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喜歡你

“唉,我怎麽可能希望她們生下天奕的第一個孩子?我這不是沒辦法了嗎?她們的本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指望她們收攏天奕的心,太不現實了,現在我就寄存於孩子能多少打動天奕,讓天奕的心裏多一份牽掛,也許我們的日子就不會那麽難過了,。”周太後不停地歎息。

齊藤與薑‘玉’當然明白周太後是極其看重‘門’第出身的,所以她們知道,無論蘇紅蓮還是小蓮,不管她們中的誰生下來孩子,並不能改變她們的地位,而且這個孩子也不過是用來收攏二皇子的工具,以後的下場隻怕是像現在的趙天宇一樣。

可是她們隻是個下人,也沒有什麽辦法能改變什麽,更不用說她們覺得這個做法,也不是太壞,也許真的是可以留住趙天奕呢,而且後宮中的‘女’人,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可以生育子‘女’的,這可是要經過千挑萬選和試煉這才可以有這個資格,從這個角度來說,蘇紅蓮與小蓮是走了大運了。

就在周太後感覺安排的差不多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叮囑,“告訴我們的人,以後行事一定要小心,不能‘露’出什麽馬腳,寧可沒有達成任務,也不能讓天奕哪邊抓到。”

“額……”齊藤有些不解,服‘侍’周太後這麽年,她知道在周太後的行事規矩中,那可是寧可一死,也要把事情辦成,否則就算是活著回來,那也是全家人賠上‘性’命。

“天奕是個獨霸的人,他要的所有的大權都掌握在他的手裏,而我手中的權利,就是他忌憚與厭惡的,這也是他對我不恭的原因之一,他這是在‘逼’我‘交’權,唉,我怎麽可能‘交’出去?特別是他現在這樣,我怎麽說也要保全自己的一條命吧。”周天後說著就直歎氣。

齊藤這時才明白了周太後的低調行事,為的就是向二皇子示弱,想要告訴他,她真的是頤養天年,不再幹涉任何事了。

周太後再轉頭看著她們兩個,更是歎氣了,“以後你們天奕麵前也要小心一點,我知道你們對我忠心,也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們母子好,可是現在的天奕不是以前的天奕了,他真的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他現在還不能動我,但是他可以動你們,借此來打擊我,你們入宮這麽多年,也應該能猜得到他的這份心思。”

齊藤與薑‘玉’當然明白,無非就是要除掉周太後的‘左膀右臂’,讓周太後做個睜眼瞎,隻能做個普通的老‘婦’人,一個沒有任何危險的老‘婦’人。

周太後想到趙天奕的剛才的行為,就感到很難受,在齊藤的服‘侍’下,躺在了軟榻上閉眼休息,想她剛嫁給趙一祖的時候,為了坐穩正室的位子,也沒有這麽憂鬱發愁過,現在卻是心煩的厲害,天奕不把她當做母親看,已經讓她很傷心了,而他眼中的無情,還有幾次顯‘露’的殺機,更是讓她心寒,如果她真的是做一個雙耳不聞窗外事的悠閑老人,也許她們之間的關係能好一點,可是如果她表現出一點專橫,一點高姿態,就會引起趙天奕的反感,那麽不要說她們之間的關係,隻怕她自己也會早早的去陪伴先皇了,唉,她現在真的是有些懷疑,當初她讓趙天奕服下攝魂到底對不對,‘弄’到現在誰也無法約束他的境地,這是不是上蒼對她的懲罰?

