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章 老虎他在家
老實爺們幾個人悠閑蹲在峽穀的小溪中，用自製的兜網、釣竿等物玩抓起魚來，隻留遠處高飛揚鬱悶的殺著老虎。按老實爺們的話說：老虎太少，高手太猛，所以殺怪這事就交給你了。我們哥幾個幫忙弄點魚來，燒烤好了等你……”考慮到老虎確實稀少，高飛揚還是無奈的同意了。聽著遠處的嬉笑聲，高飛揚覺得心裏像長了草似的，要不是考慮做任務，早就去釣魚了，自己可是乍到時就發現那溪泉鳴琴，清泉中時見遊魚戲水，是個釣魚的絕妙所在。
劍氣圈斬，青青楊柳森森古鬆慘然而倒，枝葉泥石四飛。高飛揚劍氣過處，清幽峽穀山林立成片片廢土。本來以高飛揚的禦劍水準當然不會無謂的浪費一絲力量，可心情不佳的下無心操作，過千傷害的破壞力立即彰顯無漏，把好好的一處風景淩虐的慘不忍睹。
劍氣類法訣還有一個優點就是飛行攻擊一體，不會如禦劍般需要兩把飛劍。在暴戾的劍氣下，高飛揚在山穀中縱橫無忌，到也略出了一口胸中悶氣。速度全開的高飛揚一直山穀深處直行，飛了約一個小時，還沒有看到盡頭。途中斬殺了七八隻老虎，這些老虎等級明顯有了提升，雖然在高飛揚劍下都是秒殺的下場，可攻擊手段都有了很大提升。和老實爺們殺的老虎都沒有強力的遠程攻擊，最多是玩玩虎嘯。最近殺的幾隻都會噴出白色丹氣傷人，最後殺的那隻甚至吐出一顆有如實質的白色拳頭大小內丹，攻擊方式靈活多變且速度飛快，猝不及防下讓高飛揚也吃了一小驚。
也正是如此，讓高飛揚知道他正在接近任務目標。有了頭緒的高飛揚認真起來，各種護身技能大開，駕馭劍氣一路狂飆猛進，對收複虎王心中雖然還沒具體想法，“找到了目標在說，實在不行打殘了拖回去……”源自暴力簡單慣性思維，高飛揚從不懷疑自己會搞不好這個任務。
又飛行了10多分鍾，路上不見一隻老虎，高飛揚有些奇怪，按說越接近B，小怪應該越密集才是。正想著，猛看到前方樹木倒折，百丈方圓的地上似被刮去了三尺一般，到處**著黑土下的河沙層。高飛揚不以為然的撇了下嘴，“還真是簡單粗暴啊，不過看樣子似乎不是一個人！”心中鄙視著沒什麽技術含量的戰場痕跡，一方麵高飛揚越發認真起來，既然還有別人，那就不能太過隨意了。
繼續前行不久，高飛揚就發現遠處天空上飄揚著幾色劍光。高飛揚收攝住劍氣壓低飛行高度，悄然的趕向那處所在。大無相無我般若劍氣本就無聲，水色劍光更是有變色龍般的意思，近於通明的水色似能隨環境不同而變化成各式顏色，當然水色劍光絕不可能正麵瞞過人眼。
高飛揚低調的接近了戰場，看到天空上五個人駕馭各色飛劍戒刀正在和一個高大虎頭人型怪物鬥的激烈。虎頭人型怪物高約有兩丈，巨大的虎頭上有一個金黃色的王字，陽光下似乎在不停閃爍著金光。白色毛皮的身體上披著一副烏沉沉的甲胄，把身軀遮了個嚴實。**出的四肢肌肉賁張洋溢著無限力量，左手腕上還帶著一副烏木念珠，右手裏拿著一口巨大雪亮戒刀，戒刀舞動之際，淡黃色粗大刀氣彌漫百丈方圓，把頭頂上各色攻擊一一阻擋住，偶爾有漏網的劍光刺在它身上，冒出的傷害也就一二百，虎妖就似被蚊子叮了一口般毫不在意。而虎妖每有反擊，天空上的劍光必倉皇而逃。“看這閑庭信步的架勢，幾個廢材根本奈何他不得啊！”
