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帶著武當圓見風眼的路上,周竹眼中都有了沉默,他並不覺得,這個人會是簡單的見一麵就出手幫忙的人,他能知道這些,是因為白愁飛信任他,可這並不代表,他知道的這些人,會因為白愁飛信任他而聽從他的命令,更實際上,這些人,除了白愁飛,別人就算知道也動用不了,更威脅不了。
因為這些人,都絕對不會被威脅,也絕對不會被利用。
風眼看著前麵,認真看著他的大漢,也在仔細的看這個人,他聽說過這個人,如果想要對付武當,那首先要對付人裏,就有這個人,武當圓!
他是個玩家,可在上武當之前,近似乎沒有名字,在拜入武當門下後,才取了個名字,名字就叫武當圓,意思有兩個,一個是武當,一個是圓,傳說在這一代弟子中,武當太極拳,隻有他練的最到家!
可風眼卻從沒想過,這樣一個男人,竟會是白愁飛安排的。
“我叫風眼,是白愁飛的妻子。”風眼慢慢的開口。
武當圓點頭,下跪:“拜見主母。”
風眼看著他跪下,再站起來,眼中已有一分輕鬆,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更容易做到,而是因為她聽這人喊一句主母,雖然一直以來,她都沒搞明白,為什麽這些人,會叫白愁飛主公,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我要上武當做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助。”
“周竹跟我說過,我會拖住武當七俠裏的一名。”武當圓認真回答,然後看看周竹開口:“請主母不要相信周竹此人。”
風眼愕然的看著武當圓恭身離去。再看看周竹,忍不住失笑。她相信武當圓一定可以做到他該做的事情,雖然武當七俠少一個並不會減少多少壓力,可她,卻還是真正的輕鬆了幾分。
武當圓回到山上,也不做停留,直接就找到了掌門宋遠橋。宋遠橋本就是他的師傅。
“師傅,我想閉關一段時間,想請師傅或者幾未師叔幫忙指點一下。”武當圓朝著做在宋遠橋身邊的幾人一起抱拳開口。
“阿圓,怎麽會忽然想起來閉關?”宋遠橋皺眉,而後給他安詳的解釋著:“最近武當有些事情,本來想讓你也去的。”
武當圓卻跟沒有聽到一樣的看著眾人。
張鬆溪忽然就笑了,他看著宋遠橋開口:“我一直奇怪,大師兄你這樣溫和的性子,怎麽會教出阿圓這樣的徒弟來,固執又不講道理。”
宋遠橋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看著依舊毫不動搖的武當圓也隻好歎氣:“阿圓,用全力,出拳。”
武當圓認真點頭,而後退後三步,弓步而立,看宋遠橋緩緩而進,他走不快,甚至慢到極點,他走的是直線,隻是所謂的直線在眾人看起來,卻有種近乎圓的美感。
依舊坐著的幾人,臉上已經有了種讚揚,甚至連宋遠橋的臉上都有了讚揚和認真。他站在那裏慢慢舉起手,等待著武當圓的進攻。
武當圓依舊慢慢的走著,走到宋遠橋麵前,慢慢的伸手,直線!
他認真,緩慢,而又直接的揮拳,很多人看見這樣的拳都會忍不住大笑因為若是這樣的拳,恐怕連隻豬都打不中。可是在屋子裏坐著的人看著這樣的拳頭的時候,臉色都開始了認真。
寧向直中取,莫響曲中求!
所謂的太極之圓,在太多人的眼中,被變成了曲中求。他們從來都沒懂過太極!
可坐在這裏的幾人,卻毫無疑問是最懂太極的幾人,若連直都沒有,你還要太極幹什麽!
圓滑如天,方正如人。
這也是為什麽武當門下,核心的弟子很少有敗類的原因。
看著武當圓的拳頭擊中宋遠橋的手掌,幾人的臉上,都有了期待。
宋遠橋當然知道他們在期待什麽,隻是他還是不得不將手在身前繞上好幾個圓,而後看向武當圓長出口氣。
幾人看著宋遠橋的樣子都有些震驚,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位大師兄雖然少有動手,可內力之深厚,空怕江湖中也少有人及。在身前繞的那幾個圓,也許別人不清楚,可他們清楚的很,那不是無聊,而是要在那幾個圓中,散去武當圓的力量!
