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奪權
“這,太後,怕是不妥吧?”薑‘玉’有些擔心,趙天奕現在的‘性’格更是獨霸無情了,這樣怕是會引起他對太後更大的反感。
“哼,有什麽不妥的?我是他的母親,後宮我說了算!”周太後非要與趙天奕杠上了,她就不信了,趙天奕會為了這個與她翻臉,她可是為了他好啊。
“嗬嗬,太後想要看南唐國群臣罷官的景象嗎?”趙天奕說笑著走了進來。
薑‘玉’立刻就對房‘門’外的‘侍’從板下了臉,“皇上來了,你也不通報一聲,你究竟是做什麽用的?”
趙天奕的凶狠眼光一瞪,“薑姑姑,本皇來看望自己的母親有什麽不對嗎?難道說太後還會有什麽事情瞞著本皇不成?原本本皇與太後是親密無間,我們母子間的情分都因為你們這些小人才橫生間隙,依照本皇的意見,你們這些人都該殺!”
薑‘玉’也是見慣大場麵的人,可是聽到趙天奕這番話,還有他眼中‘射’出來的無情與凶狠,絕對相信趙天奕對她已經動了殺機,所以一時間定在哪裏不動了。
齊藤也焦急的不得了,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的嘴一向笨拙,開口的話隻能是越幫越忙,為此著急的看看周太後,再看看一旁已經站立起來的裴昊然,希望他們能幫幫忙。
裴昊然也沒想到趙天奕的火氣會這麽大,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他是沒有資格說話的,為此他看向了周太後,現在隻有她能說話救薑‘玉’了,而且他也想要借此看看周太後對趙天奕的態度,借此判斷以後他該怎麽做。
周皇後見到趙天奕突然出現,已經感到不悅,聽到他的話,那就更不用說了,原本就沒有降落的火氣,現在是更加旺盛了幾分,“皇上,你這是什麽意思?薑‘玉’是本宮的貼身婢‘女’,伺候本宮一輩子了,先皇還在世的時候,也對她們兩個和顏悅‘色’的,你這才做皇帝幾天啊,就想要收拾她們了,你這皇帝的威風是給誰看啊,給本宮嗎?”
“太後,這話就嚴重了,兒臣也是為了太後好,不想讓她們破壞了我們母子的感情,這是好心啊……”趙天奕根本就不把周太後的怒氣放在心上,相反的他根本就不用得到周太後的允許,已經先坐下來了,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哼,不必了,本宮對她們很是了解,她們不是哪種人。”周太後對趙天奕的說辭嗤之以鼻。
這個時候薑‘玉’也逐漸恢複了往日的淡定與從容,接過了下人呈現的新茶,親自給趙天奕放在了麵前,她沒有要巴結趙天奕的意思,在她懂事起,就已經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不會再強求自己這輩子會長命百歲,隻是眼前這個人是她的主子的兒子,也是她的半個主子,不管主子怎麽對待自己,她能做的就是順從。
趙天奕也沒有再糾結此事,而是漫不經心的開始喝茶,好像來此就是為了這杯茶似的。
最後還是周太後先沉不住氣了,直接問:“你剛才進來說要群臣罷官是什麽意思?”
“哦,這也沒什麽,太後不是要給天奕填充後宮嗎?禮尚往來,天奕也要給太後一份大禮才行,想來,這種群臣罷官的景象應該還不錯。”趙天奕說的雲淡風輕,就像是在說準備一場宴會一般。
周太後被趙天奕的話語神態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但是還能強忍著怒火,沒有發作,隻是硬聲問道:“你要怎麽做?我是太後,我是你的母親,我給你選妃子,你還敢不接受嗎?”
