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貴客
過了一會兒,蓮‘花’兒才輕飄著回來了,幾個起跳就來到了蘇墨‘玉’的前麵,有些懊惱的說:“少夫人,蓮‘花’兒技不如人,沒有把他們抓回來。”原想著留活口,要給蘇墨‘玉’帶回來一個的,可是就是因為她抱著這樣的想法,不敢放手一搏,所以都讓他們逃脫了,這讓蓮‘花’兒很是憋屈。
“他們幾個人?”蘇墨‘玉’冷靜的問道。
“三個。”蓮‘花’兒回答的也幹脆。
“他們的武功如何?”蘇墨‘玉’進一步問。
“都是上乘功夫。”蓮‘花’兒也有些擔心了,這裏隻有她一個懂武功的人,要如何保護好這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來者不善?”這是蘇墨‘玉’最關心的問題。
蓮‘花’兒有些皺眉,“不像,他們沒有出手,更多的是在回避。”
蘇墨‘玉’低頭沉思,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樣一來,豈不是更像監視?”
蓮‘花’兒鄭重的點點頭,“對,就是監視。”剛才她還覺得那三個人明明是可以把她擒住的,卻是一再的躲閃,好像並不像與她正麵為敵。
蘇墨‘玉’重新‘露’出了笑容,“既然如此,我們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監視嘛,隨便他們好了。”如果說是要針對她的話,她能想到的就是度厄‘門’與皇家這兩方麵的人馬,隻要不是度厄‘門’的人,其他的都好說。
“少夫人,這可怎麽好?我們要不要告訴少爺?”巧蓉已經開始擔心了。
“少爺在皇宮,我們怎麽回去?我看,我們還是回上官家,或者回蘇家好了,怎麽說也比我們四個住在這裏要好得多。”巧蓮也害怕蘇墨‘玉’在這裏有什麽意外。
“這樣好了,我進宮一趟,把這裏的情況告訴少爺,看他有什麽打算。”蓮‘花’兒覺得還是與裴昊然商議的好,在她的心裏,裴昊然已經是一位無所不能的大神了。
蘇墨‘玉’就這麽微笑著看著她們三個你來我往的討論著,知道她們是為她好,也知道她們的關心,她很欣慰,但是她畢竟才是主子,她知道該怎麽做,見到她們商討的熱烈,已經說到蓮‘花’兒進宮,她們又該如何留守保護她了,笑了笑,轉身往房間走去。
這個時候蓮‘花’兒她們才發現了蘇墨‘玉’的不對勁,慌忙的跟上去,蓮‘花’兒更是一馬當先,衝在了最前麵,生怕前麵還有什麽人。
“嗬嗬,蓮‘花’兒,你也太小題大做了,沒事的,你就算是不相信別人,你也應該相信你自己的能力啊,你說你感覺到外人了嗎?”蘇墨‘玉’好笑的看著她。
“沒有。”蓮‘花’兒也不懂,為什麽現在就一點聲息都沒有了呢?他們那些人也應該知道這裏隻有她一個人會武功才是。
“這就是了,我說過的他們不過是想要監視著我們,不會傷害我們的。”最起碼現在不會。
蘇墨‘玉’已經猜到這是皇家的人馬,應該不是趙天宇哪邊的人,趙天宇現在應該沒有心思找她算賬才是,那麽剩下的就是周皇後與趙天奕這兩個選擇了,或者說是他們合謀的,如果是他們,那麽她就是跑到哪裏,也沒有用,蘇家根本就不是皇家的對手,如果知道她現在的情況,隻怕蘇兆明恨不得把她獻出去,借此獲得蘇家的榮華富貴,如果她是回到上官家,這就是給上官家帶來了災禍,這也是她覺得不想看到的,想到趙天奕曾經對她的宣戰,她甚至想到也許他們應該與上官家的劃分清楚了,這樣也免得有一天因為她,而連累到了上官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裴昊然還在皇宮,她要等他,她要知道他安全無恙,她才可以安心。
巧蓮與巧蓉還想要說什麽,可是蓮‘花’兒攔住了她們,蓮‘花’兒看到蘇墨‘玉’沉著冷靜的模樣,知道她定是有了什麽想法,雖然她覺得蘇墨‘玉’在這裏也很危險,可是蘇墨‘玉’的聰明睿智,也是她佩服的,她相信蘇墨‘玉’一定知道該怎麽做。
蘇墨‘玉’看著麵帶憂容的三個人,笑著寬解道:“你們不用這樣的,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我不會讓自己出事,也不會讓你們出事的,所以我們就安心的在這裏住下,等著相公從皇宮回來,我們就離開這裏好不好?”
