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對太後說她在京城有個要好的姐妹就要成親了,可是她沒有什麽好東西——就是那種很特別的東西送給人家,希望太後能出個主意。
其實呢,琳琅不缺錢,這段時間是沒怎麽動筆畫畫,可是小喜公子那些舊畫冊一再翻新,銀子還是不少,再加上以前的積蓄,可以說,琳琅絕對是白手起家的蒼梧第一傳奇女人,顧子墨從來不過問那些錢財的事情,而是段愈曾經在某次驚歎地戲稱琳琅真是個搖錢樹。
而且這搖錢樹是隻長個頭,都不搖的——也就是說,琳琅隻存錢,就沒見她取過款。
人家需要取款麽?
以前是被獨孤玦盯著沒法花,後來,人家連人帶所有的財產全部打包送給了她,隨便一點都花不完了,自然就不用取錢了。
再往後,如今在皇宮裏,太後寵著,定王護著,還有小皇帝,表麵上還是惡狠狠的,其實衣食用度上都一點兒沒有虧著琳琅,比公主的待遇還好著啦。
不過,有些東西可是拿錢也買不著的。
琳琅沒有記恨過巧慧,心裏還是當她是自己最好的姐們,該有的,她自然會吩咐嚴立仁他們幫忙張羅最好的,隻是,要是再以此向太後撒撒嬌,看看自己在這位婆婆心裏的分量,為巧慧再弄上點好東西,何樂不為?
太後可真是沒得說,立馬就拿出了幾件當初先帝賞賜的珍寶來,看得琳琅那個羨慕,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乖乖,隨便一件,都是價值連城。
不過,為了方便弄出宮去,琳琅舍棄了大件,隻取了一件古畫。
其實,她更想送劉濤一件隨身的兵刃什麽的,以後也好保護獨孤玦嘛,但新婚送這個恐怕不大好,太後這兒也沒有隻得作罷。
禮物是送給巧慧的,但太後如此重視琳琅的朋友,可見那是對琳琅的尊重和喜愛,喜的琳琅摟著太後的脖子,膩在她的懷裏都舍不得離開了。
太後也挺高興的,看得剛剛回來的獨孤樂羨慕嫉妒得兩眼冒光,要不是顧忌著皇上的形象,恐怕馬上就會紮進太後懷裏跟琳琅搶娘了。
於是那天琳琅走後,獨孤樂破天荒地粘著太後許久,令太後覺得很是驚喜,她不知道的是,其實獨孤樂也好想象琳琅一樣抱著娘親的腰,撒嬌地說:“娘親,我可不可以今晚陪你睡啊?”
可是,這話在獨孤樂的嘴裏滾了半晌,還是被咽下去了。
如果他真這麽說了,不用等到晚上女王就會來“接”他回去,以後隻怕也不準他再進延禧宮了。
就在獨孤樂向太後撒嬌的時候,琳琅已經回到自己的屋裏吹燈睡覺了。
想到也許馬上就會見到劉濤,等到巧慧進京,就能為她們辦喜事,琳琅有些興奮的睡不著,清亮的月色下睜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想該怎麽操辦他們的事情。
現在的巧慧和劉濤都不易露麵,如果他們急著成親,恐怕隻能悄悄地拜堂,那多不熱鬧啊。
要是獨孤玦在就好了,好歹他是劉濤的主子兄弟,也算男方人,主持婚禮才夠分量……
“小玦玦,死小孩,你現在在幹什麽?會不會真的跟甘圖的什麽公主混在一起滾床單?我那麽辛辛苦苦的治好你,不來好好回報我,就是讓你出去沾花惹草的嗎?壞蛋!你要膽敢不給我守夫德,我就要你好看。”琳琅氣憤地將麵前的枕頭當成是獨孤玦又是抓又是踢,好像這樣就能舒緩她心裏的鬱悶。
嗤——
黑暗裏好像有輕輕的笑傳來。
“誰?出來。”琳琅爬起來,四下裏又全無動靜,她給自己壯膽道:“管你是人還是鬼,我都不怕的啊,有種你就出來,別偷偷摸摸的。”
喊了幾嗓子,見沒有動靜,琳琅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懶得折騰,倒頭睡下。
剛一閉眼,隻覺得有微風在臉上拂過,眼前一暗,琳琅睜開眼,隻見眼前兩璀璨星光,一張朝思暮想的俊美麵容正俯首含笑看著她。
琳琅使勁揉揉眼:“我是眼花還是做夢了?這怎麽可能,怎麽……”
炙熱的唇封住了她的話,溫柔的吻很快變得熱烈,琳琅還睜大眼,雙手一遍遍撫摸著獨孤玦那剛毅的麵容,不敢相信又唯恐一眨眼他就會消失。
“琳琅,琳琅,我好想你。”獨孤玦說完這句,將手輕輕合上琳琅的眼,更加深地吻著她。
他餐風露宿快馬揚鞭,隻想早一點見到她,他要質問她,為什麽不老老實實的等待他來布置一切?
