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龍悲鳴,昊天第八重(7)
不知道為何,黑袍人竟然有些期待那一刻的到來了。
黑袍人走向許念雲,輕聲問道:“還能走嗎?“
盡管身體上還有些許的疼痛,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王猛的離開,黑袍人的強大,都讓許念雲安心了不少,盡管許念雲不知道黑袍人的身份,可是許念雲卻明白,暫時,他是不會傷害自己和向雨峰的,心裏沒有了擔心,許念雲這才仔細地打量起了黑袍人來,一看之下,許念雲頓時嚇了一跳,原來黑袍人雖然睜著眼睛,可那眼睛裏麵卻全是白色,竟沒有一點的黑色,顯然已經瞎了,那耳朵雖藏在長發之下,但明顯扁下去的感覺,卻還是在如此近距離觀察下的許念雲一眼便看了出來,許念雲怎麽也不敢相信,招手之間,便把王猛逼得不得不退的人,竟然是個沒有耳朵,沒有眼睛的殘疾人。
“我的樣子,是不是嚇著你了?”黑袍人說道。
“確實是嚇了一跳。”許念雲沒有半點的分辯,她知道以她那點道行,想要在黑袍人這樣的老成精的怪物之下,藏點什麽,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實話實話。
黑袍人一愣,他顯然沒有想到,許念雲的回答會這樣的直白。不過,許念雲接下來的話,卻讓黑袍人笑出了聲來。
“不過,瞧著前輩的模樣,年輕時,定然是一個美男子。高挺的鼻梁,清晰的輪廓,橢圓形的臉,濃濃的劍眉,要是前輩對我說,你年輕的時候,不是個美男子,我是不會相信的。”
黑袍人聞言,一陣大笑:“你這個女娃子,不簡單,也是,做他的女人,就算簡單也會變得不簡單的,不錯,這句話要是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我指不定會賞他一刀,但從你這女娃子嘴裏說出來,我卻是很高興的。”
“前輩是不是很欣賞我?”許念雲再一次的話語,讓黑袍人的臉上泛起了好奇的笑意,“為什麽這麽說?”
“雖然我和前輩是剛剛才認識的,可是,我見前輩對雨峰,對那個王猛,還有對我,卻是不一樣的感,而前輩自己也說,同樣的一句話,別人說出來,前輩就會動刀,而我說出來,卻隻會讓前輩高興,那不就是說,前輩對於欣賞的人,都會表現的很寬大嗎?”
黑袍人笑了笑,他沒有否認:“你說的不錯,我很欣賞你的男人,盡管,有一天,我會殺了他,我也很欣賞那個叫王猛的男子,所以才處處留情,否則,我怎麽可能會容他在我麵前如此的無理,至於你,一開始,我是因為你是這個小子的女人罷了,不過,現在我卻是真的有些喜歡你了。”
“那請前輩收念雲為徒!”許念雲猛得朝黑袍人跪了下來,“請前輩收念雲為徒!”
黑袍人愣了愣神,有些失笑地道:“怎麽……突然,我明白了,之前,你說了那麽多我愛聽的話,原來是在這裏等我呢?”
“不,念雲之前所說的,句句屬實,絕非故意討好前輩,至於要拜前輩為師,念雲是有自己的私心。”許念雲看著閉目不醒的向雨峰道,“經曆了剛才的那一幕,念雲才明白,原來親眼看著自己最心愛的人被人如此的對待,是多麽的疼痛,可是,念雲沒有能力,隻能眼看地著,隻能眼看著心愛的人在自己的麵前,被人一刀一刀地割著,然後,死去,而念雲,什麽也做不了,什麽也不能做。”
“念雲不想再這樣了,雖然藏著私心,但念雲想再去經曆一次這樣的事情,即使是死,念雲也想死在他的前麵。”
黑袍人凝望著許念雲,盡管他的眼睛裏麵隻有白色,可卻讓人感覺那雙沒有黑色的眼睛,卻比其它正常人的眼睛更加地銳利:“你願意為他而死?”
“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死!”