巧蓮與巧蓉見到蘇墨‘玉’已經這麽說了,她們還能說什麽呢,隻能是點頭答應,不過,她們在心裏,都已經做出了決定,無論如何,她們也不會讓蘇墨‘玉’出事的,她們一定會抱住蘇墨‘玉’的安全。
蓮‘花’兒對蘇墨‘玉’的安排沒有任何的意見,但是也建議道:“少夫人,需不需要蓮‘花’兒往皇宮走一趟?”
“不要,蓮‘花’兒,這個時候皇宮正是動‘亂’的時刻,你現在進去,如果被人發現,一定會沒命的。”更不用說哪些有心人士,很可能會把這件事‘波’及很廣,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少夫人放心,我現在的武功進出皇宮,絕對沒有問題。”蓮‘花’兒對此很是自信,因為裴昊然對她的練習,那就是給她限製的時間,讓她去皇宮尋找一件他埋藏的東西,如果回來晚了,那麽她就要受到懲罰,如果她被抓住,裴昊然也‘交’給了她一瓶化屍粉,讓她直接灑在自己的臉上,毀容自盡,這樣她自己不會受罪,更不會連累到蘇墨‘玉’與上官家,事實證明,人被‘逼’急了,真的是什麽事都可以做得出,所以蓮‘花’兒功力大增,現在進出皇宮,那就像是來往自己廚房一樣簡單便捷。
蘇墨‘玉’看到蓮‘花’兒現在的容貌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妖媚氣‘色’,眉眼間也不再像以前那麽勾人心魄,準確的說現在的蓮‘花’兒容貌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好在沒有什麽損傷,這就很萬幸了,轉而笑著說:“沒想到我們的蓮‘花’兒姑娘,現在真的是一個俠‘女’了,嗬嗬,真是不錯。”
巧蓮與巧蓉也很是羨慕的看著蓮‘花’兒,當初看到她那麽咬牙堅持著,她們都為她難過,現在看到她有如此成就,這才更加的體會到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句話。
“這都是少爺的功勞,蓮‘花’兒不過是遵從。”雖然蓮‘花’兒感‘激’裴昊然給她機會,讓她成為嶄新的蓮‘花’兒,但是那段時間裴昊然的無情與狠戾,她也是深有體會,以前的時候,她在上官家就知道裴昊然的冷情,但是沒有真正的伺候過他,並沒有親身的體會,後來來到了蘇墨‘玉’的身邊,看到的裴昊然雖然對待她們是冷臉冷語的,可是對待蘇墨‘玉’卻是知冷知熱,所以她覺得裴昊然不是傳說中的哪樣,最多不過是沉默寡言,隻有在她跟著裴昊然習武的時候,她終於明白裴昊然有多麽冷情了,幸好,她從來沒有對裴昊然有別的想法,否則一定會被傷的體無完膚,因為她在裴昊然的眼裏,不要說沒有看到憐香惜‘玉’的心了,就是同情心都沒有,每次裴昊然來這裏,都是不耐煩與不滿意,好像她永遠都達不到他的要求,這真的是很傷人自尊。
蘇墨‘玉’從中體會出蓮‘花’兒的幾許抱怨與無奈,拉著她的手說:“相公對你很嚴厲是不是?他一定讓他很受罪是不是?等到我見到他,一定為你出氣好不好?”