唉,她是不想放權,可是她打理了後宮這麽多年,再加上最近的‘操’勞傷心,她也想著好好的去修養後半生了,隻是趙天奕對蘇墨‘玉’情況不明,她必須要咬牙堅持下去,就算是他以後埋怨她,要殺她,她也隻好認了,因為她真的不能看著南唐國毀在趙天奕手上,更不能看到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竟然會敗在一個‘情’字上,她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她也在暗暗地期盼著趙天奕能過了情字一關,這樣她也可以放心的過自己的後半輩子了。

這邊的裴昊然剛走出棲鸞宮,就看到了趙天奕的貼身‘侍’從忠在等待著他,上前行禮,然後恭敬地說:“裴公子,皇上請你到禦‘花’園一敘。”

裴昊然挑挑眉尖,終於來了,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就暗自提起功力直接飛躍而去。

“哎……”‘侍’從忠還想要阻止裴昊然,在皇宮不準動用武功的,特別是在皇族麵前,但是看到已經消失的身影,也不好再說什麽了,不過他真的是佩服這個裴昊然,無論見到誰,都能保持一副淡然的神態,好像身在紅塵之外似的。

趙天奕對裴昊然直接用這種方式來到他的麵前,並不覺得意外,也沒有動怒,相反的是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輕輕地聞著茶香,然後漫不經心的說:“你的武功真的是不錯,放眼江湖,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你吧?”

裴昊然看著趙天奕就這麽一個人坐在哪裏,悠閑的喝著茶,麵‘色’帶著笑容,一身明黃‘色’的皇帝衣妝,很是晃眼。

走上前,恭敬地行禮,“草民見過皇上。”

趙天奕這才回頭看向了裴昊然,微笑著說:“不必拘禮,這一次我們之間沒有君民,隻是最平常的關係,就像是以前一樣,起來吧。”

裴昊然在心裏冷笑,以前?哼,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以前的時候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就不怎麽親厚,後來因為各自迎娶,兩人的關係更是一落千丈,再說桌子上隻有一個茶杯,而他也沒有邀請他入座的打算,這算是什麽平常?

趙天奕打量周圍的景致,忽然一笑,“我今天挑選的地方不錯吧?”

地方?這個時候裴昊然才注意他們是在尚華庭,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趙天奕身上,竟然忽略了他們所在的位置,不過他也記不起這裏有什麽特別之處了。

這時趙天奕忽然感慨的說:“我記得以前的時候你們幾個最喜歡來這個尚華庭相聚,吹拉彈唱,還有說有笑的,真是讓周圍的人羨慕啊……”

趙天奕的語調拉成了許多,臉上的笑容更是在逐漸的消失。

經過趙天奕的提醒,裴昊然才想起了過去的事,哪個時候蘇墨‘玉’還是佳人,他與上官子楚是常常在這裏與蔣‘玉’葉,秦羽衡她們相聚,不過這不是他想的,而是被周皇後暗中威脅,還有上官子楚的生拉硬拽,否則他才不要出現。

“對了,我還記得我當初與你在此打了一架,你還記得嗎?”趙天奕的語調可以說是直接冰冷了。

服下攝魂後,他的記憶都在,但是他對此都不屑一顧,如果都不存在的話,他說不準會更舒服一點,因為那些記憶中最重的竟然是個其貌不揚的‘女’人,還有哪個傻瓜趙天奕對沒心的‘女’人的癡情纏戀,他隻要想起來,就覺得很惡心,為此也對蘇墨‘玉’更是記恨,如果蘇墨‘玉’能讓他出氣捉‘弄’,他的怨恨還能減少一點,偏偏她遠嫁,這讓他有氣也無處發泄,他隻要選擇刻意的去遺忘來避開煩躁的心,但是最近不知道怎麽了,記憶總是在不停地閃現,不知道是因為蘇墨‘玉’再次出現的緣故,還是因為別的,總之,阻攔記憶的堤壩已經出現了裂縫,時常在他的腦海中遊走,並且讓他切身的去感受當時趙天奕的心情,為此讓他感到很不舒服,就像是這個地方。

看到趙天奕的神情急轉直下,裴昊然行禮,“請皇上責罰。”雖然當時他對蘇墨‘玉’還沒有特殊的感情,但是蘇墨‘玉’是難得給他留下印象的人,當時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一向冷靜的他,就這麽沉不住氣了,想來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趙天奕看著裴昊然彎腰賠禮的姿態,沒有開口讓他起身,更沒有消除他心中的火氣,相反的讓他覺得更加煩躁,因為裴昊然沒有向他求饒,也沒有承認錯誤,他寧可受罰,也不後悔當初的行為。

