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軟禁

趙天奕憤怒的大吼:“你又知不知道什麽是感情?什麽是心動?況且你又不是我,你又憑什麽認為蘇墨‘玉’做我的‘女’人,我就隻能是廢物?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如果蘇墨‘玉’做了我的‘女’人,也許我的後宮隻有她一個,不會再有別人,但是我也可以更加努力的去做南唐國皇帝,因為我要給她最好的生活,為此我什麽都會去做!你究竟明不明白?”

“你……”周太後恍惚間又看到曾經在城樓上對蘇墨‘玉’深情表白的趙天奕,沒想到時間這麽久了,他的癡戀不僅沒有結束,反而愈演愈烈。

“母後,我記得你也很肯定蘇墨‘玉’的能力,那麽我問你,她那一點不配做一國之後?不要告訴我,因為她的出身,這種事根本就不是理由,就算她出身大家,隻要做了我們皇家的媳‘婦’,就要與娘家恩斷義絕,所以還不如她家世清白簡單的好。”

趙天奕的繼續追問,確實是讓周太後出現了猶豫之‘色’,真的是一時間難以辯駁,因為在她的‘私’心裏,若是讓蘇墨‘玉’做皇後,可以說比她做的還要好,所以她才多次想到如果當初就讓蘇墨‘玉’跟隨了趙天奕,那對他來說,又該是多大的幫助……

最後周太後深吸一口氣,恢複了正常的神‘色’,平靜地說:“就算是你說的在對,一切也都完了,蘇墨‘玉’現在是有夫之‘婦’,南唐國的皇後總不能是這樣的人……”

“哼,身份算什麽?我就說她是天神下凡,別人敢說一個不字嗎?”趙天奕傲慢的看著周太後。

經曆了這麽多,周太後也猜得出趙天奕會怎麽做,沒想到他為了蘇墨‘玉’會那麽大膽,眉頭一皺,“不行,你別忘了裴昊然,他是蘇墨‘玉’名副其實的丈夫,這件事天下人皆知,況且他還是……還是……”脫口而出的話讓周太後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出裴昊然的真實身份。

“母後的意思是說裴昊然就是趙星辰是不是?”趙天奕平靜的說出周太後的心事。

“你……你怎麽知道?”周太後感到很意外。

“哼,我總要知道我的情敵的真實情況,我才能做到最好是不是?”趙天奕說的很實在,雖然這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有一個次要的原因,那就是周太後對裴昊然那麽看重,而且在趙一祖停靈的時候,他們之間又是神神秘秘的,就算他對這一些不在乎,可是他也要‘弄’清楚他身邊的人對他有沒有敵意,這可是對自己負責,誰想到讓他越查越有趣了。

周太後見到他對一切都清楚了,也不再隱瞞他,就把明婉公主曾經付出的一切都說了一遍,為的是讓趙天奕放手。

誰想到趙天奕冷漠以對,“憑什麽?既然你們選擇隱瞞我,我就依舊當做不知道好了,對我來說,他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江湖‘浪’子,我就不相信我這一國之君還治不死他?”

趙天奕早就想好了,周太後這邊處理好,那麽就剩下一個裴昊然了,再除了他,一切就太平了,這才是他最想做的事,當然裴昊然識趣的話,主動放棄蘇墨‘玉’,他也許會考慮著暫時留下他的命,但是這個人始終是不能活,他不想隻要看到他,就想起這個男人曾經占有過蘇墨‘玉’,也不想讓蘇墨‘玉’還記得他,蘇墨‘玉’就應該是他自己的,無論過去與現在。

周太後看的出趙天奕已經動了殺機,“你,真的要殺他?”

“嗬嗬……”趙天奕輕笑幾聲,“母後,你要知道,他的死都是你的錯,否則我還是會善待他。”

周太後的手攥緊鬆開,鬆開再攥緊,‘胸’膛更是起伏不定,最後用嘲諷的語調說:“你是不是也知道蘇墨‘玉’未必會答應你,所以你想要切斷她的後路,讓她成為寡‘婦’,這樣你才可以更加順利的擺布她?你不覺得你這麽做很卑鄙嗎?”

