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隱隱於山林,中隱隱於市井,大隱隱於朝野”,在這個世界上每種人都有對立麵,男人的對立麵是女人,二奶的對立麵是兔業,警察隊立麵是搶匪,醫生的對立麵是殺手,那麽隱者的對立麵是什麽?

華夏東北部,千年積雪為年鬆,直上人間第一峰的長白山深處,更是白雪皚皚,然而,正是在這一眼望不到邊的大山深處,竟有一處村莊,正可謂雪中望羅浮,玉巒峨峨起,不知山中村,人住梅花裏。

村莊整體不大,隻有四五十家的樣子,相信一個小消息能在瞬間傳遍整個村莊,夜晚,家家戶戶的都亮著一盞超低度數的燈泡,散發著暈黃色的光芒,為村莊生活的人送去一處光明。

每家每戶所住的小瓦房,炊煙嫋嫋,如果一位住慣了燈紅酒綠,鋼鐵為林的城市人見了此番場景,必會大呼:“世外桃源!”

在這座村莊,家家戶戶都是土瓦房,唯有一處,便是在村莊的外圍,竟是一座林木打造的小小木屋,木屋內裝飾極端簡潔,簡潔到廚房,臥室在一起的地步,但是卻別有一番風味,木屋內主人站立在屋內僅有的一張桌子旁,看著屋外大雪紛飛,輕輕吟道:“簾外雪初飄,翠幌香凝火未消。獨坐夜寒人欲倦,迢迢,夢斷更殘倍寂寥。”

木屋主人是一位年輕人,看身影大約在二十歲左右,一頭不算太長的繚亂頭發,滿臉的胡渣,當輕輕吟起那首詩時,全身散發出寂寥的氣勢,使本來二十多歲的他,此時更像是一個四十多的頹廢大叔。

木屋劣質的屋門響了,木屋主人皺了皺眉,如此深夜還有誰能來看我這糟蹋人?雖是疑惑,但還是喊道:“請進!”

門開了,走進來的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女子很漂亮,這一點木屋主人從不否認,在這幾乎與世隔絕的深山出,一身翠花布棉衣,女子並沒有不通世事的庸俗,反而襯托出一種不與世俗同流合汙的氣質,輕靈的氣質中透漏出不一樣的堅強,事實上,木屋主人對於此女子的評價隻有兩個字:“梅花!”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正是這女子氣質的真實寫照,若論相貌,恐怕就算是一笑傾國的褒姒也自行慚愧吧。

女子看到木屋主人站在窗口,一身灰暗色的棉布簡陋棉襖,笑道:“白大哥,外麵太冷,你這裏沒個暖手的爐子,我來給你送件棉衣。”聲音如黃鶯般清脆,但是多了份堅強。

女子口中的白大哥,也就是木屋主人白羽笑了,像是春風般的和煦麵龐,看著女子,笑道:“我這人懶散慣了,連老天都拋棄我了,不怕這冷天。”

女子一笑,把手中的灰色棉衣放到木屋內的小床上,幫忙整理著床上稍亂的被褥,邊整理邊說道:“大哥就會這麽亂說,像大哥這麽聰明的人,老天爺怎麽會舍的拋棄你啊?”

白羽並沒有反駁,而是注視著為自己整理被褥的女子,本慵懶的眼神裏多了一份感激,年輕女子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沈夢璐。在這深山野嶺,本就缺乏文化的老人,能想到這個名字也讓白羽很是好奇,直到前幾日才得知,沈夢璐的名字是村裏那個算命老先生所取的。

白羽對沈夢璐很是感激,自從前幾個月住入這深山之處,沈夢璐經常幫自己打掃房間,清理衣物,這才沒有造成白羽的木屋成為老鼠的聚集地,沈夢璐好像注意到身後的眼光,轉身看到白羽正在注視著自己,小臉瞬間便紅透了,白羽看到沈夢璐的變化,隻是笑了笑,又恢複了懶散的樣子,並道:“趕緊回家吧,沈老頭知道你來我這,又要拿著掃帚棍追我滿村跑了。”

沈夢璐聽到白羽的話,噗嗤一笑,看著頹廢的白羽,隻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在出門之際又說道:“大哥早點休息。”

白羽笑著點了點頭,沈夢璐離開之後,依舊是站在窗口邊看著屋外的雪景,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白羽覺的有些困了,走到床邊,看著床上沈夢璐精心收拾好的被褥,隻是笑著搖了搖頭,便合身而睡。

次日清晨,太陽依舊隻是漏出來小小的一角,白羽已經醒來,在屋內找了些昨日剩下的飯菜,渾淪吞棗般的咽了幾口,早餐便已經解決了,打開門站到屋外,風雪已經停了,唯一可以證明的就是地下的積雪又厚了一層,白羽伸了一個懶腰,呼吸著冰冷但純淨的新鮮空氣,心裏升起了一種滿足感,“嶺上晴雲披絮帽,樹頭初日掛銅鉦。這田園風景,真是不可多得啊!”白羽看著四周風景,神清氣爽的說道。

