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測時曾有玩家被人掛掉重生,努力修煉想要報仇,但是晚了那幾天,就如命中注定一般,每次覺得差不多了前去報仇,那人總比他實力高,反而被殺重新開始。這樣一次兩次,這人眼見報仇越來越絕望,怒而刪號,發誓再也不玩遊戲。
看到這些玩家出現猶豫,一個族老裂開幹癟的嘴巴嗬嗬一笑,眼睛中露出一絲狡黠:“部落裏收藏了一本煉器要訣,雖然是最基礎的,卻也正適合你們修煉。誰要是能拿來天吳黑雄的頭,我做主把煉器要訣借給他看幾天。”
天吳黑雄便是黑風部落的巫老。
玩家中一陣**,現在還沒聽說誰懂得煉器法訣,如果能弄到一本學會,那以後就算混得不成,轉行做專職煉器師也不錯。
當下就有幾個玩家表示願意前往,常衡和劍公子對視一眼,同時嘿嘿一笑,點頭表示願意去。有人帶頭,剩下的玩家也不再矜持,全部點頭。
玩家自然不會和NPC一起前往,大概有二十來個玩家約好集體上線時間,便各自找了一個地方下線,解決一切現實問題。常衡告訴祝融蠻自己要修煉好準備晚上的偷襲,讓祝融蠻幫助護法,自己也下線。
摘下頭盔,呼出一口氣,隨意一揮手,發現體內沒有巫力流動,常衡啞然一笑,發現自己又有陷入遊戲的趨勢。這個陷入不是沉迷進去,而是遊戲和現實不分。老資格的職業玩家都有這個毛病,畢竟要想在遊戲中混得好,必須全身心的投入進去,而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基本上忘卻了現實的存在。
打開爐灶,常衡自己炒了兩個小菜,又弄了點啤酒,酒足飯飽,帶著些微的醉意,常衡再次上線。
祝融蠻仍然忠實的守在旁邊。看到祝融蠻血紅的眼睛,平靜外表下潛藏的怒火,常衡張張嘴想說什麽,最終歎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現在祝融蠻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發泄。等他發泄夠了,自己就會平靜下來。
不得不說這個遊戲主腦的智能度,居然給每個角色都有一定的智能。怪不得光是遊戲主腦就消耗了十幾年時間製作,慢工出細活。
很快劍公子也上線,兩人和其他玩家一起,等到天黑,等巫族戰士出發了,一夥人也趁著夜色,驅策巡風獸高高飛起,朝黑風部落的方向飛去。
微風吹來,樹影晃動,重重山林在月色映照下勾勒出一個個陰森的鬼影。周圍一片寂靜,熊嶺部落和黑風部落交戰幾天,強烈的殺氣將周圍幾千裏之內所有蠻獸震懾,平常一到晚上就嚎叫不斷的獸吼聲全部消失,隻有偶爾幾隻受驚的夜鳥,撲棱棱從樹叢後飛出,發出尖銳難聽的怪叫聲。
常衡他們很快便來到黑風部落上方萬米高空,此時本該寂靜的部落裏燈火通明,一陣陣嘈雜聲不斷響起。可以看到,一些健壯的婦人和一些老人兒童正在擦拭武器,喂養蠻獸,也有低聲哭泣的,那是自家男人戰死在前方。
雙方交戰,不管最終誰輸誰贏,總會有人犧牲。也許對於部落的發展大有好處,但是對於部落內的家庭來說卻是不幸的。
