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六章 遊戲規則
高飛揚猶豫間，那邊明浩然一揚手，一打銀票和一張土黃色卷軸已經扔了過來。高飛揚隨手接過來道：“我還沒答應呢，沒見過送禮送的這麽著急的。”明浩然微笑道：“隻要在20天內別來找麻煩，這些就歸你。”“哦，”高飛揚沉吟了下，把手裏的東西收了起來。“很想矜持下，誰叫你送禮送的這麽合心，嘿嘿，就這樣吧！前次欠你的，這次扯平了。”
前幾年在三國遊戲中，高飛揚欠了一明浩然一次人情。這人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好借機還他。眼看著明浩然如此著緊，想來他這幾天必然有什麽大事，分不出手來和自己鬥。若依照高飛揚以往的性子，說什麽也不會放過這個良機。隻是，明浩然如此上道，就給他次麵子。
遊戲中，最重要的還是實力。有了雷霆神光劍和明王神翼在在手，高飛揚無所畏懼。衝明浩然一揮手，高飛揚袍袖一拂，一道白金劍虹激射而出，萬劍城內各種陣法應機而動，五種陣法層層疊疊而出二十七道禁製卻如同紙糊泥捏般，被白金劍虹下輕易的斬出一條巨大縫隙。
高飛揚明王神翼輕揚，化作一抹流光從縫隙中電閃而出，轉眼間蹤跡全無。此時被斬開的各種禁製才猛然發力，金、白、藍、青、黑各色光芒漫空凝結如蛛網，陣法中附帶的攻擊禁製日月分光劍、天罡星魂網、庚金神雷都空中蓄勢以待，卻找不到觸發禁製的敵人，各種禁製蓄積的力量又慢慢隱藏起來。
光芒閃動，曲寒山和萬裏空聯袂而來。萬裏空臉色陰沉，“萬裏獨行那廝來了？”天君點點頭道：“讓老四打發走了，近期內不用擔心他礙事了。”曲寒山頷首微笑道：“那最好了，我們正可以專心做事。過後在和他算賬。”
明浩然一臉嚴峻道：“剛剛萬裏獨行臨走時那記劍光你們看到了麽？攻擊超過25000，速度更是超過60000，這些數據，都遠超陣法禁製的範圍，若沒有人主持大陣，城內的禁止在萬裏獨行看來，不過是形同虛設。還好，遊戲中的金丹不過寥寥。”明浩然說到此處，話題一轉，微怒道：“老三，你為什麽非盯著萬裏獨行不撒手呢，他搶你老婆了？”
曲寒山微微一呆，不明白明浩然為什麽突然對自己發火，遲疑了下道：“看這廝不順眼，自然要給他苦頭吃，有什麽問題？”明浩然冷然道：“下次自己把屁股開幹淨……”說著，拂袖而去。
“老四今天心情不太好啊！”曲寒山目送明浩然離去，有些感慨著說道。曲寒山知道老四雖是心高氣傲，對自己兄弟卻是沒話說。被老四怒氣衝衝的嗆了兩句，曲寒山也並不生氣。天君輕輕一歎：“老四啊，今天被打擊了，又要以大局為重，必須低頭，心情難免不爽，你們兩個也別見怪。”萬裏空無言點點頭，對於這個老四，他是很愛護的，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有什麽抱怨。
天君看了一眼下麵聚集的眾多玩家，衝曲寒山、萬裏空一點頭，三人劍光一動，迅速離開了這裏。“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來晚的玩家眼看著黑壓壓的人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急忙打聽著。自有嘴快的回道：“看到沒，聯盟的幾位大佬都在上麵呢，剛才有一個家夥在這發瘋，驚動了大佬們，聯手把那家夥打成了渣……”“是啊，剛才我在遠處就見耀眼的光芒直衝雲霄，不知道是誰膽上生毛，在這惹事……”“你沒見麽，那座百裏香大酒樓消失了，就是那人幹的好事！”“我說麽，怎麽覺得這麽別扭，鬧半天百裏香大酒樓沒了！嘖嘖，這家夥，還真強悍……”
