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山村被人滅了!

聽到這個消息,常衡一陣恍惚,隨即怒火衝天。作為進入遊戲後接觸的第一個村子,雖然在村中呆的時間很少,但莽山村村民們那種質樸,善良感染了常衡,尤其祝融蠻兩次救他,更是讓他將莽山村作為自己在遊戲裏的一個港灣。但現在,居然被人滅了!

“是誰幹的?”雙手緊緊抓住祝融蠻肩膀,幾乎扣進了肉裏,常衡嘶聲問道,雙眼通紅。

“是黑風部落的人。”一個聲音從後麵幽幽傳來,是那個曾經故意給常衡指錯道路,差點使得常衡被風流公子他們伏擊的女孩。此時這個女孩也是兩眼通紅,不住落淚。

“族老們召集部落內巫武以上的戰士,你們過去吧。”女孩低頭說道。她沒有向常衡解釋上次的欺騙,常衡也沒心情質問這個,他現在滿腦子全是憤怒,隻想廝殺一場來發泄怒火。

祝融蠻艱難的起來,被常衡扶著朝部落前麵的廣場走去。常衡現在才知道,先前山林內伏擊他的,並不是他的仇人,而是黑風部落的戰士。熊嶺部落周遭埋伏了很多的黑風部落的人,襲殺前來熊嶺部落報信的人。祝融蠻就是被他們所傷,連帶跟他而來的幾個村民都喪命在他們手中。

“這個仇,一定要報。”常衡沉聲對祝融蠻說道。

咬著牙,一絲絲血跡從嘴角流出,祝融蠻緩緩點了點頭,沒有一絲言語。

廣場內,已經聚集了過百名的巫武級戰士。看到這個數目,常衡心中微微驚了一下,熊嶺部落總人口不過十多萬,能拉出三萬精銳戰士攻打黑風部落已經幾乎可以稱之為是窮兵黷武了,沒想到居然還能找出百多名巫武級戰士。

這些巫武戰士中有幾名玩家,但不多,畢竟現在晉升巫武的玩家本就數量不多,更不可能都集中在熊嶺部落。看到常衡和祝融蠻過來,幾名留在部落內的族老幹咳一聲,大聲說道:“黑風部落卑鄙無恥,不敢對我們部落動手,卻攻打我們守護的各個村子,已經有村子慘被屠戮,連老人婦孺都沒有留下。現在,召集你們,就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去攻打他們守護的村子。”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百多名巫武戰士同時低吼,一股股殺氣從身上溢出,在空中匯聚在一起,周圍一些蠻獸低吼一聲,四肢癱軟,差點趴在地上。

幾名族老滿意的點了點頭,同時一名族老一揮法杖,法杖上射出一道綠光,落在祝融蠻身上,就見他身上傷口立刻愈合,轉眼間體內傷勢恢複的七七八八。

“來自莽山村的勇士,用你手中的武器,去為你全村老少報仇吧。”這名族老幽幽歎道。

大顆淚珠從祝融蠻眼角滾落,他右手緊緊握著鼓錘,一條條青筋暴露出來,常衡聽到咯嘣幾聲響,接著一縷鮮血順著嘴角流出來,那是祝融蠻咬碎了滿口牙齒。

“自由分組,速戰速決,一切戰利品自由分配。”末了,這幾名族老低沉說道。

寨門打開,百多名巫武戰士衝出部落,分成十幾條洪流,迅速消失在茫茫山林中。同樣作為玩家,那幾個玩家都和常衡編在一個組,除了他們,還有包括祝融蠻在內的七個巫族戰士。

“真是太殘酷了。”一個叫做野蠻貓咪的女玩家說道,她語氣輕微,情緒低沉,顯然有些不舒服。現在是和平年代,誰能想象得到動不動便是滅村滅族大禍,縱然是遊戲,也讓他們一時難以接受,心裏不舒服是難免的。

“先民時代,就是這麽殘酷。”和他們相比,常衡卻是尤顯成熟得多。其實在常衡看來,滅掉一個村子還算不得什麽,等女媧造人人族出現後,看到人族艱難的發展,他們就會明白什麽叫做殘酷。

雖然情緒不高,這幾名玩家卻也沒有退縮。畢竟這個遊戲和別的遊戲不同的是,玩家進來隻是參與遊戲進程,是無法改變遊戲世界曆史大勢的。縱然他們不去做,該有的結果也不會改變。

前方是一個小型村落,看其建築,隻有一百多戶,在村子中也屬於很小的那種。這種村子一般能有一個巫武戰士就不錯了,而且此時村中壯漢都出去打獵,隻留下一些老弱婦孺在家看家護院,喂養蠻獸。

“殺。”沒有任何猶豫,祝融蠻首先跳出去,碩大的鼓錘在空中揮動,一個被祝融蠻突然出現驚得沒有任何反應的老人被祝融蠻一錘砸在頭上,然後鼓錘朝身子落下,整個人瞬間砸成一灘肉泥。白森森的骨茬從肉泥中探出,鮮紅的血液噴濺了祝融蠻一身,祝融蠻仰天一聲大吼,衝入了村子。

“嘔。”幾個玩家看到這副情形,立刻忍不住胃裏的翻江倒海,一個個跑到樹下拚命嘔吐,甚至要把腸胃都吐出來。

其他幾名巫族戰士同時出手,一場屠殺瞬間降臨在這個本來安靜平和的村子裏。常衡歎了口氣,雙手負在背後,轉過身去。雖然他並不介意這種屠殺,卻是能不加入就不加入,畢竟都是巫族。

屠殺進行的很快,祝融蠻他們不僅殺人,殺完人還要一把火將村子燒個幹淨。滾滾濃煙衝天而起,這時村中出去打獵的男人回來,看到眼前這副場景,立時眼眶炸裂,一聲大吼,丟掉肩上的獵物朝祝融蠻他們撲去。

熊嶺部落全是祝融氏,黑風部落全是天吳氏,他們轄下守護的村子同樣和他們的種族一樣。十幾個天吳氏戰士瘋狂的揮動武器,拚命攻擊祝融蠻他們,奈何他們的實力太低,最高的一個也不過是巫士中期,連祝融蠻一個人都奈何不了,不過片刻的功夫,連這些男子也全都倒下。

“黑——風部落會給我們報——仇的。”一個男子臨死時,仇恨的眼睛盯著祝融蠻他們,艱難說道。

“即便報了仇,又有什麽用。”常衡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