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離別
恢複回少女體型的艾莉絲一如既往地來到了奧德的地下藏書室。
“這個，給你。”
艾莉絲接過一個被奧德隨手拋過來的黑色小東西。
那是一個黑色小球，正是那天晚上普蕾茜拉還給奧德的那個小刺球。
“這個……有什麽用？”
艾莉絲感受不到裏麵有什麽特別，於是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它，是一種幸福哪……”奧德慈祥地摸了摸她的頭，“我把她交給你，是想你替我保管它。”
“為什麽？”
聽奧德的語氣，艾莉絲有種感覺，這一定是件不得了的東西。
“既然我用不上，為什麽要交給我？要說真的保管的話，你那裏比較安全吧？”
“這東西放在我這裏，反而不安全哪……所以我希望你能隨身帶著它。”
……不會又是什麽稀世珍寶吧？
想到這裏艾莉絲心頭一動，忽然覺得這樣也不錯。但她一想到它可能為自己帶來的麻煩，那股興奮勁剛上來又被沉下去了。
然而不由得艾莉絲答應不答應，奧德是決定了，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叫我辦的事情……已經可以了。”
奧德忽然說道，艾莉絲聽了先是愣了愣，然後高興地說道：“真的？”
“啊……沒有問題，畢竟有我來做擔保。”
奧德微笑地看著艾莉絲，看到她這麽高興，自己也不由得開心起來了。
“不過……真的有那麽急嗎？”
奧德帶著點勸導的意味說。
“嗯，就是那麽急。”艾莉絲用一個堅定的眼神來回答奧德，“我已經和人約定了……他們一來到了我就要出發……所以不隨時準備好不行。
“你就一點也不眷戀你的家？”奧德試探一下艾莉絲，似乎想發現點什麽。
“我很喜歡這個家。”
艾莉絲走出了幾步，然後轉身望向奧德：“她們給予了太多太多了……我無以為報。”
“我很感激她們，父親，母親，姐姐，妹妹……他們都是我所珍視的人。”
“然而……我不能停留在這裏，我的舞台……是世界，那個廣闊的世界。”
“我隻是人生的一個匆匆來客，所以……也談不上什麽眷戀不眷戀的。”
“說實在的，我很震驚。”
奧德歎道，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孩子，尤其是女孩子，能夠如此決斷地離開父母，離開家人。”
“像你這樣把自己當作是自己家裏麵的一名來客的說法，雖然不怎麽讓人高興，但的確有一定的道理……但你不覺得那樣太殘酷了麽？”
“導師，這個家，隻是我人生的其中一個休息站而已。”艾莉絲苦澀地笑道，“我的歸宿，不在這裏。”
“你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孩子。”奧德看得出，艾莉絲有自己的苦處，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其他人知道你要離開了嗎？”
“還沒有。”艾莉絲臉上露出了苦惱的表情，“我還不知道怎麽對她們說。”
“……”奧德淡淡地笑了，“這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還是個很麻煩的問題。”
“對了，艾莉絲，我有個想法，不，也隻是個猜測而已，希望你做做評價。”
奧德很少說話這麽不幹脆，讓艾莉絲一陣希奇。
“說吧。我聽著。”
“你……之前是不是跟別人做了什麽約定？”
“……做過太多約定了，可能忘記了也說不定。”
艾莉絲一頭霧水，不知道奧德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之前我就在想，到底是什麽讓你如此拚命去學習，去獲得力量，而且一副很趕時間的樣子，就像……被下達了什麽任務，眼看就要到期了之類的。”
艾莉絲聽了心中一驚，臉色自然變了，盡管就在那麽一瞬間，還是沒有逃出奧德的眼睛。
“之前我問你在急什麽……你沒有給我準確的答案。”
“現在讓菲特獲得新生後，照常理來說，你是應該會留在她的身邊，好好陪著她的。”
