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盈被打之後心中憤恨。

可表麵上卻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跪在地上指甲扣著地麵。

“爺爺,雨盈……”

“閉嘴!”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辛宏給打斷了。

“你是個什麽德行我會不知道嗎?再敢狡辯定不輕饒!”

他可是叱吒朝堂幾十年的大臣。

是一步步從寒門子弟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

如今他權傾朝野,總不可能是個傻子。

“辛雨盈啊辛雨盈,老夫也是實在沒了辦法才會把寶壓到你身上,但凡有個能頂事的,也輪不到你!”

辛宏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女兒早就被他用來當做棋子嫁出去了,而這兒子膝下就三個女兒。

辛清兒用不得,他們的小妹辛洛水年紀尚小不堪大用,隻有這辛雨盈。

還算聰明,也肯學,還有野心。

隻是辛宏當時決定用她的時候,就知道她的不足。

聰明卻沒智慧,琴棋書畫精通,卻沉不住氣。

看似表麵裝的不錯,實際上被刺激幾下很容易原形畢露。

雖然知道這些,可辛宏也沒有辦法。

本想著把她送進攝政王府能當個棋子來用用。

畢竟攝政王偏愛她,府裏又沒有女人。

這樣辛雨盈過去說是隻手遮天也不足為過。

他也一直是這樣以為的。

直到辛清兒漸漸出現在大家的視野內。

他就奇怪了。

這個不起眼的,甚至被人有意培養成傻子的辛清兒。

怎麽就漸漸變得光彩奪目了呢?

從研究出對抗天花的辦法,再到治好太上皇。

樁樁件件,無不讓人震撼。

想到這裏,他也沒心情跟著無用的孫女計較了。

“看來辛清兒之前再府上一直是扮豬吃虎,一個從小沒人培養的丫頭,

有這樣的城府,這樣的才能,肯定是在背地裏下了苦功夫的。”

說到這,他沉吟著碾了碾手指。

“這恐怕就跟她娘留下的那個盒子有關了。”

此時,他猛的抬眸。

用極具壓迫感的恐怖眼神看著辛雨盈。

“本官說了,辛清兒動不得,她娘留下的東西非同小可,這東西沒到手之前,誰都不能動她,你最好注意點。”

自己沒本事,就想把人家弄死以絕後患。

這是最無能的表現了。

“別再讓我知道你犯蠢!”

說完,他起身開始解衣服扣子,準備換衣服。

辛雨盈也低著頭退出了房間。

而此時,一直躲在暗處的秀兒已經離開。

回到辛清兒身邊,將剛剛聽到的一切,都告訴了辛清兒。

這些話,讓她莫名的有些壓抑。

何至如此,一大家子人對付一個小姑娘。

關鍵是,辛清兒根本就不覺得家裏人對她不好。

甚至覺得這些人縱容她,是寵愛她的表現。

她早就已經被這黑暗的家庭給徹底PUA了。

要不是重生到這裏的她頭腦清醒,恐怕還會被蒙在鼓裏。

隻是辛清兒一直沒有透露她娘親留下東西的線索。

並不是她謹慎。

按照以前那位的性格,恐怕早就把這東西給出去,或者顯擺出去了。

實際上,她是真的不知道。

辛清兒努力回想,也沒搜索到一絲一毫的相關信息。

同時她也覺得惡心。

這辛宏如今在朝堂上隻手遮天。

他難道還覺得不夠嗎?

還惦記著辛清兒母親留下的那些東西。

不過她也開始好奇了,究竟是什麽東西。

竟然能讓富可敵國的辛宏惦記這麽久。

她還沒想個所以然,辛宏回來了。

他入座後菜品也上齊了,正式開席。

這一家人,也算是‘其樂融融’的吃完這頓飯了。

吃完飯,按照規矩,他們應該去給母親和父親請安。

隻是辛清兒的母親早就沒了。

可辛雨盈的還在。

因為飯錢爺爺的警告,她也收斂了許多。

隻是在飯後輕聲細語的問了一句。

“王爺,現在要去給父親和母親請安了,妹妹母親走的早,不如我們一起到我母親那裏……”

辛雨盈這話還沒說完呢。

秀兒便粗魯的開口了。

“喲,你們有錢人跟俺們窮人還真不一樣啊,俺們窮人是不能管姨娘叫母親的,原來你們有錢人的規矩是這樣的呀,讓俺開眼界了。”

她這魯莽有餘禮數不足的語氣,隻能讓別人覺得她是真的莽。

可是台詞卻是字字句句都是有小心思的。

這話一出,別說辛雨盈和她娘。

就連一直不言不語的辛誌成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

看到大家都不說話,秀兒眨巴了一下眼睛,像是剛知道自己錯了似的,‘小聲’問辛清兒。

“王妃,俺不會是說錯話了吧?俺就是納悶,咱家王爺貴為攝政王,陪您回娘家給辛大人奉茶,

那都是看在您的麵子上,這王爺給姨娘奉茶……俺可從沒聽說過,這不是打皇家臉呢嗎?”

辛雨盈要被氣炸了。

是真的要炸了。

她從沒想過,自己柔柔弱弱的話,竟然能讓一個粗鄙丫鬟給懟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話都說完了,辛清兒才故作生氣的瞪了她一眼。

“秀兒!不得無禮!”

是挺無禮,可是好像已經無禮完了呀。

關鍵是,這話說出來,誰還敢讓夜無塵去姨娘那裏呀。

夜無塵將手背到身後,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

“今日本王陪王妃回門,給嶽丈奉茶理所應當,因為他是王妃的父親,其餘一些閑雜人等……好自為之!”

這話已經很明顯了。

什麽嶽父不嶽父的,管他是誰,關鍵他是王妃的父親。

要不是……誰的麵子都不會給!

別說,還挺帥。

辛清兒在心裏感歎了一下。

辛誌成是那種有些懦弱,很怕事,跟不想招惹皇家的人。

他瞥了一眼姨娘和辛雨盈。

“行了,準備奉茶吧,二房的就都不用過來了。”

二房不用了?

辛雨盈不敢相信。

這意思是,他連跟著王爺一起給父親奉茶的資格都沒有了?

那……那不就等於她沒回門,或者……她徹頭徹尾就是個外人了?

她不服,她母親更不服。

雖然是姨娘,可是這府裏大事小情,什麽不是聽她的。

她耀武揚威慣了,從來沒有這麽丟過麵子。

她咬牙切齒,眼神陰冷的看著辛誌成和辛清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