“不要,少夫人,少爺對蓮‘花’兒嚴苛,也是為了讓蓮‘花’兒的功力更紮實一點,練功就是如此,蓮‘花’兒沒有怨言的。”蓮‘花’兒說的很是誠懇,雖然回想起練功的日子,她會覺得很苦,也覺得裴昊然很無情,可是同樣的,她也知道裴昊然是要她知道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簡單,非生即死,特別是在她懂的武功之後,如果沒有高深的功力,那麽她死的就更快,更不用說保護蘇墨‘玉’了,所以她為了活下去,為了最初練功的目的,她隻能把自己往死裏練。
“嗬嗬,好,你知道相公的良苦用心就好,相公看著無情,其實他還是很好,很寬容的是不是?”蘇墨‘玉’溫柔的說著。
“額……”蓮‘花’兒詫異的看了蘇墨‘玉’一眼,然後轉頭看向了別處,巧蓮與巧蓉更是低垂著腦袋看著地麵,蘇墨‘玉’這句話讓她們感覺像是太陽星星月亮一起掛在了天空一般。
蘇墨‘玉’看到她們的怪模樣,也猜到了她們的心裏想法,不由得輕笑出聲,好像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她一個人會這麽評價裴昊然,不禁暗想,如果讓她們看到相公的真正麵容,不知道她們又會有什麽樣的奇怪表情。
最後還是蓮‘花’兒先反應過來,轉回了正題,詢問道:“少夫人,蓮‘花’兒可以去皇宮找少爺嗎?”
蘇墨‘玉’想了想,“還是不要去了,我不是不相信你說的,我也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相公哪邊也很忙,我不想因為還沒有發生的事讓他擔心,況且皇宮馬上就要發生大事了,裏麵的戒備絕對不一般,你這個時候去,我怎麽說也會擔心的,蓮‘花’兒,還有你們兩個,既然哪些監視我們的人,暫時對我們沒有危險,那麽我們就靜觀其變好了,不管什麽時候,我們都要有耐心,都要冷靜。”
蓮‘花’兒她們聽到這話,也不得不點頭,看著蘇墨‘玉’沉穩的氣度,都呈現了仰視的姿態,她們跟隨蘇墨‘玉’的日子也不短了,不管遇到什麽事,都沒有見過她慌‘亂’無助的樣子,真的是很佩服。
蘇墨‘玉’一直都是麵帶微笑,她親手整理著裴昊然的東西,腦海裏想著他的樣子,她知道裴昊然現在的狀況很緊張,也很危險,所以她會好好的保護自己,也會時刻的保持臉上的笑容,為的就是給裴昊然呈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麵。
第二天清晨,巧蓮與巧蓉進來服‘侍’,見到蘇墨‘玉’早已經醒了,坐在‘床’榻上不知道在沉思什麽。
“少夫人,天‘色’還早,你要不要在休息一下?”巧蓉小聲的勸慰著,因為蘇墨‘玉’是個懶散的人,不需要給長輩請安的日子,她都會賴‘床’。
巧蓉也看得出蘇墨‘玉’的眼皮下有些青黑的顏‘色’,顯然昨晚沒有睡好,巧蓮直接說:“少夫人,你可是在為少爺擔心?”
蘇墨‘玉’輕歎一聲,“也不知道哪邊怎麽樣了?”周皇後城府深,‘性’‘陰’狠,趙天奕狂妄霸道,喜怒不定,而裴昊然本身也是個張狂的人,對周皇後也不是那麽恭敬,更不用說對趙天奕了,為此她無論怎麽說服自己,裴昊然會平安無事,她也是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想著如果真的出事了,她應該怎麽辦,她又會怎麽辦,她越是想要想出辦法,越是不能保持平靜,看來真的是關心則‘亂’。
最後蘇墨‘玉’深吸一口氣,問:“蓮‘花’兒呢?”