他要質問她為什麽要救顧子墨,為什麽要鑽進皇宮,為什麽要休夫,為什麽要跟顧子墨打得火熱?
可是在窗外看到她孤枕難眠輾轉反側念叨著他的名字,忽喜忽嗔隱約的模樣,心裏一熱,那些其實早就已經明了的答案,再也不想多問,隻想擁她入懷,真真實實的擁有彼此,體驗她的溫暖和美好。
“小玦玦,我也好想你。”衣衫褪盡,琳琅環住獨孤玦的脖子,眼中已經是一片潮濕。
“我看看你是真的想,還是……”獨孤玦果真用實際行動來檢驗,溫柔而霸道地吸取屬於他的每一寸土地上的芬芳味道和甜蜜感覺。
月色下,緊緊糾纏的肢體帶著旖旎的氣氛,將這間小屋裏的氣息全部點燃,琳琅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卻已經綻開迷蒙的笑意,狠狠地將獨孤玦抱住,將自己融進他的生命裏去。
直到她筋疲力盡,身上的汗水在月色下散發著珍珠般的瑩潤光澤,獨孤玦才憐惜不舍地輕吻了她的唇,低聲道:“先休息一會。”
她隻知道這一夜與獨孤玦的重逢是渴求已久的,是那麽美妙令人渾然忘我的一次次迷失與衝上雲端的極致歡愉,並未聽清楚獨孤玦話裏隱含的深意,隻是下意識地點頭。
獨孤玦拉上薄被,掩住兩人依然相擁不舍的身體,將琳琅抱在懷裏,合上眼聽著她紊亂的呼吸漸漸平複。
“你怎麽會來?”琳琅終於回魂,將右手食指下意識地在獨孤玦那肌肉結實的胸膛上輕輕地畫著圈問。
獨孤玦的身體微微縮了縮,這個笨蛋,難道不知道她在幹什麽?她這麽畫下去,他可不能再體諒,讓她休息了。
不動聲色地將琳琅那隻惹火的手捏在了自己手心裏,獨孤玦道:“本來,我是想派人來,可是,誰比我更熟悉皇宮,更……”
琳琅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獨孤玦的眼睛,他隻得老實承認:“其實是我想見你。”
“不信,你最想的是太後和皇上吧?”琳琅覺得自己這醋吃的有些兒小氣,人家想娘和弟弟不對麽?
他們一家那麽久沒見了,而獨孤玦和她分開隻不過數月而已啊。
“當然想,可是我想的最多的是你。”獨孤玦的笑意輕柔,卻是琳琅最深的迷醉。
“哼,是不是在外麵女人多了,嘴巴也變得這麽甜言蜜語了?”琳琅審問道。
“真話。不信?”獨孤玦欲翻身而上,再次用實際行動來回答。
琳琅用手抵住他的胸膛道:“剛才你那麽餓,我就暫且信你一次,反正我又沒有親手抓到,由你說了。”
對於琳琅表現的看起來大度,其實肚裏還有些懷疑的態度,獨孤玦有些哭笑不得。
“什麽叫由我說?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看到琳琅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獨孤玦忽然有種上當的感覺。
“你真那麽老實?是不是我問你什麽都不會說謊?”琳琅追問道。
獨孤玦棋騎虎難下,又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可隱瞞的,隻得答應:“當然。”
琳琅自顧自地嘿嘿笑了幾聲問道:“你和柔妃是怎麽回事?”
“柔妃?”獨孤玦顯然還不知道攝政王府裏發生了什麽事情,解釋道:“我說過,會遣散府裏所有的女人,但是不包括柔妃,她和我那麽多年,又是太後送的……”
“我不是說這個,你和她沒有做我們剛才的運動?”琳琅幹脆挑明了問。
獨孤玦楞了楞。
琳琅又惡劣地笑道:“山洞那一夜,恐怕不隻是我的第一次吧?”
難得地,獨孤玦的臉居然紅了,即使是在月色下也看得那麽清楚,眼神有些尷尬。
“你說的,不騙我,是不是真的?”琳琅笑,讓獨孤玦更加不自在,躲開她發亮的眼神,獨孤玦有些鬱悶道:“很糟嗎?”
“也不是——是亂七八糟,一塌糊塗,糟糕透頂。”琳琅見獨孤玦的臉又轉青了。
獨孤玦轉了身,將背脊留給琳琅。
不是吧,就這麽幾句,他就又是害羞又是想不開了?
想到曾經因為自己一句話,獨孤玦就偃旗息鼓,琳琅擔心他會不會又出問題,有些緊張地伸手推推他的背道:“喂,雖然當時我恨不得拿把刀殺了你,可是,我也沒有怨過你什麽,知道那時候你不清醒。男人第一次嘛,也沒有那麽多完美的,你鬱悶什麽?”
“你連男人第一次什麽樣都那麽清楚,你到底經曆過幾個男人的第一次?”獨孤玦騰地一下轉身過來,一把捏住了琳琅的腮,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