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突遇古戰場
“見鬼,我討厭這天氣,非常討厭!”海大少揮舞著大刀,呼呼作響的大刀把粘著的雨水甩了出去。
下著綿綿細雨,這種天氣和遊戲中的季節有點反常,透過稀疏的鬆樹,可以看到灰沉沉的天空隱隱有些悶雷。像水粉一樣的雨絲,粘在小隊中所有人的身上。遊戲中的天氣係統真實度也不低,這種細雨簡直讓人抓狂。
“該死,怎麽挑這個時候玩這一手?還嫌我們不夠煩啊?”黃泉把包在頭上的頭巾擰了一下,這細雨已經下了幾小時了,好在地麵上的草植夠厚,總算沒有變成一片泥濘。
目前瘋子他們還剛剛來到罪龍深淵裏一處叫絕望深壁的地方,一道道長短高矮不一的山壁聳立在鬆林之間,這讓前進的道路變得更曲折,而且極度容易迷路,就算是有地圖也一樣,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一切景物看上去都一樣,色狼的地圖冊還不完善。
瘋子注意到了這裏的鬆木開始變得有點詭異,腐朽倒下的鬆木慢慢變多,而且鬆樹上的綠意很少,蒙上了一層微灰的顏色。
才剛開始向著罪龍深淵進發,這時的地形還算平坦,偶爾需要翻越一些小山丘而已,費不了多少時間,但是一路上的怪物越來越古怪,那些樣子通通可以嚇死三歲小兒的怪物越來越多,簡直就是一個異形大會。不過這也讓瘋子他們認識到,這麽多怪物呂種集中在一個地方,絕對是一個直級危險區域。
說來奇怪,一路上沒有再遇上四瞳伏地摩和白發劍魔了,好像那些惡魔們都收到了那個命令,都隱匿起來了。偶爾可以碰上一些數量極少的落隊四瞳伏地摩,但是數量僅得七八個,可能是掉隊或是野生的品種,這讓色狼有點失望呢,包包裏還躺著三枚,錯了是三顆“手雷”,還想著再弄一次狗咬狗的好戲,那都是經驗啊!
跟隨在瘋子身邊的小家夥輕輕地抖著身子,仿佛身上粘著的雨水讓它很不舒服,瘋子隻好輕輕撫mo著小家夥潮濕的頭項,安撫小家夥不安的情緒。走在隊伍前頭的木頭抬起頭,打量著天空中灰沉沉的雨雲,好像是在估量這雨什麽時候可以停。
“看樣子,這雨一時三刻是停不了了。”色狼把手擋在額頭上,也打量著天空。
“嗯,兩邊高聳的山壁把氣流阻隔在了罪龍深淵裏,這雨是隻在罪龍深淵裏下的,希望不會變大吧,高山和深淵結合的地方,天氣可以是非常反複的。”瘋子把學堂裏學到的知識派上了用場,的確,這種地貌,天氣一旦開始變得惡劣,委實很難知道什麽時候會轉好。
“沒事把天氣係統做得這麽逼真幹嘛,害得我們現在多狼狽啊,衣服都濕了。”披著鬥蓬的海寶貝也抱怨起來了,這鬥蓬還是當初海大少送的呢。
“希望能找個地方避下雨再說吧,這天氣實在不適合趕路,奶奶的,滾!”黃泉一個掌中火焰術,把從樹幹裏鑽出來的一隻吸血蟲燒成了灰,這地方和當初的黑水森林差不多,同樣存在一些騷擾性的怪物,就像這些蟲子。
瘋子苦惱地抱怨起來:“難道說,出發還得先挑個黃道吉日,出師不利啊!”
“我呸呸呸!小心你的烏鴉嘴,我不想你再說幾條亞龍獸出來!”黃泉狠狠地瞪了瘋子一眼,不過勾起了大家那次的回憶,一牛一獸對望苦笑。
突然,在前頭開路的弓然美麗高高地舉起了手臂,眾人的臉色一下僵住了,難道說......