下麵的眾多玩家對這熱鬧街坊上，一大片空地議論紛紛。對於之前發生的一切，沒人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也有眼睛尖的，看到似乎有人破陣而去。隻是在聯盟地盤上，到底不敢當眾亂說。一群人圍著百裏香遺址那片巨大空地看了半晌，最終也沒見到其他熱鬧，也就慢慢的四散而去。
如此大的陣仗，自然被各個聯盟的臥底、無間、探子所查知，隻是高飛揚劍光強悍，就是身處現場的人，也是絕大多數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各種小道消息也就喧囂塵上。在試劍大會的關鍵時刻，各大勢力對這樣的花邊消息都沒有時間精力關注，真相就這樣被掩蓋在重重迷霧之下。沒人想到，這個貌似花邊的消息中，到底掩藏著怎樣驚人的內幕。
高飛揚在振翼遠揚的那一刻，精妙若神的靈識中，感應到了天君的輕鬆和明浩然的深深不甘。蜀山劍盟，究竟要做什麽？高飛揚越想越好奇，甚至有了轉身在潛入萬劍城看個究竟的念頭。但他也不過是這樣想想罷了，他是絕不會做出爾反爾的舉動來的。這不隻是信譽，對他而言，守信，更是一種信念，一種對自我的約束，一種確認自我的重要方式。
高飛揚來之前，滿心以為要殺個痛快，誰知道叫明浩然三言兩語的打發回來，雖說是占了極大的便宜，卻也難免興致索然起來。收起張揚的明王神翼，駕馭著混沌菩提劍，高飛揚慢悠悠的在峨眉群山上閑逛起來。回去也是麵對豐收那張撲克臉，無趣之極。這個時候，高飛揚多希望冒出些不長眼的毛賊、強盜，或是跑出個落難美女，讓自己一逞身手。
可惜，好像所有人都突然成了聖人。高飛揚轉悠了半天，升級打怪的玩家一波又一波，可這些人都是埋頭在那吭哧吭哧的打怪。什麽霸占升級點、欺壓善良、調戲美女之類的事，竟是一件都沒有。高飛揚大感無趣，難道非要俺客串壞蛋不成？
百無聊賴的高飛揚打開元陽秘府的卷軸，似卷似帛的卷軸上畫的正是元陽秘府。可惜這圖內隻畫著元陽秘府內的部分禁製，元陽秘府的位置根本沒有標示出來。高飛揚知道這是一張殘圖，最少還要三張這樣的卷軸才有可能把全圖拚齊。而這樣的秘圖必然會被四散分布在天南地北，要湊齊這秘圖，隻有各種超大型公會才有這般的實力和時間。
如高飛揚這般獨行俠，基本沒可能漫天遍地的去追尋幾張殘圖。這也是明浩然這般痛快把地圖給他的原因。而且這種大型洞府，牽一發而動全身。退一萬步言，高飛揚走了超級狗屎運，得到全圖。可這樣的洞府開光，聲勢驚天動地。絕不會讓高飛揚輕鬆白撿便宜。到時，不用天地人皇出手，自然有無數人出手與他為難。
可惜，明浩然百般算計，卻怎麽也沒料到，高飛揚竟然在內測中去過元陽秘府。遊戲公司為了避免內測玩家在公測中破壞平衡，對內測中的種種設置都做出了變動。可內測即成，世界規則就已經確立，無法更改。遊戲公司隻能按照遊戲世界自己的規則來進行種種變動，以求給內測玩家最大的限製。
元陽秘府位於太行山九陰嶺絕地，這等死地，遊戲公司最多也就能改變其外部禁製，或用利用天地規則，如火山爆發、地震山崩等，來改變地形，掩蓋秘府的所在。這些伎倆，對高飛揚基本上無效。而擁有一部分禁製陣法的秘圖，高飛揚有五分把握不用開光，就能殺進元陽秘府。
不開光，就意味著無法拿到元陽秘府的陣法總匙，不能成為元陽秘府的真正主人。不過高飛揚在意的是元陽秘府中的藏寶，對秘府本身興趣不大。他雖然自負，也知道這類大型洞府，設定時就是給大型幫會準備的。洞府占地廣闊無際，陣法繁複，各種功能更是繁瑣到麻煩，沒個幾千人，別想讓洞府正常運轉起來。
“大、大哥……”一聲親切的近乎肉麻的聲音在高飛揚身側傳來。正在天空上全神貫注的看著秘圖的高飛揚有些奇怪，聽那聲音，似乎有那麽點耳熟。回過身一看，就見到一個肥肉球駕著一道黑光滾滾而來。“呃、是你……”高飛揚隻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家夥，肉餡餃子。畢竟能讓豬都會淚流滿麵的一身肥肉在哪都是如此的奪目拉風。
