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為他著想

“把手放開。”

來到電影院門口,停下步伐,傾城要抽回自己的手。她擔心刺激到裏麵那敏感的孩子,潛意識的把兩人關係定位於黑暗,偷偷摸摸的,顧錦潤心裏有些不舒服。

明明是因為小的,他才煞費苦心找到孩子的媽;現在她倒好,隻要小的。不要大的!幾次想把顧城的身世告訴她,都忍下了。

顧城的出生,對他而言就是生命裏的一個炸彈!他沒有想到,自己最親的人,竟然親手設計自己。

而原因,卻是那麽的搞笑。

“顧城是你孩子。你怎麽一點都不為他著想?”傾城抽不回自己的手,語氣變得有些無可奈何,顧錦潤卻應了她一句,無法回答的話。

“以後你為他著想就好。”

她望著他,他對她的執著,讓她忍不住又想到於天澤的話,見她頓時失神的模樣。顧錦潤皺起眉頭,強行拉著她進了影院。

兩人拉著手回到影院裏時候,顧城正把電影看得津津有味。對於倆人拉著手的舉動,他隻是幽幽的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一坐下,傾城就抽回了自己的手,雙手捧著那杯可樂,細細的嚐著,明顯在躲開旁邊男人的舉動。

直到腰後突然一緊。垂眸,她望著側腰處男人的大手,五指並攏落在腰骨處,昏暗的光線下,他的手看起來更加白皙,在她黑色的衣服上,視覺分明,這個男人應該從小養尊處憂慣了,所以都是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絲毫不顧及別人想法。

傾城剛抬頭看電影,腰處那隻手卻動了,細細摩挲著她的腰,拇指跟食指還挰著她的腰肉。

她咬著唇,轉頭瞪向他,顧錦潤一本正經的看著電影,電影裏的光線落在他臉上,冷硬的臉龐,總讓人感覺這個男人很冷情。

他的動作越來越大膽,傾城根本沒有心思看電影,在電影院裏,她又不能表現是太直接,連瞪他幾次,他都視若無睹,仿佛手跟他整個人是完全分開的。

她不得不反握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可是下一秒,這男人的舉動就讓她無比汗顏,竟然摸到了她大腿內側!傾城哪碰到過這種男人,嚇得眼睛四周望,生怕別人發現這裏有什麽不正常!又擔心被顧城看到,臉色急得慌的紅撲撲的。

拇指的指腹隔著麵料一下一下的摩挲著她大腿上的肌膚,傾城腦海裏不由閃過昨天夜裏的畫麵,死死握著他的手不讓他得逞,男女之間的力量就是如此懸殊,她阻擋的手反而成了他有利的條件,變得更大膽,更直接,掃過她敏感位置地區時,傾城控製不住渾身一顫。

那一瞬間,他視線淡淡的人她臉上掃過,唇角微微揚了起來。

明明是看電影來放鬆下心情的,被他搞得是完全沒了心思,整顆心都亂得不行,心裏已經決定,不會再跟他單獨出去,當下把他加入黑名單。

電影放到一半,顧城小小的身子在椅子上扭來扭去,雙手按在褲襠的位置,小臉扭成了一團,最後忍無可忍,可憐兮兮的叫著旁邊的男人,“爸爸,我要尿尿。”

顧城定眼一看,爸爸的手放在六六那邊,小身子剛前傾要看究竟,就看到爸爸拿著杯可樂,悠哉的喝了起來。呆呆樂巴。

看著他喉結動了一下,顧城的尿意更急,“爸爸,不行了,不行了。”

傾城看著都著急,偏偏這個男人卻一點反映都沒有,“城城,六六帶你去。”

