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根本就不配!”

這句話一出,軒轅絕都忍不住一楞。

他絕對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人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白愁飛也忍不住一呆。

鬼問絕對沒想過,這一句話造成的效果,比想的要好的多得多,他不認識他身前的這兩人,自然不會明白,這樣的話,對他們來說,從來沒聽過。

他們絕對配得上!

配得上最美麗的美人。

也配得上最惡毒的咒罵。

鬼問不知道這些,他卻知道,這是動手的最佳機會了。他看到過兩人的動手,更是看見大街上一街的人,沒有半點聲息的死去。

若麵對麵,他不是兩個人裏任何一個的對手,甚至說他能接上三招那就是天大的運氣了。

可此時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微笑,因為他的手中有個盒子。

那個盒子有個很有名的名字。

暴雨梨花針!

他從沒用這個盒子殺過人,因為這個盒子的價值,高的讓他都隻有一個。

他以為他已經找到了機會,抓住了機會!

所以他按下了盒子上的按扭。

軒轅絕已經回過神來,他看著鬼問按下按扭,他並不覺得,有什麽暗器可以要了他的命,這是實話。可等他一動,才發現,他的右臂,還在站在他身後的女人懷中。

白愁飛已經準備收刀躲開了。可沒等他躲開就看見了軒轅絕的眼神,他一怔。

他當然明白,若他能躲開,那軒轅絕沒道理躲不開,一個女人,又怎麽可能攔的住軒轅絕。

軒轅絕沒動,他就站在那裏看著白愁飛,他知道白愁飛會理解他的意思。

白愁飛懂!

軒轅絕要救這個女人的命。

軒轅絕能躲開,白愁飛也能躲開。可這個女人絕對躲不開。這個女人必死無疑!

若軒轅絕在遊戲中多呆了一段時間,那不用白愁飛出手,他就可以保得住。可他隻進了遊戲三小時!

他的質高,量卻不夠。

他能護得住自己,可要帶上一個人的話,那就做不到了。

白愁飛歎口氣。他的刀還在女人的額頭上,可他已經準備把刀換個方向了。

他的確有把握攔得住,可若不是軒轅絕,他還真不想動用著張牌。

暴雨梨花針的威名,不是說出來的。

它的特效在於破罡。它可以穿透大多數真氣效果。

而且它一發就是七七四十九根,雖然針上沒毒,可任何人被這些針打中,都沒救的。

而這種暗器的辦法,除了躲開,就隻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用真氣,硬生生接住!

軒轅絕做不到。

可白愁飛能!

這些年來,遊戲中比他現實中的進度可是要可的多的多,多下的那些真氣,他都輸進了刀鞘中。

這也正是他的刀鞘為什麽可以直接當成刀的理由。

白愁飛已經在這瞬間捏碎了刀鞘。

真氣一瞬間已經讓白愁飛產生了一種錯覺,在這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擊碎一切。

他甚至想朝鬼問笑笑。

可等他轉身的時候就已經笑不出來了。

因為軒轅絕閉上了眼睛。

白愁飛的刀鋒離他的脖子並不遠,他卻忽然閉上了眼。

白愁飛已捏碎了刀鞘,真氣散在空氣中布成了一個大圓將三人包圍著。

他看著軒轅絕,這無疑是個真正的機會!

所以他的刀,往下一揮!

他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軒轅絕的人頭已經掉在了桌子上。

站在他身後的女人臉上的表情,滿是不信和誇張,暴雨梨花針沒有一隻射進。

而更讓她不相信的是,在白愁飛斬下了軒轅絕的人頭後,在空氣裏的真氣竟直接推向了鬼問,鬼問直接倒下。

女人的臉上還有著誇張和不解,可白愁飛已經在那張唯一還在的桌子邊上坐下,他看著軒轅絕的人頭。

這是件他從來沒想到過的事情!

軒轅絕的死法,也是個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死法。

他沒看依舊站在那的女人一眼,他想斬下軒轅絕的人頭,所以在軒轅絕給他機會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斬下。

可是這件事並沒帶給他歡樂。

女人看著坐著不動的白愁飛,走遠幾步,又返了回來,她認真的看著白愁飛開口:“我想,我們是真的認錯了人。”

白愁飛冷笑。

女人靜靜的坐下,然後才慢慢開口:“你有時間的話,可以聽我說下我們跟軒轅工會之間的事情,我相信你們並不是軒轅工會的人。”

“你當然相信,因為絕對沒見過象我們這樣的武功。”白愁飛看著她的眼神中毫不掩飾殺機。

女人怔怔,才有些尷尬的開口:“等我哥哥複活了,我讓他來給你們道歉。”

白愁飛忽然笑笑:“你是不是感覺,你忽然聰明了很多?”

他接著問著:“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走了會有什麽後果?”

“什麽後果?”