“可是你沒有……就像一早就做好打算了一樣，馬上就跟我提出外出曆練的申請，然後你又提到有人會來接你……這些，稍微接得太緊密一些了呢？”
奧德的眼睛始終注視著艾莉絲那有點閃縮的眼神，他的聲音變得厚重又緩慢，似乎像把什麽逼出來。
“……巧合而已，導師你想多了。”
心中有鬼的艾莉絲自然不敢和奧德對視，有點心虛地笑道，然後略帶慌忙地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還得給他們好好說說呢，那麽，再見了！”
說完，就逃似地離開了。奧德見了，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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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你是認真的嗎？”
道爾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那十三歲的女兒居然自己提出要出去曆練，還是要和幾個自己這個作為父親完全沒有聽說過的人在一起去。
“爸爸……我不是在開玩笑。”艾莉絲眼神裏麵充滿了堅決，“我想要出去曆練，我要去那個名為世界的大舞台上表演。”
聽到艾莉絲這麽說，全家人都沉默了。
因為艾莉絲已經很清晰地告訴了他們：我一定要去。
“……我個人意見就是不希望你去，畢竟你還小，還有很多事情你還不懂。”
道爾沒有明確反對，而是用勸告的語氣說道。
“所以我才要去，所以我才要和一些有經驗又值得我信賴的人去。”
艾莉絲據理力爭，毫不相讓，道爾聽了有點詫異，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女兒會這麽執著。
“那麽，那些你口中的值得信賴的人，又是些什麽人呢？”
父親選擇尋找其他突破口，試圖說服忽然變得固執的女兒。
“我不知道怎麽和爸爸你說，但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來擔保，他們絕對值得信賴。”
“當局者迷，我要見過他們在能再做定奪，這件事情就先壓下來吧。”父親明顯不放心，決定使用父親的權利。
“我希望爸爸你能好好地考慮一下。”
繃著臉的艾莉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留下了其他人在氣氛變得沉重的客廳中。
我……生氣啦？
艾莉絲摸著已經緩和了的臉蛋，有點迷惑。
最近自己的情緒有點不受控製了，按理說來，她沒有什麽值得生氣的事情，假如是剛剛和父親的爭論的話，那未免有點小器量了。
誰都不願意讓自己那還沒有長大的女兒出去闖蕩，誰都會擔心，這是人之常情。
艾莉絲沒有深究下去，心裏隻期盼著兄弟他們能順利完成目標，並且來到這裏接她。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敲門聲把她從思考中拉了回來。
艾莉絲帶著期待的心情去開門，希望那是回心轉意的父親。但她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來人是一臉快要哭出來的妹妹。
“怎麽啦？被誰欺負了嗎？”
見妹妹一臉委屈，艾莉絲心疼地把妹妹迎了進來，關上門後和她坐在床上，打算好好了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艾莉絲溫柔地把妹妹抱在懷裏，然後用溫柔得快要把妹妹融掉的語氣說道：“怎麽啦？”不過，這招雖然在過去屢試不爽，但今天似乎並不怎麽管用。隻見妹妹似乎在生悶氣，在艾莉絲的懷裏扭動著嬌柔的身軀，把頭偏向一邊，讓艾莉絲有點驚奇。
在生我的氣嗎？
艾莉絲再遲鈍也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便一陣無奈湧上心頭。
“對不起。”
艾莉絲沒有什麽好說，隻能說聲對不起。
“為什麽姐姐你一定要離開？留在這裏不好嗎？不是剛剛和菲特姐她做了很好很好的朋友嗎？為什麽一定要離開？”
