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你真無恥!給玦哥下藥,爬上他的床,想既成事實?你長得這麽好看,一肚子的壞水,真是個淫、蕩的女人。”陶似玉指著錦娘的鼻子罵道。

那日錦娘與袁倉成親,陶似玉見大家都出去看熱鬧,怕錦娘一人孤單,想進去陪陪她,想不到意外地聽到了獨孤玦跟錦娘的談話。

她本想衝進去,先給錦娘這個不要臉的幾個大耳刮子再說。

可是獨孤玦都表示要放過錦娘這一次了,不想將事情鬧大,陶似玉忍了又忍,才好不容易咽下那口氣,沒想到,他們的寬容竟然造成今日錦娘卷土重來,她再也忍不住了。

而她罵錦娘的話卻讓女王有些如坐針氈了,因為那些話就好像在罵她一樣。

錦娘臉色蒼白,她擺手道:“我沒有,沒有。”

以前琳琅是當她是朋友,現在什麽都不是,也就不會再護著她了。

獨孤玦就更不會留情。

錦娘好歹以前也是公主,雖然跟著宋浩吃苦受罪,但還沒被人如此譏諷挖苦,有些撐不住了,腦子裏亂糟糟的。

女王暗暗搖頭,這個錦娘真是不中用,被陶似玉說了兩句就已經糊塗了,更不會是琳琅的對手。

而琳琅這才知道原來當初還有那麽一碼子事,唉,這人太美了果然是禍水。

幸虧獨孤玦不象老皇帝是個風流情種,不然,私下勾搭,天下早就大亂了。

琳琅有些心疼獨孤玦,看看這些覬覦他美色的女人一個個都夠心思歹毒的,難怪他會喜歡上她,原來她還是最溫柔的嘛。

陶似玉跳出來這麽一揭錦娘的老底,琳琅心裏好爽,但是,這麽一說,豈不是將獨孤玦也給帶進去了?

堂堂王爺,邊關統帥,差點被個女人強了,還是個嬌弱的女人,多丟臉啊,琳琅偷眼去觀察獨孤玦的表情。

他仿佛置身事外,手中將一直拿著白玉酒杯,翻來覆去的把玩,臉上那神情真猜不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好吧,她也不指望獨孤玦現在能幫她,隻要他不攪合,別的她自己搞定好了。

“陶大將軍,這事情涉及太多,請安排一個地方另行審問。”

女王在心裏也罵錦娘居然對她有所隱瞞,敢把主意打到獨孤玦的頭上去了,要不是眼下還要利用錦娘來對付琳琅,女王恨不得現在就把這賤人丟進士兵堆裏讓她做軍妓,她不是想男人想的發瘋嗎?

事情牽扯到了獨孤玦,女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被人看笑話,所以如此請求。

在陶大山的安排下,女王,顧子墨,獨孤玦,琳琅,錦娘等來到一個大帳篷裏,三個王與陶大山落座,琳琅因為是疑犯和錦娘並排站在中間接受審問。

剛才這一折騰等於是讓錦娘緩了口氣,她看出來女王這個王,雖然字是一樣的寫法,卻是權力淩駕於獨孤玦之上還有顧子墨這個王之上,隻要她咬住琳琅不放,獨孤玦也難以為她翻身。

鎮定下來的錦娘知道自己也賴不掉,咬牙承認了陶似玉說的是事實。

“本公主本來也無意爭些什麽,想到繡兒雖然那時做法無恥,卻是幫本公主逃走,幫泉國躲過一劫,又幾度生死,享受今日也是拿命換來的。隻是,本公主不忍王爺被她蒙騙,而她一直裝作失憶,處處針對加害本公主,本公主擔心若是有天她要對付王爺,而王爺沒有提防,說不定會釀成大禍,連累泉國,故此一定要揭穿她,就算是拚上這條命,也要和這不忠不義的小人同歸於盡。”

錦娘說的義正言辭,琳琅嗬地笑道:“同歸於盡啊,說得真好,恐怕你想的是砍掉我的腦袋,把屬於泉國公主的一切都收回去吧?最最主要的當然是這位美的驚天動地,讓你不顧公主身份也要染指的攝政王了。”

被琳琅一語戳中要害,錦娘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女王也是暗暗冷笑,就這蠢材還妄想做獨孤玦的枕邊人?

“琳琅,至於以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本王且問你,錦娘說的是不是事實?”女王將話題引了回來。

“是事實,她說的什麽都是事實。”琳琅滿不在乎地說。

顧子墨盯著琳琅,眼中是極度的擔心。

獨孤玦本看著地麵的眼,飛快地瞟了一下琳琅,又繼續看向地麵。

而陶大山著急,心想孩子,你怎麽能這麽輕易就認了呢?你們都沒有證人,就看誰會說,論說話,錦娘怎麽是你的對手呢?