瘋子湊了上去,弓然美麗已經伏低了身子,所有人各自找了棵樹躲了起來,扒開鬆葉,瘋子和黃泉都看到了讓弓然美麗發出警告的怪物。
“我X,瘋子,你真他媽的是衰神投胎,又讓你說中了。”黃泉隻看了一眼,就瘋狂地低聲喝罵起瘋子來。
瘋子苦笑不已,道:“好像這不關我的事吧,是你先說出了亞龍獸來的,要怪也得先怪在你頭上。”
“那不是亞龍獸,體形上不太像,上次那三條沒這家夥拉風。”色狼搖著頭說道。
擋在去路上的,是一條身形龐大的龍形生物,隻是樣子和見過的亞龍獸不完全一樣。那顆不時掃視著四周的龍頭,嘴巴闊扁,不像其他亞龍獸那樣像鱷魚嘴,更像鰻魚嘴,頭上長著三根肉角,而不是質角。
“操,是個大家夥,56級地行魔龍。”黃泉再次惡狠狠地瞪了瘋子一眼,瘋子隻得苦著臉,在心裏暗暗埋怨著:“關我什麽事?”
色狼抽著冷氣,好像很吃驚的樣子,道:“日,惡魔那邊的龍獸?強度如何?”
這條地行魔龍並不是自由世界裏的龍族,而是惡魔界那邊的龍獸,隻不過沒有人清楚惡魔界那邊有沒有像龍族那樣的正統巨龍,三次惡魔戰爭中,記錄完好的隻有罪魔之戰,好像隻有一些龍獸。
黃泉盯著變得有點遲疑起來的地行魔龍,好像那家夥已經聞到了人肉的味道,黃泉道:“不清楚,應該是和亞龍獸同級的東西,但是可能比亞龍獸更強一點點。”為了此次罪龍深淵之行,黃泉也做足了功課,把可以查得到的龍類生物資料都看了一遍。黃泉看到過地行魔龍的資料,不過沒有說明那種怪物的強度如何,這隻是黃泉自己的估計。
瘋子打量了一下,地行魔龍把去路擋著了,回頭繞過去可能得浪費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不由得眉頭緊鎖,道:“這家夥把去路擋住了,不把他做掉,我們就得浪費時間繞過去。”
“繞什麽,直接砍了算了。”海大少摸了過來,聽到瘋子的說話,煩躁地說道,這天氣下趕路,海大少的脾氣快要發作了。
黃泉點了點頭,道:“大少說得對,繞路不是辦法,還是殺了算了。不過,先看清楚四周有沒有其他的怪物,不然要出事的。”
木頭揚了揚手,整個人慢慢地消失了,三分鍾之後,木頭又冒了出來,打出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安全,四周沒有其他怪物,那條地行魔龍已經有點局促不安了,好像察覺到有人在窺視著它一樣。
“所有人準備,把狀態補全,糖果和酒水都喝點,把能用的東西都用上,這是場硬仗。”好在一早就料到了可能會遇上這種超級硬骨頭的怪物,瘋子他們用狂熱之核換來的東西充足,每人都分到了一些古怪的道具。
“哇噻,我們現在可以算是遊戲中身上掛著最多狀態的人了吧!”準備的功夫很快就完成,瘋子看著狀態欄中那一溜的狀態說明和圖標,小隊裏什麽職業都有,就差個魂能係的法師罷了,但是魂能係統的法師許多狀態其實是和牛得糊塗的巫師衝突,所以有和沒有差不多。
“少吱吱歪歪了,把權能藥劑也喝了,我和你是主火力,給我使出吃奶的勁打!”黃泉掏出了那支瘋子換來的權能藥劑,一口氣全灌了下去,瘋子有點肉痛,那藥水可算是遊戲到現在為止,最珍貴的藥水之一了。
海大少和鋼盔整個人好像被N多的狀態撐大了一份,瞪著紅眼睛喘著粗氣,活像兩頭蠻牛,牛得糊塗的嗜血術在他們兩人的身上起作用了。
所有人把武器都亮了出來,瘋子甚至把秘法權能之書也拿了出來,以防萬一。當戰鬥隊型擺好之後,照例由弓然美麗把怪引過來。
弓弦上扣著一根箭頭加長且亮簇簇的箭矢,拉到滿弓的手一鬆,寒光冒起,嗖的一聲,地行魔龍應聲“依呀!”地痛叫起來。帶著銀光的箭矢射在了地行魔龍的脖子上,冒起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傷害數字:1563,是瘋子現在總血量的一半。