小蘿莉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為什麽，，問得艾莉絲啞口無言。
艾莉絲沉吟了半響，才慢慢地說道：“妹妹，還記得我對你說的話麽？”
小蘿莉也沒有料到姐姐會忽然這麽問，一時也答不上。
“我要成為暴君。”
艾莉絲把妹妹輕輕鬆開，然後沉重地說道：“我想成為暴君。”
“但我現在還差得遠……我需要力量……一股強有力的力量！”
“可是在這裏，我無法尋找得到，因為這裏太狹小了。”
“騙人！姐姐明明已經很厲害了，不是連什麽天使都打敗了嗎？這還不夠嗎？”
愛麗絲還無法理解艾莉絲現在所說的話，完全覺得姐姐沒有必要那樣去做。
“外麵世界還有很多很強大的人，我自身在這裏也已經不能得到太大的提升了，所以……”
“不要！”
“愛麗絲……”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愛麗絲才不管姐姐多麽有理由，捂起耳朵就尖叫道。
從一開始艾莉絲就錯了。對於孩子來說，結果是最重要的，一般他們是不會管你多麽有道理，多麽無可奈何，隻要目的沒有達到，他們就像愛麗絲一樣。
這是小孩子的天性，道理這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是行不通的，因為他們不懂得妥協，不會讓步。
無計可施的確艾莉絲隻得看著妹妹在那裏尖叫，什麽也做不了——因為她知道她說什麽妹妹現在也聽不進去。
“最討厭姐姐了！”
得，留下這麽一句話，妹妹索性跑掉了，回到自己的房間，門被甩得砰砰作響。
……我真差勁。
垂頭喪氣的艾莉絲對被吵鬧聲吸引過來的家人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然後把他們關在門外。
雖然早就知道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當到事情真正來臨時，本來抱著到時候就自動會解決了的人們還是一樣會無計可思——就像艾莉絲一樣。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那是七點鍾左右了，艾莉絲的床頭放著早點。
艾莉絲沒有去動它，梳洗完畢後就直接去學校。
獨自走在喧鬧的上學路上，艾莉絲隻覺得身邊很安靜，有種和身邊的人不在同一個世界的感覺。
她這個有名無實的四年生，其實已經沒有來學校的必要了，起碼她是這麽想的。上學隻是一種習慣而已。
站在氣勢恢宏的校園門口，艾莉絲忽然有種恐懼，一種初入異鄉的恐懼。然後的就是如潮水般的孤獨，她似乎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在踏進一步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拋棄了這個地方，有種沉重的負罪感。
奧德一聲不響地站在門口處，目光始終停留在艾莉絲的身上，似乎知道艾莉絲的感受。他想幫幫艾莉絲，但他知道自己無能為力。
自己作出的選擇，其帶來的最終還得自己來承受……你的夢想到底有多重，讓我來看看吧，艾莉絲。
“喲，呆在這裏幹什麽？”
艾莉絲感到有人拍了她一下，回頭一看，是個陌生又熟悉的人。
那是個一頭藍發的青年男子，英俊的臉上有個讓他更引人注目的紋樣，就在右眼上下，為他增添了幾份神秘。一身飄逸的白色長風衣，周圍不少女生看了頓時變了星星眼。
在他身後的兩個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一個彪旱豪氣，一個陽光開朗，艾莉絲看了更是雙眼發直。
隻見被他這麽一拍後，艾莉絲的眼淚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無數雙充滿殺氣的眼睛盯著一臉無辜的藍發青年。
“你……我……嗚……”
藍發青年發誓他隻是拍了一下肩膀而已，但不知道為什麽眼前這個美麗的小天使居然哭了起來。
“嗚哇……你……終於來了……嗚……”
