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虛竹之痛 四
“小婕,寵兒,你們先回客棧!”偽裝不想節外生枝,轉頭看向小婕和上帝寵兒,他方才的語氣有點過,此時說話的語氣也平和了許多。
“好,那我們先回客棧了。”小婕與上帝寵兒挽著手,出了競技場。
“好了,現在哪個想玩玩?”偽裝見二人走後,嬉皮笑臉的看著大家,眼中的惡毒之色卻未有絲毫減輕。
戀豔提著一把大刀,刀身形狀怪異,刀鋒一凸一凹,竟似鋸型,他對著偽裝擠眉弄眼,一臉邪笑:“知道我要幹什麽嗎?”
“難道....?”偽裝似懂非懂的看著他,戀豔嘿嘿的笑著,欲火乘風與三哥傷勢剛好,見他們一陣奸笑,心中恐慌,不知道又要搞什麽名堂,驚恐神色更甚:“你想幹什麽?”
“孩子,被頹廢嚇壞了吧,哎,可憐,我這麽的善良、可愛、純潔,不會那樣對你的,我會讓你上演一次佛祖曾經幹過的事——割肉喂鷹。”
戀豔把刀擱在欲火乘風的大腿上磨蹭著,欲火乘風被嚇的瑟瑟發抖,一個勁的尖叫,戀豔不耐,吼道:“叫什麽叫,老子還沒下手呢!瞧你那點出息?有點骨氣好不好。”
“乘風,不就是死嗎,大不了咱們刪號重練,將來一定要殺光這群王八蛋。”三哥一臉悲壯,似乎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喲,這位小哥挺有骨氣的嘛?那你就先來吧!”戀豔將刀擱在三哥的大腿處,輕輕的摩擦著。
“你....啊?”三哥本以為裝成傲骨炳然的樣子,他就會來一句:“有種,老子就欣賞你這種人,以後就跟著我混!”哪想會是這種結果,他此時後悔不已,不待他將話說完,大腿處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猶如萬蟲食肉,一波接一波,不斷襲擊著他的痛覺神經,簡直痛不欲生。
欲火乘風看的膽戰心驚,三哥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想到自己待會也要受這種非人的折磨,心中驚恐無比,他極力掙紮,奈何身體被九龍鞭捆著,有阿飛再此駕禦,又如何能掙脫的掉?
墮星月不忍往下看,轉而又跑到墮星魂身邊,拉著墮星魂的手,楚楚可憐道:“星魂,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吧,我不知道欲火乘風會這麽沒骨氣,對不起,當初是我的錯!”
偽裝心中冷笑,竟有這樣的女人,老子自認為已經夠賤了,比起她,我他媽算純情小男生了,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像我嘛!看看,身邊的人都是這麽的善良,這麽的純潔。
墮星魂看著她,眼神依舊冰冷,卻透露出無法掩飾的悲痛,他冷聲道:“披風已成碎片,沒有修複的一天,結束就是結束,何來重新開始,那天你選擇了他,就已和我再無仍和瓜葛,不要拿你來為他求情,要不是看在你為虛竹說過話的份上,我會親手殺了你。”墮星魂很少說這麽多話,雖然聲音依舊冰冷,但語氣中卻透露出絲絲決絕。
當日在摩崖洞,墮星月選擇欲火乘風時,墮星魂曾將一件披風毀成碎片,那件披風是墮星魂月裁縫技能有成,為他做的第一件披風,也是墮星月做出的第一件衣服,其代表的意義不言而喻,如今披風已碎,人亦分離。
偽裝微微一笑,墮星魂這孩子年級不大,竟有這般魄力,實屬難得,老子要是有這般魄力,那妞還不都要倒貼送上門,任我蹂躪?