趙天奕原本輕鬆地姿態,一下子緊繃起來,凶悍的眼神也投‘射’過去,狠戾的說:“那又怎麽樣?我隻要達到目的就好,其他的不在我的考慮範圍。”

關於蘇墨‘玉’的想法,趙天奕沒有深入去想,他隻知道他回來了,他就不會再放過她,他是第一個喜歡上她的人,他也是第一個與她糾纏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母後,現在他們一定過著幸福的生活,所以蘇墨‘玉’必須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

而且蘇墨‘玉’的真正意願,趙天奕也覺得沒有必要去想,更沒有必要放在心上,因為他會給她所有‘女’人夢想的一切,無論地位還是感情,就像是她所說的那麽多不適合她留在皇宮的理由,他也在一一幫她排除,這應該足夠了吧?他覺得他已經做得很好很好了,所以蘇墨‘玉’除了感動,除了接受,除了幸福,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了。

“哼,我可要提醒你,蘇墨‘玉’之所以特殊,那就是因為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太有主見,太有想法,如果你不顧她的意願而做出一些你覺得正確的事,隻怕你會得不償失,到時候她……”周太後冷笑著,想要借著趙天奕在乎的蘇墨‘玉’能讓他放棄一些想法。

“關於這一點,母後就不用‘操’心了,我知道該怎麽做,天底下最肮髒的地方就是金碧輝煌的皇宮,最‘奸’詐的人更是我們這些在皇家活下的人,所以,兒子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也不會讓自己失望。”趙天奕說的很冷漠,也很絕情。

周太後就這麽靜靜地看著趙天奕,事實上她現在是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麽勸說了,看到趙天奕毫不留戀的要走,禁不住開口問:“你真的要讓一個寡‘婦’做皇後?你就不怕讓天下人恥笑嗎?”

趙天奕停下來腳步,回轉過頭,看向周太後,笑著說:“母後放心,等到兒子大婚的哪一天,一定讓母後看到蘇墨‘玉’是如何風風光光嫁給我的,哈哈哈……”說完,大笑著揚長而去。

薑‘玉’與齊藤就這麽看著帶著一臉得意笑容的趙天奕走出來,她們慌忙的行禮,隻見趙天奕笑著看看她們,然後輕聲說:“兩位姑姑辛苦多年,也該好好休息了。”

“額,皇上的意思是……”薑‘玉’有些不明白。

齊藤卻是皺著眉頭看著趙天奕,在明霞苑的一遇,就讓她覺得不對勁,現在更是讓她疑‘惑’重重。

然而她們兩個來不及多想,就聽到房間裏‘撲通’一聲,慌忙的往回跑,看到的是周太後癱坐在寶座下麵,麵‘色’很是難看。

“太後,太後,你這是怎麽了?”薑‘玉’與齊藤忙把周太後攙扶起來,然後一個去倒茶,一個要去找太醫。

“不,不要去!”周太後一把拉住了齊藤,喘著粗氣說:“不要給我丟人!不準去!”

“太後,就讓齊藤去吧,我們讓太醫來瞧瞧,這樣也放心啊……”薑‘玉’忙勸說著。

“不!”周太後怒目以視,然後二話不說就把茶杯摔碎。

薑‘玉’與齊藤從來沒見過周太後會發這麽大的怒氣,往往她都是喜怒不形於‘色’,很是內斂的人,現在卻是這樣,讓她們都感到意外,同時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定是發生大事了。