“哦,她起得很早,說是去練功了。”巧蓉現在也有些不適應蓮‘花’兒的生活習慣了,她以前的華麗衣服都給了她與巧蓮,首飾更是,而且晚上她甚至是在外麵的樹枝上休息,說是可以練功,也可以保護蘇墨‘玉’的安全。
“好,巧蓮你去找蓮‘花’兒,讓她去打探一下外麵的情況,告訴她,不要進宮,千萬不要。”蘇墨‘玉’一再的叮囑,就怕蓮‘花’兒會在這個時候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是,巧蓮知道了,少夫人。”巧蓮雖然不知道蘇墨‘玉’一再說要發生大事指的是什麽,但是蘇墨‘玉’說的話,她還是要聽從的。
蘇墨‘玉’見巧蓮走後,就直接下‘床’了,“巧蓉,來,你服‘侍’我梳洗,然後我們一起去廚房做點吃的。”
“少夫人,你想吃什麽,告訴巧蓉,巧蓉來做就好了。”
“不,我要讓自己忙一些,我不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蘇墨‘玉’要放空自己的‘混’‘亂’思緒,隻有這樣,她才可以沉下心來去思考一些事情。
巧蓮與巧蓉也不敢阻攔,隻有在一旁,小心的服‘侍’著蘇墨‘玉’,看到她眉頭微蹙著,做出一道道‘精’致的小點心,她們兩個的眼睛已經瞪到最大了,原來她們的少夫人真的是深藏不‘露’啊,以前的時候隻看到蘇墨‘玉’偏愛做飯菜,還以為她不會做糕點,或者是做的一般,豈不知竟然會做得這麽好,她們真的是不敢再蘇墨‘玉’麵前獻醜了,等到點心的香甜的味與青草味‘混’合著飄逸在她們的周圍,她們兩個更是直流口水。
蘇墨‘玉’回頭一看,見到這兩人呆呆的樣子,笑著把點心放在她們麵前,“給蓮‘花’兒留一份,其餘的你們分了吧。”
“少夫人,我們可以吃嗎?”巧蓮愣在哪裏不知道說什麽好,雖然很眼饞,可是她也知道這是主子做的,她這個小人怎麽能……
“嗬嗬,沒事,我原本就不喜歡這些甜的東西,我對糕點也不一向不喜歡,況且我都已經做出來了,你們就算是幫我品嚐看看,我以後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蘇墨‘玉’做糕點,也隻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放鬆一下,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巧蓉的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過糕點,她最擅長的就是廚藝,對糕點的製作,更是偏愛一些,現在看到蘇墨‘玉’做的這些,更是心動的了不得,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麽好看,真是舍不得吃啊……”
“巧蓉!”巧蓮使勁的掐了她一把,雖然蘇墨‘玉’待她們很好,可是也要注意主仆有別啊。
巧蓉經過巧蓮的提醒,這才反應過來,臉‘色’大紅,尷尬的站在哪裏,語無倫次的就要辯解,“少夫人,我,不,巧蓉,巧蓉不是嘴饞,不不不……”
“嗬嗬……”蘇墨‘玉’終於笑出了聲,“有你們兩個在我身邊,我真的是開心了不少。”
巧蓮與巧蓉原本還就糾結著這件事,現在看到蘇墨‘玉’笑了,她們也開心了,隻要看到蘇墨‘玉’的笑容,這就比什麽都好。
“少夫人,有蓮‘花’兒在,豈不是更好嗎?”蓮‘花’兒人還沒有出現,但是她的聲音已經飄揚了過來。
蘇墨‘玉’聽到蓮‘花’兒的聲音,忙往外去,這時才看到蓮‘花’兒從樹梢上飄落下來,仔細的端量著蓮‘花’兒,見到她輕快的神情,這才放了一半的心。
蓮‘花’兒知道蘇墨‘玉’的擔憂,直接來到她的麵前,說:“少夫人,皇上已經駕崩,現在皇家是周皇後在住持大局,二皇子將在七天後繼承皇位。”
“七天?”蘇墨‘玉’覺得很意外,沒想到時間會這麽急迫。
蓮‘花’兒點點頭,“聽說是先皇的意思,喪事要節儉,而且要二皇子早些接管皇位,這樣他才可以安心。”
“哼,究竟誰會安心,那就不言而喻了。”蘇墨‘玉’嘲諷的笑笑,他們應該是怕夜長夢多,這才是真的。
蓮‘花’兒對此不敢有任何的意見,她做的就是把她打聽來的消息如實的回報。
