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惟我冷酷之道心種魔

刀起若俯瞰山河,刀落如萬鳥悲歌,輕狂中帶些淒冷,瘋巔中帶些狂歌,一刀已鎖定夢裏落花無數後式。

就算封得了刀,又封得住那無形無影的先天破體無形刀氣?

夢裏落花不避,她仰直了如天鵝般雪白的玉頸,似沒看到那就要前襲的刀尖,臉上帶些輕鬆,帶些好玩,帶些絕世美女泊自信魅力。玉頸動人,曲線絕美,如此美人,如此嬌顏,引頸待誅,縱殺人王,千人斬,又怎下得這狠手。

刀尖吻上那雪白的玉頸,就像情人的輕柔的kiss,留下一道鮮豔奪目的紅痕,紅痕一現美人豔,我意輕狂不夜天,一刀傾城頭斷,縱絕世嬌顏,又若何,不如一刀。

夢裏落花歿。吳棠談笑出刀,雙眼無情似有情,一刀向天,斬向冷明月,微微搖頭曰:“群龍之首奈若何,天下有敵莫能擋,惟我一刀。我意縱橫。”

冷明月臉色慘白,驚豔如鬼,困獸猶鬥,雙爪幻化無數骷髏勁氣,淩空飛抓。眉尖一涼,紅痕開天眼,再相見已經是人鬼殊途。

江南陰雨摹的清嘯,瞬間天地人合一,成為一柄傲嘯塵世之劍,白衣飄飄,衣衫勝雪,帶著不可一世的芳華,帶著羞刹千萬美少女的男兒容顏,劍即人,人即劍,劍即蒼生,人劍合一,以心馭劍之天外飛仙。那身形,那氣度,那風姿,那意氣,當真是瀟灑之極,消遙之極,劍至酷則無劍,人至帥則無敵,好一個無敵之劍。

吳棠眼中閃現精亮之極的精芒,所有的精氣神,已經匯聚於身,我意縱橫,以蒼天為砧板,以大地為魚肉,惟我一刀之逆盡蒼生。拔刀極慢,刀未出,勢已到,風聲雨聲雷聲,聲聲入耳,刀鋒刀尖刀罡,刀刀逼人。

就是吳棠全部精力投向江南的這一劍,刀尖即將拔出,逆轉空空最後的威力就要全情體現之時。

他突然聽到了一絲異聲。不是一絲,是無數絲,聲音低到不可聞,是針,針從背後來,若非靈覺提升到此,隻怕也免不了會挨上這針。好快的針,好妙的時機,好準,好冷,好絕,針一出,就彌漫著無窮的殺機,偏偏不發時,又聞不出一絲聲響,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上天入地,大搜魂針。

吳棠驀然回首,竟在江南陰雨就要襲身之際回首。刀光飛映直映雲天,速度快到一個不可思議的極限,一時間天地萬物,竟似同時慢了下來,包括那針,包括江南地劍。

逆盡蒼生的空空一刀,驀然揮舞。那強絕無限的必殺絕針,被盡數反震而回,吳棠身子扭曲一個小得不可思議的角度,江南陰雨已經一劍穿透吳棠後背,萬千劍氣就要澎湃而出,一時間驚喜若狂,血流終於中劍,中劍者死,我的無敵之劍。

江南陰雨的眼神剛放射一絲喜悅,瞬間僵住,一抹冷厲的刀鋒從吳棠腰側反插,直透他的心房,帶著必殺之意,他的所有後著頓時便如點了穴一般,使不出分毫,江南好恨,就差那麽一分,就差那麽一分,他的劍氣就能全情迸射,將血流震得粉碎,偏偏一刀,將他所有的夢想震碎。

吳棠沒有看他,他在看她,正在三丈處,肌肉抽搐的她,一個很美,很動人的女子,可是此時正痛得說不出話來,沒有誰中了上天入地大搜魂針,還能說得出話來,吳棠刀身撥回的針,速度比那大搜魂針,又何曾分毫。

貌賽潘安的江南終於掛了,吳棠身上還留著江南的劍,他卻仿佛沒中劍一般,眼神冰冷的瞧向麵前這個女子。

記得當年梵清璿,不錯,就是她,梵清璿,和他玩毒酒劃拳,又將天下至毒天一神水和七星海棠交給小妹害了自己的梵清漩。今天的她竟然跑到泰山上,玩一天入地大插魂針,沒玩死吳棠,結果把自己給傷了。

這上天入地大插魂針乃上官小仙的獨門絕藝,最是殘毒,出針盡乎無形無影,因為針黑,針黑是因為淬了毒,絕毒的天山鶴頂黑,比名震江湖的鶴頂紅還要毒,天下奇毒排行榜,僅排在七星海棠這下。

中針之人,如萬蟻穿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毒性逆血上攻,越來越痛,直至痛死,偏偏吳棠所反震回的針,竟沒有一針斃命透心那種,隻怪梵清璿慘到家。這女竟能瞞過過吳棠靈覺,真不知道練了什麽功,也可能是吳棠當時心神被東南陰雨一劍所奪。

