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陽城自古緊挨壽陽古林,盛產各種魔獸,靈核,野生草藥,還有皮毛,動物製品等。所以,鬥獸大會一直都是壽陽城引以為傲的活動,在這一天,總是有來自周邊城市,甚至帝都的人們,紛紛前來參加大會。
但是,大多數誠心奔著大會獎勵去的人都是壽陽城的本地人,畢竟緊挨著壽陽古林,無論天時地利人和都是很便利的。其他人也都是重在參與,等拿到抽取的對手魔獸等級,大家估量了自己的魔寵打不過,就會紛紛棄權,基本上決賽參加的魔獸,第一天就能夠清楚了,以至於鬥獸大會說起來很隆重,實際上隻需要舉辦三天就可。
所以,來看鬥獸大會的外地人與其他那些無法繼續參加鬥獸大會的人,有的會在魔寵市場將手中魔寵賣掉,也有再從這裏賣去一些好的訓練的,總之,鬥獸大會,隻是這一場魔獸.交易的起因和其中一個流程罷了。
而今天上午就能直接進入半決賽階段,到時候就是壽陽城這幾家最頂尖的家族的集會。
淩老爺子坐在高頭大馬上,得意洋洋一搖一擺的慢慢兜著,後麵就是淩家的車隊,和那一個高達十米的巨大籠子。籠子裏撐著一棵巨樹幹,在樹幹上麵,則盤著一條白花花的巨蛇,正是那條白龍蛇。
之前淩家已經見白龍蛇的信息登記在案,並且抽到淩家的人已經棄權,現在隻要看看參加半決賽的家族都是什麽水平即可。
不過,淩老爺子見淩天匆忙的從後麵騎馬過來後,臉上那副得意的樣子全然消失,隻剩下淡淡的擔憂和焦急。
他問道:“天兒,你可找到你姐姐了?”
淩天手持馬鞭,用手背蹭了一下額頭的汗,顯然已經跑了許久,他搖頭道:“我到處都找不到姐姐,就連小桃紅都不見了。而且我也問過我娘,娘親也沒有看見她。”
淩老爺子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這個小家夥到底跑哪去了,這要是再找不到人我就要去找城主貼尋人啟事了。對了,白龍蛇有什麽反應沒有?”
這白龍蛇從早上起就開始睡眠,到現在還沒有起來,淩老爺子雖然得意洋洋的抓到了一條如此厲害的魔獸,想要向所有人都炫耀一下,誰想到炫耀成了,但是白龍蛇卻不給力了。到時候若是真的上場了,這個家夥三兩口就被對方的魔獸殺死,那還不將一張老臉都丟到壽陽古林深處去了?
淩天搖頭,也很鬱悶的說道:“爺爺,我已經試過所有食物引誘的辦法了,白龍蛇就是不開口。我還試圖用火燒,用冰塊丟它,它都未曾動彈一下。我也找過獸醫看了,都說這個蛇還活著呢。怎麽辦啊!”
淩老爺子低著頭歎了口氣,道:“哎若是真的不行,咱們到時候就稱白龍蛇自己掙破了籠子跑了,否則,還真能將一頭睡得比豬還死的蛇弄到鬥獸場上去?”
“可是爺爺……”
“別說了,你繼續派人找找你姐姐。看看比賽的流程,下午能不能輪到咱們家,若是輪不到那就萬事大吉。今晚上一定要想盡辦法將它弄醒!”
“是!”
說完,淩天就騎著馬匹,得得得的走遠了。
淩老爺子回頭遙遙看了一眼白龍蛇,臉色鐵青。
這時候,身邊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哎呦,淩老爺子,怎麽了,你的蛇為什麽不動彈啊!不會是魔膠的吧!”
淩老爺子回頭,卻見李錦緞的父親李唯財這時候捧著個大肚子坐在馬車上笑嗬嗬的看著他,而他們家身後也拉了一個魔寵,隻不過他們的魔寵被布簾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看不出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是從外型上看起來小了許多。
李唯財和淩老爺子家一直都有交好,但是兩家都有一個沒有達到靈士層次的少爺,李錦緞更是卡在了靈者九階兩年了,他們家比誰都著急,這次看見了晉級的希望,更是不想把這個機會留給別人。
淩老爺子卻是為了振興家族,才迫不及待想要培養淩天,隻剩下這一個男丁,他怎能不盡心盡力?
所以兩家關係再好,在這件事情上也會一爭高低的。隻不過,李唯財向來和淩老爺子說話不客氣,聽說好像是因為李唯財太過“勤儉節約”,又一次與淩老爺子下棋輸了,說什麽也不給賭資,這才讓淩老爺子一直罵鐵公雞,倆人見麵也經常拌嘴。
不過,就從李錦緞走在淩老爺子家中受到的恭敬程度,就可以看出淩李兩個家族,關係還是最親密的。
但是在這種麵子上和必爭的事情上,淩老爺子才不會讓了他們。他嗬嗬故意冷笑道:“真不知道你們籠子裏關的是個什麽樣的鳥兒,定是個連根毛也拔不下來的鐵公雞!”