薑‘玉’與齊藤不敢再多說話,更沒有讓任何宮‘女’‘侍’從進來,隻是默默地收拾著房間裏的淩‘亂’,然後兩人小心的伺候著。

周太後坐在榻上,一隻手臂放在小案幾上,一向端正的身子,幾乎是癱軟在哪裏,麵帶著怒‘色’,不知道在沉思著什麽。

薑‘玉’重新給周太後泡了一杯新茶,剛放在案幾上。

就有一個宮‘女’慌張的跑進來,“出去,誰讓你進來的?”薑‘玉’怒目一瞪,齊藤也板起了臉,周太後這邊明顯的有事,她們這些下人隨便進來,不要說不懂規矩,這直接就是送死。

小宮‘女’已經跪倒在哪裏了,做出磕頭的姿勢,哆嗦的說:“啟稟太後,咱們……咱們棲鸞宮的‘門’衛突然換人了,而且他們還不讓我們出去,說是需要什麽,每天都會有人送……”

“什麽?誰這麽大膽?”薑‘玉’不敢相信聽到的,給齊藤使了一個眼‘色’,想要去打探清楚是怎麽回事。

“是……是……皇上……”小宮‘女’低低的說著。

齊藤往外走了兩步接著就停住了,回頭看向了周太後,薑‘玉’也是很吃驚的看過去,怎麽會發生這麽大的事?

隻見周太後自嘲的笑笑,“所以啊,我才不要你們自取其辱,嗬嗬嗬,想我入宮這麽多年,最後竟然落到了被自己兒子軟禁的下場,想來還真是諷刺……”

薑‘玉’給小宮‘女’擺擺手,讓她先離開,齊藤也去關好了‘門’窗,周太後很注意自己的形象,除了在她們兩人麵前,會歎氣,會難過,會表現出勞累的一麵,在任何人麵前表現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冷靜理智端莊的模樣。

周太後臉上嘲諷的笑容不減,甚至說更加深了很多,“天奕體內的攝魂解掉了……然後,我的兒子,親口告訴我,他,恨我,恨啊……”

周太後說的第一個訊息,就讓薑‘玉’與齊藤愣住了,原來攝魂真的可以解除,隻是趙天奕什麽時候做到的?而且又是怎麽做到的?可是她們還來不及消化這個消息,又被周太後說的第二個訊息給砸懵了,以前的時候她們歎息,那是因為趙天奕服下了攝魂,封閉了自己的感情,所以她們看到趙天奕對周太後不恭敬,也是無能為力,現在終於盼到趙天奕有了人類的情感,怎麽一下子就開始恨周太後了呢?

周太後的眼睛像是看著地麵,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焦距,微笑著繼續說道:“我努力了那麽久,苦撐了那麽久,隻不過是想要他做最出‘色’的的君王,想要給他最好的待遇,不讓他受到傷害,不讓他像我一樣痛苦,我……做錯了嗎?我這麽對待自己的兒子錯了嗎?”

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那就是曾經相信過趙一祖,也對他們的生活充滿了幻想,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在看到夏香‘挺’著肚子的時候,感到了莫大的傷害,所以她決然的收起了自己的感情,並且告訴自己,無論如何她不要自己的孩子承受這種背叛的痛,這種虛無縹緲的,惡心的痛,難道說她錯了嗎?

薑‘玉’與齊藤沒有忘記當初的周太後是如何咬牙堅持過來的,明明是痛的攪心,但是臉麵上還是帶著笑,在趙一祖,在眾人的麵前還要擺出大度從容的模樣,如果當初不是周太後對趙一祖動了真情,不至於會受到這麽大的傷害。

暗吸一口氣,薑‘玉’開口勸說道:“太後,你沒有錯,身為一個母親,都想要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隻是她的這個孩子,太像他的母親,不喜歡別人擺布他的命運,他也是喜歡一切都被他自己控製著,而且這個母親的做法,也過於專製,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態,就因為她受過感情的背叛,她就全然的否決感情,並且要她的孩子與她一樣的心態,隻是,很多孩子都是要自己真的疼過,痛過才知道該怎麽做,況且感情這種東西,在皇家是最稀奇的,趙天奕對此很是‘迷’戀,也是在情理之中,隻可惜,這位母親不知道,她的絕然毀滅定然會引起趙天奕的逆反心理。

