎起食指,搖了搖,掃了一眼隨行的所有保鏢。

王琨翻倒在地之後,一個翻轉,與哈桑拉開距離,見哈桑說出這句話,臉色一漲,脖子頓時一粗,根根大筋清晰可見。

“住口!”王琨暴起就要上來,氣勢陡增,血氣沸騰。

其餘保鏢群情激奮,喝道:“揍扁他。”

巴鬆看了看猛然上前的王琨,笑著對王慕白道:“王先生您的保鏢火氣很大,這我可不管了。”他笑眯眯的說出這句話,潛台詞就是接下來生死不論了。

王慕白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這次來對方的目的就是要自己的命,之前適當的做做樣子也就罷了,要真到撕破臉皮的時候,自己絕對不會手軟。

他將酒杯往桌上一擱,撞的很響,卻是故意做給他們幾人看。

他王慕白也是有火氣的!

巴鬆眉頭一挑,不說話了。

倒是傳藏岩夫一聲冷哼道:“你的手下實力不行就該有自知之明,我看今天他就是死在這兒都是自找的!”

他們這是在挑釁!

王慕白此時算是明白了,他也是有火氣的人,遇到這種咄咄逼人之勢自然不會太過退讓,眼看就要怒目而視,卻被那比試兩人弄出的巨大聲響給生生打斷。

王琨猛然向前,要報剛剛的羞辱之仇,雙拳向前,雙腿為輔,他的招式都在一雙手上,拳法拳法,精妙之處,自然威力十足。

哈桑此時此刻終於獰笑,既然放開來打,那他必要取走麵前這人的命,什麽樣的東西,你們的老板遲早也要拿出命來,你這嘍囉一樣的蝦米,碾碎就在眼前。

轟!

轟!

拳腳相向,哈桑大開大合,“嘭嘭”擊在王琨錘來的兩拳,他渾身的筋肉仿佛纏著細蛇一般**著,看起來無比惡心。

王琨的拳雖然力道十足,打在哈桑的身上卻總是毫無效果,急的大汗淋漓。

“看來你還沒摸到武的邊緣,簡直是我平生所見最弱。”哈桑蛇目向兩額揚起,毒光四射。

他那右臂如同毒蛇出洞,瞬時間就纏上了王琨的肩膀,一頓一提,就將他高高舉起。

“不但你遇到我要死,他們遇到我也要死!”哈桑桀桀笑著,右臂蓄力一扔,就要把王琨往牆上扔,要是撞到牆上,這命也就沒了。

“果真,不堪一擊!”巴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