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大人前來魔血森林,為什麽沒有通知在下。也好讓我安瑟斯迎接您的光臨,而不是顯得如此的怠慢!”自稱安瑟斯的男子虛張聲勢的對著老張微微的鞠了一躬,嘴上雖然說得好聽,但是眼睛裏卻絲毫不掩飾對兩人的殺意。

沒有通知?

張勝隱晦的笑了笑,恐怕當自己踏入魔血森林的第一刻起他就知道了。甚至連自己和阿科薩爾斯的談話,他甚至都聽到的一清二楚。

挑了挑眉,張勝這才看清這位執法者的模樣。

不管是墮落精靈族還是地表精靈族,似乎隻要和精靈這兩個字掛上鉤的種族似乎都是那麽俊美。而跟在安瑟斯身後的那些君王們,也是如此。乍一看上去,還以為阿恩雅要擴充後宮呢!

“安瑟斯大人,請原諒我的唐突。事發緊急,我想還是不要打擾您的好!”張勝收回了不屑的目光,又看向了阿恩雅。“正好我與阿恩雅大人是多年的朋友,得知她在魔血森林裏麵混得不錯,所以來投靠她了。”

“投靠?”安瑟斯眯緊了眼睛。以他的實力怎麽能夠看不出來張勝已經中了生命魔法。在他身邊的元素波動沒有半點的規律,同時也顯得十分的詭異。“既然這樣,愛德華大人那我也就直說了吧!”

嗬!這麽快進入主題?

老張笑而不語,默默地點了點頭。他想看看這位執法者究竟想說些什麽。

“您也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我和阿恩雅大人的差距!”安瑟斯拍了拍胸口,帶著一絲笑意說道。“我相信愛德華大人的眼光也不會有錯!”

“那是自然,她的胸部確實要比你的大!”

旁光一掃,張勝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自己的胳膊不知何時已經完全陷入了阿恩雅的胸部之中,青色的皮甲根本遮不住滿園春色。輕咳了兩聲,張勝堪堪的把目光收回,這才看見安瑟斯拍著胸脯說差距。“這一點我相信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

這場戰鬥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張勝心裏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這些君王或是領主們雖然數量眾多,卻並不都是安瑟斯的仆從。也就是說他們之間並沒有太過直接的利益關係。如果能夠將那些遊兵散將拉攏到自己這一方,不管多少,都將會為自己增加一些勝算。

而能夠讓安瑟斯動怒,則是最好的前提。

一頭發怒的獅子永遠沒有一條冷靜的毒蛇更加使人害怕,張勝自然是抱著這種想法。

雖然安瑟斯的仆從中不乏有智慧高超的亡靈,但是他們的建議對於這位易怒的上司來說連個屁都不如。

“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安瑟斯瞪大了眼睛,猙獰的表情將他那張俊美的臉顯得更加的麵目可憎。“今天我們來就是要把這個賤人幹掉,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加入我們這一邊。到時候,她那九十多級的魂火或許還能夠分給你一點。”

賤人?

阿恩雅一聽見這個詞,臉上的笑容立刻冷了下來。身為執法者的尊嚴不可冒犯,即便對方也是一位執法者。這麽多年來,看著自己的勢力被架空,她已經消耗了幾乎全部的忍耐。隻要對話做的不是那麽明顯,自己都會當它沒有發生過。沒有想到今日安瑟斯不僅欺負到門口來,還指著自己的鼻子嘲諷。

如果這種侮辱都可以忍受的話,那麽阿恩雅也就沒有必要去做這執法者了!

當即左手一翻,白色的骨刃在手掌中轉了一圈當場化作白光刺向安瑟斯的喉嚨。

雖然隻是普通的骨刃,但作為執法者含怒一擊自然也是不可小覷。安瑟斯腰間黒芒一閃,骨刃當即斷成兩截。濺落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響聲。

而阿恩雅的此舉很明顯讓對方產生了警惕,百來名君王和千來位領主都心中一跳。以他的實力就算擋下這一招,也必然會受傷。

“唉,你太衝動了!”

張勝看著已經戒備起來的安瑟斯的眾位侍從,不由得搖了搖頭。看來這一次策反的計劃已經宣告失敗了。這一戰不管是勝還是輸,魔血森林都將麵臨有史以來實力最大的消減。

“至少有你在,我不會顯得那麽的孤軍奮戰!”阿恩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自己也反應過來張勝的計劃被自己破壞,可是事態已經不能夠挽回了,那麽還說這麽多做什麽?

“幸虧你選擇了做我的盟友!”張勝嘴角一揚,腳尖點地。“森林之怒!”

