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瞪著眼睛走上前去,確認了那個喝醉喝的迷迷糊糊撞到了人,然後直接到底睡著的老頭子,真的是他的師父!
杜羽無語的拉了倒在地上的老頭子一下。
“你他媽誰啊?想出頭是不是?你他媽知道我是誰嗎!”掃把頭看到有人竟然走過來扶這個老頭,頓時不爽。
“哼哼!小心被這個老東西訛詐。這年頭,還在本少爺麵前裝什麽英雄……”掃把頭抄著手踮著腳尖對杜羽的“熱心”行為出言諷刺。
眼見著機場裏很多人都圍了過來看熱鬧,殺瑪特掃把頭更來勁了。
杜羽畢竟還隻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因為這次回來要低調行事,此時穿的更是樸素的像個大學生一樣。殺瑪特掃把頭還真把杜羽當成一個大學生了。開口就要教育教育杜羽。
杜羽扶起醉的不成樣子的老頭子。看也不看掃把頭,輕輕向著掃把頭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任前立即笑嘻嘻的走過去,一把攬住了掃把頭,笑著說道:“好久不見了,大侄子,來,過來跟你叔叔聊聊天。”
“我操你他媽誰啊!我不認識你啊!”掃把頭感覺自己被一把鉗子緊緊的鎖住了肩膀,他驚恐的喊著,卻無濟於事。
機場保安也看清了這件事的全過程,都默契的裝起了聾啞人,悄悄地走開了。
“扔出去就行了。別惹麻煩。”杜羽淡淡道。
“知道啦!”任前像夾著公文包一樣把掃把頭帶了出去。找到了離機場門口最近的垃圾箱,倒扣著把掃把頭的腦袋紮了進去。
然後滿意的拍了拍手,跑回去給如煙開車門。
來接站的是文東會的人。雖然杜羽這次要辦的是修行界的事情,不過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長白山。那邊靠近文東會的大本營,處於方便考慮,還是動用了一下文東會的力量。
杜羽攙扶著迷迷糊糊的老頭子坐在了這輛改裝路虎的最後排。
“怎麽搞的這是……”杜羽嘟囔道。
車子一個拐彎。昏睡的老頭子順勢倒在了杜羽的身上。
杜羽一陣惡寒。
“喂!老頭子,你快清醒點!雖說你是我師父,我有義務贍養你,不過你這個老不正經的還正當壯年呢,別跟我在這裏耍賴啊!裝什麽裝,你什麽時候醉過這種程度?”
杜羽的話似乎有了一點作用,老頭子緊閉著眼睛,在夢裏意猶未盡的咂摸了幾下嘴巴,坐直了身子,然後又倒向了另一邊的車門。
就在他起身的瞬間,杜羽看到從他的懷裏,滑落出了一本書。
老頭子也看書?杜羽非常好奇!該不會是什麽金鱗、白潔,少女之心之類的書籍吧?杜羽看著這個猥瑣的老頭子,不厚道的想著。
杜羽順手就把這本書拿了起來。
古舊,是個有年頭的東西。
這是杜羽把這本書拿在手裏後的第一感覺。
封皮,沒字。封底,沒字。杜羽輕笑了一聲,這白皮書,怎麽看怎麽像什麽絕世秘籍,不過為什麽自己總會聯想到很多年前的手抄本上去……
杜羽笑了笑,翻開了這本古書的第一頁。
“證道!”
兩個蒼勁的古楷直接閃爆了杜羽的眼球!
哎喲我操!還真他媽的是個寶貝!
杜羽驚呆了。
老頭子這是什麽意思?這書是哪兒來的?而且,這本書到底是誰寫的?這麽囂張?封麵無字,現在看來似乎有一種完全不屑於和世人交談的孤傲。
而開篇,就是千年來多少修真之人夢寐以求的終點!!
杜羽知道師父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教他。不過他可不認為這個老頭子身上會有這樣逆天的秘籍。老頭子要是有這麽牛逼的東西早就給自己拿出來用了,天天藏著掖著,喝多了竟然還能不小心掉出來,這他媽的是什麽概念?
知道了這本書並非凡物,書是老頭子的東西,沒有經過他的首肯,杜羽雖然是他的弟子可也不會輕易的翻閱。淩亂的杜羽把書塞回了老頭子的懷裏。
等他醒過來之後再問吧。
杜羽想。
誰知道中途杜羽一個上廁所的時間,老頭子就消失了。
“怎麽回事?”杜羽不悅的問同車的張翠山。老頭子整天不知道在躲什麽,好不容易見了一麵,沒說上一句話,就讓他跑了!更何況見到了那麽多的變態人物,杜羽現在急需老頭子立刻出現解決一下自己內功進步太快功法缺失的問題。
結果就這樣糊裏糊塗的把人又弄丟了?