仔細想想裴昊然原先的脾‘性’,一直都是淡漠處事,除了上官子楚的閑事,他從不參與其中,但是他卻為蘇墨‘玉’出頭,難道說哪個時候他們兩個就已經……而哪個時候的趙天奕還對蘇墨‘玉’一往情深,這個惡毒的‘女’人,這個該死的男人,就這麽合夥欺騙他,玩‘弄’他!

裴昊然雖然低垂著頭,身為練武之人的自覺,自然是感覺到趙天奕的變化,可是他是皇帝,他想要逃脫很簡單,但是他明白他的身後還有蘇墨‘玉’,還有上官家,所以他已經做好了承受的準備,隻要保全了一條命,那麽剩下的就一切都好說了。

趙天奕的拳頭握緊了鬆,鬆了又緊,這樣反複好幾次,他幾次都想要就這麽下旨處死這個人,可是他覺得這樣太便宜他了,為此深吸幾口氣,冷硬的說道:“起來吧,哪個時候我們都是年幼無知的年紀,常常會做出一些傻事,現在回頭想想當時的堅持,就會笑自己曾經的愚昧了,恨不得從來沒有做過才好。”

裴昊然對趙天奕的這幾句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可以認為這是趙天奕後悔當初對蘇墨‘玉’的堅持嗎?他真的是追悔莫及了嗎?如果是的話,他真的是可以放心了。

豈不知趙天奕是後悔當時的君子風範,既然看中了蘇墨‘玉’,那就是給了她無上的尊榮,她應該感恩,為什麽還要給她尊重?還要等到她真的看上了他?真不知道當時的趙天奕是太自負了,還是太傻氣了,就算是蘇墨‘玉’再不情願,隻要是做了他的‘女’人,自然就隻能在他的身邊,到時候,他也可以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獲取她的真心了,這豈不是更好?

裴昊然站起身,仔細的打量著趙天奕的神態,他這才來見他,就是要看他要出什麽招數,現在上官家有爹娘在,蘇墨‘玉’也在宮‘門’外,他可是無牽無掛,他就好好的接招,等到他化解了這裏的是非,就可以放心的去找蘇墨‘玉’了。

“對了我聽說蔣‘玉’葉與秦羽衡在上官家做客呢,看來你們的關係真的是不錯呢。”

麵對趙天奕的轉移話題,這讓裴昊然眉頭微蹙,謹慎的回答道:“她們兩人,一個是因為生意上的往來,我們兩家住得近,自幼一起長大,情同兄妹,還有一個是義母娘家的孩子,義母喜歡‘女’孩兒,所以也常常來上官家居住。”

“哦,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當初秦羽衡那麽癡戀著你呢,就是太後讓她做我的正妃都不肯,這青梅竹馬的情分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抵得過的。”趙天奕‘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皇上此話,草民不明白。”裴昊然已經沉下了臉。

“嗬嗬……”趙天奕輕笑幾聲,沒有接這個話題,反而是站起身,與裴昊然直視,微笑著說:“上官家在武林中的地位是大家公認的,你們家在財力上有蔣家這個南唐國的第一商戶,在朝廷上又有秦大將軍,難怪你在皇宮的地位直‘逼’本皇,就是本皇的太後也站在你這邊,而且你現在是膽大到在本皇麵前也可以多次犯忌諱,你說,本皇是不是也應該巴結巴結你啊?”說到最後一句,趙天奕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了,眼中的不悅顯然易見。

裴昊然忙下跪,“請皇上明鑒,上官家對皇家一向忠心耿耿,沒有絲毫的忤逆之心。”

“那麽……你呢?”趙天奕俯視著裴昊然,眼中‘射’出萬發利劍直穿過去,恨不得當場就把裴昊然‘射’穿才好。

裴昊然深吸一口氣,淡淡的說:“昊然隻是一個山野之人,原本就沒有資格來這裏,再加上在江湖上放肆慣了,不懂得皇家的規矩,冒犯了皇上的地方,還請皇上多多擔待,如果可以,昊然今後都不會再在皇上麵前出現,免得讓皇上心煩。”

哼,想要躲開我?想要逍遙自在嗎?做夢!