七天啊,隻要七天的時間,南唐國就可以完成新舊的‘交’替,關於誰做皇上,蘇墨‘玉’原本是不關心的,她總覺得這種大事與她這個小‘女’子真的是沒有什麽關係,她就是一個小‘婦’人,安心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可是趙天奕說的話,讓她一直心存疑慮,想到三天後他就登上了哪個皇位,她的心沉甸甸的,因為她還沒有完全想出開解的辦法,唉,希望不會因為她讓上官家受到牽連,也希望不會因為她讓相公為難,相公啊相公,你可要早日出來啊……
蘇墨‘玉’就這麽在忐忑不安的期待著裴昊然的出現,等了七天,從趙一祖的大喪結束,再等來趙天奕的登基大典,始終沒有盼來她想要見到的身影,這讓她的‘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就在蘇墨‘玉’要派蓮‘花’兒去皇宮找裴昊然的時候,她家來了貴客。
這天一輛普通的馬車停在了她家的房‘門’外,然後從上走下了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子,一身白‘色’的儒衫增添了他幾分溫雅,隻見他伸出手臂,溫柔的攙扶著一個貌美的夫人走下馬車,並且貼心的給她披上一件鬥篷,這與他冷冷的神情有著很大的差別,而這個‘婦’人裝扮雅致,有種弱不禁風的姿態,再加上蒼白的臉‘色’,與她白‘色’的衣衫更是顯得她嬌弱了幾分。
蘇墨‘玉’不解的看著他們兩位,感覺有些熟悉,卻總是抓不住腦海中的影像。
巧蓮與巧蓉戒備的看著來人,蓮‘花’兒更是在蘇墨‘玉’的耳邊低語,“少夫人,要多加小心,這個男的會武功,而且不弱。”
蘇墨‘玉’含笑著走上前行禮,“裴氏見過兩位長輩。”
“呀,你就是墨‘玉’?!”美‘婦’人臉上有著驚喜。
“小心,我們進屋在說話。”冷臉男人卻是拉住了美‘婦’人,直接略過蘇墨‘玉’就這麽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少夫人,這……”蓮‘花’兒她們都愣住了,沒見過這種人。
蘇墨‘玉’也‘摸’不準,但是衝著剛才美‘婦’人的表現,應該是沒有危險地,給她們三個擺擺手,然後從容的走了進去,見到的是這兩位已經端坐在主位了,蘇墨‘玉’心裏一愣,再仔細的看了看哪個美‘婦’人的容貌,與冷臉男人的眉眼,頓時心裏有了大膽的想法,轉而看到巧蓉端上了新茶,開口說:“巧蓉,換做楓‘露’茶與茉莉香片。”
然後又讓巧蓮拿來了軟墊,隨即把‘門’關好,蘇墨‘玉’端著剛泡好的茶,對著這兩人下跪,恭敬地說道:“媳‘婦’墨‘玉’拜見公公,婆婆。”
“哎呀,明月來信說你聰明伶俐,我還不信,真想不到你一眼就看出了我們的身份,真是難得,快起來快起來。”趙婉兒的笑容很是燦爛,接過了香片抿了一口。
蘇墨‘玉’聽到這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心裏暗自高興。
裴天磊卻沒有這麽好說話了,看著蘇墨‘玉’,冷冷的說:“我卻不這麽認為,定是昊然把我們的樣子告訴她了,所以她才會知道,否則她怎麽知道我們的喜好?”
“天磊……”趙婉兒害怕裴天磊這樣會嚇到他們的新媳‘婦’,忙出聲製止。
誰想到蘇墨‘玉’早已經習慣了裴昊然的冷臉,隻見她高舉著托盤,沒有絲毫的晃動,仍是很恭敬地說:“墨‘玉’不敢否認,相公確實是對墨‘玉’說了公公婆婆的事,墨‘玉’也特意詢問了相公關於公公婆婆的喜好,為的是有一天可以在公公婆婆麵前盡孝,但是公公婆婆的容貌,相公確實是沒有說,墨‘玉’也沒有問,請公公明察。”
“咦,既然你不知道我們的長相,你是怎麽判斷我們的身份的?要知道度厄‘門’的人也沒有看穿。”裴天磊有些好奇的問。
“很簡單,就是從公公婆婆的氣度上判斷的,而且相公的眉眼與公公的眉眼有些相似,還有墨‘玉’在小時候見過婆婆一麵,雖然記憶不是很深刻,但是大體的樣子,還是記得的,而且,剛才墨‘玉’吩咐下人準備楓‘露’茶與茉莉香片的時候,墨‘玉’看到公公眼中的詫異,還有婆婆嘴角的上揚,所以更加肯定了。”蘇墨‘玉’認真的回答的。
“你還真是觀察的仔細,快起來吧。”趙婉兒高興地忙拉起了蘇墨‘玉’的手,“就憑著你剛才說你詢問昊然關於我們的喜好,這就說明你是個有心人,嗯,還真是不錯呢。”趙婉兒看著蘇墨‘玉’是越來越滿意了。
聽到蘇墨‘玉’的這話,裴天磊冷冰的氣‘色’緩和了一些,接著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判斷錯了怎麽辦?如果我們是來害的人又怎麽辦?你不會說你會依靠外麵哪個三腳貓功夫的婢‘女’來保護你吧?”
