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三、魔女試煉的終點
“你是我所見過最充滿活力的魔女。”
眼前這個男人擁有一頭飄逸的深紅色長發，那張俊俏得讓李瀲也忍不住注目的臉蛋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假如說卡烏斯是野獸派的好男人的話，那麽這個男人就一定是那種絕對跟娘娘腔搭不上界但又美型得逆天的美男子。
“時刻保持警惕是個好習慣，不過這種場合難道我還不值得信任嗎？”
“……好吧。”
李瀲將魔杖收入空間當中，空出雙手表示出自己的誠意。
這個美男子見麵不到一小時，但李瀲有信任他的理由——正是這個男人將她和卡烏斯從那個永無止境的大門中解放，然後順利地將他們帶到螺旋塔的內部。或許是偶然也或許是命運的安排，這個美男子正是本次的目標——黑暗議員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世間罕有的黑暗鳳凰一係的純血種，每經過百年就會重生一次，時間沒辦法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強大到接近顛覆因果律的再生能力正是純血種黑暗鳳凰的天賦能力之一，剛剛那個不斷輪回的大門正是這位大佬的傑作。
“我不喜歡這個家夥。”
卡烏斯非常失禮地坐在書房裏沙發上忽然冒出了這句，作為主人的菲尼克斯依舊不失風度，沒有將這個男人的粗魯放在心上。
現在兩人所在的房間是一個寬敞的書房，裏麵隻有一個個跟圖書館一樣規格的大書櫃，當然裏麵都放滿了書，李瀲從這些書中感受到書房主人的品味並非一般。
“按照約定，我應該給你一個試煉，通過這個試煉你就能夠完成最後一步得到傾國魔女的專屬法器了。”菲尼克斯頓了頓，“假如你已經準備好的話，你隨時可以開始這個試煉。”
“試煉必須一個人進行嗎？”
“……並沒有這樣的規定，不過我不建議讓外人參與進來，因為這會大大增加整個試煉的難度——曆代魔女都是如此走過來的，我相信你也一樣做得到。”
這位溫文儒雅的美男子給出了善意的提醒，但是李瀲並沒有放在心上。
“沒問題，我跟卡烏斯一起，現在馬上就可以開始了。”
“或許你真的是一位破天荒的魔女，美麗的女士。”
見李瀲已經做好了決定，菲尼克斯也沒有繼續勸說的打算，他打了個響指，但是什麽也沒有發生。
李瀲歪著頭看向一動不動的菲尼克斯，以為對方施法失敗或者怎麽樣，但仔細一看卻有種奇怪的感覺——眨了眨眼，菲尼克斯不見了。
兩人身處的書房沒有任何變化，但是裏麵隻剩下卡烏斯和李瀲兩人。
嘎嘰——
木門的轉軸發出了難聽的摩擦聲，出現在門口的竟是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李瀲瞪大了眼睛。
————
“吶，我們來聊聊吧。”
靠在身後的書櫃，兩人就地而坐。
“我，李瀲。”
“我，一個寂寞的魔女。”
“猜得出。”
“也是呢。”
身邊這位，不難猜出就是傳說中的傾國魔女拉絲格瑞斯。她的出現毫無疑問是為了進行所謂的考驗，不過到目前為止李瀲沒有從這個魔女身上看到了半點能夠稱得上考驗的行為，這副寂寥中帶著幾分憂傷的表情也很難讓人跟那位基本上與啪啪啪離不開關係的傾國魔女聯係在一起。
“沒有實際的形體，所以我隻能借用某個存在的形象，隻能在這種精神世界跟你進行交流，假如我有些囉嗦的話，還請多多包容。”
印象中稱得上魔女的家夥都是膽大包天的存在，不過身邊這位恭謙得有些異常。
“可能是一千六百年前，也可能是一百五十年前，我也記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反正就是那麽好像很久遠又好像就在昨天的時候，有一個純真善良的女孩。”
“女孩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因為血統關係她擁有動人的美貌，但這在她所在的族群裏麵，不算什麽。”
魔女以緩慢深沉的語調述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
“跟所有女孩一樣，她憧憬著的俊俏的王子，憧憬著漂亮的裙子，憧憬著未知的世界，她跟一般人並沒有什麽區別。”
李瀲感受到魔女傳來的目光，她覺得魔女的目光中飽含著她所無法理解的感情。那雙平靜的眸子深處，到底在隱藏著什麽，現在的她不得而知。