天上攻擊虎妖的有四個和尚，還有個駕馭深藍色劍光的別派弟子。四個和尚都身著杏黃色僧衣，居然都是三代弟子打扮。那個駕馭深藍色劍光的一身同色長衣，劍光湛然如海，劍勢連綿不絕的在虎妖身周形成一條深藍劍網，牢牢壓製住虎妖。顯見是一行人中的最強者。其他四個和尚隻能配合著單純輸出傷害，少林特色武器戒刀各個耍的也是有模有樣，就是對虎妖傷害明顯過低，無論是對劍法的理解、對劍招的操作、還是個人的氣度，都明顯輸藍衣人不止一籌。
遊戲中殺B說穿了其實都很簡單，一般就是人海戰術，最簡單最實用也最沒技術含量卻最有效。再就是精英戰術，這個就複雜多了，對B的了解，精英的配合，精英的自身水準，事前的準備等等，方方麵麵都要配合的很好，才有可能達成目標。作為獨行俠代表的高飛揚想殺B時，也必須找人配合才行。如內測那次圍殺綠袍，就是一幫高手合作殺B的典範，當然，由於各種原因最後被李英瓊一劍最終解決了綠袍。
無論什麽樣的遊戲B，必然是血厚防高。無論什麽樣的隊伍，對上B也隻能用最簡單的辦法：磨血。也就是天上幾個人正在進行的工作。這個虎妖不能禦劍飛天，就注定它被磨死的下場。不過看情況，幾個人要磨死這個B眼下可能性不大，因為他們殺掉的血量還沒B自己回的多呢！
“兀那和尚，為什麽無故殺我子孫，又無端跑來與我為敵，要不是看你是少林弟子，早將爾等殺絕誅盡！”虎妖有如咆哮巨大的聲音震的所有人耳鼓嗡嗡作響。高飛揚沒料到這虎妖居然還能口吐人言，要知道能說人言的妖怪那都有了自己的高級智慧，絕不能等同於高飛揚先期殺的大猿猴那種小怪，從某種方麵來說，甚至碧天君他們殺的旋龜龍王更難對付。“你這虎妖，承蒙我門恩惠，不知回報，反縱容子孫傷我門人，今日我等上乘天意下秉人心，定要滅了你這為禍一方的妖怪……”天上有個和尚扯著嗓子可勁叫喊道。這位小眼吧唧的造型怎麽看都是個反派，一番說辭居然像模像樣，到讓高飛揚忍不住莞爾一笑。
“幾個禿驢不知好歹，別以為找個昆侖弟子就能耐我何！既然執迷不悟，也怪不得俺下殺手了！異日見到慧可也須怪不得俺身上！”虎妖說罷刀勢一停，天上密集的劍光刀光立即傾瀉在虎妖身周十數丈內，無數泥土石片飛揚中數十個過百傷害血字冒了出來。見狀天上藍衣人急喊道：“快撤，要出大招了……”說話間轉身禦劍往外飛去。四個和尚中有兩個反應快的立即轉身而去，還有一個摸不清情況呆在了原處，另一個和尚卻禦刀猛攻道：“沒防了，快殺它啊！”
第一個撤走的是高飛揚，雖然不知道妖怪要幹什麽，沒好事卻是肯定的！飛出不到二十裏，就被身後一陣來勢迅疾凶猛的氣流一衝，身不由主的晃了幾晃。回頭看去，戰場那處衝天的金黃色刀氣猶然未散，一聲莊嚴深沉的佛號也隨之響了起來：阿彌陀佛。聽聲音赫然是那個虎妖念的。高飛揚微微一笑：“這家夥還真是訓練有素，殺完人還知道念佛消災呢……”估摸著大招放完，高飛揚再次轉了回來。
天上幾個人也都懷著同樣心思，一起飛了回來。隻見方圓十裏內的草木皆折，虎妖雙目神光炯炯持刀立在原地。“慧性、慧零你們看……”正在往會疾馳的藍衣人一指地麵上的水色劍光。被稱為慧性的和尚眼眉一豎，眼中凶光大方道：“這小子是幹什麽的，要不掛掉得了？”剛才一下子掛掉兩個同伴，正滿心的不爽沒處發泄。麵貌端正神色深沉的慧零搖頭道：“我們才掛了兩個人，看看他是幹什麽的在說，不行等殺完虎妖在做掉不遲……你說呢明月兄？”藍衣人明月頷首道：“理該如此，我們現在還需要人手……”三個統一意見的家夥相對陰笑了一聲。