“天奕不敢,而且天奕還會全力的配好,不管是去她們的家裏下聘,還是與她們拜天地之類的,我都會去做,絕對的認真。”
“然後呢?”周太後知道後麵的話才是最關鍵的。
“拜完天地,給她們發下‘玉’蝶之後,就讓接她們進宮的‘花’嬌在把她們送到宗廟就好了,父皇剛剛升天,她們身為兒媳‘婦’,身為南唐國的妃子,就在哪裏吃齋念佛,為大家祈福好了,這是她們的榮幸與驕傲。”趙天奕說的理所當然。
“什麽?!這些都是重臣之‘女’,她們那一個不是人品出眾,才貌無雙?這樣的‘女’子放在任何一家,那可都是當家主母的料啊,現在我都沒有許給她們皇後的寶座,隻是給她們一個妃子的稱號,這在一般人家,也不過是個妾‘侍’的名分罷了,這在重臣哪裏,已經是夠委屈了,你卻還想著用這種方式羞辱她們,你這是要鬧成哪樣啊?”周太後被氣的渾身發抖。
趙天奕一斜眼,滿不在乎的笑著,“瞧瞧,太後都這麽想了,自然哪些大臣們也會這麽想,到時候南唐國朝臣罷官的景象,可就死指日可待了?”
“你真的決定要這麽做嗎?難道說你就不怕毀了南唐國嗎?”周太後一聲低吼。
“天奕從沒想過要毀了南唐國,可是太後不顧天奕的意願,一個勁的往天奕這邊塞人,天奕為了盡孝,隻能想出這種折中的辦法,總不能把自己‘逼’死了吧?否則這可是更大的不孝。”趙天奕的笑容還在,隻是有些冷硬了。
“哼,誰‘逼’死誰還真不好說?我怎麽看著你是在‘逼’死我呢?”周太後的聲音也冰冷了幾分。
“哎呀,太後,此話可就嚴重了,天奕可是一直都很孝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當初天奕的大婚從頭到尾都是根據你的意願安排的,天奕可沒有任何的異議。”
趙天奕話中的尖銳,讓周太後一愣,剛想要質問他是不是在埋怨她當初不答應他娶蘇墨‘玉’的事,可是看到裴昊然還站在一旁,所以隻得轉移了話題,“當初你可以聽從我的話,現在,你翅膀硬了,所以就不聽話了是不是?”
“哪有,太後說要添人,我也沒阻止啊。”
“但是你要把這些人送到宗廟做尼姑!”周太後氣勢洶洶的說,眼中的火氣可以燎原了。
“總比把她們送到清修苑要好的多。”
“你敢!”周太後幾乎要站起來了。
趙天奕微笑著沒說話,但是他滿不在乎的態度,完全表明了他絕對敢。
周太後就這麽怒視著趙天奕,偏偏他一點都不在乎,如果她還有第二個孩子,她一定會把這個毫不猶豫的替換掉,但是她也不能不承認,她不喜歡哪種沒有主心骨,容易被擺布的孩子,這種人沒有資格做君王。
最後周太後平穩了一下心緒,這才冷聲說:“你應該知道我這是為了你好,也知道這是收攏大臣最容易,最直接的辦法,而且這對你以後的子嗣出身也是有極大的幫助,你為什麽不同意?今天你要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因為我的人生,我要自己掌控,包括我的‘女’人。”趙天奕語調輕淡,但是態度很是堅決。
他登上最高峰,為的就是如此,他要把他的命握在自己手裏,他不要受任何人的脅迫。
周太後輕蔑的看著趙天奕,“你這是在說笑嗎?從小到大對你的教育都白費了是不是?皇帝看著高高在上,但是他也有他的無奈與迫不得已,隻不過是很少人知道罷了,如果你這麽率‘性’而為,你可知道後果是什麽?你想要毀了自己,我不攔你,但是你若想要帶著南唐國與你一起陪葬,我決不允許!”
“嗬嗬……原來在太後的心裏,最重要的是還是南唐國,而不是你這個兒子。”趙天奕忽然轉過頭看著周太後,眼睛冰冷,沒有絲毫的溫度。
一直在一旁留心觀察著一切的裴昊然看到此情景,眉頭皺了皺,任何人在認識到自己的父母心裏,自己不是最重要的哪一個的時候,都應該傷心難過,可是趙天奕沒有,在他看來,也不過是說出事實而已。
周太後的拳頭握緊,身子微微地顫抖,咬牙說:“是,在我心裏,南唐國最重要,因為我不想死後無臉去見你的父皇,無臉去見趙氏的列祖列宗!”