齊藤看到周太後如此難過,也開口勸說:“太後,以前的時候皇上是沒有感覺,我們對此無能為力,現在他終於有了感情,我們可以有期盼了,他會想開的……”

“不,他不會……”周太後難過的搖搖頭,眼淚更是再也控製不住的流淌下來。

周太後明白多情的趙天奕與冷漠的皇帝相結合的結果,那就是他懂得了仇恨是何物,以前的他看待她都是冷漠的,無情的,現在終於有了感情,卻是深深的仇恨,她真的是絕望了,如果說趙天奕還沒有清醒,那麽她還可以騙騙自己,現在,她就是欺騙的理由都沒有了……

“太後,多多注意身體,不要太傷心了,二皇子是您親手帶大的,應該相信他才是。”薑‘玉’也隻得這麽說了,如果說的太直接了,隻怕她家的主子會就此暈過去。

“嗬嗬,有什麽注意不注意的,在這個世上,除了你們兩個,再也沒有人會關心我的死活了……”周太後一陣苦笑。

“太後……”

“太後……”

薑‘玉’與齊藤都是很緊張的看著周太後,這個堅強的‘女’人,這一生遇到了太多的事,但是她都沒有被打垮,最後卻被自己的兒子給……唉,她們隻得隱藏起心裏的同情,好好的照顧她,除此之外,她們什麽也做不到。

齊藤拿來了軟枕與錦被,而薑‘玉’也微笑著輕柔說:“太後,不要想了,你還是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老奴呢,就與齊藤一起去小廚房給你做些好吃的,你看這樣好不好?”

周太後難得順從的躺下,微笑著說:“我啊,以前的時候總是忙這兒忙哪兒,根本就沒有時間放下腳步照顧自己,現在有時間了,我除了好吃好睡,好像也沒有什麽能做的,你們兩個跟了我這麽久,也算是宮裏有頭有臉的人了,卻不想最後也到了這個地步……也是‘操’勞了大半生,現在也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薑‘玉’與齊藤聽到這番話,都感到很是心酸,“太後,不,我們隻想著好好伺候您,沒有其他的要求。”

齊藤也是很肯定的點點頭,雖然周太後的一些做法,她並不讚同,但是作為一個主子,周太後對待她們還是不錯的,而且很多時候周太後也是為了皇家,為了自己的地位,為了自己唯一的希望,她的兒子在努力的奮鬥。

周太後的笑容很淺,“既然如此,你們也跟著我一起休息吧,好好的休息,以後這個地方就是我們三個好家夥養老的地方了……”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好像很疲憊的樣子。

薑‘玉’與齊藤見此,也隻能輕輕地退出來,到了房‘門’外,才重重的歎氣,裏麵的哪個南唐國最尊貴的‘女’人,已經卸下了光環,現在隻是一個平凡的老人,被自己孩子傷透心的老人。

齊藤跟著薑‘玉’來到小廚房,看到薑‘玉’再次忙碌著,她卻沒有絲毫出手幫忙的打算,臉‘色’越來越‘陰’沉,就在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薑‘玉’率先開口了,“你要去那兒?”

“我要去找皇上,我要去問問他,為什麽他要這麽對待自己的母親!”齊藤的怒氣蹭蹭的往上冒。

“不準去!”薑‘玉’快速的來到了齊藤的前麵,她知道趙天奕的這種行為,不僅僅是傷害了周太後,也傷害了齊藤,對趙天奕,齊藤也是極盡努力。

“我不怕,我……”

“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覺得你的死能換回皇上的孝心嗎?”薑‘玉’冷冷的打斷了齊藤的話,“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陪著你一起去,隻要能讓皇上像以前一樣孝順太後,我也寧可死,問題是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齊藤的鬥誌一下子被薑‘玉’削弱了不少,木木的站在哪裏,心裏還是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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