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當年那場意外,莫家將是多麽幸福美滿的家庭,母親走了,這輩子莫凡知道了什麽才是真正的善惡美醜,他與父親都會努力讓看在天國的媽媽欣慰。

掛掉電話,莫凡又打通了孫強的手機,對麵聲音不大,動作之聲不小,應該是在忙碌著什麽,簡單幾句,莫凡一以一個“好”字結束,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大約兩個小時,莫凡也忙碌了起來。

誰也不知道小區周圍還有沒有他人派來的探子,為了不打草驚蛇,莫凡也沒有深究這點,最安全的出入辦法就是……喬裝。

提著一方手提箱,莫凡進入洗手間,二十分鍾過後,房門的把手再次扭轉,一頂黑色鴨舌帽,黑框眼鏡,胡形有棱有角,文化衫,厚布筒褲,淺色帆布鞋,腋窩還夾著一本當代文學家的散文,他,便是莫凡。

其實,在五分鍾前,莫凡便打扮好了,隻是因為新奇孫強同誌贈送的道具,又在鏡子前照了好一陣。

簡單抹抹擦擦,改換了一下裝束,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二三十年前的文藝青年就是這個範兒,神奇。

“莫老師,嗬嗬,其實當特工潛伏也是件挺好玩的事兒。”

微微一笑,莫凡口旁的短胡隨之變形,當然,他隻是說說罷了,如果特工的生活真的那麽悠閑自在,他們也就多少神秘了。

耳聽門外,沒有任何異動,莫凡輕步走出家門,這座樓層有電梯,“健康生活”的莫凡卻是一直步行下樓,今天莫大少變身文藝青年,也該不走尋常路一回了。

“叮”~

電梯打開、關閉,其中兩三人,都是不算陌生但也叫不出名字的“遠房鄰居”,文藝青年嘛,範兒要足,莫凡平視進入,找個角落靠上去,便打開散文書籍,佯裝細細品讀。

十幾秒的時間,電梯經過兩個樓層達到一樓,莫凡合上書,平靜的走出,毫不怯懦的等在小區大門口的公交站,先去了快餐店解決了溫飽問題,又輾轉出租車逛了一兩江海的文化景點,最後一站,他對司機師傅說的目的地為一名文人故居,那個地點與一座熟悉超級市場不遠,半截,莫凡下車。

江午小區,莫凡自在進入,38座五單元頂層,一、二、三的敲門……小小的,房門先是開了一道縫隙,一道疑惑的目光首先看將過來,進而大開。

“神人就是厲害,這打扮,若不是我個老江湖,都要被你騙過去了。”開門人必須就是孫強,不過他另一手中的短槍,黑洞洞、陰森森。

對麵人異樣的目光,大褲衩兒、大背心的孫強趕忙將手槍插在後腰。

打開最外的防盜門,二人一前一後的進門。

……

約莫半個小時,江海小區的停車場又多了一輛車,換回三十歲麵容蜘蛛女與臉上皺紋減少大半的眼鏡男左右出門,右後車門一開,一名圓頂大簷兒的帽子的男人緩步出門,那人的帽子壓得很低,周邊的環境卻能盡收眼底。

“就是這裏了?”聲音粗重而沙啞,陰沉男人道。

“沒錯,老板,那天那名保護目標的男人就是把蜘蛛帶到這個地方的。”獻媚的點頭哈腰,眼睛男首先回答。

好似一個皺眉的動作,陰沉男人的語氣不善,“我沒有你,我問她。”

現在易容換冒的技術都先進化了,改變聲音不是難事,至少陰沉男人過來的白皙手指不像一名老男人。

無有眼鏡男的諂媚,女人對付男人有她們的招法,嫵媚勾唇,名為蜘蛛的女子微笑道:“當初我差一點就死在那個野男人手上,若不是他‘性急’中了我的毒藥,恐怕……”

麵色一紅,三十歲的女人就像一顆熟透了的蘋果,就是與她搭檔許久的眼鏡男也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不過,對麵的陰沉男人不吃這一套,聲色不變,繼續道:“是就好,帶路……提前說清楚,若是敢騙我,憑我的能量可以挖出所有與你們相關的人,然後讓他們生不如死。”

“是的,是的。”聞言,眼鏡男一副小人姿態,蜘蛛女倒還好一些,隻要她擺足了妖嬈姿態,就算這個男人再冷血也舍不得殺了她吧。

於是,“蜘蛛”在前,陰沉男人與“眼鏡”並排後行,三人進入樓層,一節一節的上,最終到達頂層,蜘蛛女拿出鑰匙開門,不管其他,第一個走了進去。

樓道內燈光昏暗,陰沉男人屬於謹慎小心型,左看眼鏡男,他道:“你,先進去看看。”

收人錢財與人消災的眼鏡男當然說“好”,心中的腹誹少不了……TM有錢有什麽了不起,膽小如鼠,等老子有錢了,非一槍狙死你!

隨著蜘蛛女的腳步,他第二個進入門中。

不過十幾秒,眼鏡嘿笑著跑將出來,半握的左掌卻是不住的顫抖著,“沒錯老板,裏麵隻有一個半死不活的,不信,您進去看!”

花大價錢買來的殺手,看重的就是信譽,陰沉男人量他們也不敢騙自己,推開礙事的眼鏡男,左一步踏過門檻,右一步完全進入。

“嘭”,後方一個已算粗暴的關門聲,陰沉男還沒看清屋內的景物,偏頭皺眉,“想死啊,關門這麽大聲?!”

噗通跪倒,門口戴著眼鏡的男人再沒有小人的誌向,更沒有什麽殺手的風範,跪在地上滿麵哀求,“大哥,求您饒我一命吧,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麵的孩子嗷嗷待哺,我做這行也是逼不得已啊。”

個人一聲吼能把人嚇得跪下求饒,陰沉男心裏挺美,可身後人求饒的話,越聽越不對味兒啊。

“大哥,大爺,祖宗,小子我該被千刀萬剮,死在這裏不是髒了您的房子麽,您看,我已經把這傻`逼騙進來了。”

騙進來了?……

猛然,陰沉男人回頭,此時室內外燈光亮度差已然平衡,眼前人物清晰。

前方的沙發上確實躺著一名男子,不過他是躺在綽號“蜘蛛”的女人的大腿之上,旁邊的沙發,一名文藝青年正翻看著一本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