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趙天奕是對裴昊然很是生氣,他趁人之危的沾了他的‘女’人,又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讓蘇墨‘玉’對他死心塌地的,自己都到了不能自保的地步了,還不肯放蘇墨‘玉’自由,甚至他告訴他,隻要他寫下休書,並且承諾今後與蘇墨‘玉’再無關聯,他就可以放過他,但是裴昊然依舊不肯,所以在他看來,裴昊然有今天的下場,都是自找的。
蘇墨‘玉’看到趙天奕囂張霸道的模樣,明白他已經拿出了君王的架勢來壓她,同時也讓她知道,誰也不能改變他的做法與決定,為此,她對裴昊然是既感動又羞愧,同時也更加確信她把裴昊然送出宮是很明智的決定。
趙天奕以為蘇墨‘玉’會有更大的情緒‘波’動,卻不想沒有任何的聲音,不解的問道:“咦,你好像沒有任何反應啊,這可不像你,你在想什麽?”
蘇墨‘玉’這才微微抬起頭,平靜地說:“裴氏在想,皇上怕是不能如願了,因為剛才裴氏以命相脅,‘逼’迫三皇子放走了相公他們。”
“什麽?!”趙天奕猛的站起來,“以命相脅?!放走裴昊然?!忠,你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趙天奕的一聲怒吼,讓一直戒備的‘侍’從忠立刻跪了下來,哆嗦著說:“皇……皇上,小的,小的……”
“皇上,這都是我的錯,與旁人無關。”蘇墨‘玉’揚起了頭,‘露’出了脖頸上的血痕,並且拿出了簪子像剛才哪樣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要幹什麽?!”趙天奕下意識的伸出手臂要阻止蘇墨‘玉’,可是想到蘇墨‘玉’剛才就是用這種方式把裴昊然救出去,他就氣得渾身打哆嗦。
趙天奕收回了手臂,怒瞪著蘇墨‘玉’,“你為了他,真的是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相公為了我可以不顧‘性’命,我又為何不能為了他付出我的生命?”蘇墨‘玉’說的理正言辭。
“嘩啦!”趙天奕憤怒的搶過一旁的酒壇子就摔碎在了地麵上,然後大笑著說:“哈哈哈,這麽深厚的感情,可是千古佳唱啊……”嘲諷的笑聲在大殿回響,狠戾的眼睛卻沒有離開蘇墨‘玉’半分。
蘇墨‘玉’感受到趙天奕的憤怒,她當然知道這麽做是犯了死罪,更不用說還是對趙天奕這樣驕傲的人,這無疑是把自己送上了斷頭台。
麵對著蘇墨‘玉’淡然的模樣,趙天奕咬牙切齒的問:“既然你們夫妻的感情這麽好,他怎麽會拋下你一個人,先走了呢?難道說這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的寫照嗎?”
“當然不是。這一次都是裴氏一人的主意,相公根本就不知道,裴氏知道闖了彌天大禍,所以甘願一個人留下來受罰,請皇上開恩,不要連累了無辜之人。”蘇墨‘玉’說著給趙天奕恭敬的磕頭。
“開恩?無辜之人?哼,你不覺得你說這番話太可笑了嗎?”趙天奕背負著雙手,用一臉的冷笑盯著蘇墨‘玉’,“裴昊然是誰?他可是你家相公,世間‘女’子皆遵從出嫁從夫的道理,你這大家出身的佳人,怎麽會逾越?況且裴昊然是哪種聽從別人擺布的人嗎?你說這件事與他無關,你覺得誰會相信?還是……你真的把我當做是個傻子,任由你滿口胡言‘亂’語嗎?”
蘇墨‘玉’的額頭已經碰觸到了地麵,地麵的‘陰’冷,都抵不過趙天奕散發過來的寒意與憤怒,她知道趙天奕現在已經失去了理智,這個時候的趙天奕是危險的,也是可怕的,就是她,也禁不住在心裏升起了恐慌,但是就是因為如此,她更要把趙天奕的所有怒火轉到自己的身上來,否則身體處於虛弱狀態的相公,一定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為此,蘇墨‘玉’暗吸一口氣,開口說道:“皇上睿智,裴氏有沒有胡說八道,皇上一眼就看出來了,況且皇上是明君,不會做這種假公濟‘私’的事,為了不連累到皇上的名譽,請皇上把裴氏嚴加懲辦,裴氏毫無怨言。”
趙天奕的眼珠子已經開始變得發紅,好像是被蘇墨‘玉’脖子的鮮血給染紅了一般,踏著帶火星的步子來到蘇墨‘玉’的麵前,恨恨的說:“蘇墨‘玉’,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不會殺你?”
