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其實在趙天奕派暗夜去尋找裴昊然的時候,蘇墨‘玉’已經搶先一步了,這一次趙天宇謀反,所有的大臣都沒有出麵,選擇旁觀,隻有秦將軍站出來了,這不是因為秦將軍感念皇恩,也不是秦將軍對趙天奕的忠誠,而是因為上官子楚的緣故。
裴天磊夫‘婦’來到了上官家,把皇宮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上官泰與秦明月相視而笑,當下就決定與他們一起雲遊五湖四海,上官泰與秦明月的‘性’子原本就是脫韁的野馬,他們之所以安家落戶,為的隻不過是給這兩個孩子一個安穩的成長空間,現在他們都長大‘成’人了,他們兩口子也可以放下所有的羈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至於上官子楚,更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人,不喜歡與人爭鬥,也厭惡這些虛偽的官場,所以他也同意讓上官家‘消失’的決定。
而在上官子楚擔心裴昊然與蘇墨‘玉’的安危的時候,裴昊然悄悄地回來了,他回上官家,隻是為了見上官子楚一個人,裴昊然把趙天奕的轉變,周太後的退縮,一一與上官子楚說清楚,這些事,他不想讓長輩們‘操’心,上官子楚現在是上官家的當家人,與他商議是一樣的,而義父義母,還有他的父母都是率‘性’的人,他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告訴他們,也沒有什麽作用,相反的還不如與上官子楚商議的好,最重要的是上官子楚不僅僅是他的家人,更是了解蘇墨‘玉’的人,他再去調查度厄‘門’的時候,他希望上官子楚能回到京城保護蘇墨‘玉’,這樣他才可以放心。
上官子楚一直擔心著趙天奕的轉變,他不是擔心自己的家人,他是擔心蘇墨‘玉’,他見過趙天奕對蘇墨‘玉’的專情,也看到了裴昊然對蘇墨‘玉’的重視程度,當然,他更看到了蘇墨‘玉’與裴昊然在一起的快樂模樣,喜歡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她快樂,所以不管是為了他視為兄長的裴昊然,還是為了讓他心動的蘇墨‘玉’,他都不希望看到他們這對夫妻被拆開。
所以,上官子楚在處理好上官家的事情後,又去了一趟蔣‘玉’葉的家裏,把趙天奕對他們的猜忌點明,要他們造作準備,不管是要學習他們,‘消失’在南唐國,還是要向朝廷,向趙天奕表明忠心,自然蔣‘玉’葉是暴跳如雷,說什麽也不肯嫁入皇室以作給他們安心的人質,隨即就抓住了上官子楚的衣袖,‘激’動地說:“子楚哥哥,你帶我走吧,我願意與你一起‘浪’跡天涯,子楚哥哥,我不怕吃苦,不怕……子楚哥哥,求你了……”說著,明亮的大眼睛充滿了淚水,她知道這是唯一救她的方式,她也知道如果她這次放手,這輩子都會與她的子楚哥哥擦肩而過,再也沒有‘交’集。
“‘玉’葉,不要這樣……”蔣父看到自己寶貝‘女’兒如此傷心,自然是很心疼,轉而又看向上官子楚,歎聲道:“子楚啊,你應該知道‘玉’葉的心思,你們又是一起長大的,彼此了解,你為什麽就不能接受她呢?老夫知道‘玉’葉有些任‘性’,可是她對你的心是好的,這個世上她又隻聽你的話,你應該可以接受她啊……”
蔣父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現在這種形勢,他最擔心的就是蔣‘玉’葉的將來,上一次蔣‘玉’葉拒絕周太後的指婚,他已經付出了蔣家三成的生意才得以平息皇家的怒火,現在,他怕是要把他的全部財產都送給皇家,也未必能逃過這一劫,他這輩子辛苦努力這麽久,不僅僅是為了守住祖宗的家業,更是為了蔣‘玉’葉。
上官子楚歉意地說:“蔣伯父,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就是因為我與‘玉’葉一起長大,所以我更不能傷害她,她在我心裏隻是一個妹妹,我不能給她她想要的感情,所以,抱歉,蔣伯父。”
蔣父聽到這話,也隻能是搖頭歎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是對他‘女’兒最真實的寫照,唉,他可以為‘玉’葉做任何事,偏偏感情與幸福,不是他能夠左右的。
上官子楚又看向了蔣‘玉’葉,這時蔣‘玉’葉已經哭出來了,搖著頭,低泣道:“不要……子楚哥哥……不要……”
上官子楚推開蔣‘玉’葉的手,溫柔的說:“‘玉’葉,你是個好姑娘,你值得更好的人來嗬護你,守護你,很抱歉,我隻能做你的兄長,所以不要哭,因為你的良人不是我,也不要傷心,你會遇到珍惜你的人。”
蔣‘玉’葉沒有說話,隻是哭著搖頭,上官子楚見到此情形,知道他再留下來也隻能是讓他們難過,隨即提出了告辭。
蔣‘玉’葉還想要伸手去挽留,蔣父上前把蔣‘玉’葉擁入懷中,心疼的說:“‘玉’葉不哭,不哭……爹爹一定給你找一個更好的,一定……”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上官子楚,眼中有著埋怨與無奈,如果不是他認識上官子楚多年,知道他的‘性’情純良,不是玩‘弄’別人感情的人,否則他一定不會原諒這個讓他‘女’兒傷心的人,不管他是什麽樣的家世,他也要殺了他!
