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股酥麻

那一股酥麻

“好久不見。”向雨峰放下咖啡杯,“好久不見,能再見到你,我很開心。”

何采瑩端起咖啡杯,目光有些躲閃,她幻想過無數個兩人見麵時的場景,自然也包括這個男人的直接與霸道在內,可是當事情真的來臨的時候,有些東西,卻讓她無法自主的慌了起來。

何采瑩雖然在和向雨峰貌似愉快的聊著天,但心裏,卻始終想著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男人,如果知道了他還有個孩子,還會如此輕鬆自在嗎?要知道,她與他之間,最大的差距,就是年齡上的距離,當他十五歲的時候,她已經二十二了,而當現在的他即將邁進二十歲的時候,而她卻已經二十七了,二十七歲是什麽?不是什麽,如果做為一個男人而言,二十七歲真的不算什麽,可是做為一個女人,二十七卻是一個很恐怖的斷點。

若是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找一個三十歲,甚至四十歲的男人,都不會有人說什麽,可若是當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所找的男人,比自己小,甚至要小上七歲的時候,那所承受的非議之重,絕對是外人想像不到的。

現在的何采瑩正是處於這一個斷點之上,但孩子是他的,這一點是誰都無法改變的。有的時候,何采瑩也曾想過,就這樣地一個人帶著盼盼生活下去,這樣也許更好,可做為一個母親,尤其是她懂事的女兒,輕聲地問起她,為什麽幼兒園的其它孩子都有爸爸,就她沒有時,何采瑩的心就像被鞭子抽過一樣的難受,也正是因為如此,何采瑩最終還是選擇了與他見麵。

隻是,麵前這個除了濫情地有些不話這個缺點以外,其它的條件都是那般優秀的小男人,在知道二十歲的他,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父親時,不知道會怎麽樣?何采瑩不知道,她甚至會想,在他知道盼盼的存在時,會不會嚇得落荒而逃,畢竟在二十歲的這個年紀,還是一個無法能夠把責任這個東西與二十歲聯係在一起。

何采瑩喝了一口咖啡,似呼像是隻有咖啡杯中的苦味才能讓她的情緒稍稍平靜一些。

“你在聽我說話嗎?”向雨峰見何采瑩的神色有些……嗯,不在這裏的模樣,便問了一句。

何采瑩放下咖啡杯,說道:“你能給我介紹一下《獻給愛麗絲》這首曲子嗎?”

向雨峰一愣:“嗯?什麽?”

他沒有聽明白,他當然沒有聽明白,因為,連何采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突然地冒出來一句這樣的話來。即使她想要叉開話題,也可以找點別的,但話即然已經說出口,總是要繼續的。

“我非常喜歡這首曲子,尤其在我知道,這首曲子是貝多芬獻給某一個女孩子的時候,可是我隻知道這麽多,我想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一下。”

向雨峰的身子微微後靠,他望著何采瑩這個女人,他知道這個女人在躲著自己,不僅是在眼神上,更是在話語上,向雨峰心中歎了口氣,不管如何,能夠相遇就是最好的事情了,其它的,暫時先放下吧,一步步地來。

“《獻給愛麗絲》是貝多芬創作的一首其鋼琴小品。貝多芬是集西方古典派之大成,開浪漫樂派之先河的偉大作曲家。人們都比較熟悉他的交響曲、協奏曲、室內樂和歌劇等大型作品,但是,他的為數不多的器樂小品,也同樣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鋼琴小品《獻給愛麗絲》就是其中比較著名的一首。但樂譜發現於1867年,因此貝多芬生前並未發表。關於這首樂曲的創作背景有許多種說法。其中受到廣泛認可的觀點則認為這首樂曲可能是作者四十歲時(1810年)為他的學生,名叫伊麗莎白?羅克爾的女高音歌唱家所作。伊麗莎白?羅克爾是德國的女高音歌唱家,也是男高音歌唱家約瑟夫?奧古斯特?羅克爾的妹妹。1807年,14歲的伊麗莎白跟隨哥哥來到維也納,很快就被貝多芬所接納,成為他身邊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伊麗莎白後來嫁給了貝多芬的朋友。貝多芬在創作這首樂曲時,兩人保持著親密的友誼,顯然這首曲子是獻給她的。那段時間裏,在貝多芬的生活中從來沒有出現過叫愛麗絲或伊麗莎白的其他女子,愛麗絲是伊麗莎白的昵稱。可以確認的是,貝多芬十分喜歡她。

