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杜羽現在擔心的是,自己遲遲沒有回去,錯過了這個機會,等到自己再一次回到歐洲,主導龍炎兵團的時候,本傑西已經找了一個非常完美的理由,應付自己即將要出的牌。那麽,想要搞定獵鷹兵團,恐怕又要多花上一些時間。

這是杜羽不想看到的。

杜羽更加不想看到的是自己親手帶起來的這些不明真相的雇傭兵在這一次鬥爭中喪命,至於那些心甘情願為小奧利弗賣命的走狗,杜羽倒是一點都不同情。

“幹嘛要來M國,在你們自己的國家,不好嗎。”就在杜羽思量著這些的時候,身旁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杜羽愣了一下,轉過頭去,卻發現,是那罵累了的麗薩,抬起頭來看著杜羽說道。

“我對誰都沒有惡意。”杜羽臉上掛起一絲笑容,看著窗戶外麵落日的餘輝,照亮的金色的陽光,輕聲的說道:“我隻是在為我身邊的人能有一個寧靜的生活而努力而已。”

“我真的隻是,路過而已。”杜羽聳聳肩幫,笑著看著麗薩說道。

麗薩看著杜羽臉上帶著的笑容,雖然她到現在還非常討厭,這個從頭到尾都在欺騙自己,外加綁架自己,恐嚇自己,調戲自己的混蛋,但是她已經有些漸漸的相信這個男人,因為從自己被綁和他們一起上路到現在,他沒有輕易的帶走任何一個無辜的人的性命,而他有這個能力。相反的,他卻一直在為自己團隊的人的性命安全而努力著,麗薩也看出了,如果杜羽拋棄現在飛機上的其他人,他想要離開M國,是多麽輕鬆的事情。

這一次,麵對杜羽隻是路過的說辭,麗薩並沒有朝著杜羽投去鄙視的目光,然後大聲的喊一句大騙子。而是保持了沉默,沒有任何的回答。

“你的父親是州長,你為什麽會選擇在那個小鎮上,做一個小警員,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相信你的生活,會,精彩。”杜羽將目光落在麗薩的身上,輕聲的說道。

或許是因為現在的氣氛非常的寧靜吧,在這種落日的餘輝的照耀下,這讓杜羽有些想要交談的欲望。

“他不是我的父親。”麗薩似乎非常不願意提起自己的父親,聽著杜羽的話,冷冷的丟出這麽一句話。

麗薩的話,讓杜羽非常的意外。

他本來以為這父女兩個的關係應該非常的好,這樣裏奇才會按照自己的設計和預想做事兒。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的,父女之間的關係,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麽好。

“我敢保證,現在你的父親已經盡了他最大的力量來營救你。從我這個大綁匪的手裏。”杜羽臉上掛起一絲笑容,說道。

二十歲的臉龐,還有一絲稚嫩的氣息。

說出大綁匪這三個字,讓麗薩有些忍俊不禁。

“他隻是出於愧疚而已。”麗薩搖搖頭說道:“因為是他害死了我的母親,而我和我的母親長的非常像,所以,他覺得非常的愧疚。而我隻是他彌補愧疚的工具而已。”

杜羽從來沒有聽過女兒這樣描述自己的父親,杜羽從麗薩的表情可以看的出來,不管她和她母親,父親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兒,但是這事兒給她的創口非常大。

從小就沒有母親杜羽,不能理解母親給小孩的愛,但是卻非常渴望母親的愛,他也非常重視別人流露出來的這種感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你提的。”杜羽看著麗薩臉上的表情,頗有些自責的說道。

“沒關係。”麗薩眨了眨眼睛,將那在眼眶打著轉轉的淚水縮了回去。這個時候杜羽和麗薩兩個人不像是綁匪和人質的關係,到像是兩個朋友。

“等你到了目的地,你會把我撕票麽?”

沉默了幾秒的時間,麗薩忽然抬起頭來看著杜羽說了這麽一句話。

聽著麗薩的話,杜羽微微的愣了一下,看著麗薩說道:“你覺得呢。”

“噗...”麗薩沒有理由的就是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而後轉過頭去,拿過放在一旁的降落傘蓋在自己身上,睡了過去。

機艙之中,再一次的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

又隻剩下杜羽一個人,看著那窗戶外麵的風景。看著那落日的餘輝,慢慢的消散,看著那漫天的星辰,逐漸的占領這一整片天空。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似乎大家都在同一時間睡飽了,睜開眼睛的時間都差不多。

“哦,真舒服。”馬登醒過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朝著駕駛位置上的杜羽走了過去,說道:“我來吧,你去休息一下。”

“我沒事兒。”杜羽臉上掛著笑容說道:“睡了會,舒服了點吧?”