墮星月聽後,神色黯淡,目光呆滯,從未想過墮星魂竟會說這番絕情的話,今天的變故讓她無所適從,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神色黯然的走出競技場。
此刻頹廢沒有調戲墮星月,他知道這是人家的私事,自己貿然上去調戲一番,實在有些不適合,他雖然淫蕩之極,但也並非那種不分場合之人。
眾人將欲火乘風與三哥蹂躪了一番,其中屬完美天才尤為恐怖,竟用他那碩大的屁股揉搓了二人近半個小時,偽裝見淩辱的差不多了,便開口道:“說說,有什麽感受。”眾人極度鄙視,把別人蹂躪了幾個小時,居然問人家有什麽感受,這廝還真不是一般無恥。
偽裝臉皮極厚,那是無可厚非的,對大家的鄙視一一笑納,連連道謝。
“求求你殺了我吧,我知道錯了,簡直是生不如死啊。”偽裝沒有給他們血藥,此時他們仍重傷未愈,猶如兩條死狗,軟趴趴的躺在地上,從兩人的口氣,神態中,可看出他們是真的生不如死。
“我要去遊戲公司投訴你們,你們這是非法監禁玩家,你們沒有權利擅用私刑,我一定要投訴你們,你們這群變態。”三哥這次真的是火了,泥人都有三分土性,被淩辱了近兩個個小時,誰都受不了。
偽裝心中一突,這倒是個問題,要是他真的去投訴,不知道遊戲公司會不會封號?這號怎麽得也花了這麽多天才練起來的,要真封了就見鬼了。
頹廢見他似在擔憂,笑道:“投訴個屁眼,讓他去投訴,遊戲公司一定會說:這屬於玩家之間的矛盾,請自行解決,隻要沒有涉及到遊戲的正常運作,係統不會幹涉玩家的任何事情,傻不拉唧的,遊戲公司巴不得天天有人被洗白,然後重新開始,錢就是這麽賺的。”
偽裝想想,似乎有理,他是關心則亂,古往今來都是無商不奸,無奸不商,他不齒道:“投訴?惹毛了老子,老子也不殺你,就天天捆著你拖著走。”
三哥聽後一陣語塞,他不會不懂這個道理,遊戲公司曾經曰過:我們不會強求你們去玩,如果覺得江湖不適合你,請自行離開便是。這樣的話他都說的出來,還有什麽不敢說的,國家的遊戲,有什麽不敢?投訴?誰鳥你。之後又聽到偽裝的話,嚇出了一身冷汗。
偽裝譏諷的看著他們,道:“要投訴就去投訴,老子今天先跺了你們再說,虛竹過來。”偽裝將虛竹他弟喊到身邊,道:“你現在幾級了?”
“快31了。”虛竹他弟一臉不解之色,偽裝忽然問這個幹嘛?
偽裝將斷玉劍遞給他,指著他手中的劍,道:“那把垃圾劍,扔了,斷玉劍拿去!”說完想起自己包袱裏還有一套劍法,取出‘旋風五絕劍’一並交給虛竹,道:“這是七級劍法,練了。”
眾人驚駭的看著他,什麽時候七級劍法廉價到隨便送人了?這什麽人啊這,眾人眼中充滿了羨慕,七級劍法,隻比絕學低兩個層次而已,江湖至今為止,除了那麽幾個超級高手練了絕學之外,六級以上的武功都少之又少。
虛竹他弟看著手中一把碧綠色的寶劍和一本秘籍,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偽裝見他遲遲不肯收下,臉色一緊,沉聲道:“是不是看不起我?既然你叫我一聲偽大哥,就別和我見外,練了它,你有禦劍訣輔助,威力不比絕學低,以後你就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對你最在乎的人,不要讓別人欺負你,要懂得反抗,知道嗎?”