“哎，那位兄弟，可否過來一敘？”慧零客氣招呼道。幾個人停在空中指點時，高飛揚就知道發現了自己，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招呼自己一起殺怪，最後一定玩個過河拆橋的小把戲。迎上來的高飛揚看到三個人滿麵的笑容時，也就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當看清高飛揚白色僧衣時兩個和尚還是忍不住臉色一變，燦爛的笑容一下子勉強起來。想來是想到了少林嚴謹的門規。兩個人眼睛瞟到滄海明月這個昆侖弟子時眼睛又都亮了起來，滄海明月也給了兩個人一個安慰的眼神。高飛揚強忍住沒問：你們眉來眼去暗送秋波眉飛色舞的搞基佬呢？想想幾個人暫時還有點用，強咽了下去。
“兄弟怎麽稱呼？”“玄光……”“啊，真是二代弟子啊，佩服佩服，我叫慧零，這個是慧性，他是滄海明月，是我們好朋友，這次來幫我們做任務的。”本來慧零還怕高飛揚是個NPC，張口喊兄弟就是為了測試一番，NPC最注重門規，絕不容許小輩弟子稱兄道弟。既然知道高飛揚是玩家，下麵的事情就好辦了。問出來高飛揚的任務也是虎妖，兩方更是一拍即合，定下了合作事宜。
“慧樹、慧風掛回去了，等他們飛過來得兩三個小時呢，我們先殺著，這怪看上去有的磨啊……”慧零的提議得到了一致同意。由慧零把高飛揚組上隊，幾個人又按方位各自站好，在天上對虎妖來了包圍圈。“你這妖怪，居然還敢動手反抗，殘殺我同門，今日就是你受死之期！”慧零先做了攻擊宣言。虎妖仰首欲辯，卻被從天而降的劍光打了回去。一臉不忿的虎妖叨咕道：“卑鄙，卑鄙，居然偷襲，丟盡少林的臉啊……”惹得幾人一陣大笑，手下卻各個毫不容情，一招猛似一招的攻了下來。
控製著攻擊威力和節奏，高飛揚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普通高手水準。雖然說劍氣抑製住大半威力，對比戒刀280~400的攻擊，仍然讓剩餘的兩個禿頭眼熱不已。慧零在隊聊中裝作不經意的問道：“玄光兄弟，你的劍氣攻擊不錯啊，是少林的法訣麽？”“是啊，難道你們沒有？”高飛揚發自內心的疑問道。先前他已經問過老實爺們他們，他們每個人隻在門派中得到了大悲咒、十八羅漢心經，兩本門派秘籍。金剛不壞大法是在門派貢獻超過500後才得到的晉級法訣。聽他們一說高飛揚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這個真是少林的法訣？我們沒有啊！難道因為我們是三代弟子的事？”“也許吧……”聽到慧零也不知道詳情，高飛揚可沒興趣和他們解釋劍氣的具體細節。幾個人神態做作，眼神閃爍鬼祟，慧性虛偽，慧零陰狠，滄海明月驕狂，對這樣一群人，高飛揚可不會傻的掏心剖腹。
正如數百年前一個瘋子似的哲學家所說的那樣，這是一個真正的上帝死了的時代。沒有神、沒有任何傳統的道德規範會得到多數人認可，隻有聯邦的法律成為最後的秩序，最終的規則隻能建立在聯邦的強力上。“生命的本質是占有、傷害、壓倒陌生人和弱者，即使最溫和的也要攫取。”大多無所事事的人不知道這句話，但在遊戲中，幾乎每個人都用自發行為來驗證這句話的正確。