趙天奕眼睛一挑,“太後,你怎麽就確信我不能打理好南唐國?你又怎麽能確信我這麽做會讓皇家與南唐國覆滅?難道說讓眾臣臣服就隻有這一種辦法嗎?我趙天奕不屑用這種出賣‘肉’體的方法,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讓眾臣臣服,我相信我趙天奕有這個能力!”
周太後原本還很生氣,因為趙天奕的話傷了她的心,現在看到趙天奕這種自信的態度,一國之君的威嚴與霸氣,可以說比趙一祖過之尤不及。
“還有,天奕相信,天奕一定會比太後更有臉去見父皇與趙家的列祖列宗,關於這一點,毋庸置疑。”趙天奕的臉上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周太後眉頭皺緊,疑‘惑’與憤怒不停地‘交’織在一起。
趙天奕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四周,然後掛上一抹邪笑,“沒什麽意思,就是不想讓自己像父皇哪樣,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就是自己的生死也被人‘操’控著,想想真是可笑之極。”
周太後聽到這話,臉‘色’變了又變,“你……你……”
她知道趙天奕是在暗指她允許太醫在趙一祖第二次中毒的時候放棄救治,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趙一祖離世,天知道,她這樣做都是為了她的孩子啊,這個時候是趙天奕登上皇位的最佳時刻,她不能錯失!
裴昊然安靜的看著趙天奕一再的對周太後不恭,現在又是直接揭穿周太後的傷疤,趙天奕的大膽無禮舉動讓他微微一愣,可是也是在他的預料之中,因為趙天奕服下了攝魂,就是應該對任何人沒有感情,就算是別人為他掏心掏肺,也沒有多大的起伏,現在這個樣子,才應該算是正常。
關於周太後的一再退讓,也沒有讓裴昊然感到意外,平日裏就看得出周太後對趙天奕的寵愛,可以說趙天奕是她的全部希望與‘精’神寄托,況且在周太後的心裏,皇家的人就應該是這麽無情冷漠,對待自己人都可以如此,那麽他才可以對待外人也沒有感情,更加不會受到傷害,這是周太後在他們小時候說的話,當時讓裴昊然記憶深刻,而且趙天奕變成現在這樣,更是她一手促成的,所以她這個做母親,也是做南唐國太後的人,除了忍讓與包容,真的是不會做出傷害趙天奕的事。
看著事情的轉變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這讓裴昊然暗暗地歎氣,他原本還奢望周太後能硬氣一點,最起碼可以做到與趙天奕持平,如果是這樣的話,上官家就不會被動,因為周太後知道上官家意味著什麽,現在看來,那是不可能了,唉,也許真的是隻剩下隱退這一條路了。
就在裴昊然沉思著下一步該怎麽做的時候,趙天奕已經站起身,對著周太後說:“太後,你做了皇後那麽多年,為皇家,為南唐國鞠躬盡瘁,現在孩兒登上了皇位,以後就不用太後‘操’心了,關於孩兒的後宮,孩兒會填滿,關於孩兒的子嗣,孩兒也知道怎麽做,所以啊,太後,你可以放心的頤養天年了。”
周太後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聽到這番話,更是明白了趙天奕今天來的真正用意,那就是警告她不要幹涉他的一切,也是在告訴她,讓她放權,端起了已經有些涼掉的茶杯。
齊藤下意識就要給周太後更換。
周太後卻不允許,手有些抖,現在她就需要一些涼涼的東西來壓抑內心的難受,涼茶一飲而盡,嘴裏充滿了苦澀的味道,但是這遠遠不如心底的苦,看向趙天奕,無力的說:“好,皇帝有主見,這是我南唐國的福分,本宮以後不會再管你後宮人選的事,但是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本宮一個心安,你何時會為皇家增添人口?”
