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趙天奕指著蘇墨‘玉’,怒吼道:“來人,帶她去見她相公!”
‘侍’從忠一慌,但是也忙答應著。
“我也要去!”一直保持沉默的溫嵐,忙說著。
大家的注意力都看向了她,很多人都‘露’出鄙夷的眼神,蘇墨‘玉’去看望自己的相公,與她何幹?哼,這不是擺明了居心不良嗎?
蘇墨‘玉’沒有說話,對溫嵐更是沒有多看一眼,因為她滿腦子想的是裴昊然究竟是怎麽樣了。
趙天奕早已經被蘇墨‘玉’氣瘋了,所以他對溫嵐的請求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不耐煩的大吼:“滾滾滾!都給我滾去天牢,都去給裴昊然陪葬去!”
溫嵐向趙天奕行禮,然後來到蘇墨‘玉’的身邊,輕聲說:“少夫人,溫嵐沒有別的意思,溫嵐隻是擔心少爺,也擔心你。”
蘇墨‘玉’對此不作任何的評價,她隻是迫不及待要去見裴昊然,當然在她麵對老‘婦’人的擔憂時,輕微的搖搖頭,她不能表現出與她們太過親密的舉動,否則會連累到她們。
來到了清修苑的房‘門’外,見到趙天泓就站在哪裏,含著淡淡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蘇墨‘玉’麵對他的時候,不像以往一樣的平靜,相反的是帶有幾絲怒火。
趙天泓一愣,他終於見到了蘇墨‘玉’情緒‘波’動的模樣,說實話,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蘇墨‘玉’跟隨著‘侍’從忠來到了天牢,四周圍傳來的嘶喊聲,隻是讓蘇墨‘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更不用說溫嵐,血腥味對她們這些從醫的人來說,更加敏感一些。
‘侍’從忠帶著蘇墨‘玉’她們來到了天牢深處,點燃牆壁上的火把,蘇墨‘玉’強穩住心神,一步一步的往下麵走去,黑暗的汙水裏,隱約有一個白‘色’的身影。
“相公……”蘇墨‘玉’輕聲呼喊著,希望能引起下麵人的注意。
“少爺!”溫嵐的聲音有些急切,她知道趙天奕對裴昊然的恨意,卻不想會用虛妄的罪名來把他‘弄’成這樣。
裴昊然聽到了蘇墨‘玉’的聲音,猛然抬起頭,仔細的打量著她,“你怎麽樣?你又怎麽會來到這裏?”
“我很好,相公,你知道我的,我是不會讓自己受到委屈,況且我也答應了你,我這段時間都在清修苑休養生息,日子過的很平靜。”蘇墨‘玉’盡力的保持著淡然的心態,微笑著與裴昊然說她的事。
裴昊然知道蘇墨‘玉’是在安慰他,清修苑,那可是一個吃苦的地方,剛剛大傷未愈的她,又怎麽能受得了這種苦,不過聽她的聲音,底氣還算足,這讓他放心不少。
“少爺,你怎麽樣了?他們對你用了何種刑罰?”溫嵐站在蘇墨‘玉’身側問,聲音裏充滿了擔憂。
裴昊然隻是狠狠地瞪了溫嵐一眼,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在他看來,不管他遭遇了什麽,都沒有必要告訴蘇墨‘玉’。
蘇墨‘玉’知道裴昊然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暗暗的吸了一口氣,轉而問道:“相公,你告訴墨‘玉’,你還能堅持嗎?”
裴昊然明白蘇墨‘玉’的意思,直接說:“還好,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顧著你自己,如果有機會,你就先走好了,怎麽說,我的身份擺在這裏,他還是不會把我‘逼’上絕路的。”
蘇墨‘玉’聽到這話,頓時心低落了下去,知道裴昊然是撐不了多久了,否則不會說讓她先離開的話,但是她對裴昊然的話,不是很讚同,因為現在的趙天奕,已經變了太多,對一心為他著想的親生母親都可以狠下心腸,何況是對裴昊然,她可是記得在他們年少的時候。趙天奕與裴昊然之間沒有多少情分可言。
“少爺,你的內傷原本就沒有好,現在又在這種汙水中浸泡受罰,你好不容易恢複的內力,一定消散的差不多了,少爺……”
“夠了!”裴昊然打斷了溫嵐的話,厲聲說道:“我現在是什麽情況,我心中有數,如果你心裏真的有我這個主子,你就給我好好照顧墨‘玉’,這就算是對我盡忠了。”
溫嵐張了張嘴,不悅的看了蘇墨‘玉’一眼,嘲諷地說:“我怎麽忘了少爺與少夫人感情深厚,什麽時候都是少夫人在第一位,我在這裏‘操’心擔憂真是多餘的,溫嵐先出去好了,免得打攪到少爺與少夫人恩愛。”
裴昊然看著溫嵐遠去的背影,直接說:“她還是沒有把你當做主子看,這人不可信,墨‘玉’,你要多多照顧好自己。”
“雖然我在她心裏,一直什麽都不是,可是她記掛著你的安危,這是真的。”蘇墨‘玉’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不管溫嵐是出於什麽目的,她對醫理的認知,還是能幫助裴昊然的。
“我不稀罕,她又不是我的什麽人,她在乎與否,我都不在意,我隻知道我讓她做的事,她沒有做到,這就夠了。”裴昊然冷漠的說著。
身為一個下人,最重要的是關心自己主子的安全,隻要做不到這一點,那麽什麽都是白搭。
蘇墨‘玉’不想再繼續談論溫嵐,她知道裴昊然最關心的始終是她,轉而說道:“出嫁從夫,你是我的相公,墨‘玉’應該遵從你的意願,隻是相公現在的身體並不好,而且還被限製了自由,關在了這裏,所以,這一次讓墨‘玉’來處理好不好?”