此時此刻,趙天奕真的有了想把蘇墨‘玉’碎屍萬段的衝動,隻有如此,他才可以出氣,也隻有如此,他才可以結束掉這種傷心窒息的感覺。
“當然會,裴氏隻不過是一個最無用的‘婦’人,更是冒犯了皇上的尊嚴,與公與‘私’,皇上都應該除去裴氏才對……”
“是嗎?”還沒有說完,趙天奕就掐著蘇墨‘玉’的下巴,與她更貼近一些。
蘇墨‘玉’就這麽平靜的應向了趙天奕,兩個人的眼睛就這麽互相對望著,能看到彼此的影子,更能看到彼此的情緒。
“你真的是一點都不怕死嗎?”趙天奕輕聲問著,但是聲音裏充滿了狠戾。
“怕。”蘇墨‘玉’回答的很誠懇。
趙天奕的眼睛一眨,沒想到蘇墨‘玉’會說得這麽實在,轉而問道:“既然怕死,你還要一再的對我挑釁,你這是在考驗我對你的感情嗎?”
“不敢,也不會。”蘇墨‘玉’回答的更加直接,“皇上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裴氏是最普通不過的已婚‘婦’人,裴氏不敢有此妄想。”
趙天奕的手勁不自覺的加大,幾乎是要把蘇墨‘玉’借此拉起來,這樣也就牽動了蘇墨‘玉’的傷口,紅‘色’的血液再次流淌出來,這讓趙天奕一愣,可是蘇墨‘玉’卻是依舊平淡,好像她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的傷痛。
趙天奕猛的甩開手,這讓蘇墨‘玉’因為沒有保持好自己的定力,一下子趴倒在了地麵上。
而趙天奕就這麽冷冷的看著蘇墨‘玉’,見到她又努力的跪好,脖子上的鮮血還在流淌,她卻是置之不理,看著她逐漸蒼白的臉‘色’,趙天奕隻是背負著雙手,鄙視的瞪著她,“蘇墨‘玉’,你的膽子還真的是越來越大了,我會讓你知道,你這一次錯的是多麽離譜……”
“是,皇上……”蘇墨‘玉’恭敬地回答,就像是接受了最簡單的不過的事情一般。
蘇墨‘玉’給趙天奕的感覺是迫不及待,這讓趙天奕搶過她的簪子,用力的搓成了粉末,“你還想用這個方式來威脅我嗎?你覺得你一死了之就可以解決一切嗎?蘇墨‘玉’,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我是皇上,我是君王,我就是南唐國的主宰,何況是卑微的你,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不會讓你死,但是我會讓你知道你錯的多麽離譜,我也會讓你後悔這麽傷害我,我會的,我一定會做到的!”
蘇墨‘玉’看了趙天奕一眼,然後低垂了眼眸,這不是她對趙天奕屈服,而是她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讓趙天奕專心的懲治她,那麽她就沒有必要再火上澆油了,畢竟她的身體不允許,堅持不了多久,更不用說她根本就不想死。
‘侍’從忠慌張的帶著蘇墨‘玉’往下走,為的就是要暫時逃避趙天奕的怒火。
而蘇墨‘玉’與‘侍’從忠來到了院外,就看到了已經辦完事回來的趙天泓,‘侍’從忠向趙天泓行禮,“小的見過三皇子。”
“好了,忠,我看你手腳發軟,聲音也是顫抖的,是不是我二哥在發脾氣呢?”趙天泓還帶著一臉的輕鬆笑意。
‘侍’從忠深深的歎息,最後低聲說:“三皇子,要小心啊,現在皇上可是雷霆之怒啊……”他剛才都不知道是怎麽從哪裏走出來的,趙天奕的脾氣不好,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見到趙天奕會對蘇墨‘玉’也發火,而且還會下次狠心的懲罰她,更不用說趙天奕渾身散發的狠戾與怒火,更是嚇得他幾乎魂飛魄散。
趙天泓笑著看向‘侍’從忠身旁的蘇墨‘玉’,“想象得到,隻要是關於……二哥的就像是一座活火山,再說還是這麽大的事。”
蘇墨‘玉’一直緊張的觀望著趙天泓,仔細地打量著他的神態,想要從中知道相公是否安全。
趙天泓好像明白蘇墨‘玉’的心思,直接回答道:“一切都辦妥了,現在他與上官子楚在一起,雖然上官子楚不懂的武功,但是他應該是你家相公,也是你最信任的人了,怎麽樣,我這個朋友還沒有白‘交’吧?”
蘇墨‘玉’看著趙天泓邀功的笑臉,如果是在尋常的時間,她一定會喜笑顏開,大聲的說出她對趙天泓的感‘激’之情,可是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不能再連累他了,為此隻是深深地鞠躬,然後看向趙天泓,希望他能表白自己對他的愧疚之意。
趙天泓輕笑著聳聳肩,好像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毫不介意,隻是轉向‘侍’從忠問:“你這是要帶著她去那兒?回明霞苑嗎?”
“額,不,皇上要小的把裴氏關到水牢……”‘侍’從忠低頭說道。
“水牢?”趙天泓覺得很不可思議,“難道說二哥沒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嗎?她這樣的不要說水牢了,就是天牢也待不了多久……”
蘇墨‘玉’不以為意,微笑著說:“三皇子,等著過段時間,裴氏一定會親自給您做糕點,以作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