趙天奕慢慢的‘露’出了笑容,知道自己勝利了,“等到皇後宮有了主人,自然就會為皇家添丁。”
“皇後?你有皇後人選了?”周太後有了一絲絲期待,什麽時候他動了心思?他又看中的是那家姑娘?這麽多的疑問,都已經到了她的嘴邊,但是又被生生的咽了回去,她知道趙天奕不喜歡別人幹涉他的一切,這些‘私’密的事,更是,如果她問了,一定會起到相反的效果,說不準這個皇後還要過好多年才會出現。
趙天奕的眼睛微眯著,笑容淡了又淡,“太後,這些小事無需你‘操’勞,你還是好好修養,多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是,總之一句話,天奕不會壞了皇家的規矩,天奕的孩子一定是皇後所出。”
這一句不軟不硬的話,讓周太後感覺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多年的自製力也幾乎要崩潰了,這是她辛苦養大的孩子嗎?作為母親,她問一句都不可以嗎?難道說在他的心裏,她果真就這麽冷漠無情,心裏隻有皇家,隻有規矩嗎?
趙天奕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隨即提出告辭,“來打擾太後太長時間了,孩兒該告辭了。”不等周太後說話就要走。
剛走了兩步,卻又停住了,看向裴昊然,帶有幾分警告的意味,“裴公子,你與太後情同母子,你常來陪伴太後,這是好事,也是你的孝心,可是太後最近‘操’勞太多,需要好好修養,你再來讓她勞神,這豈不是你的不敬與不孝?如果讓太後累著了,本皇可不會放過你。”
“是,皇上,昊然知道該怎麽做了。”裴昊然麵無表情的回答,趙天奕已經在禁止他來棲鸞宮了,也已經在告訴他,想要編製製裁他的罪名很容易,也很簡單,更不用說這種直接滅族的罪名了。
趙天奕仰天‘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才揚長而去。
趙天奕剛離開,周太後就再也堅持不住的癱軟下來,斜靠著軟墊,唉聲歎氣起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說著眼淚就無聲的流淌下來,滿臉的悲傷無意掩飾。
“太後,不要太傷心了,你們是母子,皇上早晚會明白你的苦心的。”薑‘玉’在一旁勸慰,事實上,她也知道她的說服力是多麽的薄弱。
齊藤卻是皺起了眉頭,心裏在止不住的歎氣,是啊,他們是母子,按理說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是最親密的人,可是做母親的太威嚴,多年的皇宮生活,已經讓她不懂得表達自己的感情,而兒子也太絕情,在他的眼裏,母親隻不過是個代稱,更不用說他認定了母親是對父親見死不救的人,為此更加的離心。
周太後搖搖頭,這種傷心遠比趙一祖的離世,還要讓她難受,她辛苦了一輩子,算計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把趙天奕教育‘成’人,好不容易把他扶上皇位,到頭來,她的兒子卻是這麽待她,好像她真的會傷害他似得,這讓她怎麽能不傷心?
“這就是我養大的兒子啊,這才剛剛登基幾天啊,就來嫌我多事,想要來搶我的權了……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嗚嗚……想我周氏執掌後宮這麽年,沒有讓任何人挑出一點錯兒,先皇更是稱讚我賢良淑德,執掌有功,偏偏我的兒子看我不順眼,竟然登上皇位的第一把火就是對我放的,好好好,這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啊……”周太後哭泣著訴說著心裏的委屈與抱怨。
看到周太後如此,薑‘玉’與齊藤也是在一旁歎氣,她們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周太後了,因為趙天奕表現得太明顯了,這就是變相的‘逼’宮啊。
隻有裴昊然保持著淡淡的模樣,“太後如果繼續這麽想下去,除了讓你更憂鬱傷心之外,沒有其他的出路,其實,太後完全可以換一種想法,想想當初太後對二皇子的期盼,那就是讓他獨當一麵,成為一個果敢決斷的帝王,現在皇子做到了,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周太後眼睛通紅的看著裴昊然,定了定,然後重重的歎氣,“是,天奕是做到了,可是我也失去了一個兒子……”說著,眼淚繼續流淌下來。
“太後,多注意身體啊。”齊藤從來沒有見過周太後這麽傷心過。
“太後,你不要這麽難過,皇上本‘性’還是好的,等到他明白過來了,自然就會像以前一樣孝順太後了……”薑‘玉’也在一旁勸慰,心裏卻是不住的歎氣,隻可惜趙天奕的本‘性’已經被封鎖了,否則也斷不會如此啊……
周太後忽然想起了什麽,猛然抬起頭,“昊然,你不是懂得醫‘藥’研究嗎?看著天奕這樣,我實在是難過,你能不能解了他的攝魂?”眼中充滿了急切。
裴昊然一挑眉,“太後的意思是說你還想要以前的二皇子?哪個重情重義的二皇子?太後不後悔嗎?”