蘇墨‘玉’知道裴天磊指的是蓮‘花’兒,蓮‘花’兒在裴昊然眼裏都不算什麽,在她公公眼裏,那就更不用說了,微笑著說:“公公,看到你緊緊地護著婆婆,就知道你不是來找事的,否則你不會帶著婆婆一起來這裏,而且……請公公贖罪,墨‘玉’之前想到的脫身之計就是,墨‘玉’的婢‘女’雖然打不過你,但是她可以製服婆婆,如果你們真的是來傷害墨‘玉’的,我們可以借此解脫。”
“你好大的膽子!”裴天磊猛的一拍桌子。
趙婉兒也沒有想到蘇墨‘玉’會這麽說,也是一愣。
蘇墨‘玉’已經跪下來,她不後悔自己說了實話,在裴昊然的父母麵前,特別是在這個老江湖的公公,還有皇家出身的婆婆麵前,不要玩這些小心機,這會顯得她很虛偽。
“你知錯嗎?”裴天磊冷聲問。
“墨‘玉’剛才已經說清楚了,哪種方法是用來對付外人的,對自家人自然不會,況且墨‘玉’答應了相公,要好好的保全自己,墨‘玉’不會讓相公失望,所以墨‘玉’覺得自己沒有錯。”蘇墨‘玉’一直看著地麵,沒有抬頭。
過了一會兒,就在蘇墨‘玉’以為自己‘激’怒了他們的時候,聽到裴天磊的笑聲,“嗬嗬,不錯,這就對了,什麽教條恩義,什麽規矩準則,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昊然有你這樣想得開的妻子,真的是很幸運。”
“相公,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在說你不幸運嗎?”趙婉兒的臉‘色’有些‘陰’沉。
裴天磊沒有完全接這話,而是從側麵的回答說:“如果你也能這麽想開,你就不用這麽受罪了。”
趙婉兒就是知道裴天磊是心疼她曾經代趙一祖受到的毒傷,瞪了他一眼,然後拉起了蘇墨‘玉’,“我們出身名‘門’,我們自幼受到的規矩與教義,還是有些道理的,也不能完全摒棄,不過,你的說法也很對,隻是做法,我有些……總之以後盡量做的圓滿一點。”
“是,婆婆說的,墨‘玉’記住了。”蘇墨‘玉’說完此話,就低垂了頭,因為裴昊然在趙婉兒的身後給她打著手勢,要她不要聽從趙婉兒的話,看到冷硬的漢子,在這種小‘女’人麵前還要禮讓三分,就讓蘇墨‘玉’覺得好笑。
趙婉兒這才拉著蘇墨‘玉’坐下,感歎的說:“當初我們都以為昊然這輩子未必會娶妻了,後來皇家頒布了你們的婚事,我還覺得不可思議,一度以為昊然是被皇家‘逼’迫的,當時還是天磊勸說著我,否則我們早就趕回來了。”
“哼,誰能‘逼’迫他。”裴天磊冷哼一聲,然後開始優雅的品茶。
趙婉兒又瞪了他一眼,轉過臉的時候,已經開始歎氣了,“都是因為我,我的身體不好,天磊就帶著我四處尋‘藥’,我們根本就沒有做到父母的職責,這才養成了昊然孤僻的‘性’格,是我們對不起他,昊然一定會怨我們的……”說著就已經開始掉淚了。
蘇墨‘玉’有些手足無措,她見過‘女’子哭泣,但是她的反應往往是淡漠以對,等待她自己結束,或者是直接轉身而去,在她看來,‘女’人的眼淚對‘女’人沒有任何的作用,隻有對男人才有用處,所以她就不明白她們對著她哭什麽,不過現在她麵對的是她的婆婆,她不能什麽也不說等待著她自己哭完,更不能瀟灑的離開,為此,她有些苦惱。