“墨‘玉’,你要做什麽?”裴昊然一愣,接著就提高了戒備心。
蘇墨‘玉’微微一笑,“相公啊,你就這麽不相信墨‘玉’嗎?在你的眼裏,你的妻子就是一個一般的愚‘婦’嗎?”
“我知道你不是,可是就是因為知道你不是,所以我更加擔心你會做出什麽,你答應我的事,你可不能忘記。”裴昊然再次提醒,為的是想要借此牽製蘇墨‘玉’不要傷害自己。
“怎麽會呢?隻希望相公到時候不要忘記才好。”蘇墨‘玉’一片坦然,竟然‘露’出了輕鬆地笑容。
裴昊然深深地望著蘇墨‘玉’,希望能把這個印在他心上的‘女’人,再看的清楚一些。
蘇墨‘玉’再看裴昊然一眼,留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這才轉身走出了水牢。
到了水牢外,見到的是冷硬著臉的溫嵐,還有在一旁等待的趙天泓。
蘇墨‘玉’的笑容在轉身的一刻,就已經消失了,麵無表情的看著趙天泓,“你對我相公做了什麽?”
“咦,墨‘玉’,你有沒有搞錯啊?把你相公關在這裏的人可不是我,你幹嘛用這種仇恨的眼神注視著我?”趙天泓一臉的無辜。
“三皇子說的很對,下令把我相公關在這裏的人是皇上,但是看守天牢的人卻是你,而且對我相公用刑的人,也是你,你說我不問你,我問誰?”
“嗬嗬,我就說嘛,一個‘女’人太聰明了,也不好,我看啊,我是什麽也瞞不過你了,既然你這麽明理,你就不應該把一切罪責都加在我身上,要知道我也是聽人命令行事,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要知道我們之間的‘交’情也不淺,你說過的,我是你的朋友,你可不能為了你家相公,就不顧友情了……”
“就算如此,你也不必對相公用此大刑,我堅信皇上不會要你詳細敘述對相公是如何用刑的,而且皇上也不會讓太醫來檢驗相公的身體狀況,在這裏你說了算,況且你的‘性’子與待人處事的作風,我也是很了解的,你如果想要幫我們,怎麽也會想出辦法的,總比讓我看到現在的相公的要好得多。”蘇墨‘玉’冷冷的說著。
趙天泓沒想到蘇墨‘玉’會分析的這麽仔細,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了。
“三皇子,你曾是皇上信任的三弟,現在又是嶄‘露’頭角的大臣,為了重新獲得皇上的寵愛,為了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臣,你做出什麽,都是可以理解的,再說在皇室,在朝堂,你這麽做,也是無可厚非,作為你曾經的朋友,看到你有今天的成就與改變,我真心為你感到高興。”
“蘇墨‘玉’,你這話的意思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你是要與我劃分界限嗎?”趙天泓感覺到了蘇墨‘玉’還有後麵的話。
蘇墨‘玉’仰起頭看向趙天泓,直接說:“三皇子,你說的很對,我無法原諒傷害我家人的人,特別是你,你是我曾經信任的朋友,可是你在最後的關頭,卻沒有幫我,我可以理解你是為了自己的生命與前途,但是我卻不能接受這樣的人在做我的朋友,我們之間的友情到此結束,這是現實的‘逼’迫,因為我們已經站在了對立麵,這樣對你我都好。”
趙天泓沒想到蘇墨‘玉’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一份清醒,淺笑著說:“你還真是現實,也真是絕情,隻是,你不怕你這麽一說,我原本想要幫你,也不會再幫你了嗎?”
“哼,如果你想要幫我,早就幫了,不會等到現在。”蘇墨‘玉’對趙天泓算是徹底失望了。
趙天泓輕歎一聲,然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好吧,我知道現在你現在是什麽聽不進去,但是我相信你以後會知道我是可以幫大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