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沿著小路追到索倫之時,他還沒有回到自己的法師塔。
“索倫師兄!”
“小師弟,你回來的可真巧,早知道,我就多等一會兒了。”索倫聽到呼叫,回頭看到李進,笑了起來。
李進也感覺回來的有些巧,笑了一聲問道:“嘿嘿,師兄,可是我的懲罰下來了?”
“嗯,跟我走吧,提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長老團對這件事已經有決斷了,放心,不會懲罰你了,相反你要因禍得福了,記住,不必驚慌,走個過場就好,但態度一定要恭謙,還有就是要尊師重道,長老團都是傳統法師,對師承傳承很看重,你要堅持這一點,給長老團留一個好印象,以後路會好走很多,很多人看他們平時不管事,就以為他們沒什麽了不起,對他們定的規則視而不見,結果這些人就隻能悲哀的一輩子在魔法工會打零工,永遠都沒有晉升的機會了。”索倫向李進交代著一些注意事項。
“那副會長那邊?”李進有些疑問,自己那樣對待了那頭肥豬,他恐怕不會這樣輕易收手。
索倫冷笑道:“長老團已經決定地事情,別說副會長,就是會長大人,也要賞七分麵子,如果不違背大原則,連他老人家也不會反對,何況一個剛上任的副會長。”
長老團所在的地方位於魔法工會核心以西,所以他們的秩序之廳也被稱為西廳。
西廳並不僅僅隻是一座大廳,而是一片建築群,這些建築用通體黝黑的黑曜石壘砌而成,巨大的石塊和莊嚴的建築風格,加上整體黑色調的顏色,令人走在其中不自覺就能感受到一股無所不在的威嚴。
李進被索倫帶到一座足有二十米高的大門的雄偉大殿之前,那兩扇恐怖的大門仍緊緊關閉,李進仰視著這兩扇具有壓迫感的大門,有些心虛,仿佛它們隨時都會如山崩般壓過來一樣。
索倫看到李進的臉色有些蒼白,笑著對他解釋道:“看到大門之上的兩個字沒有,左邊的是人類先祖禁忌神族古語之中‘敬’的意思,而右邊則是當時異族之主上古龍族語之中‘畏’的意思,這也是艾辛格保留的為數不多的神跡建築,而你的法師塔雖然也能勉強算一個神跡建築,但跟這個一比卻要差很多,因為這兩扇門並非因為沒有被攻擊而幸存下來,反而這裏其實是真正的戰場,但任由古代神魔如何轟擊,這兩扇門都屹立在這裏巍峨不動。”
“走吧,我們從一旁的小門進去。”索倫領著李進走上了台階,回頭跟他說道:“希望如果有一天,你能夠令這兩道門打開,當然,這也隻是一種妄想,唉,連老師畢生都沒有實現這個願望。”
“這扇門打開?”李進被說的莫名其妙。
索倫常年深刻而陰冷的麵部,卻難得泛起一個悠然神往的神色,歎息道:“當這扇門打開,就意味著魔法工會易主,每當新一任會長加冕之時,都會通過這扇門走入戒律之廳,繼承六芒星之紋章和戒律之書,這才算成為會長。”
“還有這麽多講究?”李進被這秘聞吸引。
索倫忽然不屑的笑了一聲,低聲跟李進說道:“其實,如今六芒星之紋章和戒律之書早已不知所蹤,魔法工會的會長繼承儀式也隻剩下開啟真理之門這唯一的一項而已,唉,當年老師曾想找回那兩樣物品,但卻一直沒有成功,這兩樣物品都是從神跡時代流傳下來的禁忌道具,如果老師能得到這兩樣,恐怕早已成為魔法工會的會長。”
一路之上兩個人也是邊走邊談,李進聽索倫說了很多秘聞,而其中也有一些是卡穆斯和這三個師兄所做的事情。
索倫給李進介紹了很多隱秘,也叫他接觸到了一些自己老師和自己等人的秘密。
而最後,索倫總結的說道:“當然,有些事情留在心裏就足夠了,更深一層的事情,你暫時最好不要知道,哪怕有機會也別去了解,因為知道了以後,你會卷入另一個層次的競爭,沒有七階以上的實力,除死之外,你沒有任何選擇,哪怕有老師的龍之領域的你也是一樣。”
二人麵前出現一個小門,而索倫走上前去有節奏地敲擊。
而聲音剛落,門就被打開。
走到這個房間之中李進才發現,這屋子真夠冷的,不僅是溫度很低,而且氣氛也很冷,一個仿佛法庭的布置,審判台之上坐著幾名帶著黑色鬥篷,看不清麵容的人,而另一邊皮克斯一個人有些拘謹的坐在那裏,索倫把李進領到皮克斯的對麵,兩個人互相對立的站著。
索倫拉住李進的手低聲叮囑道:“記住,千萬別胡說,你的罪名已經確定,凡是用肯定語氣質問你的一概承認,而用詢問的語氣所說的,都否認,會有人幫助你。”
說完,索倫向著審判台一鞠躬,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你是浮生茶?”