“大概也就是這麽回事，這麽有點漂亮但也算是平凡的女孩因為某個機會來到了外麵的世界，認識了一個男孩子。”想起這些往事，魔女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戀愛就是來得這麽突然，有些霸道又有些膽小的男孩子不知不覺闖入了女孩的心房，女孩在不經意間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這個男孩子了。”
“有事沒事，就會想著他在做什麽，會不會跟自己一樣想念自己；走在一起的時候，心跳加速又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想要離開他身邊但又很不舍得，害怕對方會誤會自己討厭他。”
“這種青澀的戀情是女孩最快樂的時光。在兩人漸漸承認了對方之後，分別的一天終於到來了。女孩在那個晚上，瞞著男孩哭著離開了那個城市，回到了自己的族群。此後，女孩雖然一直思念著對方但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跟他取得聯係，最後這份淡淡的思念不留痕跡地深藏在她的心中，直到那一天的再會。”
魔女的故事戛然而止，她的表情帶著點惡作劇地笑了。
“有點吊你的胃口對不起，不過實際上我能夠說的也就是這些了，為了避免你誤會我還是說清楚吧，這並不是我的故事……這是我一個很重要的人的故事。”
“雖然有些興趣，不過這劇情似乎有些老套……咦。”
李瀲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太過在於這種老掉牙的愛情故事，不過她馬上發現自己居然哭了。
眼睛不受控製地往外湧出淚水，要不是搖頭的時候把淚水甩落她還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你對我做了什麽了嗎？”
李瀲以狐疑的目光看向魔女，魔女微微一笑：“我所有行為的動機隻有一個，就是快樂。我不會做令人悲傷的事情。”
從眼神中看不出對方在說謊，李瀲姑且還是信了。
“撇開這個不說，從剛剛開始我就很在意，你那是什麽眼神？”
並不是李瀲的錯覺。
從見麵到現在，魔女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母親看著女兒。跟魔女這個身份不相符的慈愛與魅魔血統相違背的感情令人費解。
“所有魔女，包括見習魔女都是我的孩子，以慈愛的目光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的孩子有什麽問題嗎？”
這個回答同樣看不出有半點虛假，但是李瀲總覺得對方故意隱瞞了什麽。
“該不會出現那種，其實我是你媽媽之類的情節吧？哈哈哈！”
李瀲想起某個黑麵具男人就忍不住想笑，但是魔女隻是笑而不語，李瀲的笑聲停了下來。
“……不會吧？”
“嘛，自由想象，不過不管是不是，你喊我一聲媽媽倒也沒有錯，我的孩子。”魔女摸了摸李瀲的頭，“傾國魔女·拉絲格瑞斯，實際上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不斷被繼承不斷被融合的集體意誌……是的，在你眼前的我並不是過去任何一個傾國魔女，但也是她們中的任意一個。在你將這個位置傳給下一代的時候，你也會成為我的一部分，這麽說明你能夠理解嗎？”
“這不是很不妙嗎？”
對方輕鬆的表情讓產生了一絲危機感的李瀲稍稍有些放鬆，她覺得這個魔女應該不會坑她才對。魔女以足以回應她的期待的溫柔笑容搖了搖頭。
“某部分記憶而已，你還是你，就好像麥斯琪一樣，她依舊過著幸福的日子，跟著自己的心上人生活，不必過慮。”
說完這句話以後，魔女臉上的溫柔微笑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麵容。
“艾莉絲·斯普林斯，可以跟我做個約定嗎？”
對方喊出了這個名字，李瀲愣了愣。
“要是在未來，你再一次看到我的時候，請你殺了她。”生怕李瀲聽不懂，魔女再次沉聲道，“替代我，將那個愚蠢的我殺死，讓她安息，可以答應我嗎？”
“等等，你在說什麽？”
“作為交換，我會讓你馬上完成這個試煉……雖然實際上你已經合格了，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會跳過幾個步驟直接給你這個。”
濕滑的舌頭從魔女口中伸出，一顆小小的珠子盛在粉紅的舌尖上。
無暇吐槽為什麽隻是坐著聊天就能夠通過這個試煉，她隻顧得眼前這個重要的任務物品，於是脫口而出：“……魅惑魔珠？”
“正是它，本來你還需要在這個精神空間將你自己的精神力進行淬煉，但是我已經幫你完成了這一步。”
“我不清楚你那個約定到底有什麽意義，我沒辦法確定地回應你，但我會盡力而為。”