此時,村莊的人家都已經起來,大部分正在清理著小院內的積雪,而幾個衣衫簡陋的小孩子,正在雪地裏打滾,打雪仗,讓白月不禁笑意連連。

白羽走到一處人家門口,正在打掃小院的是一名年輕壯漢,這東北大漢子的體格絕對可以代表東北的多數大老爺們,大漢子看到白羽正在悠閑散步,操著一口東北腔,笑著喊道:“白兄弟,你還真是悠閑啊。”

白羽哈哈一笑,道:“這人生啊,該及時行樂,浪費了可就是天大的罪過。”

這時,小院內的屋子中走出一位老年人,說老,隻是頭發發白,但是體格卻是不減當年,依舊是魁梧健壯,聽到白羽的話,大叫道:“你這小子,滿口的歪理,你已經帶壞我們家二娃,別帶壞大娃!”

這時,又走出一名年輕女子,正是沈夢璐,看到老年漢子大叫,不滿的說道:“爸,你又說白大哥。”

此家正是沈夢璐的家,這掃地年輕壯漢正是沈夢璐的哥哥,名字很通俗,叫沈大東,那老年壯漢是沈夢璐的父親,名字白羽也不知道,隻是叫他沈老頭,白羽像是習慣了沈老頭對自己的態度,依舊是笑著說道:“沈老頭,你活了大半輩子了,還不明白啊?”

沈老頭看到沈夢璐來了,知道沈夢璐向著白羽,聽到白羽的話也不動怒,看到沈大東在一旁捂嘴憋著笑,不滿的大叫道:“你這個臭小子,快點掃地!”

沈夢璐家在村裏算是大戶人家,家裏兩個壯男,打打獵,有點錢,而沈老頭也是把希望放到沈夢璐的身上,便拿錢讓沈夢璐上山外的小鎮上上學,一直期盼著沈夢璐能學有所成,讓自家擺脫山村,進鎮子裏生活,小人物有小夢想,或許在白羽眼裏那個窮鎮子在沈老頭眼裏是個大城市吧。

白羽對沈夢璐隻是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像往常一樣的走到那個村裏的算命老頭那,找了個板凳坐了下來,白羽來之前,算命老頭子是村裏唯一一個有學問的,所以也承擔起村裏教學的責任,而村裏的人也就是給算命老頭一天三餐,算是學費,這算命老頭也不在乎什麽錢,隻要一天三餐有了,他就知足,而沈夢璐小時候的才學也是跟算命老頭學的。

白羽坐在算命老頭的小攤子邊,這個小攤子數十年如一日的擺在同一個位置,攤子上的橫幅已經爛到不能再爛了,但還是依舊掛在那,所以到現在,白羽也不知道這算命老頭攤子的橫幅上到底是什麽字,白羽正琢磨著到底是不是什麽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的屁話的時候,算命老頭撇了一眼懶散的白羽,笑道:“很高興?”

白羽不否認的點了點頭,說道:“今天天氣不錯。”

算命老頭笑了笑,在身上摸索了一番,終於找到幾顆卷煙,遞給白羽一顆,說道:“唉,這煙越來越少了。”

聽到算命老頭的抱怨,白羽依舊不客氣的拿過算命老頭遞來的卷煙,並說道:“少廢話,自從我來你就沒停過這話,我也沒見你煙少。”

算命老頭無奈的搖了搖頭,掏出火柴,小心翼翼的點燃嘴中的卷煙,又給白羽點上,吸了一口辛辣的卷煙,悠然自得。

白羽也是抽了一口村民自己卷的煙,吐出一口煙圈,問道:“你這算命學算是哪一門派?”

算命老頭笑了笑,看著攤子上擺放的幾本書,說道:“都有涉獵,無非就是混口飯吃。”

這時,沈夢璐走了過來,看到兩人在小攤旁吞雲吐霧,不滿的走到二人身邊說道:“你們就不能不抽煙?”

兩人相視習慣了,也是這兩個家夥每次都是這樣,算命老頭隻是搖了搖頭,看了看沈夢璐,並說道:“今年就要高考了吧?”

沈夢璐也不再追究兩人抽煙,聽到算命老頭的話,點了點頭,有些緊張的說道:“恩,快了。”

算命老頭一笑,笑著說道:“準備考哪所學校?”

沈夢璐說道:“我想考市裏的大學,但是聽說分很高。”

聽到這,白羽不屑的一笑,並對沈夢璐說道:“高考雖然是什麽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但是以你的學識考清華都太容易了,有什麽好緊張的?考上清華,我給你獎勵!”

女人很容易害怕一件事物,但是有一個男人鼓勵的時候,她會擁有不可置信的力量和信心,聽到白羽的話,沈夢璐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一定會成功!”

算命老頭看到沈夢璐堅定的臉龐,欣慰的笑了,說了一句話,跟白羽一個意思,但是讓沈夢璐極為驚訝的話:“一個清華而已,在簡單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