如果有人注意的話,一定會發現現在的裴昊然的表情有些僵硬,就是他的聲音也冷淡了許多。
“這……”周太後想到趙天奕對蘇墨‘玉’的任‘性’妄為,還有對趙天宇的尊敬,以及對趙天泓的愛護,真的是遲疑了。
裴昊然冷笑幾聲,世間的人就是這麽貪心,永遠都想要最好的一麵,豈不知萬事都是雙麵的,否則被愚‘弄’的隻有是自己。
自從趙天奕服下了攝魂,齊藤的感觸就最深,她是看著趙天奕從一個懂事規矩的情意皇子,轉變成了今天的絕情皇帝,這段時間一來,在她眼中的趙天奕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般,心中一直有個念頭,那就是期望他能再把曾經的自己給找回來,現在周太後終於也有了此想法,自然是有些迫不及待,忙問:“裴公子,真的有辦法解了攝魂是不是?如果有的話,你可要幫幫皇上啊。”
周太後也是凝望著裴昊然,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讓趙天奕恢複到以前,可是手中有解‘藥’,總比沒有要好。
薑‘玉’的心思卻是比常人要敏銳了幾分,她眉頭緊皺的看看周太後,又看看裴昊然,讓現在的二皇子有情有義,她是不反對,可是裏麵要有一個蘇墨‘玉’啊,現在二皇子就對蘇墨‘玉’很不尋常,如果再……她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隻知道蘇墨‘玉’算是活到頭了,因為最後的解決方式,定是周太後拚死也要殺了她這個‘禍水’,算是給上官家,給裴家一個‘交’代,也讓趙天奕死心,還給皇家,南唐國一個太平。
裴昊然冷笑幾聲,麵對三張期待的臉龐,輕聲說道:“攝魂沒有解‘藥’……”
齊藤失望的垂下了頭,對趙天奕是又同情又心疼。
周太後則是輕歎一聲,不知道是因為沒有解‘藥’感到慶幸趙天奕不能變回以前的樣子,還是因為要繼續麵對這樣的絕情兒子而感到憂心,
薑‘玉’是一直看著裴昊然,沒有轉移目光,她已經注意到了他的異樣,知道他定是還有什麽話要說。
果然,裴昊然繼續說道:“就算是有解‘藥’,太後也未必會同意皇帝服用,況且,我也不想皇帝服用,墨‘玉’是我的妻子,我也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
此話一出,周太後與齊藤都愣住了,薑‘玉’卻是舒了一口氣,她就知道裴昊然會維護自己的家園,不會不管蘇墨‘玉’的死活,他的表現讓她滿意,也讓她憂心,如果趙天奕真的是要做些什麽,裴昊然豈不是會為了蘇墨‘玉’與朝廷硬碰硬?