隻見艾莉絲直接撲到他的懷裏麵哭，周圍的人隻當是場愛情喜劇，很快就散開了，因為時間快要到了。
奧德張大嘴巴，驚訝地看著校園門外的四人，什麽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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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
艾莉絲那副美麗的臉蛋上布滿了羞澀的紅霞，嬌嫩的聲線差點沒把在場的人都軟掉。見艾莉絲一副極品受的模樣，似乎在引誘在場的雄性生物幹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不由得覺得好氣又好笑。
“這位老先生……叫奧德是吧？”
藍發青年文質彬彬地說道：“我叫殛克，殛克－哈爾特，六階元素使。”
“哦？”隻見奧德眼裏精光一閃，然後嗬嗬地笑了起來，“嗬嗬……元素使……是納修那老小子的高徒是吧？真是英雄出少年！”
見奧德這麽說，殛克禮貌地笑了笑：“哪裏的話，不過是沾了點師傅的光而已。”
“不過，想不到那老小子居然能找到接班人，那真是千古第一奇聞！”
對殛克作了個GJ的手勢，奧德高興得大笑起來。
這裏，是在奧德的辦公室。他們四人被奧德叫來了這裏，看來奧德對他們的身份相當好奇。
“導師！我怎麽沒有聽你這麽誇過我？”
艾莉絲情不自禁地鼓起可愛的小嘴，嬌嗔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小艾莉絲，我可以把你吃掉嗎？”
剛剛那個看起來陽光開朗的青年帶著點玩世不恭的語氣，微笑地說道。
“你怎麽還沒有死……真是希奇哪！”
艾莉絲瞬間變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讓在座的幾人聽了一陣無力。
“很久不見了呢，四……妹。”那個彪悍豪氣的青年話說到一半就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麽。
“啊……大哥，不過，你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艾莉絲已經看起來完全沒有事了，其實她心中剛剛把之前的那件事情當作是人生的最大秘密，以及最大汙點。
“來迎接你嘛，對了，菲特醬她可好？”
三哥，在遊戲中叫希萊，全名是希萊－索雷爾，剛剛已經告訴過奧德了。
“菲特嗎……她現在很好，已經沒有事了。”
艾莉絲一想起菲特，便流露出溫暖的笑意，看得三人目瞪口呆。
“……”
奧德雖然表麵上沒有說什麽，但聽到這一問一答，在心中解開了一些疑惑之後又多了幾個問題。
“那就好……這麽說的話，問題就隻剩下讓你斯普林斯夫婦的答應咯？”
大哥藍斯托著下巴，沉聲問道。
“啊……是這樣，他們想見見你們，畢竟他們不放心自己家的女兒。”艾莉絲點了點頭。誰知道殛克聽了臉色連變，然後悄無聲息地留意著奧德的表情，見沒有什麽異常才鬆了口氣。
“這樣的話我們現在就去吧。”
殛克覺得不能再在這裏談論更多的事情，於是他擺出一副很心急的樣子。
“好，見完父母後就什麽都搞定了！走吧，大哥！”希萊振臂高呼，然後站了起來對奧德點頭說道：“奧德老先生，四……妹長久以來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對她的照顧！”
想不到看起來吊兒郎當的老三意外地細心，艾莉絲心中一陣驚奇。
接著兩人也道謝後，帶著艾莉絲離開了。等門關上後，本來笑意盈盈的奧德也來了個變麵，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為什麽艾莉絲的語氣會那麽地陌生……似乎他們也知道菲特的存在……而且看樣子他們也知道過去菲特的境況……怎麽回事……
“老四，你是怎麽做到的？”
希萊奇怪地問，其他兩人也似乎有興趣知道。
“其實和原作一樣，不過我選擇了擊敗普蕾茜拉。”
“那結局怎麽樣？”
