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蝸牛和尚逸塵邊走邊救人,身後已是男女老少跟了一大堆人,兩人正在尋找合適的安置之地,係統提示卻響了起來。
“叮!恭喜玩家雪蝸牛、尚逸塵所救百姓超逾百人,成功開啟隱藏任務普度世人。希望玩家再接再厲!”
兩個人同時怔了一怔,尤其是雪蝸牛根本就沒有去考慮什麽任務,隻是看這些百姓實在可憐,一心想要幫一幫他們罷了,結果卻突然告訴她觸發隱藏任務了,她反而有些難以接受。
“雪兒,你看這裏。”尚逸塵的喊聲打斷了雪蝸牛的胡思亂想,不知他讓自己看什麽,就趕緊跑了過去。
隻見一處無人的院落呈現在眼前,雪蝸牛立即明白過來尚逸塵的意思是把這些百姓先安置在這裏,省的帶著他們實在不方便穿街走巷的救人。
趕緊回身招呼緊跟在自己二人身後的百姓進來,這個時候尚逸塵已經在這院落裏轉了一圈回來,說:“我看了一下,這原本應該是一家富戶,估計臨時倉促的舉家避難去了,還留有很多可用之物沒有帶走,大家在這裏暫住幾天沒有問題。”一邊把井水食物等位置告訴了那些百姓,一邊又找了幾個身體稍微強壯的人,告訴他們保護自己的一些注意事項等等。
算是臨時安置好了這一百多個百姓,兩個人出了院落把那個大門關好,叮囑裏麵的人一定要看清楚情況再開門,這才離開,繼續他們的救人大業。
火燒洛陽也許是已經接近尾聲,戰事的發生地也早已轉移,火勢也漸漸變小趨向於熄滅,紛亂也少了很多。這不,兩個人走了好幾條街道都沒有再碰上一個受追殺或者被欺壓的百姓。
“呼呼呼……”忽然間卻傳來一陣陣怪異的呼嚕聲,是誰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酣睡?尚逸塵和雪蝸牛詫異的互相看了一眼,這才循聲找去。
在一街道中心處,一人居然就以地為榻以天為蓋的睡臥在那裏,好像睡得還很是香甜,陣陣鼾聲就出自他的口中。
這……
兩人正猶豫要不要上前去叫醒他,似乎叫醒他卻有擾人清夢之嫌,可是這裏並非安全之所。卻在這時忽然之間從對麵街尾處冒出一小隊的騎兵,呼喝著就跑了過來,目標直衝那酣睡之人。
“啊,危險!”雪蝸牛見狀不禁驚呼,虛空踏步就瞬移過去,尚逸塵也早已經一個衝鋒向前衝去,想要在那人被騎兵們踏傷之前攔截下來那隊騎兵。
“啊……”那人卻在這個時候打著一個長長的嗬欠翻身坐起,眼睛慢慢地睜開,卻好似沒有看見心急如焚的雪蝸牛二人,也沒有聽見他們二人的大聲示警,以及已經奔至他身後的騎兵。
驀然間,伴隨著騎兵身下馬匹的悲嘶,那些騎兵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揚起了一片塵埃。塵埃落定,隻有那人持槍站立,騎兵們早已倒在地上翻滾哀鳴。
發生了什麽事?雪蝸牛困惑極了,不禁看向尚逸塵希望他能為自己解答疑惑,卻看見他一臉凝重的望著那人。
“這人也是一個高手,也許對付不了那些頂級大將,但是對付這些小雜兵卻綽綽有餘。隻是我想不起在三國演義裏,有誰是這麽出現在洛陽城的。”
雪蝸牛點點頭,卻還是走上前去說:“既然有如此的身手,為何不肯救一救陷於深水火熱般的百姓們?空有一身本領又要來何用!”