話音剛落,魔血森林內響起滔天的吼聲。

近百萬年的束縛已經讓這些腐蝕古樹無比的憤怒,隻是他們由魔血精靈所召喚出來,沒有他們的命令根本不能反擊。如今張勝的出現正好作為了它們發泄憤怒的載體,強大的精神力瘋狂的輸出,這些古樹們再也安奈不住被驅使的命運反抗起來。

整個魔血森林仿佛地震了一般,天崩地裂。

而阿恩雅的寢宮也因此遭到了波及,在這些腐蝕古樹連根拔起來的瞬間便被殃及,倒塌了大半。而在亂木飛舞的叢林中,這樣一處宮殿也無法得以保存。死靈巢穴的出現使得寢宮瞬間支離瓦解,亂石紛飛。

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領主和君王們從來沒有想到過這種情況,一直被自己奴役的樹木也會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一隻看起來像是甲殼蟲的君王足有六七米高,他的雙手和史泰龍的一樣都在手臂的外側長了一把骨刃。當他艱難的斬斷了一根抽過來的樹藤之後,近百條樹藤從四麵八方的纏繞了過來。隻消一瞬間,這隻甲殼蟲就被瓦解。黑色的血液濺滿一地,又成為了這些樹木的養料。

而作為整個森魔血森林主人之一的安瑟斯自然會受到更多腐蝕古樹的‘青睞’,伺候他的的古樹也是眾位亡靈之中最多的。而當他每斬斷一次樹根之後,都會引來更多的攻擊。

“你是怎麽做到的?”

阿恩雅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即便是被稱為‘森林之子’的他們也無法控製如此之多的樹木。一個君王最多隻能同時控製七棵古樹,而作為執法者的她也超不過十二棵。當初自己看上卡特拉斯最主要的原因正是如此,而他們兩兄弟可以一次性控製十八頭古樹!

如今張勝僅僅一跺腳就能掌控這森林裏多達百萬的腐蝕古樹,怎麽會不讓她驚訝!

“我們被稱為和大自然最貼近的種族,都無法做到這中規模龐大的控製。你真是一個可怕的人物!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麽阿科薩爾斯會這麽有信心讓你來魔血森林。”

“大自然最貼近的種族什麽時候是精靈族了?”張勝白眼一翻,望向了阿恩雅。“在牧樹人的眼中看來,精靈一族不過是大自然的寄生蟲!他們吃喝拉撒睡哪一樣靠的不是大自然?奴役樹木,吸取樹木精華來創造生命。隻有牧樹人才是真正最貼近大自然的種族。”

雖然屬於同盟,但是張勝的話中已然不給對方保留半點情麵。

“不管是主位麵的樹木,還是亡靈位麵的腐蝕樹木,想要讓他們一次性發動這麽大規模的躁動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老張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亡靈位麵樹木的脾氣顯得更加的暴躁都,但是都沒有多大的差別。所有的植物都是愛好和平和寧靜的種族,能把他們逼到這種程度自然也有你們的功勞!”

“我們的功勞?”

阿恩雅不由得驚呼了一聲,捂著嘴巴不讓自己表現的更加吃驚。被成為森林之子的精靈族居然會引起植物的反感,這不管放在哪裏都似乎是一個笑話。但是這件事情卻偏偏發生了,而且還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我認識一個牧樹人,他也是亡靈位麵的一個君王。曾經屬於‘哈裏元庫’森林的亡者,而那顆死靈巢穴就是他的化身!”

張勝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一位老者的懇求直至今日都曆曆在目。可一直到今日,他都沒有找到生命之泉。一想到這裏,老張就不住的搖頭歎息。若不是有他,恐怕自己也還整日為了如何生存下來而整日奔波。“他曾告訴我,對待植物要懷著一顆感恩的心。他們是夥伴,不是可以隨便指使的仆從。”

阿恩雅閉緊了嘴巴,她冷眼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森林之怒’的威力讓她感覺到驚恐,轉眼之間大片的高階亡靈已經變成了搖曳的魂火。

而這些魂火又被張勝源源不斷的吸入體內,來維持著整個森林的‘暴動’。

看著發泄完憤怒的腐蝕古樹們,張勝也漸漸停止了維持森林的精神力。畢竟在不久的將來,這一片魔血森林也會成為自己的領地,所以他也不能讓這裏的力量消耗太大。

“怎麽樣?安瑟斯,是甘願選擇交出自己的靈魂碎片。還是要頑抗到底,葬身於此?”

老張緩緩的蹲了下來,看著雙目暴露凶光的執法者。張勝特意留了一個心眼,那些暴動的森林隨著他的意願也隻選擇了安瑟斯的那些仆從。至於沒有和他建立起契約的亡靈們,張勝倒是有意的留下了他們的性命。

如今大勢已去,這些所謂的高階亡靈也都有了退意。

見張勝有意招降,也都放下了兵器,稍稍的退與一旁。

“呸,從來隻有戰死的亡靈!”安瑟斯擦幹了劍身上的綠色**,那是腐蝕古樹流出的血液。“想要讓我投降,你不用指望了!”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張勝眯起了眼睛,一位執法者對於他的威脅實在夠大。如果不想發解決他的話,必然是後患。這一點從曼迪洛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來。

“那麽你們呢?”

問完了安瑟斯,張勝又把眼神飄向了那群已經放棄抵抗的君王們。“要麽交出魂火,要麽選擇死亡!”

