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奇怪，我沒有點飯啊。”王啟看著自己院門外的酒樓夥計，感到疑惑。昨天點過一次飯，知道貴了後，他就斷了進食的念頭。
怎麽大早上，酒樓夥計就給自己送飯來了？新人福利？買一餐送一餐？
“是隔壁院子的道友幫忙點的。”夥計回答道。
王啟反應過來，原來是許薔給自己點的啊！
“嗚嗚，師父！我太感動了！”
拿飯回去，王啟注意到門口有個小包袱，打開一看，是自己昨日要買的衣服，他低笑一聲，拿起回院子裏。
吃著早飯，王啟心裏喜滋滋的。
師父真好，我為師父舉大旗。
吃過午飯，王啟便起身來到隔壁小院門外敲門。
“怎麽了？”許薔在院子裏問道。
“師父，我要閉關。”王啟回答道，他已經很久沒有下線了。
“知道了。”
簡單知會一聲後，王啟便回到自己房間，隨手將買來的陣盤拿出，激活上麵的隔絕陣法後，他便彈出係統麵板。
【是否確認掛機下線？】
【確認。】
隨著模擬艙的打開，王啟爬出了模擬艙，拖著疲倦的身子坐在沙發上。
光頭強不知道哪裏去了，幽暗的小房間內，隻有王啟和滿屋子的儀器線頭作伴。
“真累啊。”王啟費勁的站起身，找到廁所，擰開水龍頭。
水龍頭裏的水嘩嘩的流著，王啟伸出手，掬起一捧水澆在臉上。
冰冷的水，讓王啟整個人的精神都振奮了許多。
看著洗手池上方的鏡子裏的自己，王啟忍不住細細打量起來。
鏡子裏的自己，一頭長發過肩，油膩的耷拉著，麵色蒼白，雙眼無神。
“真醜。”王啟在遊戲裏也常常照鏡子，遊戲裏的自己，可是風度翩翩，樣貌俊秀，在現實生活裏，就一純純油膩宅男。
簡單洗了把臉，王啟就出了門，離開大樓，走進了一家成衣店，顧不上店員嫌棄的眼神，買了一套換洗衣物，就來到一家賓館洗澡。
洗完澡，王啟換好衣服，將散亂的頭發簡單紮起來。
天空陰沉沉的，仿佛要下雨一樣。
王啟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於是他就靠在公交站台上，等著哪輛車人少，就上哪輛車。
等車的途中，王啟伸出右手，有些不適應的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鏈散出光形成一道光屏，王啟查看起信息。
“小啟，你在外麵幹嘛呢？什麽時候回家？你姐最近相親去了，你要回來看看嗎？”
最上麵的信息，是幾個小時前發的，發送對象是王啟媽媽。
王啟簡單翻了翻，上麵都是一些諸如“天冷加衣，好好吃飯”之類的消息。
退出會話框，王啟打開【蜀山弟子吹牛群】，群友們正鬧騰的刷屏。
“沒意思。”王啟關閉了光屏。
恰好，一輛公交車停下，王啟便登上車。
車上人很好，王啟找了一個後排位置坐好。
一如既往的各種廣告，看得王啟心煩意躁，於是王啟便又打開了光屏。
“姐姐相親了？”王啟若有所思的看著媽媽發的消息。
仔細想想，自己好像有兩年多沒回家了。
當初自己想要做什麽來著，然後父母不同意，自己一氣之下，就選擇了離家出走。
真好笑啊，負氣離開的理由自己早已忘記，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要不，自己回去看看？”王啟摸了摸下巴，思索起來。
扭頭看向車窗外，華燈初上，整座城市燈火璀璨，分外妖嬈，令人目眩神暈。
他想起來曾經自己很喜歡的一句話：“應無惆悵滄波遠，十二玉樓非我鄉。”
在外漂泊這麽遠，王啟一顆心猶如江麵浮萍悠悠然，所在的城市比起家鄉，要繁華許多，可這裏始終不是自己的家鄉，王啟的心，也始終不能安然落地。
“要不，自己回家吧？”王啟靠在車窗上，有些猶豫的想著。
可是，自己負氣離家，始終沒有混出個名堂，回去後，麵對假如家人詢問起來，自己又該如何開口講述？講自己在遊戲裏麵辛苦搬磚，兩年多以來，隻存了四千多信用點？
四千多信用點不少，但是遠遠沒有多大支撐到自己錦衣歸家！
“唉。”王啟歎了一口氣，將想要回家的心思按捺下來，再等等吧。
公交車到站，一個女孩上了車。
王啟眼前一亮，麵前的女孩麵孔俏麗，一雙大長腿，更是雪白直溜。
“是你？”女孩上車，注意到有人看自己，她看去，發現是王啟。
“你認識我？”王啟指了指自己，他看著女孩，苦思冥想，自己一介loser，何德何能可以和麵前的靚女扯上關係。
“你怕是玩遊戲玩瘋了。”女孩撇嘴，“我，方鶴。”
“是你！”王啟反應過來，“你不就是那畫皮嗎？”
女孩沒好氣的看著王啟。
王啟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道歉：“不好意思啊。”
“看來那畫皮把你打怕了，張口閉口就是畫皮，我長得有那麽像畫皮嗎？”方鶴幽幽說道。
“呃，也不是那麽像。”王啟賠笑道。
“你有空嗎？請你吃個飯，就當報答你上次救我了。”方鶴看著王啟問道。
