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子皇,閉上眼睛。他呼吸粗重地道,唇微微張著,額角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在火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很性/感……

若我想說現在沒有穿衣服的他,比以前白衣飄飄的他更好看一千倍,我會不會太色了?我臉上的熱度,一定在持續上升。

我眨了眨眼,不明白為什麽要閉上眼睛。

他低低一笑,有些寵溺無奈,長睫輕輕扇動了一下,汗珠從睫毛上滑落到我的臉上,我似乎能看見那些汗滴在我高熱的臉上被瞬間蒸幹。

我很緊張,雖我也抱過女人,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楞頭小子,可那都是在自己喝醉了酒又自己吃了催/情/藥的情況下發生的,至今對所有的經過都無一絲印象,甚至元怡出生時,我花了許久才相信那是我的孩子。

我覺得若叫我上青樓,和個陌生人這樣,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害羞、緊張。

這感覺……

這感覺似乎要把人逼瘋。

他的臉有些紅,微微偏過頭,苦笑似地道:“你這樣瞪大眼睛看著我,就算我懷著犯罪的心情去動你,我也下不去手啊……”

“我……我才沒有想瞪你……我……我有點害怕……”

他抬手蓋住我的雙眼,輕輕親著我,在我耳邊蠱惑似地道:“害怕什麽?以前,我們在荒島上……不也……”

哼,那時的你,頂著晉思的外貌,雖然人稱雲州第一美少年,可沒有此時此刻的你這麽迷人,幾乎令人眩暈。

黑暗中的感覺甚是敏銳,不知道哪個方向傳來的回音讓我嚇了一大跳,那是我的聲音?

我怎麽能這樣……

這樣不知羞恥……

他越吻越下,我緊緊並起雙膝,緊張得很想將自己抱成一團,隻把背丟給他。

事實上我真這麽做了,那廝卻執著地舔吻著我的後背,把手放在我的腰間,輕輕揉捏著,我強忍著,他的手又漸漸爬上來,伸到我腋下,撓我癢癢!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趁我笑時放鬆警惕,扳過我的身子,一把捉住我的雙手,按在頭頂,重重壓了上來。

“不要太害羞,子皇……”

“哈……啊……”

要死了,那輕輕一聲呻/吟居然在這空曠的山洞裏被放大了。

二哥他起先還縱容著我左躲右閃,這下,就算我臉上堆滿了差點羞斃的表情,甚至被刺激得淌了金豆子,他卻根本都不看我,按著我的手,用雙唇摧毀著我的神智。

等到他終於放開我的雙手,我下麵的要害被他含住,我就像被釘在地上了似的,除了抓緊身邊兩側的枯草,閉上雙眼,緊咬牙關,不讓呻吟出口,什麽都做不了。

每一聲呻吟出口,就是足以摧毀我倆所有神智,直搗靈魂深處的催、情之毒。

四圍的空氣,似乎都被這情潮點燃起的荒火,灼得想熱鐵一樣。

恍惚中,我摸到了他的頭發,繼而扶住了他的頭,不知道是想推開,還是想壓向我逐漸情不自禁地弓起的身體……

“……嗯……啊……快放開……我……”我仰著頭,手指幾乎要掐進他肩膀上的肉裏,將他拉上來,緊緊抱住,喘著粗氣,幾乎將唇抵在他耳朵上道:“不……呼……不要再……用……用手就可以了……”

他的手剛一碰上那裏,我就噴發了。

將臉深深埋進他的懷裏,周身發汗,重重地呼著氣,我簡直要羞殺了自己。

體內的餘韻一波又一波地回轉著,久久不能散去。

他伸出修長的指頭,用拇指輕撫摸著我的下唇,我已經雙眼迷離,由著他親昵。半晌,他低下頭來,猶如蝴蝶的翅膀扇過一樣,掠過我的唇角。

他的雙眼璨若星辰,卻不像星辰那麽冷,那裏麵,仿佛燃燒著野火,他,和他身後那漆黑的洞頂,雄踞在我的上方,像是隨時準備將我吞噬、融為一體一般。

我猛然驚醒……

這次,和在荒島上的那次顯然不同,那次我們不過是有些逾矩的互相解決需要而已。

而且,那時他的身份,是與我毫無血緣關係的晉思。

所以我不那麽害怕。

這時候喊停止,我會不會太造孽太欺負他太自私了?

