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2）
“不認識向爺爺了嗎？”看到王遙臉上的表情，向山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也有些惆悵，“是啊，距離上一次見你的時候，已經有十七年了，那個時候，你剛剛滿月，我被將軍請去喝你的滿月酒，在酒桌上，我和將軍都喝得大醉，當時我還說，這小妮子這麽小的年紀，就長得這麽的漂亮，不行，我得把這門親事訂下來，然後將軍立刻就同意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你的我小峰，便被訂上了娃娃親。”
隨著向山這一番話語的落下，屋內的眾人，全都睜大了眼睛，就連向雨峰也是圓睜著眼睛，瞅著自己的爺爺。
“什麽是娃娃親呀，爺爺，雨雨不知道了。”做為大廳裏麵唯一一個沒有被向山的話語弄得呆愣住的小可愛，向雨雨用她那一雙漂亮的小眼睛，瞅瞅這個，盯盯那個，最後向山提出了自己可愛的小疑問。
“嗬嗬，娃娃親呀，就像是如果爺爺的小乖乖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小朋友，然後想要天天和這個小朋友天天在一起的話，那爺爺就會去那個小朋友的家裏去告訴他們，告訴他們，從此以後，你們家的這個小朋友就是我家小乖乖的了。”
聽到向山如此說的向雨雨，小眼睛一陣的明亮，向雨雨一把抱住向雨峰的胳膊，滿臉歡喜地道：“雨雨喜歡哥哥，雨雨要和哥哥娃娃親，那以後哥哥就是雨雨的了，嘻嘻……”
向雨雨此話一落，屋裏那本是因為向山剛才的話語而變得有些古怪的氣氛，立刻消失不見。
“笑什麽啊，哥哥本來就是雨雨的。”向雨雨噘著小嘴，緊緊地抓著向雨峰的胳膊，一臉警惕地看著屋內的眾人，那個模樣，完全就是一副老母雞護小雞的樣子。
“爺爺，這件事情，我怎麽都沒有聽你說起過？”向雨峰的臉上並沒有笑容，他看著自己的爺爺，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因為，向雨峰了解自己的爺爺，就如同向山了解自己的孫子是一樣的。
向山長長地歎息一聲：“都是因為權力啊，當年我年少氣盛，又擁有那麽的支持者，特別是來自軍隊的力量，都已經讓我擁有了足以能夠和勢力相抗衡的潛力，但當時，我並沒有像那些支持我的人所期望的那樣，去建立一支屬自己的力量，可是功高沒有震到主，卻震到了將軍的心，再加上越來越多的人向我這裏靠攏，最終，將軍還是對我生出猜忌之心，既然沒有了信任，那雙方之間自然也就不可能在共處一室，這也就是為什麽，我明明是將軍一手帶出來的兵，可卻建立了一支向係力量，一支足可能抗和王係抗衡的力量的原因了。”
說到這裏，向山朝著王遙招了招手，王遙看著向山，看著這張完全沒有像爺爺那般鋼硬的麵孔，她漸漸地走了過去。
向山撫m著王遙的頭，臉上盡是慈詳的笑容：“大概是人老了，就容易想起過去的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不可能再回頭了，但可惜的事情，卻還是有的，那便是你的我家小峰從小便訂下的娃娃親……”
“哥哥是雨雨的，雨雨才是哥哥的娃娃親！”聽到向山的話，向雨雨立刻提出了自己的kang議，“哥哥是雨雨的，雨雨誰也不給……”
向雨峰吻了一下向雨雨的小額頭，微笑道：“雨雨乖，聽爺爺說話。”
“那哥哥，你是雨雨的嗎？”向雨雨仰著小腦袋，一臉期望地看著向雨峰道。
“當然了，哥哥不是雨雨的還能是誰的？”向雨峰撫m著向雨雨的小腦袋笑道。
“嗯，那雨雨不說話了，雨雨最乖啦。”向雨雨開心地伸出了小sh頭，把整張小臉都埋在了向雨峰的懷裏。
大廳內的氣氛，再一次地安靜了下來，除了向雨雨以外，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地聚集到了向山的身上。
“如果沒有那麽多的事情的話，也許現在你應該是我們向家的媳婦了，造化弄人，權力弄人啊。”向山望著王遙，“爺爺的身ti，還好嗎？我了解你的爺爺，那是一個鐵打的人呢，不止是鐵打的身ti，更是鐵打的魂，所以，不管是什麽時候，他在人們麵前的形像，都是那樣的鋼硬無比，可是再鋼硬的人，也有老的時候，畢竟將軍都已經九十多歲的人了。”
說到此處，向山朝著向雨峰伸出了手臂，看到爺爺如此，向雨峰立刻把手伸了過去。
向山緊緊地拉出向雨峰的手，神情中有一絲複雜，有一絲凝重，也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東西：“答應爺爺，如果可以的話，盡量地，盡量地不要去傷害他們，就當，就當是我這個做爺爺的，求你的唯一的一件事情了。”
向山雖然沒有明說，但向山口中的他們，卻已經很明顯地在表明究竟是誰了。
向雨峰愣住了，他看著自己的爺爺，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向雨峰不敢輕易的回答，因為，向雨峰知道，一旦自己點頭稱是，那就意味著，不能傷害王家的人，可是在這一條向雨峰所走著的充滿了殺機和殺戮的血色道路上，王家以及王家所屬的勢力，都是他必須搬掉的攔路石，一塊無比巨大的攔路巨石，要想要把這樣的一塊巨石搬掉，不要說不傷害對方，就是自己這一方，也不可能在不損害實力的情況下去搬開它。如果自己點頭，那也就是說，他和他的屬下，就要用更加龐大的力量去解決王家，龐大的力量就代表著死亡會更加的殘酷，也就意味著，向雨峰要損失更多的兄弟。
“不能答應爺爺嗎？”
望著向山那滿眼期望的目興，向雨峰緊握著雙拳，牙齒深深地ya進了嘴唇裏麵，血絲滲了出來：“孫兒，可以保全王家的其它人，但，王猛，絕不能留，否則，孫兒他日若魂歸地府，便再也無臉去見那些沒有死在戰場上的兄弟。”
“嗚嗚……爺爺壞，爺爺壞，爺爺把哥哥弄疼了……”當向雨雨看到向雨峰嘴唇上滲出來的血絲的時候，小嘴立刻扁了起來，眼淚像珍珠一般滑落了下來。
“爺爺，孫兒，先回房了。”向雨峰抱著向雨雨，一邊安慰著，一邊朝著樓上走去，沈妮在孫雨芬的示意下，急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