“大哥，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你可想死小弟了、5555……”肉餡餃子滾過來後，第一時間就抓住高飛揚的袖子，聲情並茂的訴著別情。那股親切勁，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多年不見的親兄弟呢。見肉餡餃子如此表現，高飛揚不禁有些好笑。這家夥，還是挺有趣的。
高飛揚一拂袖，劍光一動，把肉餡餃子震退一旁。“大哥、你這是做什麽？”肉餡餃子努力把眼睛從一條縫瞪大成兩條縫，來表達自己的驚詫。“嗯，這個，你的鼻涕要流出來了，要不，你先擦擦……”肉餡餃子伸手在臉部中央一處小巧的肉團上擦了兩把，嘿笑道：“大哥說笑了，小弟有那麽邋遢麽。”
肉餡餃子正說著，突然間想起什麽，回手一拽，在身後拽出來一位十五、六歲的明豔小姑娘來，介紹道：“我妹妹，才進入遊戲沒幾天，嗬嗬，真真快見過大哥……”
那小姑娘肌膚白嫩細膩，眉目如畫，一身新綠色道衣穿在她身上，說不出的青春明豔。小姑娘此時臉上還有一絲紅暈，似乎是有點羞於見人，又似乎是為自己這個大哥感到慚愧，怯生生的表情更給她添加了幾分少女的稚嫩動人。“大哥、好……”嬌聲音嬌柔而純潔。
“嗯、真真你好……”高飛揚早知道胖子身後有人，卻沒料到小姑娘長的這般動人。不過，俺不是蘿莉控啊！這般的極品小美女，也沒什麽興趣。不過對於胖子能有這樣明豔動人的小妹，高飛揚還是表現出了幾分驚歎。竟然領著這樣的小美女到處拜大哥，也不怕遇到變態。高飛揚對胖子神經粗大隻能是無語。
“大哥，你看看，真真她才入遊戲，身無長物，也沒什麽東西做見麵禮的……”肉餡餃子說著話，似乎要長死的眼睛中閃耀出的炙熱光芒卻似乎要把高飛揚融化了一般。高飛揚失笑，這胖子還真是、有長進，要東西知道拐彎了。“嗯，沒有就算了，下次在補好了……”高飛揚手一揮，一副大人大量的模樣。
“啊、啊……”自從使用可愛妹妹做幌子，可謂是男女通殺，無往而不利。可高飛揚的無恥遠超乎想象，肉餡餃子表情僵硬，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嗬嗬嗬……”見哥哥吃癟，真真忍不住吃吃嬌笑起來。銀鈴般清脆的笑聲，有種感染人心的奇異魅力。笑聲中，肉餡餃子臉上的僵硬軟化下來，苦笑道：“大哥，還是你強……”“要不我怎麽是大哥呢！”高飛揚到也不客氣。
肉餡餃子剛才的舉動不過是惡趣味使然，骨子裏到沒什麽市儈奸猾之氣，說起話來到還風趣幽默。高飛揚與肉餡餃子一陣閑聊，才知道肉餡餃子是黃鍾真人的弟子，這次也是來參加試劍大會的。肉餡餃子現在52級，據他自己說，也是稱霸一方的小高手了。
真真對這個大哥口中的高手她也是十分的好奇。聽兩人說到什麽屬性啊之類的，忍不住插言問道：“和尚大、哥，你知道先天滿屬性有什麽用麽？”“咦，你哥沒告訴過你麽？”高飛揚奇怪的看著肉餡餃子。肉餡餃子肉臉微微一紅，“我對這種事不在意的，在說了，我也沒看出來，先天屬性有什麽用啊？遊戲最重要還是攻擊、防禦等屬性，在說先天屬性也無法更改，管它幹嘛啊！”
高飛揚無語，這家夥到底怎麽升到50多級的。“先天屬性等於成長屬性，滿屬性20點，就是100%成長值，每少一點，就減少5%成長值。譬如根骨，就是直接關係到血量的成長，1~10級，每升一級增加100點血量，這100血量就是100%成長值。若根骨是10點的，那他的血量在10級時，就隻能有500點血量。11~20級，每級增加200點血量，以後都是如此類推，滿根骨的屬性，在50級時，不用任何其他裝備、法訣加成，就會有15000點血量。當然，根骨還關係到防禦數值的成長以及學習法訣的速度等，但這其中的數值換算就很隱蔽很複雜，具體到每個人，都會有細微的不同。”