“嗯,確實,現在幾點了?”馬登似乎精神了很多,臉上的表情笑容也多了些許。

“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兩點五十九。”杜羽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時間,輕聲的說道。

“暈,睡了這麽久。”馬登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這是我這幾天以來,睡得最舒服的一次。”傑克在一旁笑著說道。

“誒,傑克,去看看小奧利弗,別讓他死了。”馬登隨意的說了一句。

“哦。”傑克非常不情願的應了一聲,朝著那似乎早就已經被遺忘了的小奧利弗走了過去。小奧利弗現在最痛恨的人是誰?

杜羽?

馬登?

都不是,而是麗薩。

同樣是人質,尼瑪這待遇根本就好一個天上地下,麗薩那邊是好吃好喝招待著,自己這邊是拳打腳踢啊。不過也怪不得他人,誰讓這小奧利弗自己成天沒事兒,腦子裏總是會想些壞主意呢。

“這飛機的機油沒有多少了。”杜羽看著馬登忽然開口說道:“大概,飛行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我們就要準備降落了。”

“半個小時,我們到了哪裏?”馬登疑惑的問道。

“到了底特市,從這裏去馬達加斯加市的話,坐火車的話,五個小時就可以到了。”杜羽思考了一會兒,輕聲的說道。

“太好了。”

聽著還有幾個小時,也就是說,如果運氣好的話,指不定今天晚上他們就能回歐洲,這對於在外麵漂泊了這麽多天的幾個人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

“現在我在想的是,我們要在哪個地方降落,在朝著前麵的話,就是底特律市,我們不能在市區停下飛機,那樣會讓無辜的人為此付出代價,所以我們必須在市區外麵降落,而這市區外麵,似乎都是樹木,沒有適合我們降落的地方。”杜羽在腦海之中組織了一下語言,邏輯清晰的說道。

正如杜羽一直再說的,他隻是路過的。為了方便的話,他完全可以直接跳傘,這飛機上其他不多,多的就是降落傘。但是杜羽不能這麽做,因為這沒有人駕駛的飛機,說不定就是落到了那居民區,杜羽可不想釀成這樣的悲劇。

所以他要找一個地方降落。

“你怎麽知道地形的?你之前來過這裏嗎?”馬登疑惑的看著杜羽問道。他不知道杜羽怎麽連這底特市外圍的地形都這麽清楚。

“是它告訴我的。”杜羽聳聳肩幫,從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一張詳細版的加州地圖,丟給了馬登。馬登結果杜羽丟過來的地圖,找到自己等人所在的位置,在找到底特市,發現還真的是森林。飛機在這個地方降落的話,那就真的不是降落了,而是名副其實的墜毀。

“那我們要怎麽辦?”傑克看著兩個大佬皺著眉頭,似乎是沒有辦法,一下子也有些著急了。

“在底特市是有飛機場的,你們可以在那裏降落。”這個時候一旁的麗薩忽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嗬嗬,你因為我的腦袋和你的胸,屁股一樣大麽。”馬登聽著麗薩的話,笑著回了這麽一句。

“你!!”麗薩聽著馬登的話,那叫一個氣啊。不過馬登會說這樣的話,也是正常的,自己的飛機隻要一進入底特市的上課,那麽被發現是肯定的,總不能快要降落了還特麽高高在天上掛著吧。

隻要自己一被發現,那麽整個底特就會戒嚴,當他們看出來自己等人的要在機場降落的意圖之後,嗬嗬,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甕中捉鱉了。

“她說的,是我們唯一的辦法。”杜羽無奈的聳聳肩幫,看著馬登說了這麽一句。聽著杜羽的話,馬登的眼睛一下就是瞪了起來,雖然這些天,杜羽一直都是語出驚人讓他非常的驚訝,但是這件事兒上,說什麽馬登都沒有辦法理解。這好不容易逃出包圍圈,自己在鑽進去,絕對等著自己幾個人是無窮無盡的警察。如果是這樣的話,馬登真的願意讓飛機在樹林之中墜毀算了。

“不行,我不答應,這太危險了。”馬登皺著眉頭搖搖頭,表現的非常堅決。不答應杜羽說的。

“你們幾個在這附近跳傘,我一個人把飛機安全降落,然後我們在鐵軌集合。”杜羽思考了片刻,給出了一個改良方案。

“不行。”

“不行。”

這一次反對的是兩個聲音。

一個是龍田。

一個是馬登。

龍田會反對在杜羽的預料之中,但是馬登會反對,倒是讓杜羽覺得有些意外,說實在的,兩個人會合作到現在,說難聽點真的是因為各有所需。

但是,如果杜羽之前沒有那一次為馬登擋住炸彈的話,馬登今天定然是會答應杜羽,然後帶著自己的隊員跳傘了,但是現在馬登做不到。因為他已經被杜羽當成了,朋友,或者說戰友,這讓杜羽微微有些意外,也微微的,有些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