趙天奕又重新坐了下來,輕歎一聲,“這話怎麽說的,我也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快快起來。”

等到裴昊然站起身,趙天奕臉上的怒容雖然收起,但是他眼中的怒火卻沒有掩飾。

聽到趙天奕的話,裴昊然就失望的在心裏歎氣,他就知道趙天奕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他們,隻得按奈住‘性’子繼續聽下去,看看趙天奕究竟有什麽打算。

“你也算是與我們一起長大,也是有著兄弟的情分,我現在做了皇上,你怎麽說也應該來幫幫我吧,就這麽一走了之,好像說不過去。”

“皇上,草民對朝政不懂,對安邦治國也不了解,草民是有心無力。”裴昊然變相的推辭著。

“哎呀,哪些事用不到你,我讓你幫忙,自然就是要你發揮你的所長。”

“草民的所長?”裴昊然有些不解,不知道趙天奕到底了解他多少,特別是趙天奕含笑的表情,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我知道你對醫術很有研究,你又是武林中人,所以我要你去探聽清楚,這種毒究竟是什麽人研製的,又怎麽會流落到皇宮的,事情的原委,我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可不想像父皇哪樣,死的不明不白,而且父皇也等同是他們害死的,殺父之仇,我必須要報!”

趙天奕‘射’出了凶狠的目光,周圍的氣息也變得緊繃起來,他是沒有感情,趙一祖的死,對他來說也沒有多大的悲傷,但是別人的手能伸到他的周圍,這就說這個人敢千刀萬剮了,這種潛在的危險,他一定要根除!

裴昊然看得出趙天奕的決心,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這件事不是很容易,但是草民會盡力去做,請皇上放心。”

“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這件事,我也隻有‘交’給你,我才會放心。”趙天奕重新‘露’出了笑容,“等你辦成了此事,我一定會好好賞賜你的。”

“我會為皇上掃清障礙,就是剛才的事,我也會辦的妥妥帖帖……草民不需要皇上的賞賜,隻是希望到時候請皇上準許草民回歸山野,做一個江湖‘浪’子就好。”裴昊然提出自己的條件。

趙天奕知道裴昊然是在說他也會把上官家對皇家的威脅處理好,想要用兩樣功勞來換取保命的隱退,真是很會打算……

趙天奕在心裏冷笑,臉麵上笑容不減,淡淡的說:“好,就按照你說的辦,不過到時候,賞賜還是應該有的。”

裴昊然還想要推辭,可是趙天奕擺擺手,已經阻止他再說下去,轉過身就往外走。

看著趙天奕的背影,裴昊然的眉頭皺緊,趙天奕現在不僅僅是用上官家來威脅他了,還有蔣家,秦家,怕是都被他惦記上了,看來他們三家都應該功成身退了,否則以後會發生什麽事,真的是不知道……

不過趙天奕對他們這三家人的關注,也是在情理之中,換做是他,他也會如此,上官家雖然已經不再做武林盟主,但是江湖中的人都是以上官家馬首是瞻,好在上官家的人對名利看得很淡,讓他們淡出南唐國人的視線,應該不難。

可是秦家,世代為南唐國效力,他們在南唐國的影響力與地位,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變的,更不用說南唐國的軍隊幾乎就是秦家人訓練出來的,這種影響力不容小覷,趙天奕忌憚他們,也是應該,隻是秦家人不可能辭官隱退,這會引起南唐國的動‘蕩’不安,而且裴昊然也不讚成他們這麽做,雖然說功高震主,但是手中真的是一點權力都沒有,猶如粘板上的魚‘肉’,隨便別人處置。

