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強者!我便是強者殺手(4)
輕輕地一拗,鋒利至極的虎嘯銀槍,在黑衣客的手指間,竟像麵條一樣的彎了起來!然而虎嘯銀槍終究是酒道人所送的兵家至寶,在這樣恐怖的強力壓製下,竟然還沒有斷開!
向雨峰離黑衣客極近,他保持著一個小箭步的姿式,右腿微微後撤低蹲,整個身體保持著一個極完美的線條,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竟給人一種無從去攻的感覺。
然而他手中握著那把虎嘯銀槍,他終究還不能做到人槍合一,這把槍不是他自己,而與他的身體連著,此刻卻像是一個極漂亮的大字,突然多出了很弊腳的餘筆。
如大江大河般的狂暴勁氣從虎嘯銀槍上湧了過來。向雨峰的虎口迸出了鮮血,但他沒有撤槍,因為他知道此時首戰心誌,再戰意誌,勢不能為敵所奪,他的眼中冷漠之色愈來愈濃,體內地勁氣也開始洶湧地噴了出來。
向雨峰不撤槍。然而,黑衣客撤了手。
被彎曲到極恨的虎嘯銀槍,像閃電一樣彈了起來,如一記回馬鞭,斬向向雨峰的麵門。向雨峰的瞳子裏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一抹極其明亮的銀光。
而那半截槍身上的冰霜也隨著這一彈,迅即裂開,就在虎嘯銀槍的槍身上爆炸,化作了無數粒細微地冰屑,在黑衣客與向雨峰身間炸開!
向雨峰一聲尖叫,疾鬆虎口,手腕閃電般下垂。反握槍柄,下方腳步在大雨地上連錯八步,倒踢金簷,仰首欲退!
然而他這一仰首,先前所營織的完美厲狠防禦卻是馬上冰銷大雨融,身法一陣淩亂。
黑衣客的身影像一陣風一般呼嘯而作,直撲向雨峰的身體,平常無奇,簡簡單單地一拳轟了過去,直接轟到了向雨峰的胸口!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拳轟了出去,整個人被擊成了在天空中飄拂著的一片大雨,飄飄嫋嫋,淒淒慘慘,渾不著力,在空中變幻了無數身形,倒翻了七八個跟鬥,最終十分慘烈地落在了極遠處的大雨地上。
震起一大片大雨,壓碎數十根死草。向雨峰捂著胸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而卻依然堅狠地站立著,死死地盯著遠處的黑衣客!。
沒有人能在空中無憑無由飛掠數十丈,即便著了黑衣客的強力一拳。那股強大到生不出抵抗之心地巨大力量。也不可能把一個人橫著擊飛數十丈。
而誰能像向雨峰先前一樣,在空中飛掠了這麽遠。
黑衣客冷漠地看了一眼手中捏著的那支毒針,微微皺眉。先前他一拳擊在向雨峰的胸膛上,向雨峰被擊飛的同時,竟還有以命換命的打算,極其陰險地從甩出一針,便是這截毒針,上麵很明顯喂著劇毒。
黑衣客眯著眼睛看著遠方艱難站立著地向雨峰,說道:“小手段是不能做大事的。”
向雨峰咳了兩聲,咳出血來,有些困難地從衣衫胸口處取出一塊薄薄的如同紙片一般的東西,扔在了腳邊的地上,說道:“隻要能殺掉你,就是好手段。”
那如同紙片一樣的東西上麵,已經被擊出來了一個手印,但很奇妙的是,那並不是黑衣客的拳印,而是一隻橫著的手掌背麵的印記。
當黑衣客的強力一拳將要轟到向雨峰胸膛上時,向雨峰除了從手中射出的陰臉一針外,他的左臂在風大雨之中自然滑行,極為神速地落到了自己地身前,護在了要害之前。
然而雖然他躲過了要命的一擊,但卻仍舊被黑衣的拳頭壓迫著他地手掌,最終還是狠狠地擊打在了他地胸膛上,所以才會留下了那個橫著的手掌反麵印記。
黑衣客向雨峰二人之間的戰爭,隻開始了刹那,便已經分隔數十丈,隔風大雨相觀,已然分出了勝負。無論向雨峰準備的再如何充分,可是實力之間巨大的差距,強者的神妙,始終不是靠努力便能彌補的。
從出槍的那一刻起,向雨峰先後用了天道宗借勢法門,以昊天戰氣昊天戰氣之勢相送,將這天道宗的四槍合成了習自酒道人的絕殺一槍!
而最後那陰臉的一針。胸口的高科技護心板,自然是自小被青鋒道長叔錘打所修練出來的功夫,向雨峰賴以成名的小手段,而用來催發這些神妙技藝,融匯貫通的基礎,自然是向雨峰體內勤奮修行了二十餘年,早已成為他身體一部分的霸道勁氣。
然而即便是蓄勢已久的連環三擊,習自青鋒道長,酒道人,以及昊天的無上絕學,可是在黑衣客的麵前,依然沒有討到任何便宜。從開始到最後,黑衣客!隻是退一步,出了兩指,轟出一拳。便將向雨峰打成重傷,這種差距,又豈是苦練冥思所能拉近?
古武界,是個強者輩出的世界,但最為超強者的,卻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隻是那麽屈屈可數的幾個人,為什麽,就是因為強者和超強者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橫溝,跨了過去,你便是那少數幾個人的一員,跨不過去,你便隻能是個強者。
今日風大雨中,向雨峰能夠將黑衣客逼退一步。並且在對方一拳之下還能活下來,此事已經足夠震驚古武界,足夠令他自豪。
向雨峰咳著血,雙眼微眯,眼眸裏生出前所未有的豪情與信心。這種在慘敗之下顯得有些突兀的情緒,並不是因為他逼退了黑衣客,也不是因為他活了下來,而因為他平靜的內心裏。有一種對自我判斷的肯定。
他的對手已經老了,不管他有多強,不管他和得多麽不像一個老人,但現實,便是現實,他老了,他的對手老人,而自己,卻依然年青!最重要的是,他,不是自己師傅,那個名叫青鋒道長的對手!隻是不是麵對青鋒道長,不是麵對師門那樣的人物,向雨峰,就敢打,就敢拚,就有著戰勝對方的機會。
曾經,向雨峰和青鋒道長交過手,僅僅一次的交過手,那一次,向雨峰敗了,敗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