藍斯不能想象弱小的艾莉絲居然能擊敗世界七大大魔導師之一的普蕾茜拉，但事實應該是那樣，因為老四都這麽說了，他沒有不信的理由。
“她啊……當時我暈倒了，因為受傷過重，連整條右手都沒了。聽奧德說，她帶著艾莉希亞就這樣進行了空間傳送。”
“那還真是和原作一樣……不過，真是難為你了，本來我們就打算來幫幫你的，想不到你還真的自己完成了。”
老二看著艾莉絲，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隻要有信念的話，就沒有什麽做不到……我是這麽堅信著。”
艾莉絲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麽。
你變了……老四，你的男子漢道路……正在被你一步步地實踐著……
藍斯看著眼神裏麵透露著她以前沒有的堅定，心中暗暗歎道。
“到了！”
艾莉絲領著他們走進了自己的家，其間三人一路感歎著豪華與氣派。似乎艾莉絲的家遠遠超過了他們所想象的。
“爸爸，這幾位是……”
艾莉絲在客廳裏麵一一介紹道，道爾聽了似乎也頗為滿意，似乎第一印象不錯——因為三人的賣相不錯。
“你們跟我來吧。”
道爾什麽也沒有說，把他們三人帶進了書房，留下了忐忑不安的艾莉絲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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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兄弟三人被留了下來，暫住在斯普林斯家。艾莉絲問他們今天父親和他們談了什麽，但被老二敷衍過去了。結果艾莉絲雖然什麽也不知道，但直覺告訴她，情況應該不壞。
看回妹妹那邊，似乎還在生氣，整整一天都沒有說話，不，是有說話，但沒有和艾莉絲說過話，艾莉絲覺得有點束手無策。
雖然事情沒有進展，但老二在她快要睡的時候給了她個好消息。
原來道爾答應了。
艾莉絲聽了馬上興奮起來，本來陰沉的心情也馬上轉晴。
按照道爾的說法，在兄弟三人的堅持下，決定在後天清早出發，這讓艾莉絲當晚徹夜難眠。
時間過得很快，在兄弟三人和自己父母聯係感情時，艾莉絲依然在苦惱著怎麽讓妹妹恢複過來。第二天基本上都在為以後的曆練準備，艾莉絲暫時忘記了妹妹的事情，專心準備著，並且一邊聽著來自父母還有姐姐的建議和教導。
不知不覺，又到了快要睡的時間了，妹妹的事始終纏繞在她的心中，她始終無法釋懷。因為明天就要走了，她覺得無論怎麽樣，也要和妹妹好好說清楚。
艾莉絲拖著可愛的睡裙，走到妹妹的門前，敲了敲門。
一如想象中的那樣沒有回應，艾莉絲本來就沒有打算讓她開門，隻是讓她引起注意而已。
她張口想說什麽，忽然想起了之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情，不由得心中一陣抽搐，她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站在那裏。
“妹妹。”
正躲在門後的愛麗絲隔著門板聽到姐姐在叫她，忽然被嚇著了，差點叫出聲來。
姐姐……
愛麗絲並不打算聽她姐姐的解釋，正當她想回到床上時，門外一陣抽泣聲讓她停住了腳步。
“對不起。”
愛麗絲捂住耳朵，但她卻不能移動一步，因為雙腿似乎被什麽拉住似的，她無法控製。
“對不起……”
盡管愛麗絲拚命地捂住耳朵，但一聲聲對不起卻總能鑽進她的耳朵裏麵，讓她聽得清清楚楚。
門外傳來艾莉絲那帶著哭腔的對不起，不斷地重複著，不知不覺愛麗絲也放下了手，無力地跪坐在門背，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在做什麽……為什麽要讓姐姐那麽悲傷？姐姐隻是追尋著自己的理想而已……
不對！是姐姐不好……把人家丟在這裏，自己卻……
愛麗絲在腦海中進行著激烈思想鬥爭，而門外傳來的對不起也漸漸停了。
頓時一陣讓愛麗絲無法忍受的安靜使她有種打開門的衝動，想看看姐姐有沒有離開。
“我是個很自私的人。”
門外的聲音低沉了很多，但裏麵沒有了剛剛的歉意和嬌弱，多了一份堅定和覺悟。