齊藤這才想起了蘇墨‘玉’,暗歎自己思慮不周,她隻想著趙天奕恢複本‘性’了,卻忘了他對蘇墨‘玉’的糾纏不休,唉,真是難辦啊……
周太後看著裴昊然,歎了一口氣,“我牽引了這麽多的紅線,卻不想你與蘇墨‘玉’那丫頭,卻是最恩愛的一對,她為了你冒著生命主動地蹚渾水,你為了她,也是甘願留在這裏被世俗牽絆著,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希望你們能好好地生活下去,這樣我也算是對得起你的父母,對得起你,我可以向你表情的是,在我的眼裏,蘇墨‘玉’這丫頭已經是我們的家人了,我真心喜歡這個丫頭的果敢聰慧,還有她的收斂與淡泊,我在她這個年紀,未必有這份明白。”
裴昊然知道周太後是在告訴他,她是不會對蘇墨‘玉’動手了,對上官家更是不會,這讓他稍稍放心,剩下的就是最難辦的趙天奕了,今天他對周太後的狂妄跋扈,對他卻沒有一點避諱,這不僅僅是在給太後難堪,也是再告訴他,太後掌權的年代已經結束了,以前給他撐腰的太後,他都可以不放在眼裏,更不用說他了。
等到裴昊然離開,周太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她不是不知道裴昊然的用意,但是她現在能做的也隻是明哲保身,她不會,也不能因為保護他與蘇墨‘玉’就與趙天奕徹底對立,在她的心裏,始終是趙天奕與皇家才是第一位。
看到裴昊然‘挺’直的背影,薑‘玉’有些擔憂,轉而問:“太後,哪些大臣之‘女’,真的都要推掉嗎?她們的樣貌人品可都是百裏挑一的啊。”她想要再增添一些人來分散趙天奕的注意力,也許可以從中尋找一個特別的人來取代蘇墨‘玉’在他心中的位置。
周太後歎了歎氣,“除了推掉,還能怎麽辦?你也看到天奕的態度了,他真的能與群臣翻臉,到時候就難收場了。”
唉,她是很希望趙天奕硬氣一些,不要受到別人的威脅,可是這不包括她啊,他怎麽可以用這種事來反抗她的安排?
齊藤也想到了這個方法來解決趙天奕恢複本‘性’後的困擾,接著說:“太後,你現在是趙氏一族最有權威的大當家,也是皇上的親生母親,你為皇帝挑選妃嬪,這是你分內的事,皇上就算是再任‘性’,也不會真的做出這種事……”
“唉,就算是天奕沒有把她們送到宗廟去吃齋念佛,就像是對待迎輝苑哪兩個人似地那麽對待她們,我們也承擔不起啊……”
周太後重重的歎息聲,讓薑‘玉’與齊藤停住了勸說,小蓮的‘病倒’已經傳過來了,而她真正的病因,她們也自然是知道,如果趙天奕真的是用這種方法來管理他的後宮,不要說群臣罷官,隻怕他這個暴君的名聲也會傳遍南唐國的角落,到時候就是改朝換代也是很有可能的。
周太後想到蘇紅蓮與小蓮,就開始重重的歎氣,“這兩個人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再三的惹怒了天奕,要說蘇紅蓮‘性’子不好,不知道好歹,我還能理解,可是小蓮怎麽也會?哪個孩子是下人出身,上不得台麵,可是我看著她還算老實,很安分,知道盡心的服‘侍’天奕,怎麽轉眼間也是這個下場?”
齊藤與薑‘玉’互相看看,卻始終保持著沉默,不敢再說什麽。
周太後的眉頭皺了又皺,“那段時間都在忙先皇的事,哪裏顧得上這些小事,現在想想,我是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其中定是有個緣故,否則天奕不該如此,薑‘玉’,齊藤,你們應該知道其中的緣故吧?”
“這……迎暉院的事不好打探,而且這段時間都在忙,所以……”薑‘玉’小心的說著,真沒想到周太後有一天也會關心到小蓮這樣的人。
周太後的眼睛微眯起來,看著薑‘玉’,明顯有些不悅,“我知道迎輝苑的人都對天奕很忠心,可是我要知道的也不過是蘇紅蓮與小蓮的事,天奕對她們兩個一向不在乎,你們又都是皇宮的老人了,怎麽會不知道?”