伸手製止了大家降落的動作,常衡神識往下一掃,就發覺整個黑風部中,被幾股極其強大的神識所籠罩。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有一股,中間有幾股在一起,其中一股極其強橫,比其他要高出一分。這些神識聯手將整個黑風部落牢牢封鎖,隻要願意,哪怕進去一個蚊子也能分辨出是男是女。
常衡臉色嚴肅,劍公子苦笑一聲:“還沒有習慣使用神識。”
其他玩家都露出尷尬的笑容。確實,這還是第一個使用神識的遊戲,他們都沒有習慣,若不是常衡提醒這一下,不用等他們進去尋找巫老所在,就有人等著他們了。
“我們該怎麽辦?”一個玩家問道。
“等NPC先下去,把他們引開。”常衡看向那些巫族戰士所在的地方。顯然他們也正在苦惱對方神識封鎖的嚴密,正在尋找漏洞。
“如果能混進去就好了。”一個玩家說道。
劍公子搖頭:“現在雙方交戰,都對不是本族的人極為戒備。如果是天吳氏的玩家還能混進去,其他人,估計隻要一被他們看到就會攻擊更別想混進去。”
這裏的戰鬥並不同於其他遊戲,隻要趁夜摸過去把對方老大宰了就行。現在都是飛天遁地的高手,隻要實力夠強,一個神識就能掃出去幾十上百裏,沒有特殊的防護方法,這種偷襲就如黑夜中一盞燈泡,還是鋥亮的那種。
正在常衡他們商量該怎麽弄時,那些巫族戰士動了。隻見他們同時掏出一枚骨符捏碎,一層淡淡的青光附著在他們身上,他們同時朝下方撲去。
“嗯?”常衡眼中驚疑不定,使用神識在那個地方來回掃了即便,居然一片空白。如果不是眼睛清楚的看到這些巫族戰士還存在,他就直接當那片地方沒有任何東西。
“該死,這種好東西居然也不給我們,看來是要把我們當炮灰使了。”也有玩家發現了問題,頓時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這些巫族戰士穿過神識籠罩的地方,並未引起半點波動。就見他們一個轉折,朝黑風部落一角飛過去。那裏正是常衡感覺中神識最強的那股,顯然黑風部落的祭壇及巫老都在那個地方。
“我們也過去吧,看看能不能趁亂衝過去。”有玩家提議道。
“先等等。”常衡再次揮手製止了大家的行動,眼睛一個個看過去,然後說道:“我覺得,還是先商量一下戰利品怎麽分配的問題。”
劍公子張張嘴巴,左右看了一眼,隨即閉上,不再言語。黑風部落隻有一個巫老,煉器要訣也隻有一本,如果成功,到底誰去領這個獎勵?
別看常衡在還沒開始做任務就先提出任務獎勵歸誰,有點太過小氣,但現實情況就是如此。玩過很多遊戲的他們,見到的裝備分配不均而反目成仇的事情還少了?上個遊戲中,常衡和納蘭家族的矛盾,就來自於裝備分配問題。
常衡說出這麽一句話來,所有玩家全都沉默,誰也不敢開口說出歸自己所有。常衡掃了一圈,一些人勇敢的和他對視,一些人則眼神閃爍,低下頭去。
“既然大家都沒好的辦法,那麽我就提出一個辦法。”常衡輕彈手指。“這次算作我們的組隊任務,不管最後是誰殺死了天吳黑雄,交了任務,都要把煉器要訣給大家一起觀看。”
所有人都點頭同意,常衡又補充道:“毫無疑問,這次刺殺肯定會死人的,就是不知道是誰。不能說他死了,這個任務獎勵就沒他的份了。我建議,大家留一個聯係方式,如果他真的不幸掛掉了,那麽就把煉器要訣複製一份,等他重生後給他。”
“好。”劍公子首先表示同意,其他人也都沒有異議,隻是其中一個玩家猶豫說道:“那到時候聯係誰呢?萬一不給怎麽辦?”