王啟撓了撓頭，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初畫皮給他帶來的陰影早就褪去的差不多了，他想了想，點頭：“好啊。”
於是，在下一個路口，方鶴帶著王啟下車，來到一個餐廳。
看著地上光滑的地麵，和屋內高檔的裝飾，王啟微微皺眉：“方小姐，你這麽有錢？”
“還好咯。”方鶴輕笑一聲，“想著你這種網癮少年，平時肯定吃的比較呃，敷衍，就請你吃點好吃的。”
“會不會太破費了？”王啟幽幽說道，“太貴了，我可沒錢跟你A。”
“得了吧，你就安心吃著，我有錢。”方鶴毫不在意，“而且，你上次可是救了我，救命之恩，吃頓好的怎麽了？”
王啟見狀，便點頭：“那好吧，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方鶴顯然對這個餐廳極為熟悉，進入餐廳她便要了一個包廂。
“還有別人？”王啟微微一愣，兩個人要什麽包廂？還是說，這方鶴真的是白富美？自己抱大腿還來得及嗎？
進入包廂坐好，方鶴說道：“待會還有一個人過來，你介意嗎？”
“沒事，我有的吃就行。”王啟舉手表示。
方鶴翻了一個白眼，問道：“有什麽忌口嗎？或者想吃什麽？”
“沒事！我有的吃就行！”王啟重複道。
“行行行！你就安心吃著吧！”方鶴沒好氣的開始點菜。
等待間隙，方鶴打量著王啟：“你應該還是學生吧？”
“早就退學了。”王啟撓頭。
“那你隻顧玩遊戲，家裏人不會把你趕出去？”方鶴驚訝道。
“呃，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已經被逐出家門了。”王啟一副泫然若泣的表情。
方鶴一愣：“那你怎麽活？”
“遊戲搬磚唄。”王啟聳聳肩。
方鶴沉默的點點頭，不再說話。
包廂內的氣氛有些低沉。
“其實，我倒是挺羨慕你的。”方鶴忽然開口。
“羨慕我什麽？”王啟隨口問道，“能要瓶飲料給我喝嗎？有點渴。”
方鶴翻了翻白眼下單，很快飲料就送了過來。
王啟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看向方鶴。
方鶴搖頭：“你自己喝吧，我不渴。”
“說實話，我有啥可讓你羨慕的，三天餓九頓？”王啟喝下飲料後，撇嘴不屑。
“最起碼，你是自由的，能夠幹自己想做的。”方鶴一臉惆悵的說道，“不像我。”
“停停停！打住！我一介無業遊民，搞不來這哲學問題，求放過。”王啟舉手打斷。
方鶴愣了愣，隨後咬牙：“王啟，你真是......個無賴！”
王啟輕笑一聲，他悠悠說道：“那你就怎麽知道，我想著打遊戲呢？”
“啊？可是，我看玩家論壇，你最近在論壇裏麵風頭正勁呢，大家都說你應該可以登上玩家榜前兩百呢。”方鶴說道。
“論壇？玩家榜？”王啟微微一愣，他除了遊戲之內，對遊戲外的事情很少理解。
“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要不，方鶴姐姐你發我看看？”王啟無奈說道。
方鶴便加了王啟聯係方式，然後把論壇地址發給了王啟。
王啟打開論壇，隨手刷了刷，就看到了自己當初在寧城山穀封印錄製的視頻，熱度很高。
還有一條帖子，【神秘玩家王啟，如何發現隱藏境界？他究竟是何許人也？】
王啟一臉不可思議的點開查看。
發現，裏麵還真有一些關於自己的信息。
【這個王啟，是法武雙修！據說他本身是武夫八品，然後有個很強的師父，幫助他成為了練氣士，目前築基！大家有沒有看那山穀劍仙視頻？據說，那天上飛的，其中一個是他師門的前輩！視頻附上。】
“我去，這都能扒出來？”王啟一臉不可思議。
隨後，帖子更新，有人又發了一個視頻。
【王啟真麵目！】
點開視頻，裏麵是很混亂的場景，依稀可以認出，是山穀入口的場景。
亂糟糟的場景內，一個模糊的身影，追著一個狐獸跑。
視頻很短，一下就放完了。
【兄弟！你這視頻，你說是玉皇大帝我都信！】
【這麽糊，哥們你是拿座機拍的？】
王啟輕笑一聲，然後又搜索起玩家排行榜。
這所謂玩家排行榜，總的就隻有兩百個名額。
王啟隨意下翻，就在一百名開外看到了一個熟人的名字：“常慶！”
玩家千千萬，別說常慶的排名是一百名開外，就算是兩百，那也是高手中的存在。
“厲害啊，這常慶，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個簡單的貨色。”王啟關上論壇，感歎道。
方鶴看著王啟，說道：“怎麽樣？我可沒騙你吧，你現在可是風頭正勁呢。”
“哎呀，一般一般，算不上什麽。”王啟臭屁道。
方鶴剛想說些什麽，包廂門就被推開。
“方鶴！我來啦！”一聲中氣十足的妹子的呼喊響起。
方鶴起身：“秀秀你來啦！”
“我跟你說，來的時候路上堵死了！”剛進門的女孩抱怨道。
王啟低著頭喝飲料，不參與女孩們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