說到這裏就要提下高飛揚的謀生方式。很多人都簡單的以為職業玩家就是打裝備，然後在倒賣裝備。這當然是職業玩家的一項重要業務，卻不是高飛揚這類獨行高手所能做的了的。打裝備可以，問題是高飛揚一個人在怎麽樣能打幾件裝備呢？倒賣裝備更需要雄厚的人脈和對市場精準的判讀，而這都是高飛揚所沒有的。至於說打出至高神器一下發家的也不是沒有，但都是億萬無一的特例。玩遊戲多年，高飛揚還沒有過這樣踩狗屎的運氣。在欲望深淵得到的那件天蠶寶甲是高飛揚賣過的最貴裝備。一般而言高飛揚的賺錢包括幾種，出賣各種遊戲尖端情報、帶人升級、做雇傭兵，最後就是做殺手，幫人P玩家。P，永遠是遊戲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基本而言，最後這項才是高飛揚的強項，也是他為什麽臭名昭著的原因。萬裏獨行、出手無情絕非是一句空話，更不是一句褒獎！
一個在遊戲中喜歡用殺手模式思維的家夥，不要希望他會有什麽善良、慷慨等任何稱的上偉大的品質。每個在遊戲中熟悉熟知他性格的人都得出一個共同的結論，萬裏獨行，永遠是一個好敵人，卻永遠不會是一個好朋友。七天妖中的膽上生毛曾一針見血的指出：萬裏獨行的哲學就是“他永遠不憚以最惡意來揣測別人。”
沒從高飛揚嘴中套出有用消息的兩個光頭心底暗恨，這小子實在是屬榆木疙瘩的，待會殺的時候一定好好給他上一課。高飛揚對幾個人的小心思並不在意，離翻臉的時候還遠著呢，此時隻是一味的想怎麽把這個巨大虎妖教化了。“當回慈悲意？大悲咒？大悲咒滿級衍生出一個新技能，甘露咒（20層）：可以恢複指定個體2%體力值。1秒鍾冷卻時間。消耗法力值100。注：個體一分鍾內最多承受五次甘露咒。
“難道是打到它服為止？不會這麽傻吧！”高飛揚暗自撓頭，“可自己看不到它的血值啊？？？”滿腦袋問號的高飛揚一麵裝出賣力的架勢，嘴裏哼哈的喊著口號。“你喊什麽呢？”慧性忍不住問道。“劍氣沒音效，我覺得不夠威風，自己配個音響！”“哈哈哈……”慧性幾人一陣大笑，“兄弟，你挺逗啊……”高飛揚無聲的用口型說了句：“逗你玩……”
虎妖無論如何的勇猛，對待殺不著的敵人也是一籌莫展。在被高達38級滄海明月的滄海月明劍訣所壓製，偶爾有反擊也沒有威脅。高飛揚四個人有驚無險的磨了快三個小時，掛掉的慧樹、慧風趕了回來。兩個人看到新組的高飛揚都臉色不善，慧零用私聊解釋了一會兩個人才臉色漸轉，卻依然無視高飛揚的存在，隻是一直在那喋喋不休說著兩個人如何英勇的被掛，聽得滄海明月白眼翻的差點翻不回來黑眼珠。最後還慧零出頭製止了兩個人的對口相聲，讓兩個人專心點殺怪，並言之鑿鑿的說妖怪要放大招了！
“靠，我才不信呢，你說放就放啊！”小眼睛慧風擺了個鼻孔朝天式表達自己的不屑。慧樹期期艾艾的道：“可能是真的，慧風你看看……“就在慧零這烏鴉嘴才一說完，虎妖果真把手腕上的烏木念珠一扔，念珠在空中射出一圈黑光。高飛揚等見勢不妙都轉身就逃，隻有擺造型的慧風和猶猶豫豫慧樹還傻待在原處，被黑光一罩頓時動彈不得，虎妖手中戒刀一指，龐大的金色刀氣衝天而起，刀氣中有兩道轉生白光無聲閃起。
對這樣的結果，大家在隊聊中都隻能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