虛竹他弟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心中感動,往事如煙一一印上心頭,所有的酸楚,所有的委屈,在一刻如狂潮猛獸一般襲擊而來,滾燙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他哽咽道:“謝謝你,偽大哥,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麽好,從來沒有,小時候因為我笨,家裏又窮,常常受人欺負也隻能忍氣吞聲,我一直對自己說,忍忍就過去,等考起大學,一切都會好的,隻要上了大學,就沒人會瞧不起我”
“可是,當我考上大學後,發現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樣,一切都沒變,除了在鄉下種田的父母,從來就沒有誰對我好過,老師,同學,一個個都看不起我,我曾經不斷問我自己,我死了會有人知道嗎,會有誰在意嗎?不會,不會有,永遠不會有。”
“可是有一天,蝶心和他們送我一個頭盔,叫我暑假沒事就一起玩遊戲,我以為他們都當我是朋友,當我是同學,在乎我,關心我。”
“可是,可是,一切都隻是我自作多情,他們叫我進來不過是為他們打雜,跑腿,他們羞辱我,我不敢反抗,也沒能力反抗,不管現實還是遊戲,我都低人一等,他們是有錢的富家公子,小姐,我隻是一個鄉下的窮小子,就算考起大學又怎麽樣,什麽都不會改變,什麽都沒變。”
“為了父母,我一直強迫自己忍下去,不斷跟自己說,忍完大學找到工作就可以養活父母了,就可以讓父母過上好生活了,可是,一切都是我在做夢。”
“受了委屈,隻能偷偷的躲在操場哭泣,根本沒人會聽我講話,我以為我這種人,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
“可是,那一天,卻讓我碰到偽大哥,偽大哥如哥哥一般,照顧我,關心我,我真的非常感動,我怕他們會傷害你,一直沒告訴你這些,從來沒有人像偽大哥這樣關心過我,從來沒有....”虛竹他弟說到最後已泣不成聲。
偽裝內心一陣酸楚,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畢竟他也不過是十八歲的孩子啊,他不曾想過虛竹他弟的生活竟是這般苦不堪言。
或許他從來不曾吐露過心聲,或許根本無人聽他傾訴,別人隻當他傻,隻當他笨,欺負淩辱都沒關係,可誰曾想過,每一次,虛竹他弟都是遍體鱗傷。
偽裝心中酸楚,娓娓道:“如果說你的命運是破舊的花架,那麽就用你堅強的意誌,讓它變得繁花似錦,光豔奪人;如果說你的前途是漆黑的夜空,那麽就用你明亮的雙眼,讓它變得繁星閃爍,熠熠發光。”
“每個人的命運都不同,有人含著金鑰匙出生,有人是吃窩窩頭長大,可是最終命運卻不盡相同,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最後可能一貧如洗,後者卻可能腰纏萬貫,你想出人頭地,就必須堅強起來,用堅強的意誌去戰勝一切未知的挑戰,這條未知的江湖之路,有我們陪著你,你不會孤單!”
阿飛等人都讚許的看著他,頹廢發來消息:“你小子什麽時候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連我差點都被你忽悠了。”
偽裝鄙夷的看著他,靠,什麽叫忽悠啊,他丫的完全是誹謗,嫉妒本帥哥的口才,這要在二十年前,老子一拳打暴他的睾丸。
戀豔上前和虛竹他弟來了一個熊抱,他撫摸著虛竹他弟的後背,偽裝看的很清楚,是撫摸不是拍,這小子在吃虛竹他弟的豆腐,戀豔一邊撫摸一邊道:“好了,今後有我陪著你,你不會孤單了。”此話當真是一語雙關啊。
虛竹他弟一個激靈,從戀豔懷裏掙紮出來,連忙退後幾步,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偽裝見氣氛似乎融洽許多,大家紛紛跟虛竹他弟開著玩笑,微微笑了笑,指著欲火乘風和三哥,對虛竹他弟道:“虛竹,你去把他們殺了。”
虛竹他弟聽到偽裝的話,心中驚悸,低頭看著腳下,不敢抬起手中的劍,所有人靜靜的看著他,心中為他呐喊加油。
“把頭抬起來,如果你不想被欺負,如果你想讓父母過上好日子,如果你想改變這一切,用手中的劍殺了他們是你必須踏出的一步,勇敢一點,他們曾經那般羞辱你,不要心軟,隻要你比他狠,他才會怕你,才不會欺負你,如果你連第一步都沒勇氣踏出,還談什麽出人頭地。”
虛竹他弟緊緊握著手中的斷玉劍,此刻,斷玉劍猶有萬斤之重,竟無力舉起,他握劍的手不停的顫抖,內心激烈的掙紮著,他能否踏出這一步,他的人生又會是何種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