李唯財氣的哭笑不得,這個老家夥,竟然還一直抓著這個鐵公雞的把柄不放。不過,他既然不想給這賭資就肯定要耍賴到底的。李唯財坐在馬車上一拽自己的麻衣衣襟,皺著眉道:“哎,我都縮衣節食成這樣了,還不是為了弄頭好魔寵,到時候,真希望你這頭魔膠做的玩具,被被我的魔寵欺負的太慘!”
兩人的針鋒相對,自然不會影響到一旁的李錦緞,李錦緞也是沒有騎馬的習慣,他坐在馬車上恭恭敬敬的給淩老行了禮,又喊了聲淩老,將所有的禮貌都做了個足,淩老爺子自然也要諷刺李唯財這個當爹的一下。
“哼,你看看你現在,連你兒子都不如,小輩就是小輩,耍賴皮賴賭資,就該是小輩做的唄?”
李錦緞笑嗬嗬的打了個圓場,道:“淩老爺子,您這張嘴就是不饒人,等下次年度拍賣會的時候給您留個貴賓坐席和一個免費的拍賣位子,如何?我爹爹那個賭資,就算了吧。”
淩老爺子笑著扶著胡子,道:“哈哈哈,不錯不錯。還是小孩子懂事。行,就這麽定了。不過你這臭小子,賭資還得還我!”
說完,一拍馬屁股,大笑著就往前走了。
李唯財笑著看了一眼淩家馬隊走的方向,說道:“哎,錦緞,你這麽做不錯。淩大將軍一生戎馬,誰想到到了老了晚年如此淒涼。咱們家也就隻能幫上這麽一點忙,希望淩老爺子別在動不動將他們家的傳家寶端出來賣了,這麽大個家族,沒有個進賬,真是難為他了。哎,走吧。”
李錦緞點頭乖乖稱是。但是李唯財話說完了,不知怎地,李錦緞心底竟然立刻浮現出了一個俏皮的小家夥的身影,穿著男裝,沾了個蹩腳的八字胡,還晃晃悠悠裝的個紈絝公子似地……
咦?不對,這不是他的幻覺?
李錦緞看著在窗戶外麵一閃而過的人影,立刻將想象中的那個假小子合二為一。
淩碧落?她怎麽又女扮男裝出來玩了?知不知道這樣會容易讓人騙走的?
李錦緞竟然莫名其妙的開始擔心起來。他也不顧馬車行進,顛簸搖晃,愣是揭開了車簾,在李唯財詫異的目光中站在了車轅上,從車棚的上麵向後望去。
乖乖,當真是那個臭丫頭!
可是,她身邊的人是誰?
那個高她一頭,一身素雅,又跟了個邋遢的老頭子的人?
搖頭晃腦,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李錦緞臉色陰沉下來,腳下竟然不聽使喚的跳下馬車,就連李唯財在後麵喊他都沒有聽見。
李錦緞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這個跟在淩碧落身邊的人到底是誰?
隻不過,從布口袋裏爬到了淩碧落肩膀上的小玉郎卻發現了李錦緞,它突然用密語告訴了淩碧落,這李錦緞發現了她女扮男裝。淩碧落身邊有著一位贏文公子,她可是騙人家她是王白石公子的,若是這個時候被李錦緞叫出了名字,豈不是會壞菜了?
想到這,她突然一拉贏文公子,看著旁邊一個酒樓,大笑道:“哈哈,贏文公子,你和這位老先生是不是還沒有吃飯?走走走,咱們去這裏吃一頓酒,給二位解解饑渴。”
“嗯?白石兄,你不是說直接去看鬥獸大會嗎?”
淩碧落笑道:“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太舒服,需要解決一下私人問題,所以酒樓嘛……嗬嗬,兄台,我是個粗人,你也別見外。”
贏文公子了然的笑了笑,道:“如此也罷,走吧,那咱們就去酒樓。”
淩碧落緊忙與贏文公子進了酒樓,隨後,在小二的帶領下找了位置坐下,淩碧落又點了些許酒菜,就去問了小二哪裏有後門,匆匆的就溜了出去。
當李錦緞跟過來的時候,在熙熙攘攘的酒樓中,他哪裏還去找得到那個跟在淩碧落旁邊的人?
剛剛隻是匆匆一瞥,他隻顧得看淩碧落了,旁邊的人竟然一眼沒記住。這麽多人,他實在是無從分辨。
最終,想了想,李錦緞隻好回了頭,往回走去。
而贏文公子那一桌已經上好了酒菜,邋遢的老頭本來站在贏文公子的身後,贏文公子笑道:“公孫師傅,請坐下吃酒吧。”
公孫無量愣了愣神,道:“公子,若是被那個小姑娘看見了,有些不好。”
贏文公子笑著搖搖頭,然後摸出袖子中的一個小小的銀錠子,說道:“不用等了,那個小丫頭早就跑了。她偷偷將五兩銀子塞進了我的袖子,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來來來,既然她有心請客,咱們就好好吃一頓吧。
小二,再來些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