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幫有請(1)
你那個當副區長的爸爸都沒資格威脅我,何況是你……(乳)臭未幹!"展梅冷笑,拉著向雨峰走出店鋪,店鋪老板呆望著極其般配的一雙背影,佩服的一塌糊塗,開始他聽說帥氣的年輕人是副區長的公子,心頭一陣哆嗦。
可當他目睹展梅高高在上的冷漠和不屑,向雨峰發自骨子裏的淡然和無所謂,他終於明白,在這兩位眼裏,副區長十有八九是小菜一碟,上不了台麵。
"這魚我買了,開個價吧。"馬習飛指著生態魚缸裏那條品類極高的七彩神仙魚,買這條魚無非是賭氣,發泄發泄心中怨恨,哪想人家老板早有主意,直接搖頭拒絕,至於神仙魚該賣給誰,老板心裏有底,商人嘛……圖勢圖利,這勢……這利在哪一方,一番較勁後,明眼人都看得出。
老板賠著笑臉,含糊其辭道:"實在對不起,這魚我不能賣了,您體諒……小本經營,得罪不起人啊,改天我去南邊,一定給您弄條更好的。"
"好……好……好,都覺得我好欺負,行了……走著瞧吧,我記住你們了。"馬習飛氣極發笑,再無往日儒雅氣度,甩開手,自顧自向店鋪外走去。
不管是向雨峰還是展梅,都是撇嘴一笑,根本不把這條在夜市裏麵碰到了小魚當回事。
出了魚市,展梅興致勃勃粘著向雨峰擠上公交車,沒有辦法的向雨峰隻好聽從這女人,夏月裏公交車人挨人,人擠人,人人手裏拎著大包小包,快要沒落腳的地,展梅好多年沒擠公交車,反感在擁擠不堪的人群中被趁來趁去,今天一反常態,拉著向雨峰來來去去坐了幾次公交車,興致不減。
"雨峰你知道嗎,我爸第一次帶我坐公交車,我高興的又蹦又跳,還寫了篇日記,小學五年裏,每天最舒心的時光就是窩在公交車硬邦邦的椅子上,啥也不去想,呆呆望著來去匆匆的路人,很享受,真懷念那時候的我,無憂無慮,你呢?"展梅柔聲道。
向雨峰難為情的笑了笑,隱隱流(露)幾分辛酸,輕聲道:"我……我小時候,嗬嗬,我小時候在幹嘛呢。"想到兒時的回憶,除了刀,槍,和血腥以外,還真沒有其它的什麽東西。"我的路,和別人不一樣,爺爺一直這麽說,我也一直是這麽覺得,我是個男人,是向家第三代之中,唯一的男人,若是要形容我的童年的話,我也隻能說別的小孩有的東西,我都沒有吧,大概是這樣。"
展梅看著向雨峰那眉宇之間的一抹哀傷,先是一怔,隨即濃濃酸楚湧上心頭。
展梅兒時人見人愛,人見人誇,多少小屁孩幻想她是童話中的公主,自己是騎白馬的王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啥意思,十幾歲的小家夥們不懂,但他們很想一直守護她,到白發蒼蒼,這麽多人打心眼裏惦記的妙人兒也曾因父母工作的卑微自卑過,幾個有錢同學沒她招人喜歡,幹脆當她麵炫耀自己漂亮的裙子,漂亮的小皮鞋,她不屑一顧揚起小臉蛋時,心酸委屈過,年少無知,也怪怨過父母。
遇上向雨峰後,展梅才曉得以前的生活是多麽美好,她的童年過的是儉樸日子,而向雨峰過的是什麽日子,別的人是沒有才無法去擁有,而自己的男人呢,明明擁有很多,但卻不能去擁有,她偶爾留意自己男人的隻言片語,兒時不少年,怕是最讓人心酸的吧,有的孩子之所以比其它的孩子成熟,不是因為,他想要成熟,而是,他必須要成熟。
感受向雨峰那話語之中蘊含其中的淡淡辛酸,展梅,心疼!
公交車後門邊的角落裏,向雨峰摟著展梅,硬朗英挺的臉頰線條變得柔和,洋溢著能令女人心醉的溫柔,他默默凝視展梅,知道她在想什麽,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在五歲時,便已經開始拿起了刀,七歲時,便已經在和毒蛇猛獸為伍,十歲時,小小的身體上已經布滿了各種形狀的傷痕,有幾次更是與死神擦肩而過的事情的話,這近乎妖孽的大尤物定會哭的一塌糊塗吧。
展梅早被勾起了好奇心,壓抑心頭那絲酸楚,仰臉道:"雨峰……給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
"不告訴你,怕你哭。"向雨峰玩味一笑,望向車窗外,展梅撅嘴,狠狠剜他一眼,繼而又溫順地伏在那寬厚胸膛上,她很想了解自己男人有一個怎樣的過去,卻又擔心無法壓抑心酸的感覺,影響了心情。
的確,向雨峰兒時那段往事的辛酸是很多人難以體會的,即使七零末出生的展梅也未嚐過那等苦澀滋味,如果不是向雨峰早已經有了做為向家子孫的覺悟的話,恐怕,他今天一次又一次地從死神那裏把命奪回來。。
很小就學會以堅強一麵示人的向雨峰也有委屈的時候,當他在公園裏看到,拉著爸爸媽媽的手的同齡小朋友時,向雨峰的鼻子總是酸酸的,眼淚總是會不經意地落下來,而向雨峰能做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眼淚還沒有落下來之前,把它擦開。
他是向家的男人,這是他的命,更是他的路。
往事如煙,散了,淡了,去了,他依舊銘記,之所以有顆堅強的心,是一次次挫折,一次次殺戮,一條條人命,日複一日打磨出來的,至始至終,向雨峰沒怨恨過誰,就如他不怨恨,的背叛,沒有這些人,也就沒有今天的雨峰。
公交車裏,向雨峰和展梅縮在後門邊緊緊相擁也很顯眼,而這夏月時節哪裏都擁擠,正是小偷小(摸)的最佳時機,展大美人時尚靚麗的打扮除了撩撥雄(性)牲口們的(欲)望外,還吸引著扒手的注意力。
幾人先後湊到公交車後門邊,既不下車,也不挪到別處,時不時打量向雨峰和展梅,顯然下手目標鎖定了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