對於魔女表情變化有些奇怪，給出的要求也更加奇怪，不明所以的李瀲給出了比較穩妥的回答，但是魔女卻是輕輕一笑，眼角閃爍著淚花。
“那我就放心了。”
她知道，自己的繼承者絕對會在不久的未來完成這個約定。
“那麽，恭喜你得到了魔珠，但是怎麽離開這裏還需要靠你自己的努力。”
“這個不需要擔心。”
似乎拉絲格瑞斯的涎液也是甜的，魔珠上散發著陣陣甘甜的味道。李瀲吸了口氣，然後大聲喊了出來：“卡！烏！斯！給勞資死出來！”
啪啦。
忽然，空間出現了一道裂縫，一縷縷光芒從其中射了出來。空間如同漸漸碎裂的蛋殼一樣開始破裂，光芒也變得越來越強烈。這些光芒照到李瀲和拉絲格瑞斯身上時兩人的身體都發出了滋滋的聲音，那種感覺就好像被硫酸腐蝕了似的。
“你看，馬上就出來了。”
李瀲如此笑道。
“如此至剛至陽的光芒，隻能是由那個男人發出來的。你我的黑暗，在他眼中大概就跟路邊的石頭一樣不值一提吧。”魔女悠然一笑，“下次，當你麵臨重要的選擇之時，請務必想清楚，這是我唯一的建議。”
“是嗎，謝謝你的忠告。”
——接著，兩人被光之洪流所淹沒，化作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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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李瀲回過神，菲尼克斯的響指才剛剛打完，那聲音還在耳邊回蕩著。
“看來做了個好夢，似乎是通過試煉了。”
“是夢嗎、可惜啊。”
卡烏斯撓了撓腦袋，一臉的意猶未盡。
“老卡你看到了什麽？”
“看到了什麽？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我，我們一見麵就聊起來了，聊著聊著不過癮就開始幹架，最後好像打得太激烈了就發現夢醒了。”
“那還真是激烈的夢啊。”李瀲莞爾，又馬上看向菲尼克斯，“如此一來這一環就算是完成了，我還需要做什麽嗎？”
就在剛剛，腦海中傳來了完成任務的提示音，李瀲打開了插件，看到任務麵板果然變了。
套裝任務：傾國魔女
唯一
一、找到遺失的魅惑魔珠（1/1）（完成）
①找到黑暗接引人伊斯麥（1/1）（完成）
②找到傾國大祭師亞爾薇特（1/1）（完成）
③找到黑暗議員菲尼克斯（1/1）（完成）
④找到魔女拉絲格瑞斯並得到對方的承認（完成）
⑤淬煉出魅惑魔珠，順利抵抗十次魔女拉絲格瑞斯的精神攻擊（10/10）（完成）
⑥逃出死亡魅境（完成）
啊咧。
李瀲呆住了。
任務麵板裏麵明顯多了不止一條，而且還在不知不覺間完成了。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的李瀲無法判斷單憑這些內容想象出來的任務到底有多困難。
到底是魔女真的給了自己寬待，還是自己真的那麽厲害不知不覺間突破了這些難關——或者說，都是托了卡烏斯的福。
“沒有後續了，你完成了這一些係列的試煉，已經有資格成為真正的傾國魔女。”
菲尼克斯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李瀲越看就越覺得可疑。
“雖然你是這麽說，但我沒有感覺到任何變化，這到底是……”
“當然，還差了這一步。”
菲尼克斯的身上忽然冒出了紫色的火焰，變成了一個人形火炬！卡烏斯和李瀲都被嚇了一跳，看著他在火焰中變成一堆灰。
——兩人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之時，那堆灰又冒出了火焰，變成了一個人形的模樣！火焰漸漸熄滅，再次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個穿著紫紅色禮服短裙的豐滿女性。
“我每次都很享受這種為觀眾帶來驚奇的感覺——容我重新自我介紹。”女性露出了傲慢不遜的女王式微笑，空空如也的右手在冒出了一團火焰，然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酒杯，“輪回魔女·菲妮克斯芬，喝了這杯‘永生之酒’，你就正式成為我們的同族了。”
李瀲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個不知名金屬做的乳白色小杯，裏麵盛滿透明的**，無色無味。這大BOSS給的東西，當然不會是便宜貨，現在是玩家的李瀲根本不怕被人坑，她一口就喝幹了。
……意外地淡然無味，就跟白開水一樣。
“好像沒有反應。”