“哦,那麽說你是承認你是宮女繡兒假冒公主?那麽本王判你個……”女王這會倒是利索,就要定罪。

琳琅挑眉一笑:“女王何必這麽急?我可沒有說自己就是假公主,她是真的啊。我說的是,早在來蒼梧的路上,因為被打劫,我的頭撞在了車子上,從前的種種都不記得了,當然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了,但這不代表事實,如果有人顛倒黑白,指鹿為馬,我也沒有辦法。”

“你胡說,什麽失憶?隻是為了逃避,可是事實就是事實請女王明鑒。”錦娘來了精神。

“女王,本王可以證明王妃沒有說謊。”顧子墨開口道,不顧女王頭來不滿的一瞥,繼續說:“當初,本王假扮成劫匪,追趕中,馬車顛簸,她的確是被撞昏過,然後還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可見當時她已經頭腦不清。”

“定王!你這是為她開脫?”女王喝止。

“不是,本王隻是說事實而已。”顧子墨淡淡道。

什麽?琳琅回想起自己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一睜眼就看見大刀向自己劈過來,那個男子雖然蒙麵,但是直覺告訴她那是個美男,於是她一聲驚呼,又昏倒了。

後來,她再沒有想過那事情,原來那個人就是顧子墨!

“定王,你怎麽扮作劫匪要謀害我?你都沒有告訴過我,你是不是還有很多事情瞞著我?”琳琅一連串的追問倒成了她審問顧子墨了。

獨孤玦的手垂下,抓住了衣袍,狠狠用力,恨不得要那麽拽破一般。

“這些事情你不必知道。就算那定王能證明你失憶,但是並不能說明你就是公主不是宮女。”女王故意對獨孤玦道:“攝政王,這是你的王妃,你最有權處置,你看——”

“你們審也是一樣。”獨孤玦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真的恨她嗎?

這麽輕易就放棄了能救琳琅的機會。

琳琅心裏一酸。

“無論本王如何判,攝政王都沒有異議?”女王倒是很喜歡獨孤玦這態度,早要她來辦,不就沒有這麽多麻煩了。

“沒有,本王相信女王是公正無私的,而且女人——本王府裏多得是。”獨孤玦看也看不琳琅說。

啊啊啊,獨孤玦,你這意思是說,不在乎我的生死了,把我交給女王,就算不用死也得死翹翹了,難道說隻是因為我剛才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跟你走你就這麽記恨?一定要我死?

“王爺,我是真是假,難道你不知道?”琳琅心想就衝著我們夫妻感情,哪怕是假的,你也舍不得我死才對吧?

獨孤玦看向女王:“是真是假,本王也不知道,但要人心服口服,還請女王拿出能說服大家的證據來,單憑說,那麽這位自稱公主的錦娘她又有什麽證據?”

錦娘和女王沉默了。

幹得好,小玦玦,我就知道你是向著我的,琳琅又神氣起來,眉眼直飛,她量錦娘也拿不出證據來。

不對,顧子墨在那裏神情更為焦急。

陶大山也很高興,一拍桌子:”對,誰說都不算,要鐵證如山才行。”

女王忽然莞爾一笑:“好吧,既然大家都這麽認為,本王就讓你們心服口服。”

劉濤守在門前,看見女王的侍衛趕著一輛馬車過來,到了近前,車簾打開,一個女子茫然四顧,準備下車。

他用力揉揉眼,是不是因為太想某個人眼花了?

“劉將軍。”女子卻已經驚喜而低聲地呼喚。

“巧慧,你怎麽來了?”劉濤確定這不是自己的幻覺,忙上前,扶了巧慧的手,將她接下來,但是馬上被幾個侍衛將他們隔開了。

“我……”巧慧欲言又止,眼中驚喜換成了害怕擔心為難。

“不準說話。”有人厲聲喝道,是衝著巧慧的。

劉濤是將軍,是獨孤玦身邊的大紅人,親如兄弟,就算是女王的人也不敢隨意對他怎麽樣。

“我等你,不要擔心,王爺他們都在裏麵。”劉濤雖然知道眼下獨孤玦恐怕顧不上巧慧,但是說他們在裏麵,巧慧還是會安心些吧。

巧慧一步三回頭的被押進了大帳,劉濤這才忐忑不安地想,巧慧怎麽被女王帶來呢?

巧慧不象榮兒喜歡出去跑,沒事情總是待在府裏做針線活,怎麽著也不會惹到女王,看起來那些侍衛還對她不善,象對待犯人似地,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濤想不明白。

而當巧慧走進了大帳,看到前麵正襟危坐的獨孤玦,還有背對她正在接受審問的琳琅時,第一個反應就是想退出去。

她不想來這裏啊。

而琳琅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看到巧慧,一聲歡叫:“巧慧,你怎麽來啦?”

她的臉色刷地變得更加蒼白了。

這個將她視為姐妹的王妃,這個是她一手推上了公主身份的琳琅。

她還是那麽高興看到巧慧,她還不知道,等一下,巧慧會給她帶來怎麽樣的驚喜和滅頂之災。

而琳琅看到巧慧恨不得要哭出來的樣子,也明白了。

“你不會就是她們弄來的那個證人吧?”

不是吧?她穿越過來這麽倒黴,遇見打劫,皇上駕崩,要拉去殉葬,最後稀裏糊塗就被送給了獨孤玦不說,難道還有更倒黴的?

琳琅這時有些相信自己是個假公主了,不然巧慧幹嘛一副這麽難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