如果秦家想要生存下去,那就要收斂自己的光芒,容忍他姓加入到軍營之中,並且要適當的‘交’出一部分權利,裴昊然已經對秦家想出了應對之策,他在秦家人麵前說話沒有分量,義母的‘性’子太衝,也不適合,隻怕是隻有上官子楚最合適了。

還有蔣家,雖然這個家族遠離朝廷,但是蔣‘玉’葉沒有答應嫁進皇宮做妃子,這就是蔣家對皇家不忠的表現,再說蔣家的生意遍布南唐國,幾乎把握住了南唐國的經濟命脈,如果他們想要反叛,定是會引起南唐國的‘騷’‘亂’,趙天奕應該提前加以挾製。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蔣家人‘交’出經商大權,但是這是蔣家的祖業,蔣‘玉’葉的父親是不會答應的,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交’出蔣‘玉’葉給皇家做人質,蔣‘玉’葉是蔣家的心肝寶貝,隻怕也不容易,看來到時候還是要上官子楚去走一趟,至於他們聽不聽,裴昊然沒有把握,也不是太在乎,他也隻是在幫助蘇墨‘玉’消除心上的愧疚感,不想事後讓蘇墨‘玉’心裏不舒服。

就在裴昊然積極地想著應對之策的時候,趙天奕的‘侍’衛忠帶著一切人回來了,裴昊然看著這些人手裏都拿著工具,就有些不解,“這是要做什麽……”

‘侍’從忠低聲說道:“小的也不清楚,皇上隻是說看著尚華庭礙眼,說是要拆了。”

裴昊然不再說話,也沒有回頭看已經損壞不堪的尚華庭,隻是眉頭皺緊,他心裏明白,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看來他最應該憂心的是他的‘女’人……裴昊然從皇宮出來後,直接就來見蘇墨‘玉’,臨行前,怎麽說也要見她一麵,他才可以安心。

蘇墨‘玉’見到裴昊然安然無恙,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眼睛竟然也流出了淚水,她一直以為她很強硬,沒想到她也會有這麽一麵。

看到蘇墨‘玉’為他如此牽掛,裴昊然是既安心,又心疼,把她擁入懷中,還能感受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輕撫著她的後背,溫和地問:“嚇到你了?”

蘇墨‘玉’也不否認,輕輕地點點頭,“相公,我知道你功力非凡,可是我還是擔心,很擔心很擔心……”然後握緊裴昊然的手,急切的說:“相公,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這種牽掛的滋味不好受,墨‘玉’不想再品嚐了……”

裴昊然知道蘇墨‘玉’的倔強,見到她這麽大方承認,已經覺得意外,又聽到她的話,更是覺得心裏軟軟的,麵對蘇墨‘玉’乞求的目光與毫不掩飾的情意,裴昊然更是覺得他為她做一切都是知道的。

“相公,相公,不能答應墨‘玉’嗎?”蘇墨‘玉’的語調已經有了失望。

天知道裴昊然是多麽的想答應她,可是想到前方的危險,他隻能狠心的拒絕,“墨‘玉’,我這次還有事要辦,等到我辦完了,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說著在蘇墨‘玉’的額頭溫柔的輕‘吻’著,這次短暫的別理,他才知道這個‘女’人一直都在他的心頭,一個最重要的位置。

蘇墨‘玉’難以掩飾失望的神‘色’,可是她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垂下了頭顱,低落的問道:“相公,你還有什麽事?危險嗎?”雖然自己不想過這種擔驚受怕的生活,可是與之相比,她更關心裴昊然的安危,她知道裴昊然不是無情的人,不會隨便的棄她不顧。