吃痛了的地行魔龍一頭衝了過來,鋼盔和海大少兩個馬上就迎了上去。樣子有點像暴龍的地行魔龍,在兩個戰士剛一接手時就猛地狠狠跳高砸了一下,巨大的震擊力量令兩個戰士當場暈眩起來。木頭及時地冒出,一拳把地行魔龍打暈,總算是把地行魔龍留了下來。
說起來也奇怪,木頭的拳套和戒指在對付龍類時從來不曾出現過,也不知是不是龍類可以免疫這種效果。當了幾天的袋鼠隊長,木頭的攻擊手段變得異常出彩,廣告片中導演要求他做出一些類似輕功的動作,讓木頭開了竅,找到了一種更有效利用自身高敏捷屬性的方法。木頭現在就像是一隻魔龍身上的虱子一樣,上竄下跳,活像是武俠小說中的鬥技高手一樣,煞是勇猛。
“哇噻,木頭什麽時候學會這一招了,超酷耶!”瘋子看著木頭的表演,不由得概歎連連。
鋼盔手中的小骨項著魔龍那超高傷害的爪擊,隻要鋼盔一格檔成功,小骨勢必痛呼幾聲,抱怨起這種苦命的工作,為這場戰鬥添上了一絲搞笑的氣氛。魔龍到底是魔龍,幹起架來是很有一套的,連躲在遠處輸出傷害的瘋子他們,偶爾也會被擊傷。會跳起來以自身重量砸人的魔龍,隻要一使出這一招,瘋子他們這些遠程也在震擊的範圍之內,會被震得氣血翻滾,血量狂掉,把瘋子嚇得不輕,好在藥水還算充足,不然光是震也給震死了。
“我日,地震也沒這麽變態吧!”瘋子狠狠地罵了一聲,小家夥數次被震退,吱吱痛叫。
“大少,下次這爬蟲再要跳,用個扭扭糖試試,奶奶的,再暈下去,我要吐了!”黃泉也抱怨起來,於是想起了瘋子換來的那些扭扭糖。
果然,海大少在那魔龍要跳時,飛快地扭斷了一根扭扭糖,“嘭”的一聲一下輕微的爆炸,那魔龍當真暈了起來,逗得海大少直笑了:“嗬,還真是能炸暈人的啊,怎麽現實中沒這種糖賣啊。”
有了扭扭糖這種古怪的道具幫忙,眾人還是花了十來分鍾才收拾掉這條魔龍,累得不輕的眾人當魔龍一倒下,馬上就墩了下來,太累人了,這該死的爬蟲皮還真硬。
不地當瘋子去扒這魔龍的屍身時,卻沒開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除了幾件綠色的裝備,一些材料,藍色質地的也有,不過依然是材料:三根地行魔龍角。這回報讓很期待著瘋子神手發威的眾人痛罵起來了:“黑手,爛手,上廁所沒洗手!”
這條魔龍的出現,讓瘋子他們繼續前進時變得更為小心翼翼,穿過了絕望深壁,眾人的眼前突然開闊起來。
這是一片曠野之地,連四周的山壁也崩塌倒成了斷垣,攔在了眾人的去路上。繞過這些斷垣,進入眾人眼前的東西,讓所有人驚呆了。
“該死的,我們來到了一片古戰場,罪龍戰爭的古戰場。”黃泉自言自語地說道。
入目所見盡是白茫茫的一片,無數巨大的骨骸堆積在這片荒野上,從那些骨骸的形狀上可以看得出,連綿數裏的白骨,曾經是翱翔於天空的巨龍。
“哇,天哪,這裏有多少條龍?”海大少震驚地看著這些撲倒在地,糾纏在一起的白骨,恐龍化石海大少也是見過的,不過和眼前這些白骨相比,那些化石什麽都不是,這裏的白骨多得看不到邊際一樣。
“我靠,好多龍骨啊,發了發了,我正想找多點龍骨材料啊!”瘋子興奮地撲了上去,龍骨材料一向都是高品質的材料,龍人的例外。可是當瘋子的手一碰到一根龍骨,白森森的骨頭即時碎裂,化成了骨碴。
“哦,操,別這樣啊!”瘋子不死心,再拿起另一根,還是一樣,這讓瘋子大為失望,本以為能發筆小財呢。
“嗥!”就在瘋子在為見財化水而肉痛不已的時候,前麵不遠的地方傳出了一陣駭人的嘶叫聲。正在觀賞這些龍骨的眾人臉色一下子僵了,那聲音,仿佛是龍獸的。
“我就知道那地行魔龍不會無緣不故出現在那裏!”黃泉的臉色發黑,咬牙切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