一個威嚴而肅穆的聲音在李進耳邊響起。
李進下意識的回答道:“是。”
等說完,李進才回過神,而他有些驚懼的看著審判台之上,那些黑鬥篷,剛才自己完全是全神貫注的準備著,但這個聲音卻直接打散了他的聚精會神,叫李進處於一個恍惚的狀態,幾乎對所有問題都會下意識的回答出正確答案。
而另外一邊皮克斯也遭遇了和李進一樣的情況,被一聲質問搞出了一腦門汗。
“驗明正身,審判開始。”
“浮生茶,訴者皮克斯共控訴你三項罪名,其一,以下犯上,襲擊身為副會長之皮克斯,此事,你可承認!”
李進能聽出這並非詢問,想起師兄交代的,便大大方方的點頭:“沒錯,有此事。”
“理由。”
李進想了一下回答道:“此乃家師遺物,豈容他人染指,這是對仙逝的師父的不敬,皮克斯副會長當時步步相逼,以莫須有的罪名想染指這座法師塔,而我沒有同意,所以我沒有理會這無理要求,接收了師父的遺物,而皮克斯副會長卻仍不肯相讓,依舊要欺壓於我,甚至要利用他的職權,妄圖左右我自己選取法師塔的傭人的權力,更在我拒絕之後方言要禁止我進入法師塔,所以我教訓了他。”
皮克斯在一邊聽的臉色發青,惡狠狠的看著李進,叫道:“他胡說,我……”
“住口!”
一個威嚴的聲音打斷的皮克斯的爭辯,又接著說道:“你所控訴對方之罪,我們一經采納,業已與你確認其真實性,現,我們向另一當事人確認其真實性,我們會判斷他所說之真假,你,對此有何異議?”
“沒,沒有異議!沒有異議!”皮克斯臉色蒼白,頭搖的跟一個都快斷了,心中卻泛起一絲後悔。
……也許,自己不該來招惹這群快被憋瘋了的老怪物。
“浮生茶,訴者皮克斯控訴你三項罪名之二,你的法師塔內藏有副會長印信,其向你尋訪,希望你能夠歸還此印信,然你冷言拒絕,並且有獨占印信之心,可有此事嗎?”
李進這時斷然否認道:“沒有此事。”
“理由。”
李進說出了想好的措辭:“理由就是我沒有印信,而當時副會長步步相逼,甚至提出要求在我之前,一個人先行進入老師的法師塔去搜繳,而當時法師塔仍處於無主狀態,這無異於想搶奪法師塔的控製權,而這座法師塔是我們這一係傳承千年的象征,是師承一脈數代人記載著心血的地方,豈容外人不敬,即使是會長,也應該尊重這種傳承,而副會長卻一直在逼迫我,這也是我直接拒絕,並且在之後對其動手的理由之一。”
皮克斯一張油臉變的雪白,說道:“你胡說,我是叫你接收法師塔,然後我再進去……”
而說到這裏,皮克斯忽然住嘴。
他在介紹之中雖然也交代清楚這件事,但卻是以另一個角度,美化了這件事情的經過,雖然都是同一件事但意義很不同,而這時候他說出這樣的話,就說明他的立場有些微妙,雖然事情都一樣,但這樣一說卻是他盛氣淩人的在欺壓李進。
“皮克斯先生,如果你再在提問之中發言,我們會裁判你因心虛而擾亂秩序直接敗訴!”
皮克斯心中這時已經有些明白自己要失敗了,能做到副會長他也不是傻子,甚至說他能爬到這個位置,比一般人更加懂得權謀之術,隻不過因為李進這個四階法師給了他一個從來都沒吃過的血癟,又威脅的他心裏直發毛,這才惱羞成怒不顧一切鬧到了長老團,但如今一想,這長老團哪裏是能給他出氣的地方。
“浮生茶,訴者皮克斯控訴你之罪,其三,暴言威脅副會長以及其家人生命安全,可有此事嗎?”
李進沒有猶豫的說道:“沒有此事。”
而就在此時,一股嚴肅的威壓籠罩了整個大廳。
“可有此事?!”
又一聲威嚴而肅穆的聲音在大廳之中炸響。
皮克斯原本慘白的臉色,卻忽然守得雲開見月明,由蒼白迅速充血變得紅潤,臉上浮現一個隱晦而猙獰的笑意,這白癡自掘墳墓,他心中有些輕鬆的幸災樂禍的看向李進。
李進卻依然盯著壓力說道:“沒有!”
“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