“這功夫,你怎麽會練成這樣?”宋遠橋的眉毛皺著,看著武當圓開口。
“師兄,怎麽了?”張鬆溪急急開口。
“這好象是類似七傷拳的武功,阿圓的拳力有好幾種力量,有的強有的弱。阿圓,你怎麽會練成這樣?”宋遠橋認真的看著武當圓。
“有什麽不對的嗎?”武當圓也一樣皺眉反問。
“那倒是沒什麽不對的,隻是我第一次見這樣。”宋遠橋歎口氣,看著武當圓開口:“看起來,你的確需要人幫忙。這樣的武功出自太極,卻好象跟太極並無多少關係。若沒個有經驗的人把關,你很容易把這樣的武功練到偏門上去。”
武當圓沒有開口,但是坐著的幾人,臉上卻有了認真。
“大師兄,那我去幫他如何?”張鬆溪直接開口。
但宋遠橋卻是搖頭:“四師弟你性子跳脫,若把阿圓教給你,這門武功怕是被廢了。”
他的眼從其他兩人身上掃過,落在了三師弟身上,慢慢開口:“三師弟你性子沉穩,阿圓交給你我也放心。”
俞岱岩點頭,而後開口:“大師兄,若我幫阿圓的話,這次的事情我就無法出手了。”
宋遠橋點頭:“你盡管放心便好。沒什麽大事的。哪會有什麽不開眼的人來找事。”
幾人一起笑笑。
誰敢來武當找事?
俞岱岩不過剛跟武當圓閉關,其他幾人就聽到了……
大量的江湖人在武當之上,若沒有幾分衝突,那才奇怪,更何況大多數人隻不過是來看熱鬧而已。
若說沒什麽事情發生,按宋遠橋自己都不會相信。武當山上的眾多小樓,已經不知道被燒了多少次了。眾多弟子之中,更是隻剩下了最後的那四十九名弟子,其他的都在維護秩序了。
雖然宋遠橋明白,這群江湖人根本就是一些大亂子,其中心懷不軌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他們師兄弟也不可能一直看著他們。所幸師傅就要出關了,這些人也隻能安定下來,等到師傅出關,他們也隻能這樣認命。
隻是越到這時候,怕是越會有麻煩出現。宋遠橋聽著手下人的匯報,明白這些心懷不軌的人,恐怕是已經開始是試探。若沒有什麽嚴厲的對待,怕是這些人,很快就要壓製不住了。
若在平時還好,現在的話,怕是隻要出一點露子,這些人就會一湧而上,到那時候,隻怕是武當在厲害,也隻能保留一個破爛的武當了。
“通知下去,那四十九位守山童子,七人一組開始巡山,有任何不軌的對象,直接擊殺!”宋遠橋看著匯報的人發令。
人來人往武當山上,卻是忽然多了幾分壓抑的感覺,雖然太多數人並沒什麽感覺,但並不代表他們不會發現什麽,宋遠橋也隻盼望,這些人別在師傅出關以前大鬧,若是大鬧,怕是誰都收不了場!
山下的風眼,卻在等待著時機,她一定要等在晚上,因為隻有晚上,她才能躲得過太多數人的力量,而且也隻有在晚上,武當山上的人,才會被原來的那麽多人守住視線。
隻要看不到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能看到,卻不動的敵人更可怕。
武當山上的這些人。他們的作用,對風眼來說,就是轉移視線。她甚至在她行動的前一段時間,讓人故意的鬧出點動靜。一部分人鬧出動靜,一部分人去假裝闖武當。等到這兩部分的人全部沉默下去之後,才是風眼要行動的時間。
風眼在等待著,她一定要等到那個讓她感覺適合的點。適合的時間,也許隻是某個聲音的忽然響起,也許隻是天上本該出現的某個星星被雲遮住,連她自己也許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
她在武當山下,住的地方的屋頂上,已經呆了兩天兩夜,她就那樣閉著眼坐在屋頂上,幾乎沒人知道她在幹什麽,在等什麽,想要什麽。也沒人會問她,沒人敢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