“婉兒,我要不要再給你她添一副‘藥’?”裴天磊就這麽淡淡的飄過來這麽一句。
趙婉兒雖然哭的傷心,但是聽到這話,也不得不努力地克製住自己,這麽多年總是在喝‘藥’,她已經喝怕了。
看到趙婉兒的眼淚逐漸的收住,蘇墨‘玉’感到稀奇,而轉頭看看裴天磊,也是眉頭鬆開了,這個時候才明白了裴昊然說的不喜歡酸腐的千金小姐是什麽意思,與這樣的‘女’人生活,確實是有些辛苦,看著裴天磊,他的灑脫與桀驁不馴比裴昊然還要明顯,現在卻被趙婉兒拴住了‘腿’腳,難怪裴昊然極度的不想過父親這樣的生活。
蘇墨‘玉’看到趙婉兒這樣,不得不開口說:“婆婆放心,相公沒有任何責怪你們的意思,而且相公現在的生活也很好啊,墨‘玉’也不覺得相公孤僻,相公隻是對他不在乎的人,懶得說話,懶得相處,對待我們自己人,很好的。”
“真的嗎?”趙婉兒眼睛含淚的看著她,眼中充滿了希望。
“當然是真的,墨‘玉’在婆婆麵前怎麽能說謊呢?”蘇墨‘玉’真想掏出心來給她證明,隻要她不再哭就好。
趙婉兒開心的哭了一小會兒之後,終於止住了,試了試眼淚,說:“墨‘玉’,我當初見到昊然成親,我就很開心,後來明月來信告訴我,說你多麽多麽好,我還不怎麽相信,現在我是知道了,你真的很好,你是昊然的知己,昊然有你的陪伴,真的是很幸福。”
“你也會很幸福,我們裴家的男人都很忠誠。”
蘇墨‘玉’剛想要展開微笑謙虛一下,接著裴天磊的話,讓她的笑容僵住了,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應該哭。
“咳咳……”趙婉兒不自然的輕咳幾聲,然後對裴天磊說,“天磊,我想要與墨‘玉’說些體己話。”
裴天磊知道趙婉兒是在趕他出‘門’,但是他覺得他在這裏也沒什麽,所以點點頭,裝作聽不懂。
“相公……”趙婉兒語氣加重,眼睛直盯著他不說話。
裴天磊知道趙婉兒隻要喊到‘相公’這兩個字,那就是說她已經快生氣了,還記得他們剛剛成親的時候,趙婉兒都是溫柔的喊他相公,後來她無意中喊了他一次名字,他覺得很動聽,就讓趙婉兒改口,結果就成了這樣,唉,也許他真的是對趙婉兒太放縱了,哪有這樣沒有底氣的相公,不過他也不過是這麽想想,依舊站起身往外走去。
趙婉兒看到裴天磊走出房‘門’了,這才不自然的笑笑,“墨‘玉’,你不要讓心裏去,天磊是這樣的,他這人‘性’子孤傲,一般都不與人說話,好不容易開口了,往往能把別人給噎住。”
“呃,沒事的,相公也是如此,不喜歡與人相處,說話很尖銳,而且相公的眼神也很冷清,往往給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趙婉兒就這麽含笑望著蘇墨‘玉’,聽著她對裴昊然的描述,心裏更是放心了,她很確信蘇墨‘玉’一定是對裴昊然動心了,否則她的聲音不會這麽溫柔,她的神情也不會流‘露’出明亮的神采。
注意到趙婉兒若有所思的眼神,蘇墨‘玉’才感覺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的低垂了頭,暗暗地埋怨自己第一次在自己婆婆麵前,竟然如此不穩重,不由得很是後悔。
趙婉兒卻是笑著問:“墨‘玉’,你是不是想昊然了?”
