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分開
那個時候正直郭文凱失戀,低迷的情緒,低落的心情,還有那對這個世界的遺憾,早已經裝滿了他的內心。
第一次的愛情,第一次被拋棄,第一次心痛的難以平複。有人說,第一次的戀愛總是那麽令人刻骨銘心,即使是幾年後,十幾年後,甚至當我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們依然會把他留在心裏,不論是幸福的,還是苦痛的,不論是甜美的的,還是酸楚的,那曾經的一切,那曾經的點點滴滴都會深深的烙印在我們的心理。當時的一往情深,當時的海誓山盟,甚至那時候的移情別戀,多少年後,我們才發現是那麽得傻,那麽傻的可愛,或許那些過去將使我們這一生最難忘的事情。
就這樣,就在郭文凱人生最低迷的時候,王婉詩就這樣慢慢的走進了他的生活。
王婉詩,大一新生,就讀報官專業,那一年郭文凱大三,汽車電子專業。
而後,郭文凱的最後大學生活裏,慢慢的加入了另一個人---王婉詩,6個哥們,一個郭文凱加王婉詩,八個人的隊伍,幾乎出現校園的所有角落,食堂、餐廳、假山邊、小池塘、小夥房,甚至是學校後麵的小河邊。他們一起嬉戲,一起打鬧,一起唱那些有些憤世嫉俗的歌曲,一起想象什麽時候自己也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錢,買一個奢華的房子,住上溫馨的一家人,而後斜著老伴一起慢慢的老去...
一段哄哄烈烈的愛情在八個人中,沒有轟轟烈烈的展開,卻誕生了郭文凱與王婉詩之間,那種親密的有些粘稠的糊塗情。
那段日子,他們會偶爾的找理由脫離團隊,一起逛逛街,吃個便飯,每到節日,互相都會贈送那些有些意味深長的東東(例如,圍脖加手套,腰帶加一個擁抱)。盛夏的夜,他們會一起並肩走過操場的大樹下;深秋的下午,他們會一起去附近的小山,登山然後一起吹吹冷風;冬日的雪夜,郭文凱會將外套脫下來,裹在婉詩的身上一起走回宿舍...其實在別人看來,他們已經是情侶了,可是兩個人卻沒有牽一次手,甚至接一次吻,兩個人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卻一直在重複著那些溫馨還有些浪漫的舉動。
或許是因為郭文凱自己剛剛走出一個愛情的圈套,郭文凱不願意輕易的再次說出那些曾經是那麽簡單就脫口而出的我喜歡你,我愛你。而或許是小女生的矜持,也或許是她真心的等待,希望等待郭文凱走出自己的陰影之後,他們再互相說出那些在一起的誓言。
一切仍然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沒有海誓山盟的承諾,沒有浪漫煽情的講演,一切都仿佛是那麽平淡,那麽的平靜的讓人難以想象。
可是,郭文凱的時間卻是不多了,他在學校裏隻能呆最後一年了。有時候,時間的前行仿佛是在推磨,時間的磨盤慢慢的向前挪動著,上課的時間仿佛總是那麽漫長,漫長的讓人有些抓耳撓腮,難以忍受。有時候,時間的齒輪卻不知為何旋轉的那麽迅速,迅速的讓人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到底該幹些什麽。
而現在,這最後的日子仿佛瀑布的流水一般,飛流直下,沒有給這兩個甜甜蜜蜜的小家夥們一點提示,便輕悄悄的離開了,一年很快就這樣過去了,伴隨著無奈或許還有邪乎心酸,哥幾個一行7人踏上了離開校園的末班車,畢業了,他們誰也無法再留下來了。看著熟悉的校園,熟悉的一切,是時候該離開了。
而此時,王婉詩卻正在專心致誌的上課,全然不知郭文凱的離開,不是郭文凱不願意告訴,而是他深深地知道,就這樣結束就好了,他不想影響到這個小姑娘的前途甚至是未來的路。
自己的家底,自己的水平,再加上三無人員的稱號,就這樣讓郭文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自己一直掛念至今的女孩。而另一側的婉詩,就在自己打了無數次電話,無數次尋找之後,她才終於知道,大三的最後一批人員已經被在昨天清鋪離開了。
眼淚劃過臉頰,慢慢的掉落在盛夏的泥土裏,慢慢的蒸發,而傷心的銀針卻狠狠的紮入她的心底。疼的是那樣讓人窒息,那一夜王婉詩失眠了,失眠的是那樣徹底,他瘋狂的撥打著郭文凱的手機號,得到的答案卻隻有: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她又給郭宿舍的幾個兄弟打電話,大家都騙她說,他們沒有見過他,沒有見過老大,隻是好心的勸告她:老大已經走了,他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也不應該拖你的後腿,他希望你以後會找個更好的人。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讓王婉詩徹底的瘋狂了,他不知道郭文凱為什麽會突然離開,為什麽又會什麽都不通知的離去?思索幾番之後,猛然想起,幾天前郭文凱說的那段對話:
“文凱,你有女朋友之後,你會立刻就娶她嗎?你還會向之前那樣傻傻的愛她嗎?”婉詩撒嬌的輕輕地問道。
“恩...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像以前一樣一心一意的對她,但是隻要我沒有脫離三無成員的行列的時候,我郭文凱就不會再找女朋友了,我怕再次失去,我怕那時候我會再也收不了打擊......”
從那以後,兩個人再也沒有聯係過,同樣的也都沒有談戀愛,直到3年後,王婉詩也從這所二流的學校畢業,同學聚餐的晚會上,她喝多了,對著一個好姐妹訴說出她三年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思念,所有的不幹與寂寞,當然也說出了她與郭文凱的那段似有似無的一小段曆史。
“什麽?難道你這三年來,沒有交男朋友,拒絕了所有男生的追求,隻是為了過學長?”王婉詩醉醺醺的點了點頭,再次猛地一大口,又喝下了一杯啤酒。
“婉詩,你早跟我說就好了,就在一個月前,我去開發區玩的時候,我還看見過他。而且一年前,有好幾次,我在教室的後窗上看到郭學長,當時我還納悶,他畢業了怎麽會突然回來?估計他是想來看你的,假如你早跟我說...”
“什麽!你說他來過,他還來看過我?那他一定還在煙台是嗎?你確定你在開發區見過他?”婉詩真的有些激動了,他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使勁的晃動著她閨蜜的胳膊,用盡全身力氣的問道。
“婉詩,別激動,真的,我確定。我的卻在大約一個月前,看到過他,就在開發區。”
不知是喜悅中夾雜著些許苦澀,還是悲憫中夾雜著少許歡愉,那一刻婉詩笑了,笑得那麽動人,那麽讓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