顧城卻搖了搖頭,“我要爸爸帶我去。”他不要去女廁所。

“你快帶孩子去啊。”陸傾城皺著眉頭看著顧錦潤,還是沒有反映,“你到底會不會是不是孩子的爸爸!”聲音沉了幾分,透著不悅,聲音剛好是讓顧錦潤聽到。

他這才站了起來,拎著顧城出了座位,小家夥頓時跑著出去。

五分鍾後,兩父子回來,顧城聳拉著腦袋,顧錦潤渾身散著寒意,傾城已經換好位置,她坐在中間,顧錦潤剛坐下,傾城就拉著顧城坐在自己位置上,自己順勢挪到裏麵的位置。

“城城,怎麽了?”見顧城不開心,陸傾城看了眼那臉色緊繃的男人一眼,感覺顧城被欺負了。

“六六,我們回家吧。”顧城癟著嘴說道,陸傾城嫌棄的看了眼顧錦潤,摸了摸顧城的腦袋,點了點頭。

直到快上車的時候,陸傾城才發現兩父子的褲子都有一處顏色深過別的位置,看起來,濕濕地,這一瞬間,她明白了。

孩子尿憋急了,直接尿兩人身上了,怪不得大的臉色不好,小的同樣不好。

以顧錦潤的臭脾氣,陸傾城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肯定罵了顧城,這孩子肯定心裏覺得委屈極了。

心裏決定,以後對顧城更好。

夏青青站在病房門口,幾次想敲門進去,手最終沒有敲下,她不敢進去,自從梁美珍知道秦南盛昏迷後,每次看到她的目光,都像要把她活吞一般,更不讓她見秦南盛一麵。

憑她怎麽說,怎麽求,從不鬆口!她在梁美珍眼裏,完全被當成了害人精!掃把星了,夏青青她心裏覺得十分委屈,雖然她也有責任,可是她也很不好過,天天受著折磨,受著煎熬,全憑秦南盛她才有毅力繼續活下去,辛高卓就是一個魔鬼,來自地獄的魔鬼,她不知道她還能熬多久,她甚至不敢告訴顧鴻博。

病房門打開,一張臉滿是憔悴的梁美珍從裏麵出來,眼神裏的痛楚在看到夏青青時,已經全是厭惡,“你來幹什麽?”她冷冷的說道。

夏青青咬了咬唇,聲音蒼白無力的懇求,“我在找最好的腦科專家來看南盛,伯母,讓我進去看看他好嗎?就一眼,一眼就夠了。”

“南盛的事不用你管,你不要出現在他麵前,就是對他,對整個秦家最好的結果,夏青青,難道你還看不清楚眼前的事實嗎?因為你,南盛昏迷不醒,因為你,沒了二千萬,因為你,秦氏現在變成怎麽樣了?”梁美珍的聲音裏充滿厭惡,想到最近秦氏因為秦南盛的昏迷,股份而大跌,甚至還有股東想要退股,她恨不得把夏青青給掐死了,秦氏是她公公創下的基業,又在她丈夫手裏作出輝煌的成就,眼下,卻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要把這基業給毀了。

梁美珍對夏青青的恨,在心裏已成參天大樹。

“伯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我愛南盛的這顆心不假啊,你看在我那麽愛他的份上,就讓我看他一眼,看他一眼好不好?”夏青青覺得從來沒有如此卑微過,說著都差不多要跪下來求梁美珍了,哭得傷心欲絕的,梁美珍卻絲毫沒有任何動搖。

反而要推開她強握著自己的手,兩人推掇起來。

“這都是什麽人啊,在醫院裏吵吵鬧鬧的,亦澤,快把孩子抱好點。”一個女人嘲笑的聲音讓梁美珍猛的一用力,夏青青跌坐在了地上,剛剛好擋在了韓亦澤麵前。

他抱著兒子,看了擋路的女人,“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滾遠點?別以為是個主持人,就得連走道都給占了。”

說的話,明顯是衝著夏青青的,顯然也認出了她是誰,夏青青有些吃力的站起來,隨著睜大眼睛,“韓先生,你跟顧錦潤熟悉嗎?”