裴昊然不想看到蘇墨‘玉’這幅模樣,輕柔的抬起她的下巴,親‘吻’著她的五官,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她,他是多麽的不想與她分開……普通的農家小院,房間內也是簡單大樣的布置,隻是此時此刻有著溫馨與濃情在房間內靜靜的流動著,蘇墨‘玉’就這麽趴在裴昊然的‘胸’口,傾聽著他的心跳聲,覺得多日不安的心,終於可以恢複正常了。

而裴昊然也是緊緊地環抱著蘇墨‘玉’,起初隻不過是簡單的碰觸,想要借此告訴他,他的不舍與心疼,卻不想他低估了這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很快這些‘吻’就改變了‘性’質,轉成了他們的柔情纏綿,感受著懷中的溫暖,多日緊繃的身體終於得到了放鬆,腦海中忽然間浮現一個念頭,他不想失去這種感覺,他要他們就這樣過一輩子。

過了一段時間,蘇墨‘玉’率先打破了他們之間難得安定,漫不經心的說著裴天磊夫‘婦’的到來,說著她們對他的愧疚,對他們的期望,以及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她知道裴昊然雖然本‘性’冷淡,但在他的心裏,始終還是很在乎家人的,所以她不想讓裴昊然錯過與父母相處的每一次機會,就算是他沒有出現,她也會把哪些點點滴滴都轉達給他,讓他感受到父母的存在。

裴昊然就這麽閉著眼睛聽著,以前的時候他會覺得這些家長裏短,很無聊,很無趣,現在從蘇墨‘玉’嘴裏聽到她因為他的父母開心,因為他的父母感動,因為他的父母擔憂,他的心底竟然有種莫名的觸動,覺得很滿足。

過了很長時間,蘇墨‘玉’才發現了裴昊然竟然沒有出聲,忙問:“相公,你怎麽了?你怎麽不說話?你不高興嗎?”

“不,我很高興,因為我喜歡聽你說話,我還是第一感覺你的聲音這麽好聽。”裴昊然睜開眼睛,就這麽定定的看著蘇墨‘玉’。

“相公……”蘇墨‘玉’對裴昊然說好聽的感覺很不習慣,直覺認為他是在取笑她,可是抬眼看到裴昊然的眼睛,竟然是濃濃的情意,這讓蘇墨‘玉’愣住了,在她的印象裏,裴昊然一直都是一個內斂的人,感情從來不外‘露’,這是怎麽了……

裴昊然伸出手輕輕地理順蘇墨‘玉’的發絲,溫柔的說:“我喜歡你。”

“額,相……公……”蘇墨‘玉’的聲音支離破碎,不敢相信的看著裴昊然,明顯的被嚇到了。

“我一直都不懂什麽是感情,也對哪些兒‘女’情長不屑一顧,可是我知道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為了知道這份特別是什麽,我願意與你成親,成親後,我的很多規矩都被你打破,我的心與注意力也逐漸的放在了你身上,我要你平安,我要你開心,我更要你待在我的身邊,我還是不懂這是因為什麽,我想這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才會這樣吧,這一次分開,我竟然知道什麽是想念,見到你的一刹那,我竟然會有驚喜的感覺,我承認自從認識了你,你就把我原本平靜的世界全部打‘亂’,可是我也因為你,有了很多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感,就在剛才,我恍然間明白過來,這種情感應該就是喜歡吧……”

麵對裴昊然的深情表白,蘇墨‘玉’已經喜極而泣,她知道裴昊然在乎她,她也知道她在裴昊然的心裏是特別的,可是她沒想到有一天裴昊然會對她說這些,這簡直就是太讓她意外了。

裴昊然輕撫著蘇墨‘玉’的眼淚,眉頭皺了皺,“你不高興?”

蘇墨‘玉’隻能拚命地搖頭,她害怕她一出聲,就哭的更厲害了。

裴昊然不明白蘇墨‘玉’為什麽哭,可是看到她哭,就讓他感到有些心煩,板著臉說:“不準哭了,你如果不喜歡,就當做我沒說過好了。”

“不要!這怎麽可以?我好不容易盼來的……”蘇墨‘玉’一邊擦著臉,一邊出聲反駁,然後拉著裴昊然的手,撒嬌道:“相公,你再說一邊好不好?”