亡靈位麵就是如此的殘酷,要麽服從,要麽毀滅。不過因為位麵法則的關係,就算再多出三個張勝來,也無法將這裏的君王們收做仆從。所以還是挑選了幾個實力最為強勁的君王,收取了魂火交給了阿恩雅。

“你們這些叛徒!”安瑟斯狠狠的瞪了那些把魂火交給阿恩雅的君王們。想當初自己也是用盡了辦法,可是沒有想到竟然給與自己相抗多年的老對手得了便宜。

“我看現在應該到你了!”

張勝皺了皺眉頭。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貨色也能夠和阿恩雅抗衡多年,要是自己的話,舉手間就可以滅了他。不過對於一個執法者階級的仆從,張勝還是有些動心的。“再給你最後一次選擇,是活還是死?”

“廢話少說,除非你打敗我!”

安瑟斯眼神一冷,至少他還知道如果自己想走的話,對方根本攔不住自己。隻是他並不甘心就這麽的走來,數萬年來自己所積累的勢力如此的土崩瓦解讓他感覺到異常的憤怒。就算他選擇了逃跑,隻是亡靈位麵其他的執法者也不會留下自己。

畢竟自己不像鬧鬼金礦中的那一位巫妖王,他沒有太過強橫的實力。如果今天選擇走了,那麽他就真的會一敗塗地。如果堅持到底,或許還有一線的希望。

佩劍猛的一削出,身前的數棵腐蝕古樹當即被攔腰斬斷。

“我想試一試,你這位新晉的執法者到底有著什麽樣的本領。否則我寧願選擇自爆,也不會心甘情願的把這片森林交給你!”

安瑟斯眯緊了眼睛,他可以看得出張勝身邊不停肆意的元素。這並不是代表著對方的魔法力量有多麽的強橫,那是要魔法正在醞釀的前兆。隻要能夠拖到對方生命魔法發作之時,那麽自己的勝算就會大上很多。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沒有絲毫對策。

“原來是這樣麽?”

張勝笑了笑,他哪能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麽主意。約莫的算了一下,主位麵的這個時候也應該過了兩天有餘。看來這個生命魔法果真如同阿科薩爾斯說的那般嚴重,自己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身體已經被外界不停的拉扯著,而且越發的增大了。

不過按照現在這個程度至少還要一個腥紅月升起的時間,他才會受到另外一個位麵的影響。

隻是不知道這一次又會到哪個位麵去呢?

“沒有問題,我今天就要把你轟殺至碎片!”張勝從死亡領主之戒中掏出了‘驚鳥之弓’。

“還是讓我來吧,安瑟斯的法則力量對我來說或許沒有多大的作用。但是對你來說卻影響不小!”正當張勝選擇上前的時候,卻被阿恩雅一把攔住了。“‘法則力量——效果增幅’的作用,完全可以會把你瞬間拉扯到其他的位麵。”

沒錯,效果增幅正是安瑟斯的法則力量。

他可以無視於任何定理,將一個魔法或者是其他無生命存在的東西增幅數倍。要是別人對上他的話,頂多要小心他的攻擊。但是張勝卻不一樣,被生命魔法籠罩的他甚至會被法則力量直接增幅。一旦被拉扯到其他位麵之後,阿科薩爾斯很可能就沒有半點方法找到自己了。

張勝看了看安瑟斯,心中開始猶豫起來。

“相信我!”阿恩雅看了一眼張勝,“正好我和他這麽多年來的怨恨,也應該解決了。”

“怎麽?你這個隻會躲在女人身後的懦夫不敢接受我的挑戰麽?”安瑟斯高舉著手中的佩劍,大聲的叫囂著。“你還不如回家喝奶去吧,從來沒有怕死的亡靈。像你這樣的亡靈成為執法者隻會讓我們蒙羞!”

“安瑟斯,你給我住嘴!”

阿恩雅看了一眼充滿怒火的張勝,連忙喝了出來。“那我向你挑戰!你敢不敢迎戰?想要和愛德華挑戰的話,就必須先過我這一關。”

“怎麽,難道你也不敢了?”阿恩雅看著安瑟斯接著說道:“如果你連一個女人的挑戰都不敢接受的話,那你該回家做什麽呢?”

亡靈中響起一片哄笑,不過礙於安瑟斯的威壓很快這種笑聲就被壓了下去。

“如果你連我的挑戰也要躲避的話,那麽你也沒有資格成為執法者。至少我認為你也給無所畏懼的亡靈蒙羞了,以後你到哪裏都會背上一個逃避女人挑戰的名聲。”

“閉嘴,你這個賤人!”

安瑟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使自己保持住最後的一絲理智。他不認為自己會輸給阿恩雅,因為阿恩雅的法則力量對於自己來說也沒有多大的作用。而他倆在等級上也有著明顯的差距,對付她隻不過會稍微棘手一點。

“既然你這個賤人,這麽想死的話那我也不會拒絕。”安瑟斯將手中的劍遙遙的指著阿恩雅高聲說道:“那我就先殺了你,在去殺了那個混蛋!不過你放心,你不會在死神那等很長的時間。我會很快就讓你們兩個團聚!希望死神不會因為厭惡你們,而讓你們的靈魂消失。”

“哼,誰會先死還說不準呢!”

阿恩雅雙手一轉,兩支黑色的匕首瞬間出現在手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