“熟悉又怎麽樣?不熟悉又怎麽樣?韓亦澤,你什麽時候認識這個專門破壞別人婚姻的女人的?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淩菲上前挽上韓亦澤的手臂,姿態特別的猖狂,說到最後,挰著韓亦澤的耳朵就走。

夏青青就沒有見過這麽母老婆女人,看那女人對自己說話的態度就不好,韓亦澤又這麽怕老婆,顯然,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伯母,南盛一定會醒過來的,不管用什麽辦法,我一定要請陳教授回國為他診治;陸傾城現在已經在北城,你可以去叫她來看看南盛,畢竟他們有過兩年的婚姻,說不定,會起點作用。”

夏青青見梁美珍這麽反對自己見秦南盛,也沒有繼續懇求,而是把陸傾城給拉了出來。

不管行不行,隻要有點希望的辦法,她都不想錯過,她知道梁美珍一直喜歡陸傾城,也對陸傾城很好,雖然自己不甘心,但此時,她不得不這樣做。

“伯母,我先走了,南盛麻煩您了。”

“照顧兒子是每個母親的責任;你要覺得真麻煩我,就永遠別出現在他麵前!”梁美珍很不客服的說道,夏青青垂在雙側緊握拳頭的手在顫抖。

她真的不甘心,到頭來,一無所有的是她,被人厭惡,嫌棄,報複的人,是她。

滿是怨恨的她,沒有注意到對麵走來的人,直接的撞了過去,夏青青因為忽略,毫無準備,踉蹌退後幾步,撞到了身後端著藥盤的護士。

東西倒落一地,夏青青在梁美珍那裏受的氣,不代表可以在眼前這個陌生人這裏受,特別是一個穿著樸素,手裏還拿著一串佛珠的‘老尼姑’。

“對不起,小姐你沒事吧。”於雲上前去扶夏青青,卻遭到了對方的一記白眼,但她還是握住了夏青青的手,神情一陣恍惚,下一刻,她肩突然被一撞,猝不及防她跌回了地上。

夏青青站了起來,對著身後的護士說了聲對不起,護士張了張嘴,最終把東西撿起來後,走了。

“你們出家人不是生病了在家念念佛就好了嗎?也要用得著醫院啊?”夏青青的聲音雖然柔和,卻透著厭惡,絲毫沒有去拉於雲起來的樣子,於雲隻覺得腰上有些疼,這些年經常會坐,都是不走動的事,突然撞倒在地上,屁股也有些疼。

於雲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望著眼前的夏青青,胸口處像壓著什麽東西般難受,艱難的站了起來,對著夏青青彎了下腰,往另一邊走去。

夏青青見被撞的人是個軟柿子,挰一下就沒有了反映,也不好再說什麽,匆匆的離開;於雲轉過身,望著夏青青離開的方向,神色複雜。

若不是她去打聽,她怎麽可能知道,陸傾城跟秦南盛離婚的原因,竟然是她。

因為傾城的電話已換,梁美珍隻得來到桃苑找她,站在門口,望著眼前的別墅,心裏很不是滋味,是的,桃苑比一品江園比起來,是更好,這點她不可否認。

隻是她沒有想到,傾城會是一個在乎物質的女人,自己給了她的那張附屬卡,在秦家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花過。

卻在離婚後,帶走了一千萬。

梁美珍的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但她不得不來找傾城,夏青青說得沒有錯,她不能放過任何的希望,秦南盛,是她的希望,是她的命啊。

黑色的阿斯頓馬丁駛過來的時候,梁美珍衝著它的前方揮著手,傾城看到梁美珍在桃苑門口,挺驚訝的,下一秒就聽到前頭男人在問,“要下車?”

聲音平淡,她聽不出什麽。

“嗯,停一下車。”

下了車,再見梁美珍,晃如隔世,經過了那麽多事,她真的做不到以往那般親密,站在那,猶豫了一下,叫了一聲,“秦夫人。”

三個字,同樣讓梁美珍心裏不舒服,卻又無可耐何,她望著傾城說,“傾城,你有沒有時間?”

傾城望著緩緩駛進前園的車子,車後窗處,顧城的小腦袋正望著自己,她挽起唇角搖了搖頭,“我還要照顧孩子。”

儼然,把孩子當成了生活的重心,梁美珍覺得有些難受,“南盛住院了,意外被別人敲中了頭部,因為沒有到醫院,失血過多,現在還昏迷之中,醫生說,醒來的時間也許是一個月,一年,或者是一輩子……”

說到最後,梁美珍流下了淚水,黑發也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裏,白了一半,一臉的憔悴跟蒼老,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傾城站在那,除了望著梁美珍之外,根本做不了什麽。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