裴昊然的眼睛一瞪,剛才的深情早已消失,相反的是一臉的淡漠,“不說!”

“相公,我很想再聽一次嘛,相公……”

“你又不是沒聽到,幹嘛要再說一次?況且你也沒對我說過。”裴昊然說的理所當然。

這讓蘇墨‘玉’一愣,是啊,如果裴昊然對她說了‘我喜歡你’,那麽她呢?她是不是也應該表白?可是她說得出口嗎?她對裴昊然有感情,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這份感情就是喜歡嗎?她不敢確定,就算是,她也不敢輕易的說出口,總覺得說出來了,就像是把自己的心給‘交’了出去,如果被打碎了怎麽辦?如果受傷了怎麽辦?最信任的人帶來的傷痛,那會很痛,也會深入骨髓,很難醫治。

看到蘇墨‘玉’沉默的模樣,裴昊然不由的心裏有些煩躁,轉身下‘床’,沉默著開始穿戴衣服。

蘇墨‘玉’當然知道裴昊然是為了什麽,張了張嘴,還是不敢說出來,隻是默默地坐在哪裏,感覺心底的溫暖在逐漸的消散,忽然裴昊然走出了房‘門’,這時一顧冷風趁機闖了進來,吹到在蘇墨‘玉’的身上,讓她禁不住冷顫,咬緊了牙根,還是一動不動,她恨自己的懦弱,也恨自己的戒備心,如果她肯往前走一步,那麽現在一定不會是這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裴昊然再次走回房間,手上端著飯菜,看到蘇墨‘玉’就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裏衣坐在哪裏發呆,頓時不悅的走了過去,“你這是做什麽?不怕生病嗎?”說著就要給她搭上了衣服,這個時候才感受到了蘇墨‘玉’身上的冰冷,更是生氣了,“你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

蘇墨‘玉’沒想到裴昊然還會回來,看到他還是關心她的,頓時眼淚就留下來了,哭著說:“相公,你不是生氣的走掉了嗎?你怎麽還會回來?”

“我是生氣了,可是誰說我走掉了?而且這裏是我的家,你是我的妻子,我能上那兒去?”裴昊然被蘇墨‘玉’的哭訴‘弄’得有些手足無措,換做是別人,他早就一顆啞‘藥’解決了,麵對著蘇墨‘玉’,卻不能這麽做,隻得強忍著‘性’子等待她快些恢複到平日冷靜的模樣。

聽到這話,蘇墨‘玉’再也忍受不住了,直接撲到在裴昊然的懷裏,“相公,墨‘玉’知道自己不好,知道應該怎麽做,可是……相公……”

裴昊然拍打拍打蘇墨‘玉’的後背,過了一會兒才說:“我知道,你也是一個驕傲的人,你也不會輕易地對別人掏心掏肺,我有這個耐心等著你的回應。”同樣的,他也是一個驕傲的人,所以他要蘇墨‘玉’心甘情願的說出哪句話,否則那就是對他的侮辱。

“相公……”蘇墨‘玉’淚眼朦朧的看著裴昊然,心裏的感動無以複加,張了張嘴,剛想要說出口。裴昊然卻身處手指點住了她的‘唇’瓣,“不要現在說,我要等你心情平靜的時候,認真的對我說,在我這裏,說出來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不容反悔,也不容收回。”

蘇墨‘玉’終於笑了,擦幹了眼淚,點點頭說:“相公說得對,這種事要謹慎的對待,墨‘玉’知道該怎麽做了。”

蘇墨‘玉’已經在心底暗暗下定了決心,等到裴昊然這次辦完事回來,她就會親自對他表明心意,這也是她一生的承諾。

裴昊然見到蘇墨‘玉’終於不哭了,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再次給她披好了衣衫,“過來陪我吃點東西。”雖然是命令的話,但是語氣卻是溫和許多。