另外的兩種說法如下:——18081810年間,貝多芬已經是近四十歲的人了。他教了一個名叫特蕾莎?瑪爾法蒂的女學生,並對她產生了好感。在心情非常甜美、舒暢的情況下,他寫了一首《致特蕾莎》的小曲贈給她。1867年,在斯圖加特出版這首曲子的樂譜時,整理者把曲名錯寫成《獻給愛麗絲》。從此,人們反而忘記了《致特蕾莎》的原名,而稱之為《致愛麗絲》了。——貝多芬12歲時,到一個富商家裏去教鋼琴,貝多芬非常喜歡這家的女兒愛麗絲。這首鋼琴曲是貝多芬那個時候創造的。此曲形象單純技巧淺顯,顯然是為了適合於初學者的彈奏程度(現為鋼琴五級曲目)。發表以後,不脛而走,幾乎成為初學者必彈的曲目之一。樂曲以回旋曲式寫成,環繞基本主題,有兩個對比性的插段,一開始出現的主題純樸親切,刻畫出溫柔美麗、單純活潑的少女形象。這一主題先後重複三次,中間有兩個對比性的插部。第一插部建立在新的調性上,色調明朗,表現了歡樂的情緒;第二插部在左手固定低音襯托下,色彩暗淡,節奏性強,音樂顯得嚴肅而堅定。一連串上行的三連音及隨後流暢活潑的半音階下行音調,又自然地引出了主題的第三次再現。樂曲在歡樂明快的氣氛中結束……“

這無是一個優秀的男人,不過不屬於自己。

何采瑩望著侃侃而談的向雨峰,原本隻是她無意中說起的一個小話題,沒想到,對於這個男人而言,卻並沒有絲毫讓他為難。即使是死記硬背,何采瑩也相信,沒有哪一個男人,會像麵前的這個男人一樣,會記得這般的清楚,除非是他事先知道自己會問這個話題,不過,這可能嗎?

何采瑩心中浮起一絲淡淡的憂愁,屬於自己的已經隨風而逝,現在的自己隻是一個在紅塵中飄搖的平凡女子,很多男人都對自己垂涎三尺,何采瑩不是不清楚,甚至包括一些南航的老總也在打著自己的主意,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漂亮又優雅的女人,想要在社會這樣的一個複雜多變又殘酷無情的大浪潮中,尋一個立足之地,是多麽的不容易。當漂亮和女人聯係在一起的時候,更多的人會把這個聯係無限地放大到男人的身下,尤其是當這個女人又頗有能力的時候,女個的能力就會被無限的被縮小,直到男人的身下。

男人靠腦子混社會,女人則靠……

越是混蛋的男人,就越是能混,越是能脫的女人,就越是能混。這樣的理論,不知道在何時,悄然行走於這個社會之間。是人改變的社會,還是社會改變了人,天知道。

何采瑩悠悠地在心中歎息一聲,這些年,她一個人,做為一個未婚媽媽,帶著一個小女兒,天知道,她要承受多少的非議和冷意。

何采瑩抬起頭,望著正望著自己的男人,不知何時,這個男人已經停止了說話,正坐在那兒,望著自己。

這個男人似乎絲毫不不明白,他的這種眼神對於女人而言,意味著什麽,何采瑩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一個二十歲的小男人,竟然可以擁有像星辰一般深遂的眼神。

“你怎麽了?”這個男人慢慢地靠近過來,寬厚的手掌覆蓋上了自己的小手,當肌膚與肌膚相互觸碰在一起的時候,何采瑩本能地收回了手,隻是她收手的動作,在對麵那個男人看來,卻有點,逃避,躲閃,或者說,她視他為洪水猛獸。

事實上卻是,當向雨峰的手觸碰到何采瑩時,盡管何采瑩本能地收回了手,但在收手的同時,一股酥麻的電流卻在傾刻間擊蕩著她那顆塵封已久的心髒。

那一股酥麻,在不適當的時候,適當地擊中了她。

何采瑩有些亂了。可這樣的感覺卻又讓何采瑩有一種莫名的刺激,她渴望已經持續㊣7了幾年的枯燥而又封閉的生活能夠有一點新鮮變化,渴望一抹清新濕潤的氣息能夠鑽入自己已經幹涸已久的心田,滋潤自己那朵枯萎的靈魂之花。

悠揚的聲樂回蕩在咖啡廊中,彷佛隱藏在黑暗中的天使幽靈的混合體不斷在空氣的縫隙裏遊蕩,何采瑩感受到對方的目光亮度的變化,有些不安的將雙手撐起在咖啡幾台上,以便遮擋對方無孔不入的目光,她意識到今天恐怕會發生一些事情,但是來之前自己不是也有這種預感麽?但是自己還是忘卻了思考一般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