黑袍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沉默了下來,顯然,他是在考慮著這件事情,黑袍人沒有親人,沒有徒弟,從成名到現在,、永遠地隻是孤身一人,黑袍人看著許念雲,看著許念雲嬌豔的臉上堅定,正待說話,前方的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不尋常的波動。
黑袍人向前一步,把向雨峰和許念雲檔在了自己的身方,望著他前方的空氣。
緊接著,五道人影,在黑袍人的注視下,出現了,為首一人,身著白袍,正是魔羅宮戰魂殿的候白衣,其餘四人張帥立,任豪傑,阮天經,以及,南手。
東伯與許念雲的長時間不歸,在這樣的一個南北大戰剛剛結束的敏感的時刻,自然會造成許多人的敏感,阮天經與許念雲是姐弟,自然要比其它人更加關心自己姐姐的安全,可是苑楠隻知道許念雲與東伯有事要談,並不知道去了哪裏,上海這麽大,他們兩人又沒有帶手機,如何聯係,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王猛與黑袍人的戰鬥開始了,因為黑袍人的力量太過具有原壓迫緣固,候白衣率先便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緊接著便帶著張帥立等人趕了過來。
“姐姐!”阮天經透過黑袍人,看到了許念雲,他高叫了一聲,就要衝出去,卻被候白衣一手給攔了下來。
阮天經對候白衣怒目而視,而候白衣此時卻是雙眉緊皺,臉上更是帶著阮天張從未看到過的凝重,甚至還有一絲,緊張。
“鬼尊殿下,沒想到,我會在這裏看到你。”候白衣一開口,張帥立和任豪傑頓時大驚,身為魔羅宮的人,他們如何不知道鬼尊這個名子在魔羅宮意味著什麽,鬼尊,魔羅宮戰魂殿三大尊王之一,雖然是之一,但其地位卻遠在另外的兩大尊王之上,是一個完全能夠和魔羅宮宮主平起平座的人。二十七年前,身處妖魔一道的魔羅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身為魔羅宮下一任宮主最有力爭奪者的鬼尊突然失了蹤,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何消失,隻知道,好像鬼尊這個人就這麽地突然地沒了,當然,在魔羅宮中,真正知道其中原因的,不過幾人而已。當時的鬼尊和魔羅宮現在的宮主鍾堂曾經大戰一場,最後雖是以鬼尊的失敗而告終,但魔尊並未就此放棄,這並不是因為他在意魔羅宮宮主的位置,而是魔尊發現,在他與鍾堂比武之前,他已經中了某種毒,這種毒鬼尊起初並不知道,而是在後來與鍾堂比試時,猛然覺得內力提不上來,由此才被鍾堂擊中了胸膛。
鬼尊自然把這把帳算到了鍾堂的身上,然而,鬼尊身上的毒,遠非他想像的那般,在那之後,鬼尊發現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漸地減少,最後眼睛竟然也看不清楚了,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鬼尊帶著對鍾堂的滿腔恨意,離開了魔羅宮。一走就是二十七年。
對於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人本來就少,這些人,沒有一個會願意把這種事情掛在嘴邊,久而久之,鬼尊便淡忘在人們的視線裏,可是這並不代表,鬼尊這個名子會被永遠的遺忘。
張帥立,任豪傑,雖然對於這段魔羅宮的往事並不了解,可鬼尊的大名,卻是在他們沒有出生前,便已經響徹古武界妖魔一道的存在了。
而現在,這個原本應該早已經死去的人,竟然活生生地就出現了自己的麵前,這如何不讓張帥立,任豪傑兩人驚訝,而阮天經則是一臉的茫然,顯然,他對於鬼尊這個名子,一點也沒熟悉,出身魔門,再加上他的師傅鍾震也不可能會知道魔羅宮鬼尊的事情,自然也就無法告訴他。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有人能夠一言便叫出了老夫當年的名號,真是沒有想到。”黑袍人望著候白衣,那全是白色的眼睛中,迸射出一道寒芒,“難怪了,你是戰魂殿的人。”
“正是,晚輩候白衣,見過鬼尊殿下。”候白衣深深地彎了下腰,朝著黑袍人恭敬地行了一禮。
“你是野人豪的弟子?”黑袍人道,“也隻有那個假道學,才會培養出你這樣的弟子來。”
“回鬼王殿下,家師正是野人豪。”
“這裏沒有什麽鬼王,當年的鬼王已經死了,現在隻有從地獄裏麵逃出來的陰魂,在二十七年前,鬼王這個名子便不複存在,我叫陰鬼,陰魂不散的鬼魂。”黑袍人見候白衣還要再說什麽,他大手一揮道,“不要多說了,我也不想有關於魔羅宮的任何事情,你身為戰魂殿的人,為什麽……嗯?魔門的人,你這小子修行的魔門的功法?”黑袍人大袖一甩,就見阮天經整個人便飛了起來。
“師傅,不要,他是我弟弟。”許念雲瞧見,大驚失色道。
“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黑袍人道,“真是奇怪,魔羅宮的人竟然和魔門的人走在了一起,難道鍾家兩兄弟,已經合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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