“以後你就不用擔心了,也不用怕麻煩了。”

“為什麽?”

“釘在棺材裏的人,什麽都不會擔心,也什麽麻煩都不會惹的。”

女人已經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得出來,白愁飛說的並不是笑話。

白愁飛根本不介意在現實中殺了她!

然後她才發現,她好象的確變聰明了幾分,在這時候她竟然可以思考白愁飛的話語,而不是恐慌的求饒。

“看樣子你已經發現了,對吧?”白愁飛笑笑:“你應該慶幸,真的應該慶幸,你是這二十年來,最幸運的女人!”

白愁飛歎口氣補充著:“沒有之一!就是最幸運的女人!”

女人不懂。

“從今天開始,你可以過上你想過的任何生活,任何人都隻能看你的臉色,而不能再給你臉色。你絕對不用再委屈自己。”白愁飛歎口氣:“可是我本該殺了你的。”

女人的手竟然不抖,她好象就在這瞬間變的強大了許多,她竟然笑著開口詢問:“那為什麽你不殺了我?”

“這是個好問題,你能問出這個問題來,說明你已經開始變強。”白愁飛將桌子上軒轅絕的人頭掛在腰上,他的腰上已經有了兩顆人頭。

他站起身來,看著天空慢慢開口:“我叫白愁飛,希望有一天,你有資格跟別人說,你想殺我。”

這不是一句廢話。

除了一些人,沒人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從小到大,軒轅絕沒離開過上京。

這些人也絕對沒有一個人踏進過上京。

不是他們不想,也不是他們不敢,而是因為他們知道,他們踏進了上京也絕對見不到軒轅絕,軒轅絕離開上京,也絕對見不到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

白愁飛已經離開了那條街,隻是他沒走多久,就又看見了軒轅絕。

遊戲裏新人死亡後的複活,是隨機的,能兩次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這已經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了。

可白愁飛臉上沒有絲毫的奇怪。

軒轅絕也沒有任何奇怪。

他們隻是走到了附近的另一家酒樓裏,麵對麵的坐下。

先開口的是白愁飛,白愁飛看著他慢慢開口:“我想不到你會這樣做。”

軒轅絕點頭。他在等白愁飛繼續說下去。

“這一戰,我本應該死在你手下,能讓你流血,我已滿足。”白愁飛看著他慢慢說著:“若知道這樣就死,那我一定事先準備好無數個這樣的劇本等著你。”

軒轅絕笑笑,他知道白愁飛的意思。

若是別的事情,白愁飛絕對死都不會丟人,可若是讓他死,那白愁飛也絕對不擇手段!

白愁飛從腰間取出了人頭,放在了桌子上,看著他:“那個女人我沒殺,你的人頭,還給你。”

軒轅絕點頭,然後搖頭:“人頭你留著吧,我還活著呢。”

白愁飛也搖頭:“這件事情我已經占了太多的便宜。若是我安排的,那我帶著你的人頭,我心安理得。可是這樣的話,我總覺得不塌實。”

軒轅絕笑笑,除了很少人,絕對沒有人可以理解白愁飛的意思,可他懂,他笑著開口:“你聽說了上京的事情了嗎?”

白愁飛點頭。

軒轅絕也點點頭,然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上京下雨了,數十年不見的暴雨,死了人。”

白愁飛沒有接口。

“這本該是件不該發生的事情。可它發生了。數十年沒發生,它還是發生了。”軒轅絕看著白愁飛:“沒發生的時候,是件不該發生的事情。可發生了以後,就是件已經發生的事情了。”

白愁飛點頭,將桌子上的人頭收回腰間。

軒轅絕看著他的動作笑笑,再次開口詢問:“這些年,為什麽你們沒到上京找我?”

“因為哪怕去了,我們也見不到你。”白愁飛扭過頭,眼神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軒轅絕不再說話。

白愁飛繼續說著:“可是若沒有這個遊戲,最多兩年,我們都會去上京的。”

“為什麽?”

“因為我今年,已經二十八了。我們在同一年出生,你也明白,我們這樣的人,一過三十,就是壯年,再想進步,也不會太大了。若不在這時候去碰碰你,那恐怕隻會成為塵埃。”白愁飛的臉上有了幾分苦澀。

他甚至端起酒來喝完一杯,才慢慢開口:“龍五,去江湖中搶奪那一分氣數,他要用氣數來突破武功。王無雙,他將武功融合進人心,他認為有另一種力量來自人心,雷家雙兄弟自稱代天賞罰。他們要武功符合天地。何家人卻是認為純粹才能讓武功更強大,武亞去學世界上所有可以找到武功,他想要在那些武功裏找到武之及至……”

白愁飛喃喃的繼續說著:“我們這些人,都有病,都有傷。為了能看到你的腳步,我們拚盡全力!”

"可你是一個不該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