尚逸塵和那人皆是一愣,沒有人想到雪蝸牛會說出這麽兩句話來。
“姑娘說的是,夏侯蘭受教了!還要多謝剛才二位的維護之情。”那人抱拳深施一禮。
“不、不,我可不是在教育你,隻是說了句實話……等等,你說你叫什麽?”雪蝸牛沒有想到剛才還眼睛都不掃一下的那人忽然謙遜起來,趕緊想要道歉,卻驀地想起他說的姓名,驚異的再次詢問,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在下夏侯蘭,見過姑娘和少俠。”夏侯蘭又與他們重新見禮。
“尚逸塵。”尚逸塵也介紹著自己,一指雪蝸牛說:“她叫雪蝸牛。”
“夏侯蘭,夏侯蘭……”雪蝸牛卻在那裏不停地念叨著。
尚逸塵不知她怎麽了,走過來摸摸她的臉頰小聲問道:“怎麽了?據說夏侯蘭與趙雲同鄉,自小二人就認識,不過這時他們應該沒有在一起。”他以為雪蝸牛要通過夏侯蘭去找趙雲呢。
雪蝸牛搖搖頭對夏侯蘭說:“不知你是否認識一位弱柳小姐?”,說著話,腦海裏卻浮現出了在怡紅院的弱柳痛苦傷悲而複雜的眼眸。
夏侯蘭毫不猶豫的搖頭否認:“不,在下並不認識什麽弱柳小姐。”
“那你可知安喜縣?”也許,弱柳根本就是她的化名或者說藝名也未可知,夏侯蘭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雪蝸牛再次問道,暗自祈禱,希望這人就是弱柳等待之人,而不是什麽無關緊要的同名同姓的人。
“安喜縣!”雪蝸牛的話剛出口,夏侯蘭就身子一晃,神情悲愴的在嘴裏重重的念出了這三個字,一股濃烈的悲傷瞬間湧出。
見此情形,雪蝸牛的心裏真的說不上來是該喜還是該悲,大聲說道:“我與一位叫做弱柳的小姐相識於怡紅院,臨別之時,她拜托於我,如果,將來有機會能見到一個叫夏侯蘭的人,請轉告他有人在安喜縣等他!”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
當雪蝸牛說完最後一字,夏侯蘭“噗”的坐倒於地,臉上悲痛莫名嘴裏喃喃的念著:“婉寧,婉寧,你這又是何苦?婉寧,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好苦……啊!”突然狂吼一聲然後痛哭失聲。
莫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雪蝸牛看著痛苦的夏侯蘭,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安慰,隻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尚逸塵。
尚逸塵更是不知這是怎麽一回事,如何能出言安慰?雖不清楚卻也心下明了,這幾天的分別讓雪蝸牛又有了別樣的經曆,接到了什麽古怪的任務吧。見她望向自己,搖了搖頭說:“讓他發泄一下也好,發泄出來雖於事無補,但心情多少也能好點。這個時候我們幫不上任何忙。”
兩個無可奈何的默默地看著他,直到他慢慢的平複了心情,開口說話:“堂堂七尺男兒居然悲號,真是讓兩位見笑了。”
雪蝸牛和尚逸塵搖搖頭,尚逸塵說道:“你也隻是真性情而已,何來的笑話?”
“就是啊。”雪蝸牛附和,稍微猶豫了一下說:“我不該觸動你的痛處,可是我與弱柳萍水相逢卻相見恨晚,今日終於得以見到你轉達了她的話,卻還想多嘴問一句你會去找她嗎?”
靜默,沉默……
“對不起!”雪蝸牛道歉。
“該說對不起的應是在下。”夏侯蘭抬頭仰望著天空,好半天之後才開始緩慢的講述他和弱柳即他口中婉寧的故事。
夏侯蘭和婉寧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自小二人就兩情相悅,在夏侯蘭15歲而婉寧13歲那年兩個人甚至私定終身,約定今生非她不娶非他不嫁。
或許正應了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這句話吧?第二年夏侯蘭家突遭橫禍家破人亡,隻餘夏侯蘭一人逃脫此難卻也孑然一身。婉寧的父母當即就不允許婉寧與他繼續來往,更是因為婉寧屢次幫助夏侯蘭而被禁足於家中,一對有情人終究咫尺天涯。
夏侯蘭也自覺沒有顏麵迎娶婉寧,想要出去打拚一番事業榮耀歸來之時再來提親,可是心裏卻也委實放不下她,於是又一次的與婉寧相會於後院牆邊。
夏侯蘭對她說如若他能學得一身本事,打拚出一番事業,定當回來風風光光的迎娶婉寧,帶婉寧去她向往已久的安居樂業的安喜縣定居,今生就守護著她與她共度餘生。
婉寧對於他要離開自是萬般不舍淚水漣漣,卻也無可奈何,硬是塞給他一些自己從父母那偷來的金銀首飾,以作盤纏,哭著說一定會等他回來,如果他不回來自己此生決不嫁人。
天不從人願,當夏侯蘭學得一身本事回到家鄉之時,卻驚聞婉寧在他回來的前一天,已經被父母以死相逼,最後哭著上了花轎嫁做人婦,夏侯蘭頓時萬念俱灰幾欲輕生。
正當他痛不欲生之時卻又忽然傳出婉寧因不守婦道被休的傳聞,待夏侯蘭一怒之下找到了婉寧的夫家,婉寧卻已經不知去向,鄰裏皆言婉寧尚未與丈夫洞房就和人私通,此等淫婦必是已經死於井下。夏侯蘭怒殺此多嘴賤舌的婦人,被官兵通緝之下還找尋著失蹤的婉寧。
誰知,今日卻從雪蝸牛口中得之,婉寧去了他們心心念念的安喜縣,甚至棲身於怡紅院,這如何能不讓夏侯蘭悲從中來?
隻是有一點很是奇怪,既然遍尋不獲的婉寧有了消息,夏侯蘭該欣喜若狂,急忙去找尋婉寧才對,為何在雪蝸牛問道會不會去找她的時候卻靜默不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