吳棠冷冷地看著梵清璿,梵清璿豔絕人間的俏臉,似閃現一絲求饒的神色,似乎在央求,吳棠一劍解決她的痛苦,她的耐力不能說不好,不然早就哀嚎陣陣,滿地打滾,那淒羨眼神縱鐵石人也會為之融化。

吳棠靜立不動,站了五分鍾,眼看著這美女活生生痛死,眼神也沒眨下,也沒出刀,如果不是他,換了另一個人,隻怕早就被這暗算弄得慘不忍睹。吳棠的原則,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雷鋒同誌的號召,吳棠永遠銘記於心,對待同誌,要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敵人。要像炎冬般的無情。

是夜,凡有RSS訂閱血流消息者,莫不被那消息震驚,血流擊殺敢笑楊過不光頭,血流擊殺東方求敗,血流擊殺千古英雄無覓,血流擊殺鐵沉舟,血流擊殺段無敵,血流擊殺夢裏落花,血流擊殺冷明月,血流擊殺江南陰雨。所有人莫不大驚失色,血流竟瘋狂如此,一時名震全無限。

後人評此戰,為無限第一決戰,是役,血流重傷,金派八大高手陣亡。

待得梵清璿逆血攻心,吳棠就在那刹那間,錯身而過,泰山頂上已是烏雲沉沉,風聲大作,雷電交加,大雨滂沱。

吳棠眼前陣陣黑,***熊,茹玉竟然能擺出這般大陣仗,超越他想象的極限,差點沒把他掛掉。他心知肚明,自己經脈受創嚴重,先前避過八大高手合力一擊,情形比那龐斑一擊還要危險,自己已然是靠變天擊地a法強行將內力運行超過經脈的負荷,硬生生鑽入地底,經脈卻是幾欲碎裂,而江南那一劍,幾乎震散了他的全身真氣,沒辦法,他畢竟是個人,人總有極限,後麵還有上天入地大搜魂針在等他。

能活著回來,已經是萬幸,以後切不可打腫臉充胖子。答應冷明月這種條件,***熊,差點把自己給賣了。

越走頭越昏,在泰山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不知道竄到哪裏,經脈寸斷,一點真氣勉強護住心脈,不知怎的就想起琴遙,發個消息過去,勉強找個藏身躲雨所在,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身在床榻之上,傷口已經敷好傷藥,赤著上身,一張豔絕塵寰的俏靨正看著他,眼神閃現無限關心,正是琴遙。

琴遙看得他蘇醒,立時眉頭微綻,一掃疲累,道:“血兄,你傷得那麽重,嚇死我了。”

吳棠微微挺起身來,微笑道:“九大高手伏擊,不死已經是奇跡了。”

琴遙微啟紅唇道:“血兄,你發的消息,可是嚇了我一跳,等我找到你時,你都昏了過去,我探了下脈,好弱,我敢緊背你回來。幸好你體內真氣,竟能自療,要不然我也幫不上什麽忙,你那一劍中得真險啊。”

吳棠微微,自己當時也沒辦法,隻要能換取一點時間,變天擊地強化後的精神力,判斷可行,便用了,吳棠自是知道,事情不如琴遙表麵說得輕鬆,滂沱大雨,夜黑風高,泰山那麽大,找人多不容易,又背自己下山,瞧那眼神疲憊的模樣,那不動人心弦,隻怕都沒合眼,看著那近在咫尺一臉關切的嬌顏,吳棠不由怦然心動,一時間忘卻身份,右手輕搭住美人香肩,嘴唇已然印在那紅唇之上。

琴遙鳳目大異,下廳推脫,雙手前推,正中吳棠傷處,痛得吳棠那叫一個慘,琴遙好不敏銳,立時發覺,連忙收手,心頭又擔心,又害羞,鳳目異彩一閃,反手摟住吳棠,紅唇自動送上門來,不多時,雙舌於腔內其飛,你揮刀來我弄劍,柔情蜜意好纏綿,兩人已經沉浸在那香豔動人熱吻中。

良久唇分,琴遙神態嬌羞,豔若春花,吳棠一時敢沒想到其他,心中被眼前美人兒倩影充溢。

兩人雙眸一對,竟是心心相印,勝卻人間天上,這美好時刻,琴遙眼神突的透出一絲莫名氣機,神乎其神的淌入吳棠體內,瞬間和吳棠真氣融為一體,仿佛就不曾出現過一般。

吳棠微驚,體內真氣立時周天循環,尋覓那異氣蹤影,那異氣竟如有生命一般,即時流動,不絕如縷,隻在他丹田深處亂竄,好不詭異,這氣流吳棠熟悉,正是魔師龐斑的獨門必殺技,魔門至強的心法。

吳棠驚聲道:“道心種魔,道心種魔。”

琴遙還不知悉,見得吳棠眼神道:“血兄,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