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驟然一涼,衣服剝離身體讓江若離的恐慌感在瞬間達到了最高峰。

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

她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望向眼前這個意圖已經非常明顯的前小叔子。

楚少康目光在她身上流連,像是欣賞一件完美的古董,愛不釋手,所以不忍馬上下手。

“嫂子當初嫁給長兄的時候,我就在想,他到底有什麽好呢?”

楚少康陰柔的臉顯出幾分不屑,出口的話愈發顯得有些大不敬。

這是平時在肅王府他絕不敢說的話。

“自幼在父母庇護下長大,除了一張臉,也不過是嫡子的身份占了些便宜罷了。”

江若離心中一陣冷笑,麵上卻不露聲色。

他昔日做小伏低慣了,今日既然敢當著自己的麵說這些,勢必是已經抱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江若離嚐試動了動手指,發現依然不大靈活,看來解藥還沒有完全發揮作用。

她得想法子拖住楚少康。

能在衣衫半褪的情況下還能讓他暫時不動手的法子,那就隻有如此了……

想到這裏,她輕笑一聲。

“拋開嫡子的身份,楚慕遠也比你要強些吧?”江若離壓下心頭浮現那點微妙的違心之感,“除了樣貌,他對長輩孝順,對兄弟友愛,連你這樣的人都能留在府上多年,還不夠寬容嗎?”

楚少康聞言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陰鷙的模樣。

“嫂子是不是忘了新婚之夜被拋下的恥辱了?還有不打招呼就貿然將昔日舊情人帶回府邸,還不是因為他不把你放在心上?”

江若離麵色一滯,那段往事是她不願提及的傷疤,這家夥真是懂得戳痛點。

但她很快鎮定下來,振振有詞反駁。

“男子三妻四妾本也沒什麽不妥,再說為了子嗣後代,把懷孕的側妃帶回來,也無可厚非。”

江若離一邊咬著後槽牙說違心之言,一邊偷眼觀察楚少康的臉色。

見他果然停下打量自己的目光,知道這話也戳到他的痛點了,於是又繼續補充道。

“你說他贏在出身,那你呢?隻會在後宅裏蠅營狗苟,算計那些微不足道的權勢。”

楚少康怒極反笑。

“納妾無可厚非?長嫂憤而離家的時候可不是這麽想的吧?”

“此一時彼一時。”

江若離偏開頭,借助寬大袍袖的掩蓋,努力活動著手指。

楚少康伸手死死捏住江若離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憑什麽他心有所屬還可以得到長嫂?你敢說沒有半點因為他是肅王府嫡長子的緣故?”

江若離感到下巴傳來一陣劇痛,這反倒讓她清醒了些。

當初嫁給楚慕遠,有身份的關係在裏麵嗎?

這個問題將她拉回到無懼無畏的少女時代。

一直以來她始終沒正視過這個問題,直到楚少康問出口這一刻,她才不得不承認,當年她隻是純粹愛楚慕遠這個人。

亦或是該說,愛自己給自己編製的一個夢。

現在回望,與其說她傾心楚慕遠,倒不如說她是被自己驚鴻一瞥的少女心事牽絆住了。

“肅王府中的一切本該有我一份,這些年都被那個廢物獨占了!”楚少康笑得猙獰,“雖然生過兩個孩子了,但嫂子還沒見識過什麽是真正的男人吧?”

他半張臉陷在陰暗中,冷冷地盯著榻上江若離眼若桃李的臉。

自打第一次在肅王府敬茶的時候見到這個嫂子,他就不可免俗被這張臉深深吸引。

這些年老肅王妃不是沒給他張羅過閨秀,但她們連江若離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可他的身份,注定無法擁有江若離。

七八年過去了,他心頭這輪皎皎明月已經是無主之人,所以終於輪到他來染指。

極度興奮讓楚少康扭曲了麵容,他從懷裏掏出個香包,深吸一口甜膩的香味,朝江若離的臉伸出手去。

指尖的皮膚光滑細膩,讓他愈發興奮。

他要狠狠占有這一切。

思及至此,他將那香包遞到江若離鼻子底下。

“好東西,別浪費。”

江若離不用腦子想也能猜到那是什麽,急忙全力閉氣,但還是有絲絲縷縷甜香飄入鼻端。

房間逼仄,沒有開窗。

江若離隻覺身體裏有一把火在燃燒,麵前的楚少康有了重影。

她覺得自己像根沒有筋骨的藤蔓,不受控製想尋求依靠。

作為醫者,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楚少康給她吸入的是什麽了。

楚少康猙獰笑著,伸手撕扯她原就不整的衣衫。

江若離拚命掙紮抵抗,迷藥的力量雖然一點一滴散去,但她終究敵不過一個成年男子。

“現在放手,你還有活命的機會!”

江若離努力抑製著情緒,冷冷地出言警告。

“我有什麽比不上楚慕遠?”楚少康用身體壓住她,“若不是你給他解毒看病,此刻他應該已經是行屍走肉的活死人了!”

江若離睜大眼睛。

“楚慕遠的毒是你下的?”

楚少康朗聲大笑。

“你以為江雨晴那個廢物能找到這種偏門的毒藥嗎?”他伸手在江若離臉上撈了一把,“如果沒有被你發現的話,現在肅王府差不多已經是我的了。”

江若離勉強壓抑著體內那股愈發濃烈的燥熱,眼中滿滿都是挑釁。

“不可能的,就算楚慕遠死了,肅王府也不可能落在你手裏。”

楚少康聞言反倒不著急動手了,他停下來,一字一句像是要說服江若離。

“你說楚辭?”

情欲一波接著一波湧上,衝擊著她脆弱的理智。

“原本打算把他和他那廢柴的爹一同送走,但看在長嫂的份上,倒也不是不能留那小崽子一條命。”

憤怒催生著江若離的勇氣。

“真是不巧,他的命不用你施舍。”

江若離眼中迸發著母性光輝。

笑話,她兒子的生死什麽時候輪到一個畜生來決定了。

楚少康不急不惱,好整以暇欣賞著江若離被情欲折磨的模樣。

“長嫂不必嘴硬,這會兒是不是很想要個男人來撫慰你?”

江若離臉上的鄙夷絲毫不掩飾。

“就算我想,那人也不會是你……”

楚少康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一把捂住江若離的嘴,惡狠狠地瞪著她。

這些年他見過太多類似的冷臉和鄙夷。

“原本以為長嫂會是個例外,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麽好客氣的了。”

說著,他惡狠狠將江若離按住,人也隨即埋到她頸間。

之前木簪已經被丟到一邊,此時江若離手中已經沒有半點可以禦敵的東西了。

她咬著牙,強忍住反胃的衝動,手指在對方背後的脊椎處摸索著。

楚少康被這個看似調情的動作取悅了,他反手在江若離臉上蹭了蹭。

“長嫂是不是發現了,弟弟有弟弟的好處?”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傳來蘇明朗的聲音。

“二少爺,外麵有官府的人在挨家挨戶查驗,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