“你恨我也沒有關係……因為我不是個稱職的好姐姐。”
“我明天一大早就要離開了……這一去，恐怕沒有三五年……甚至更久，我也不能回來。”
“盡管會傷害到你……盡管會讓我心中留下缺陷……但我還是要去。”
“因為我不屬於這裏……外麵才是我應該生活的世界。”
“不論怎麽樣……我都會實踐自己的道路……我不會停。”
“但是無論如何，在我離開之前，我都想將我的心意傳達給你……”
“我喜歡你，妹妹。”
“有你這樣的妹妹……我覺得很幸福！”
“我喜歡你的淘氣，喜歡你的膽小，喜歡你的撒嬌，喜歡你的粗心……你的全部，我都喜歡。”
“忘記不了……和你一起上學的日子，和你一起逛街的日子，和你一起玩耍的日子……我永遠忘記不了！”
“我不奢望你的理解，我不奢望你的原諒，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一直在喜歡著你這個妹妹……”
“無論以後我到哪裏！無論以後我變成怎麽樣！我這份心意都不會變！”
從門外傳來的哭喊聲讓愛麗絲想起了之前大姐露西問過她的一個問題。
“假如……我說是假如，你姐姐要離開你，你會怎麽辦？”
她現在已經知道這個問題的意義了，露西大姐早就已經猜到了會有這個時候。
姐姐……我……我還是和你無法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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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走了嗎？”
艾莉絲放開懷裏的菲特，然後淡淡笑道：“我會回來的。”
麵對依依不舍的菲特，艾莉絲腦海裏出現了一個人的樣子。
她……還是沒有來。
“各位……送到這裏就夠了。”
麵對一眾被奧德告知的少女，艾莉絲輕輕地說道：“要各位這麽早起來送我……真是很抱歉。”
她們為了替艾莉絲送行，特意來到了她家門口。
“太見外了，我們不是姐妹嗎？”
隻見七蛇的六姐妹異口同聲地說道，然後咯咯地笑起來。
姐妹嗎……
艾莉絲眼裏閃過一絲黯然，奧德雖然捕捉到了，但他沒有說什麽，隻是把一個小本子還有一個盒子遞給了艾莉絲，然後說道：“保重！”
奧德意味深長地看了艾莉絲一眼，然後輕歎道：“一些我想對你說的話都在裏麵，你自己找時間慢慢看吧，應該對你有所幫助。”
奧德隨後轉身向一眾送行的女孩說道：“好了，快點去上學！”
畢竟奧德是導師，女孩們聽了也隻好回去。很快，在這裏就剩下依依不舍的菲特和艾莉絲他們。
到了這個時候艾莉絲才想起了什麽，隻見她伸手探向後腦，然後輕輕把緞帶解了下來，，雪白的長發如一片雪色瀑布一樣傾瀉而下。
“菲特，這個。”
菲特見艾莉絲笑著望著她，又見她身後三個笑得異常YD的家夥，不知道她想幹什麽。
見菲特那疑惑時可愛的樣子，艾莉絲忍不住一把抱住她，然後溫暖地說道：“果然菲特最可愛了。”
“艾莉絲……”
菲特臉紅地低下了頭，但她發現自己那左馬尾被解散了，金色的秀發正迎著晨風飄舞著。
“到手了！嗬……菲特的緞帶就歸我了！”
艾莉絲像個孩子那樣天真地笑了，那一刻的燦爛讓後麵三人久久沒有回神。
“艾莉絲……你……”菲特正想說什麽，被艾莉絲遞過來的雪白鍛帶壓了下去。
“你知道嗎……傳說中呢，兩個很好的朋友離別時隻要交換各自的東西就一定能再見麵哦！”
（我怎麽就不知道呢……不是你自己扯出來的吧？）
“嗯！”
菲特用力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接過了艾莉絲的緞帶，然後係在自己那被解散了的左馬尾上。
“既然這樣……那麽我們就……”
雖然有點遺憾，但總算沒有了牽掛的艾莉絲正打算離開，但她的話忽然停了。
一個溫暖的身體忽然從後麵抱住了她，緊緊地。
對不起，姐姐。
艾莉絲知道，就在剛剛，她已經沒有了最後一絲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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