蘇墨‘玉’也很是順從,來到裴昊然的身邊,仔細的給他布菜。

裴昊然也不拒絕,等到蘇墨‘玉’給他忙完了,他又給她布菜,態度很是自然,好像就應該是這樣,然後這才開始用飯。

蘇墨‘玉’的嘴角一直是上揚的,她知道在一般的家裏,妻子伺候丈夫用飯那是天經地義,裴昊然允許她與他一同用飯已經是很意外了,更不用說還會給她忙碌,這若是讓別人看到,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

吃完了飯菜,蘇墨‘玉’就要給裴昊然泡茶,“我要哪個。”裴昊然指向了一旁的茶具,這段時間他是想念蘇墨‘玉’泡製的茶,可是他更想要看蘇墨‘玉’親手給她煮茶,看著她的技藝,就想是在欣賞一幅美好的畫卷,讓他的心可以安定。

蘇墨‘玉’擺好了茶具,對裴昊然投去了溫柔的笑意,然後開始煮茶。

這個時候裴昊然才感覺放鬆下來,半躺在軟榻上,聞著茶香,看著蘇墨‘玉’不施脂粉的坐在對麵,清清淡淡,比往常更多了一份清韻。

已經與她做了這麽長時間的夫妻,他都能被蘇墨‘玉’吸去了所有的注意力,若是讓有心人看到,豈不是更……

想到哪個最大的威脅,裴昊然皺起了眉頭,看了蘇墨‘玉’一眼,決定還是把事情都告訴她,讓她也做好心理準備,“我這次出‘門’那是為趙天奕辦事。”

“為他?”蘇墨‘玉’明顯的一愣。

裴昊然簡單的說了說他們在禦‘花’園的對話,也告訴了蘇墨‘玉’,周太後對趙天奕的態度。

蘇墨‘玉’聽後,沉了沉,“相公,我怎麽覺得他不安好心呢,我認為就算是你做到了,他也未必能放過我們?”

“這個我已經想到了,但是隻要有一線希望,我總要去試試,如果他真放過我們,到時候就是我們兩個隱退,其他的三個家族,還可以繼續正大光明的在南唐國生活。”當然這三個家族不能像現在這麽風光,為了讓趙天奕安心,也應該收斂一點。

“如果希望破滅了呢?”蘇墨‘玉’問出了最可能出現的問題。

“簡單,我們帶著上官家一起與父母雲遊好了。”裴昊然說的很是輕鬆。

蘇墨‘玉’輕歎一聲,是啊,到時候也隻能這麽做了,說是雲遊,事實上是逃亡,最終還是因為她連累到了上官家,她真的是心難安啊。

裴昊然像是看出了蘇墨‘玉’的心思,直接說:“義母早就想與我母親團聚了,義父原本也是一個江湖中人,以前過的就是天為被地為‘床’的生活,他常常告訴我們,哪個時候有多麽瀟灑,因為他走到那裏都有一大堆的朋友,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天南地北的胡侃著,很是暢快,如果沒有義母,隻怕現在還是如此生活,所以說他們兩個如果不是因為我們這些小的,早就開溜了,還有子楚,那就更不用說了,你覺得他是適合在朝中與人爾虞我詐,還是喜歡在商場上滾打?他啊,更是一個不喜歡世俗牽絆的人。”

聽到裴昊然的話,蘇墨‘玉’知道裴昊然是在寬慰她,也不想讓他再為她擔心,點點頭微笑著說:“到時候,我們就全家人團聚了,每天都熱熱鬧鬧的,想想也很不錯,而且墨‘玉’也很向往外麵的生活,到時候相公要帶著墨‘玉’走遍南唐國的每一處角落,墨‘玉’要親自感受到書中寫的美好風景……”

裴昊然一愣,然後皺緊了眉頭,“這話我聽著好熟悉,好像聽誰說過……”忽然間想到了什麽,堅決的說道:“我們以後不會與爹娘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