然而情勢已不容我多想,我就被他翻過身子,他一手伸到前麵來,從肩頭摟住我,呼出的熱氣蕩漾在我的耳邊:“子皇……我知道……你在害怕,可是抱歉,我停不下來了……子皇……”

我被他圈禁在身下,側過頭,便能看見汗滴順著他玉研一般的臉上蜿蜒而下,滴在我的肩頭,幾乎灼傷了我……

看看自己細瘦的手臂手腕,我就算無恥耍賴反抗,也無一分勝算吧?

“啊!痛!”

“對不起,子皇,稍微忍耐一點……”他急得汗涔涔的,我知道他在極力忍耐,不時地扳過我的臉,輕吻著我……

“二哥……二哥,我好怕,我們以後再……好不好?等戰爭結束了,回到宮裏,等我準備好了再……啊,啊,痛死我了……”我忽然有點後悔那麽衝動地決定要豁出去了,我完全就沒做好準備!

都怪這僻野裏寂靜的環境,幾乎與世隔絕,讓人有隨意放縱的衝動。

都怪火光下穿著白色中衣的他太過好看,令人心醉神迷!

都怪噩夢中的他太讓我心痛!

我就頭腦一發熱,我就……

“……子皇,我的子皇,以前,不管是什麽緊要關頭,我都可以克製自己停下來,可是現在……對不起……我等了你那麽久,才盼來了今天的兩情相悅,我是個男人,此時此刻,就是我自己想為你克製自己,我也無能為力了……啊……子皇,你別亂動……會傷了你……”

不是我想亂動,而是這姿勢……

他剛一衝進來,去年八月十五那夜的情景猛然閃現在我的腦海……

那時我也是這樣被一下子粗暴地貫穿,痛得我幾乎**。

是了,我這已不是什麽最幹淨珍貴的身子。

我竟連這麽肮髒的身子都不願意給出,我還真的愛他麽?

他為了我,幾乎是一直在禁、欲。

我抓緊了他的一隻手,緊緊地攥在胸前,頭抵在地上,咬緊了牙不再掙紮。

“子皇?!”他抹了一把我的臉,所有的熱情,頓時冷了下來一樣:“對不起,子皇,弄疼你了嗎?你別哭,我……我這就出來……”

我把手伸到後麵,背著手抱住他,拚命地搖頭:“不,不用出來……我不疼的,真的……我隻是……我不要背對著你,我要看著你……”

知道是他在碰我,而不是別人,我才能安心,才不那麽害怕。

換了個姿勢,我圈住他的脖子,隨著他擺動搖晃……

閉上眼睛,腦中拚命回想著從前的事情,好讓自己忽略身下的痛楚。

八歲時,我初見他,他當真是謫仙人物,那麽憂傷,那麽好看。

後來粘上他了,我以為我得到了最好的兄弟情誼,上天憐我,掉給我這麽好的一塊大餡餅。

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麽他給我的難過會比別人給的,要深刻許多,痛楚許多。

直到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他,懵懵懂懂地喜歡上了秦羽……

我才知道我對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弟弟對哥哥的敬仰。

十四年孤苦,可沒人教過我什麽是兄弟!

我對他,是無師自通的深深愛慕。

如今,這份心思,已然刻骨。

我們吵過架,

他為我瘋癲過,

為了我,

他被父皇一次次大腳地踹出很遠很遠……

差點死於父皇劍下。

為了我,

他年少卻出了嘔血的毛病。

為了我,

他假扮晉思也要呆在我身邊。

他動過父皇,動過其他兄弟,都是為了我……

他為我背下了許多罪孽。

他願為我雌伏,

他在我第一次大婚之夜,差點被醉酒的我折騰掉大半條命。

他說,不介意成為我心中的第三位、第四位、第幾位……

隻要我心裏有他。

我卻總是找各種各樣的借口拒絕他。

我一直不知道,我給他的,是怎樣的酷刑。

知道去年八月十五,我親自嚐到那樣的酷刑……

如果地獄的業火注定要燃燒掉我們這樣不倫的關係,那麽就來吧,我什麽都不怕了,隻要有他在我身邊。

到了最後的瘋狂階段,我甚至聽了自己似乎已經破碎的聲音一直在重複著:“別不要我……”

他終於到了極限,低吼一聲,輕輕倒在我身上,我抬起顫抖的手指,掐住他的脖子:“你要是再敢離開我,我就殺了你!”