蔣‘玉’葉哭著說:“不會了,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比子楚哥哥更溫柔,也沒有人比子楚哥哥更好……”
蔣父暗中歎息,這是事實,他走南闖北這麽多年,無論是從‘性’情還是從樣貌,才學,家世上相比較,真的沒有人能與上官子楚相比,最後蔣父拍打著蔣‘玉’葉的後背,安撫道:“‘玉’葉,你聽我說,不管他多好,他就是天上的神仙,他不愛你,也是白搭,‘玉’葉,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我也決不能把你‘交’給一個不愛你的人,‘玉’葉,別難過了,爹爹會幫你的,一定會幫你……”
蔣‘玉’葉的痛哭轉為了低泣,因為上官子楚拒絕過她多次,所以她不是太難過,因為她在潛意識裏已經有這個預知,明白他是不喜歡她的,也知道他是不會接受她的,可是她依舊想要再試試,這一次她算是徹底的死心了……
上官子楚從蔣家離開後,就直接來到了京城,悄悄地住在了秦將軍府,一方麵是試著勸說秦家的當家人,另一方麵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來到了京城,想要暗中保護蘇墨‘玉’的安全。
上官子楚不是不想去見蘇墨‘玉’,而是他知道很多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他的出現,必然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可是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再給裴昊然他們添麻煩,還是暗中保護得好,而且在上官家的時候,上官子楚已經感受到了蘇墨‘玉’有意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為了防止他們見麵尷尬,還是這種方式最合適了。
後來蘇墨‘玉’回到了蘇家,這就已經引起了上官子楚的警覺,他知道蘇墨‘玉’對蘇家失去了信心,如果沒有意外,她是不會回去的,所以他就讓秦家派出人小心蘇家周圍的動靜。
好在上官子楚在趙天宇把王府選在蘇家附近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為此他早就讓人滲入進去,隻可惜他的人還沒有獲取到趙天宇的信任,在文安府的權利有限,不能及時的知道裏麵的信息,所以在上官子楚知道蘇墨‘玉’被困在文安府的時候,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
這讓上官子楚焦急的不得了,趙天宇給他的感覺一直不是很好,再加上秦將軍的‘門’人告訴了他,關於趙天宇在皇宮的言行,知道他是一個絕情狠戾的人,所以蘇墨‘玉’在他的手裏,上官子楚是更加的擔心,可是秦家也不敢正麵與趙天宇為敵,畢竟那是皇親國戚,先皇的長子,現今的王爺,秦家隻要出人,那就有了謀反的嫌疑,這無疑是給了趙天奕滅他滿‘門’的最好理由,為此秦家無能為力,不能為一個與他們毫無關聯的‘女’子,就賠上全家人的‘性’命與幾代人的名聲。
上官子楚知道秦家人的為難之處,可是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蘇墨‘玉’就這麽被趙天宇關押著,就在他想要直接進宮要找趙天奕解救蘇墨‘玉’的時候,忽然傳來了趙天奕帶人闖進文安府沒有再回來的消息,為此他感覺終於有了機會,秦家也有了合適的理由,那就是護駕,所以這才有了秦將軍帶著人馬去文安府的事。