對於小姑娘的問題，高飛揚還是很盡心的給出答案。這些答案雖算不上秘密，可要想在論壇上找到，卻也不太容易。真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我滿先天屬性值不是很強大？”“一般來說是這樣的，具體到個人，因為修習法訣、裝備不同，也會有各異的效果。滿屬性值，不宜學習邪魔外道的法訣，因為邪魔外道講究的勇猛精進，走的是偏門，滿屬性的優勢發揮不出來。”
真真想了想，又問道：“那遊戲中攻擊和防禦的屬性是怎麽計算的，為什麽我大哥攻擊不到10000，防禦卻有20000多？”真真這個問題就涉及到了遊戲的真正機密，體現為遊戲規則的種種計算公式。這種公式，每個頂級玩家都有自己的獨特理解。也是玩家對規則理解的終極形式。
高飛揚看到真真天真無暇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動，這中計算公式當然不能細說，也沒必要細說。說多了她也不會懂，簡單說下原理更適合她理解。“攻擊和防禦屬性，是遊戲中最重要的屬性之一，也是算法最複雜最隱秘的公式。沒有人敢說他懂得全部計算公式。但主要的計算公式就隻有幾種，以你哥哥為例，”說到這高飛揚命令肉餡餃子道：“把你屬性板打開……”“哦……”肉餡餃子不情不願的，在高飛揚和真真威逼目光下，打開了屬性板。
“你看，你哥拿著武器攻擊才7500~8000，而他的綜合防禦值卻高達23000。攻擊和防禦在遊戲中是件很複雜的事，首先，你要把遊戲當做一個真實世界，才能勉強理解其中的意義。這麽說吧，一把刀砍在脖子上和砍在手指上，對人的殺傷效果有著巨大不同，可刀本身並沒有任何不同。遊戲中就是如此，攻擊數據相當於一把固定的刀，而駕馭這把刀的人，才真正決定刀的殺傷力。當然，攻擊越高，對駕馭者的要求也就越低。而防禦呢，遊戲中往往都是裝備防禦，裝備防禦組合在一起的數值很不可靠，衣服的防禦數值很難全部附加在頭部，一件防禦10000的衣服，對頭部提供的防禦不會超過1000。所以，遊戲中的高手都喜歡攻擊頭部，因為那裏總是防禦最低的部位。具體到個人，又會因為法訣、裝備、時間、地點等諸多因素影響，有著各自不同的算法。當然，我們不必那麽細化計算，我們隻需要通過攻擊，就可以檢驗出對手身上的各種不同防禦數值，從而找到弱點，一擊必殺。你明白了？”
真真苦惱的搖了搖頭，“我都聽明白了，可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麽做？”高飛揚微微一笑，“這種事，隻能意會，不可言傳。”肉餡餃子撇了撇嘴，“說的天花亂墜，還不如給點東西實際呢！”
高飛揚懶得理會這肉球，對真真道：“我告訴你個簡單公式，一但你的攻擊超過對手50%防禦值，就可以隨意秒殺對手。當然，這隻是一般而言……”
和真真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高飛揚嘴巴說的有些幹了，還是很難把問題都解釋清楚。畢竟遊戲等同於一個真實的世界，怎麽會那麽簡單就說清楚。無數頂尖高手，在裏麵浮浮沉沉多年，也不敢說理解了什麽。
“這個，以後你就會懂了，以後咱們有時間在研究啊，有事走了先……”對於喜歡問十萬個為什麽的真真，高飛揚在解說了半天後，終於抵擋不住，急匆匆化光狼狽而去。
“這個和尚大哥哥人很好啊……”目送高飛揚遠去，真真如是說道。“嗯，人很好，就是很摳！”肉餡餃子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