張翠山苦著臉說道:“掌門啊!哪位前輩可是您的師父啊!他醒了要走,我們怎麽能攔得住呢!”
杜羽也無奈了。怎麽會這麽巧?什麽時候不醒,偏偏自己上廁所的時候這老頭子醒了過來?然後瞬間就給自己玩了一個消失?
貌似我沒做什麽欺師滅祖的事情吧?我也不是舞師姐……不用這樣躲著我吧?這套跑的速度,絕對有成神境了吧?
杜宇擺了擺手。“好了好了,剛才是我態度不太好。這個老家夥!實在是可惡!上次出現的時候就占我女朋友的便宜,這次更好,當街爛醉,真是沒下限到極點了!也不知道劍宗他老人家怎麽和這個老頭子相識的!”
“這個……掌門啊……”張翠山支吾著。
“怎麽了,說。”杜羽心情不好,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是這樣的,老前輩他臨走之前還囑咐我們把那個東西交給你……”
張翠山一指車子後座上的那本書。
那本,白皮書。
這是什麽意思?
杜羽更蒙了。
難道老頭子是算到得了我需要什麽新的心法,然後特意給我送過來的?結果喝多了,覺得丟人,沒臉見我,把東西扔下了就走了?
不會啊!這老頭子會這樣要麵子嗎?那還是他認識的老頭子嗎?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本書是給自己的總是沒問題的。
應該吧……
杜羽拿起這本透著古怪的書,若有所思。
“掌門,這本書是什麽書啊?”張翠山湊過來問道。
杜羽搖搖頭。又點點頭。
“不清楚,也許是修煉什麽功法的秘籍吧?哎?你盯著我看什麽!”
“哦啊……沒有啊……我在聽掌門您說話啊。”張翠山一愣,笑了笑。
“唉,算了算了。他老人家不願意跟著我們走那就讓他自己滿世界跑去吧。反正我們這次去長白山也不是旅遊的。還有我們的事情要做。好了,我們出發吧!”杜羽命令道。
幾輛掛著特殊牌照的車輛再次發動了。因為任前和如煙在另一輛車裏,杜羽和平時就沉默的張翠山在一輛車裏。沒了打著呼嚕的老頭子,反而顯出了一種異樣的寂靜。
杜羽心中不知道怎麽,產生了一點淡淡的不安。
車子發動了,他回頭看了眼。空無一人。
“走吧。”杜羽轉回了身子,閉上了眼睛。
……
他沒有看到。就在他們的車隊剛剛離開,一個人影就從路邊的一棵枯樹邊浮現了出來。
這人白發白須,自是說不出的仙風道骨,然而他的眼中,卻滿是陰險的神色。
“嘿嘿,龍帝血脈,好好修煉老夫給你的天魔大法吧!”
如果張翠山正在此地,他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這個他從來沒見過的老人,說話的聲音竟然和剛才出現的杜羽的師父,一模一樣!
白發老人掐指算了算,自言自語道:“這個老家夥,我已經找到龍帝血脈者的身上了,難道還不肯出現嗎?哼……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這個師弟竟然變得如此的膽小了!”
白發老人冷笑著,隨著一陣風,再次消失不見。
……
原來杜羽這個師父,竟然是個西貝貨!雖然他通過易容術能夠變成老頭子的模樣,不過聲音卻沒辦法模仿的惟妙惟肖。而且就算他始終不開口,以杜羽和他師父的親密程度,如果杜羽和他多接觸一陣子,就會發現有問題。所以這個白發老人就設計了這麽一出相遇。
用自己的醉酒來掩飾自己的贗品身份。本來他以為杜羽會被那本書上擁有魔力的兩個字所誘惑到,不過他低估了杜羽的品行和道心。
是的,道心。隻有擁有一顆真正道心的人,才能不被外界的這種事物所累,或是所迷惑。所以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趁著杜羽不在車上的時機,立即不再裝睡,在路上他就看出了張翠山對杜羽的言聽計從,而且張翠山完全沒有見過老頭子,更別提知道他的說話聲音了。
事了拂衣去,不由分說的把這本修魔道的至上典籍強行推給了杜羽!
而杜羽呢?現在還茫然不知。說到底,說走就走,不講道理還真就是老頭子給杜羽留下的印象,所以白發老人的行為雖然會讓杜羽迷惑,不過杜羽卻根本都不會懷疑。
最重要的是,杜羽就在剛才,無意間發現了另外一件事……另外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這件事,有關於他身邊的一個人。在這之前,他甚至從來沒想過這樣一種可能。不過就在之前,讓他抓到了這一個疑點。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杜羽這樣想。
不過,杜羽知道,在很多危急時刻或是遇到了難解的問題時,這種靈光一閃的判斷力和第六感總能指引著他做出正確的選擇。
但願此行,平安無事吧。
杜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微的睜開了雙眼,向前排看了看,那個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