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狂故我在,今天我回來了。凡是膽敢阻礙英雄會前進道路的,一律……殺!—無!—赦!”最後“殺無赦”三字幾乎是著牙喊出來的,充滿煽情語氣的一句頓時令已方玩家激昂起來,我的聲音如同數千米高空投下的原子彈,落在人群當中炸開了,不管場裏場外,所有玩家的心都沸騰了。一時間,全場進入了短暫的寂靜……

首先響應起來的自然是自己英雄會的玩家,隊伍中不知誰先放聲喊了一句“殺無赦”,其它人紛紛效應,聲浪滾滾,一波接著一波,氣勢如日中天般猛烈。“殺無赦!殺無赦!殺無赦!殺無赦……”

觀戰的人群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原英雄會的會員,先前見自己行會已到了末路邊緣,都失去了信心,覺得再去努力也是徒勞,可現在不同了,行會裏影響力最大、三界名聲最高、會裏實力最強的斷月堂主回來了,加上剛剛那一份狂傲的自信,令這些玩家重新恢複了信心,此時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如神般至上的身影,好像自己跟了他便不會有失敗的可能。現在斷月成了他們心中最終的希望,因為他是創造奇跡的奇跡!

就在殺無赦口號響起的時候,場外人群裏的響應更為熱烈,不斷有人排開身邊的玩家擠了出來往英雄會那邊走去,邊走還不忘了喊口號,個個自信滿滿,情緒激昂。也就在原英雄會歸隊的同時,一股別樣的口號衝擊過來:“懲漢奸!捍英雄!懲漢奸!捍英雄!懲漢……”

喊這口號的是場外一些不相幹的玩家,他們之中有很大部分的人被英雄會的傲氣征服了,玩遊戲也就是圖個痛快,看誰順眼就幫誰,這是相當一部分玩家的心態,盡管自己跟英雄會沒任何瓜葛,但就為了這順眼,一部分熱血沸騰的觀眾投入了戰場……

而身為這攔路方首腦的蕭蕭天下臉色最為難看,眼看就要以人多勢眾的鮮明優勢壓倒對方,卻半路殺這斷月這程咬金,這如何使他不怒?眼睜睜看著敵人人數劇增,氣勢如虹,這恐怕是兩方對陣中最為讓人鬱悶的事了。

蕭蕭天下陰沉著臉,舉杖向我指來,而我也正好發現他這舉動,轉頭向自己那方打了個手勢,高呼高號的會員們也很守紀律地靜了下來,我見自己的影響力如此之大也相當滿意,帶著笑意回頭望向蕭蕭天下,說道:“陣法之尊,傲世雙雄。號令三界,孰敢不從。雪舞一出,誰與爭風!此話果真不假,南宮兄、小然妹,咱們久違了!”

蕭蕭天下苦著臉賠笑道:“是啊,一別幾年,你我今日重逢,本該好好聚上一聚才對,可惜是以敵對身份會麵,實算掃興!”

“還是柯旭那句話,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處境。成敗在人,生死在天,今日之爭,就當是友誼戰,無論結果如何,你我都不會產生隔閡,風雨不改,朋友依舊!”對南宮蕭說完這番話後,我轉移目光,仇恨的寒光緊盯著星痕:“你幫過我,我記得,但你傷過雪兒,我也記得。盡管你是我朋友的弟弟,我也不會手軟。我們之間,沒完沒了!不過不在今天,你我之怨,我會擇日跟你慢慢算清!”

蕭蕭天下聽了我這話沒有生氣,反而像放下了一塊心底巨石,整個人釋懷了:“就衝你這句朋友依舊,今天我蕭蕭天下絕不留手,小心啦!”

“南宮兄,先等等。我還有點事想先解決!”我見蕭蕭天下天做出攻擊姿勢,連忙製止了他。“你身邊的這邊狂浪客朋友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不想在我們的友誼戰中有他們的參與!”

蕭蕭天下怎麽會聽不懂我的話呢,大笑道:“我明白,你們之事我也略知一二,我願給你十分鍾解決!”其它人還以為蕭蕭天下瘋了,竟說讓敵人隨便處置自己戰線上的盟友。蕭蕭天下當然明白這點,但X組織雖算是自己暫時的盟友,但以他們的千餘人眾,與目前的形勢來看,多他們不多,少他們不少。自己又何必為了這無足輕重的外人而跟多年朋友的僑雨鬧翻呢?更何況,這X組織也沒懷什麽好思想,天知道哪天他們會倒戈相向,反咬自己一口呢!

X組織呢,一下子被自己盟友擺到了屠宰台上,心裏是那個氣啊!也有人暗叫倒黴:“誰叫自己找上了這個不擇手段的野狼呢!”

我從弑神劍上跳下,把它收回了劍鞘,同時從背後抽出了斷月之光,斜指於地,望向那X組織的幾個頭領,見他們難看的臉色,心裏別說有多開心了。

“剛剛不是有人指名點姓要找我斷月嗎?我現在來了,請那英雄露麵一見!”我所指的那當是淩雲盟剛剛被掛的麽麽怪,在我與蕭蕭天下對峙的這段期間,他又從複活點走了回來,他並不認為剛剛是對方強悍,反倒是鄙視對方偷襲的手段,雖然自己經常做,但:“心裏就是那個不爽啊!”麽麽怪此時聽我一句挑釁,根本沒考慮實力是否能夠一拚,再一次單槍匹馬走了出來。

頂頂讚賞地說了一句:“還不錯,雖然是漢奸,但總算是條漢子,比某些人好多了!”頂頂講的某些人當然是指X組織的那幾個人,在斷月極度的挑釁之下,居然還不敢出場。

我打量一下這個名為麽麽怪的漢奸甲,滿意地笑了笑,說:“你還不是我對手,自己退回去吧!”

麽麽怪本想我會跟他好好打一場,好在這麽多觀眾前威風一把,此時被我一聲奚落,怒氣打從眼來,灼熱目光朝我射來,如果眼睛能殺人的話,恐怕我已死了不下十次!

“給我去死!”麽麽怪怒喝一聲,那柄長刀呼呼地朝我身上招呼而來,我不躲不避,因為麽麽怪此時的動作在我眼裏,根本跟慢動作無異,等刀離我身體我一寸時我才反發先至,快劍一出,雙刃互相挨上,出手後的斷月之光猶如疾走的遊蛇,沿著刀身快速纏繞了兩圈,以輕微之力把刺來的刀勁巧妙化去,我輕輕一側身,刀擦著我肩膀處掠過,遊走在刀身上的劍並未停止,旋轉之勢繞麽麽怪握刀之手爬去,當刃心割中他手腕時,整根手臂一失力,停在我肩上的刀悄然落地,同時我的劍已架在他頸部,刃尖緊貼著膀子,一滴鮮血沿刃身流下,把未曾明白什麽事的麽麽怪驚出一身冷汗。不能怨麽麽怪太笨,隻因剛剛我出手的速度實在太快,一連串的動作隻發生在一瞬間,幾乎所有的玩家都沒看清是怎麽回事,隻知道那驚險一刀並未刺中斷月,而斷月的劍卻架在對方的膀子上了。快得讓眾人看不清的速度頓時換來一陣熱情的歡呼。

我把劍從他膀子上慢慢移開,他急忙向後猛退了幾步,生怕有變。我心裏暗笑:剛剛還讚你有種呢!我用腳把麽麽怪掉下的刀挑起,扔回給他:“我說過了,你不是我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