走到這一步,我已經輸不起了。

再輸,我必死無疑,連行屍走肉也不可能了。

“嗬……子皇,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離開你。”他撈起我,抱在懷裏,緊得恨不能將我的骨肉嵌入進他的。

他用臉蹭著我的臉,雙手在我背上來回拂著,我很喜歡這樣的小動作,就差舒服得像隻貓一樣喵喵兩聲。

“我們該做的,不該做的,現在也都做了,子皇,你可不能再反悔,你若翻臉,那我隻好早早去等下一個輪回了……”

“嗯。”

“今夜,是我們的大婚之夜,對不對?”

“可不是,真的以洞為房了……”我笑道。

一夜無眠。

是太開心的結果。

他洗衣服,我坐在火堆邊烘著。

到天明時,走到洞口一看,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地上有許多水窪,林子裏已經再沒有燃燒的火和不知名的煙霧了。

天也再沒有下雨了。

我肚子不爭氣地咕咕起來。

他一笑,拉過我,仔細穿好了洗盡烘幹的外衣,又蹲下來,把我的腳擦了擦,正要替我穿靴子。

我感覺襪子裏有什麽東西梗著,拉下來一看,左腳上赫然套著一串藍色寶石七星蓮腳鏈……

“這是?”

他給我的那條,我不是拆散了從高樓上扔了麽?

當時全部拆散了再扔,就是不想讓自己能重新找回來。

“這條鏈子,雖說是價值連城,可是以我在雍城的人脈,不難打造出第二條來。可是我還是希望為你戴上原來的那串,你丟了,我花了幾個月,出動了許多人,總算全部找回了……”他默默望著我。

“那你不是把皇宮所有的地皮都一寸寸搜尋過了?”

“還不止呢,大一些的,例如寶石,被有些宮人拾去了,又轉手賣了好幾道,我都一一追回了……”

“何苦來……”

“這條驅邪腳鏈,是當初我請高僧加持過的,那位高僧,已經圓寂了……所以,這條,才是獨一無二的。”他重新戴好,又在我腳背上輕吻了一下。

我收回腳,蹙眉道:“你肉麻不肉麻,腳也好親的……”

他又將我的腳拉了回去,套上靴襪,笑道:“哪裏都好親,隻要是子皇。”

我臉熱了熱,蹬了蹬腳下的靴子,向洞口走去,嚷嚷道:“走吧,我餓了……看能不能走出去,沒準父皇他們擔心死了……啊……你做什麽?”

他橫抱起我,笑道:“今日的子皇,不宜走動,我抱你吧……別掙紮了。”

“我能不掙紮嗎?要是被人看到,你不要麵子我還要,好歹我是一國之主……”我不滿地扯著他的臉。

覺得把它扯醜一點,也許就安全一點吧,真是一張好看到危險的臉。

“放心,誰看到了,我就讓他去見婆婆……”

“什麽見婆婆?”

“孟婆。”

“你!暴戾!”

他抱著我出了洞口,在林中走了一段路,停下來,我正要疑問,他卻一吻壓下來,四周寂靜無聲,隻有高樹上的水滴到地下的水窪中濺起的聲響……

媽呀,傳說中的如膠似漆是這樣的嗎?

走不了三步,就忍不住停下來親得不離不分……

沒容我多想,他抱著我,突然猛地一側身,跺過了一票暗器,才將我輕輕放下來,護在身後,悠悠道:“閣下搜尋了一夜我們的行蹤,一無所獲,笨到如斯地步,現在還敢出來放暗器?勸你不要再放了,下一票,在下可不會躲開,而是直接反彈回去,傷著了誰,在下可管不了……”

“呸!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啊不對,狗男男……”一個人影從枯葉後麵走出來,渾身濕透,正是譽王。

他拿匕首對著我們,做著進攻防禦的架勢,罵道:“真無恥,男人和男人……而且你……”

他一手指向我,眼裏盡是鄙視:“身為一國皇帝,居然,居然……作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來……”

我望向二哥,扁嘴道:“他說我傷風敗俗……”

“別怕,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