“婆婆,我……我擔心相公,不知道他怎麽樣了。”蘇墨‘玉’害羞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趙婉兒拍打拍打蘇墨‘玉’的手背,笑著說:“他也在牽掛著你,你們這一對小夫妻啊,可謂是‘一種相思兩處閑愁’,看到你們這麽濃情蜜意,真是很為你們高興。”
“婆婆,你見到相公了嗎?他還好嗎?”蘇墨‘玉’顧不了別的,急著問裴昊然的近況。
趙婉兒點點頭,“前一段時間昊然來信說皇兄的病情,我們就往回趕,結果隻是來得及見到皇兄的最後一麵,而且哪個時候皇兄已經昏‘迷’了,根本不能說話,隻是睜開眼看了我一眼,就……”說著眼淚又撲簌撲簌的掉落下來。
蘇墨‘玉’輕歎一聲,“婆婆,不要傷心,你要多注意你的身體,先皇已經走了,他也不用再受到身體與心裏上的折磨了,這也是一種解脫。”
趙婉兒點點頭,“你說得對,皇兄終於不必再管這些世俗的紛擾了,還有那麽多皇家的爭鬥,朝政的繁瑣,皇兄終於可以休息了……”說著眼淚流淌的更多了。
蘇墨‘玉’看到趙婉兒終於哭的差不多了,在心裏暗歎她的淚水好多,臉麵上卻努力的展‘露’出微笑,“婆婆,你不要多想了,先皇是個好皇帝,南唐國國富民強,大家都安居樂業,先皇一定會升天的。”
“嗯嗯,皇兄一定會的。”趙婉兒擦了擦眼淚,努力地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繼續說道:“墨‘玉’,雖然我是第一次與你見麵,但是我覺得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孩子,知書達理之外,還有著你獨有的慧眼與聰慧,你真是個很特別的孩子,昊然有你相伴,我們就可以完全的放心了。”
聽到趙婉兒這麽說了,蘇墨‘玉’也表態了,“婆婆,其實墨‘玉’能嫁給相公,也很滿足,相公看著冷清,其實相公待墨‘玉’極好,尊重,信任,寬容,體貼,事事都為墨‘玉’想的周全,而且還不限製墨‘玉’的自由,也不幹涉墨‘玉’的決定,隻要是不觸及安全的問題,相公都會大力的支持我。”
趙婉兒笑了,“在宮裏我見到昊然,當時我隻顧著為皇兄傷心,也沒來得及多問問你們小兩口的事,不過我看得出昊然對你還是有心的,在我們談論到你的時候,昊然的語調會輕柔了很多,現在聽到你這麽說,我更是確信了,墨‘玉’,你真的是改變了昊然,你讓他懂得了感情,就為這個,我也應該謝謝你。”
“不不不,婆婆,墨‘玉’不敢當……”蘇墨‘玉’忙擺手。
趙婉兒繼續笑著說:“墨‘玉’啊,你對昊然的心思我也出來了,這對你們來說是極好的事,我們‘女’子嫁人,全憑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又有幾個人能自己做主?所以成親後,能真正幸福的,也沒幾個人,特別是在我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孩子,婚姻更是成了一種籌碼,一種鞏固朝政的方式,我就算是皇家的奇跡了,因為我得到了天磊的憐愛,為此我當初才想著讓昊然擺脫我這種不能主宰自己人生的命運,讓他自己去尋找幸福,沒想到老天開恩,成就了你們這對有情人,我真是為你們感到高興。”
聽到趙婉兒這話,蘇墨‘玉’‘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不用趙婉兒明說,隻要看看她自己的姐妹,她就知道她有多麽的幸運了。
“還有啊,墨‘玉’,剛才天磊說的話雖然直了點,也衝了點,但是他說的是事實,昊然這孩子是我生的,我了解他,他能娶妻這就是很是難得了,對你動心那更是奇中之奇,要說他會娶妾,或者說他會看上別的‘女’人,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了,所以你可以放心,他這輩子會給你一世一雙人的幸福,墨‘玉’,這對我們‘女’子來說,可是最期盼的事,你隻要好好享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