李瀲看向原黑暗議員現輪回魔女的菲妮克斯芬，對方卻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卡烏……呃！”
她又想問問卡烏斯，但忽然發現自己身上在冒煙！自己的身體就跟丟進稀硫酸中的鐵塊一樣，不斷被什麽腐蝕，漸漸加重的疼痛讓她的表情有些歪斜。
“你給我喝了什麽！”
“不是我給你喝了什麽，而是你那個男人對你做了什麽。”
菲妮克斯芬攤了攤手，然後指了指自己那光潔的臉蛋。李瀲不知道什麽意思，認真一看便發現上麵也冒著淡得幾乎看不見的青煙！
“將霸王留在自己身邊，還帶到魔女的任務當中，你到底在想什麽我也是想不透。”菲妮克斯芬歎了口氣，“非得要在永生之酒完全激活你的魔女血統才能夠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巨大威脅，你到底是遲鈍還是跟你的上任一樣愛上了他？”
“我去！卡烏斯離我遠點！”
“哈？我的錯？”
卡烏斯蒙了，在李瀲的怒視下無奈地縮到書房的角落，這時候身上的痛苦才減輕了不少。
“將你的光環收回去，這樣你就能最大限度減少那種完全克製的力量了。”
被她這麽一提醒，李瀲才發現那個不知廉恥地什麽眼和光環都可以控製了！
——
姓名：艾莉絲斯普林斯10086#
第十二代傾國魔女·拉絲格瑞斯
屬性：女/星/魔
種族：星靈種/魔棲種
階位：不明
－－主屬性
力量：3
敏捷：4
體質：4（+20000）
智力：120
－－副屬性
魅力：108236242
精神力：9133722142
幸運：65
魔法抗性：50
*魔女血統讓你的智力變為原本數值的10倍。
*魔女血統讓你的魔法抗性一定程度上增加了。
*受到了【永生之酒】的影響你的自我恢複能力被永久地大幅度強化。
*【魔性寵愛】讓你的幸運得到增加。
*【禁*果】激活了你的魅魔血統。受到魅惑血統的影響你的魅力得到了持續的增加。
*【邪妖妃的秘密】讓你的魅力變為原本數值的兩倍。
*更多的增幅會隨著魔女血統的進一步解鎖而出現。
————
李瀲深刻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HP還是100，倒是MP變成了200，但是這不能改變脆皮貧血的現狀。
然後種族裏麵多了個魔棲種，看這名字估計跟魔女有些關係。
她又看了看技能方麵，又大吃了一驚。
————
主動技能
①邪妖妃的魅惑：魅力越高成功率越高，不消耗魔力與精神力。
②美奴刺：以尾尖刺入對象體內釋放出毒素，讓對方成為自己的奴仆。
③媚妖霧：可以將體內的毒素排出體外，存在及汙染能力視濃度而變化。
④邪欲操控：將魅惑魔珠射出，進入對象體內後啟動。被寄生的對象將會進行意誌檢定，通過檢定魅惑魔珠排出或潛伏，檢定失敗魅惑魔珠生效，讓對方成為自己的奴仆。
⑤星光閃爍：瞬間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不消耗魔力與精神力，冷卻時間隨著熟練度的增加而減少。
⑥套裝技能—極?魅惑星環（開啟）：所有對你進行認知的生物會偏向對你產生好感，隨著時間的增加與距離的減少而累積，這個過程不可逆。
⑦套裝技能—催*淫眼（開啟）：讓所有目視到你雙眼的生物**。
被動技能
①魔性寵愛：你會無條件得到所有存在的優待。
②甘欲邪妖妃：你能夠自由操縱甘欲露/甘欲藤，甘欲露/甘欲藤能夠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與你的血肉相互轉化。
③魅魔之翼：讓你擁有飛行能力。
④永生：你不會被殺死，不會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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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你已經理解魔女血統對你造成的影響了，格瑞絲。”
菲妮克斯芬開始直接稱李瀲為格瑞絲，不用想就知道是拉絲格瑞斯的昵稱，看這位輪回魔女那倨傲的眼神中的親昵之情不能看出魔女真的是一群很寂寞的人。
“有空的話回魔女之家一趟，那裏有你上一代留給你的禮物……嘛，跟著這個男人的話也能夠遇到你的上一代，結果來說也是一樣的。”
“好像完事了，可以走了嗎？”
非常無聊的卡烏斯不耐煩地催促著，李瀲露出了苦笑。
“有空的話，一定去看看。”
“我等著你。”
菲妮克斯芬的道別，為這次魔女試煉之旅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