常衡麵帶微笑,一手指向劍公子:“這位是武林盟武林七公子之首的劍公子,在場諸位想必有認識他的人,如果真的不幸掛掉,重生後找他就可以了。”
劍公子苦笑,這個低調小巫還真會做好人。不過這樣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事他也樂意幹,幹咳一聲,清了一下嗓音,劍公子說道:“既然低調兄推舉我,我也不客氣。在場諸位如果有重生的,可以找我要煉器要訣。如果一時找不到我,可以尋找任何一個武林盟的成員想我傳遞消息。隻要收到消息,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把煉器要訣給他送過去。”
“可萬一他掛了呢?”有玩家還是覺得不穩妥。
“你們都死了,我也不會死的。”劍公子恢複期一貫冷峻表情,冷冷的掃了那名提出疑問的玩家。這名玩家頓時感覺身體一寒,腦袋縮了縮,不敢再說話。
解決了這個最關鍵的問題,常衡點點頭,示意大家收斂氣息,驅策巡風獸從高空向熊嶺部落戰士潛過去的地方飛去。
黑風部落內仍然是一片寂靜,這些玩家也都不著急,一個個耐心等待。終於下麵轟隆一聲,幾聲長嘯傳來,頓時整個黑風部落炸開了窩。
“行動。”常衡低喝一聲,一枚獸首頭骨飛出,噴吐出大量的黑煙,將所有玩家都包裹起來。
“這是我的法器,大家不要驚慌。”看到有玩家被突如其來的黑煙驚了一下,要張口呼喊,常衡連忙叫道。聽到這是常衡的法器,一些玩家眼中閃爍奇特光芒,使用神識掃了一下,發覺連神識都受到阻礙,若有所悟。
喝罵聲在一角傳出,靠的近了,才看到這裏是一個山坡,山坡較為平緩,上麵有一座長寬都有十丈的祭壇。祭壇有五丈高,裏麵堆滿了黑色泥土,在泥土中,矗立有一個身長八丈,八首人麵,虎身十尾的雕像,正是天吳氏的雕像。在雕像下麵,盤膝坐著一個全身皮甲,頭發稀疏快要掉光,身材佝僂的厲害,幾乎連腰都直不起來的老者。顯然他就是黑風部落的巫老,天吳黑雄。
一股股青色風卷在天吳黑雄身周旋轉,每一次旋轉,都發出淒厲呼嘯之聲,如同一條青色風龍,向進攻祭壇的熊嶺部落戰士狠狠抽去。此時先前潛入進來的熊嶺部落戰士已經將整個祭壇團團圍住,正在瘋狂的攻擊。
號角聲響起,整個黑風部落光芒大亮,一些暴怒的辱罵聲傳來,顯然是黑風部落的人想不到熊嶺部落居然敢派人直接進攻他們的祭壇。一個部落最重要的就是祭壇,祭壇關係著部落中戰士的晉階。如果祭壇被摧毀,那麽這個部落永遠沒有進步的可能,除非再重新建造一個祭壇。
不說黑風部落有沒有建造祭壇的能力,單隻建造祭壇所花費的材料就能把黑風部落多年的家底掏幹。如果祭壇被摧毀,黑風部落想要重建一個,就要做好接下來幾十年內啃樹皮的準備。
天吳黑雄作為黑風部落的巫老,甚至可以說是第一高手,實力不是一般的恐怖。隻見他隨手一揮,一道青光閃過,就有兩個熊嶺部落戰士大口吐血倒飛而出,沒等落到地上就轟的一下爆裂,爛肉碎骨濺了周圍戰士一身。
熊嶺部落的戰士毫無恐懼,一個個爭先恐後向天吳黑雄發出攻擊。同時還有的拿出骨符,拚命往祭壇上丟,就算不能殺掉天吳黑雄,也要把祭壇炸毀。
天吳黑雄立刻手忙腳亂,顧不得對熊嶺部落的戰士出手,雙手結印快速念了幾句,一片青光從其身體上射出,形成一道青色光幕,將整座祭壇牢牢護住,阻擋外麵熊嶺部落的戰士攻擊。
熊嶺部落的戰士拚命攻擊,幾十名巫武期的戰士攻擊同時砸下,期間還雜有各種骨符,就是一個力巫也要當場被砸成肉泥。攻擊落在青色光幕上,光幕劇烈顫抖,天吳黑雄大口吐血,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正在這時,大地隆隆作響,一些留守的黑風部落戰士嚎叫著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