薑‘玉’知道瞞不下去了,這才開口說:“好像是蘇側妃與蓮側妃一起邀請裴氏在迎輝苑聊天,後來皇上就回去了,接著就懲罰了蓮側妃,詳細的原因實在不知,當時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讓任何的宮‘女’‘侍’從伺候。”
周太後眉頭緊鎖著,“難道說這一次又是因為蘇墨‘玉’那丫頭?”
上一次蘇紅蓮被打折了‘腿’,就是因為她告訴趙天奕,蘇紅蓮在棲鸞宮給蘇墨‘玉’沒臉,如果這一次還是這個原因的話……
周太後忽然又想到了什麽,猛然坐直了身體,擔心的喊道:“你們說天奕一再拒絕我給他安排後宮妃嬪的事,不會因為他在惦記著蘇墨‘玉’吧?”
薑‘玉’一愣,接著反應過來,忙笑著說:“這怎麽可能?裴氏已經嫁為人‘婦’,他們怎麽可能……”
齊藤沒有說話,但是她詫異的表情與接下來的恍然大悟已經說明了一切。
周太後搖搖頭,“這有什麽不可能的,以前的時候我也沒想到天奕會這麽待我,現在不也是……唉,世事難料,而且天奕現在‘性’情難以捉‘摸’,誰能準確的說出他下一步做什麽呢?”
薑‘玉’的心更是沉了沉,看向齊藤,希望她能說些什麽,這個時候她的話比她更有說服力。
沉了沉,齊藤說:“老奴覺得不會,皇上現在最看重的是手裏的權利,他還是在乎皇位的,祖訓不允許非處‘女’嫁入皇家,他應該不會因為一個有夫之‘婦’冒天下之大不韙。”
“唉,希望如此吧。”周太後現在想起趙天奕說起皇後的樣子,他心中應該是有人選了,這個人不會是蘇墨‘玉’吧?如果按照他以前對蘇墨‘玉’的情感,皇後的位子定是她莫屬,可是現在,她也不好說了,趙天奕的‘性’情不穩,喜怒不是那麽明朗,她也不敢草率的做出判斷,生怕會做出難以挽回的事。
說道蘇墨‘玉’本身,周太後是很喜歡的,可是讓她嫁入皇宮,她就有千萬個不願意了,不要說蘇墨‘玉’現在是有夫之‘婦’,就算是她是雲英未嫁,她是商賈之後,再加上庶‘女’的身份也是沒有資格入主中宮,而且依照她對蘇墨‘玉’這個丫頭的了解,她絕地有這個能力能獨寵後宮,更不用說趙天奕對她的‘迷’戀,到時候不要說整個後宮落在蘇墨‘玉’的手裏,就是南唐國怕是也有大半會被趙天奕拱手送到她手上,周太後做了皇後這麽多年,她心裏明白她對趙一祖是如何的,更不用說蘇墨‘玉’的心裏並沒有趙天奕,到時候趙天奕隻有落得一身傷的下場,不,她決不能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周太後深吸一口氣,然後又恢複了平日裏冷靜尊貴的模樣,輕聲吩咐道:“齊藤,吩咐下去,派人給我盯著蘇墨‘玉’的一切動向。”
薑‘玉’心一頓,擔心的看向了周太後,難道說蘇墨‘玉’還是難逃一死?
齊藤已經皺起了眉,“太後,真的要這麽做嗎?”
“嗯,如果是我們多想了,那麽就一切沒有發生,如果是……唉……那就不要怪我無情了……”周太後已經在心裏向明婉公主賠不是了,她不能冒這個險把南唐國給毀了,她相信明婉公主也會知道這件事有多麽重要,一定會讚成她這麽做,到時候她隻要再給裴昊然尋找一個更出‘色’的‘女’子就好了。
然後周太後又轉向薑‘玉’,吩咐說:“這段時間你多多照應一下蘇紅蓮與小蓮,雖然我也看不慣她們,可是天奕身邊隻有她們兩個,我也沒有辦法,隻能盼望著她們有一個能爭點氣,搶奪了天奕的注意力就好,還有,給她們停了‘補‘藥’’。”
“太後,你想讓她們為皇家開枝散葉?”薑‘玉’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