蘇墨‘玉’醒過來後,讓蓮‘花’兒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她,知道因為秦將軍的緣故,他們才可以得救,她就開始沉思,趙天奕登上皇位後,對秦家一直有所忌憚,也用此來威脅過裴昊然,雖然沒有正麵打壓,可是趙天奕已經有意識的開始冷落秦家,秦將軍‘性’格耿直,秦家又是秉著‘精’忠報國的信念,因此依照秦將軍的‘性’情,應該有所抱怨才是,就算是他們會出麵相救,也不會這麽及時,更不會這麽快,為此讓蓮‘花’兒到外麵去打聽一下,特別是多多注意秦府的動向。
結果蓮‘花’兒就知道上官子楚來了,蘇墨‘玉’把皇宮的情況,以及她的情況都寫在信裏,讓蓮‘花’兒‘交’給了上官子楚,上官子楚知道蘇墨‘玉’中毒後,頓時就懵了,好在蘇墨‘玉’告訴他,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隻要裴昊然回來,她就可以安然無恙,為此上官子楚主動地提出要去尋找裴昊然。
為了尋找裴昊然,上官子楚不得不動用上官泰曾經做武林盟主的力量,以及上官家在南唐國的勢力,費勁了心力,才找到了裴昊然的落腳處。
而這時的裴昊然卻是傷痕累累,剛剛結束了幾場殘酷的爭鬥,他已經很是疲憊了,原本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摸’索到度厄‘門’的老巢,並且可以一舉殲滅了它,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度厄‘門’忽然警覺起來,而且他們內部發出了懸賞令,誰可以除掉他,誰就可以做度厄‘門’的第二把‘交’椅,這樣一來,不僅僅是度厄‘門’內部的人沸騰了,就是江湖上的哪些敗類也沸騰了,因為度厄‘門’的‘門’主不僅僅許給大家地位,還有金錢與武功,這不得不說是極大地‘誘’‘惑’。
上官子楚還是第一次見到裴昊然受傷,擔心的問:“這是怎麽回事?你這是怎麽了?”
“不用管我,你來找我定是出事了,說,究竟是誰出事了?”對於裴昊然來說,不管他發生什麽,他都可以堅持,除了他的家人,與墨‘玉’。
上官子楚看到裴昊然難看的臉‘色’,心裏的話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因為在這個世上隻有裴昊然可以救蘇墨‘玉’了。
裴昊然一聽到蘇墨‘玉’中毒,頓時就急了,起身就要走,可是因為內力損耗太大,心緒也過於焦急,一口腥甜直接湧上來,身體也是禁不住搖晃了幾下。
上官子楚趕忙攙扶住他,“你怎麽樣?”
裴昊然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無力的說:“我沒事,我要盡快趕回去。”緊咬著牙根,想要等待那股眩暈過去,更是懊惱現在體力不支的窘迫。
“昊然,你這個樣子根本就不能走,你需要休息。”上官子楚堅決不同意,他是擔心蘇墨‘玉’,可是他也擔心裴昊然。
“你不知道這種毒有多麽厲害……”裴昊然的內心已經焦急的不行了,不敢想象蘇墨‘玉’冷冰冰的模樣,不,就是蘇墨‘玉’中毒受傷的模樣,他也不敢想象。
“昊然,你聽我說,墨‘玉’現在還沒有事,張太醫在照顧她,已經平衡了她體內的兩種劇毒,暫時她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上官子楚見到裴昊然還是很‘激’動,隻好拿出了蘇墨‘玉’給他寫的信,這封信,他一直緊貼在‘胸’口,就像是蘇墨‘玉’在他身邊一般,而他卻也是隻看了一次書信,就不敢再看了第二次了,蘇墨‘玉’雖然是用平淡的語氣敘述著她經曆的事,可是在他眼裏,每一件事都讓他感到心驚‘肉’跳。
裴昊然緊皺著眉頭看完書信,拿信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了,而他的身體是更加搖晃得厲害,“她怎麽可以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她明明答應我……呃,噗!”還沒有說完,一口黑血就再次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