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姍見此連忙起身擋在了那人身前:“武海!你要對我家小姐做什麽?我告訴你她可是太上皇賜婚的攝政王正妃啊……”
這個武海是夜無塵身邊的護衛,平常少言寡語但是武功極高。
他一巴掌就把擋在他身前的小姍推的老遠,然後殺氣騰騰的朝著辛清兒走了過來。
又毫不客氣的掄起手中長刀,朝著辛清兒的頭蓋骨劈了下去。
就在刀刃馬上戳碰到辛清兒的時候,她提高聲音十分從容的喊了一聲:“我承認!我錯了!”
她這句話說出來,武海愣住了,刀鋒緊貼著辛清兒的腦門,卻沒有砍下去。
辛清兒看似一臉淡定泰然,可她緊握著的手暴露了她現在有多緊張。
她咬著牙,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不斷的提醒自己,不能慫,想要活命就必須適應這裏!
“你說什麽?你錯了?”
武海咬牙啟齒,甚至有些意外,“你竟然也會認錯?”
辛清兒知道這武海有多恨她。
因為武海的親娘,夜無塵的奶娘,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憤怒下推進寒冬的河中的。
原本就一身病的如意姑姑經過這次落水便一病不起,已經在纏綿病榻半年多。
這孽是原主造下的,她沒法逃避。
“對,我錯了,我願意跟你和如意姑姑道歉,也願意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錯付出代價。”辛清兒不卑不亢,語氣卻是深深的檢討。
武海冷笑了一聲:“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如果你意識到錯了,為什麽還在新婚那天折騰我娘,為什麽還要讓她親自為你斟酒?如果不是這次強行折騰,她也不至於現在就不行了!”
斟酒?
這件事在辛清兒的腦子裏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
隻是現在,顯然不是掰扯這些的時候。
辛清兒為了穩住武海的情緒,連忙開口:“我是真的認識到了錯誤,我給你道歉。”
武海將信將疑,“我不用你跟我道歉,你對不起的是我娘!你去她麵前跟她道歉!”
說著他拽起辛清兒就朝著院外拖拽,卻被一下甩開。
“不用拽,我跟你去,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不要命了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裏,甚至可以拉著我為你母親報仇。
但你覺得這後果隻是你一人償命就可以嗎?想想你家王爺會因為你受什麽懲罰吧。”
她靠著這個身體活了,就該對這爛攤子負責,主要原因是,她還不能死。
隻要活著,就一切都有希望,這是一個醫生對生命最起碼的尊重。
但並不代表,別人可以隨意拿捏她。
武海聽了這話,冷靜了許多。
在他心裏,辛清兒死不足惜,但不能因為她的死牽連到王爺。
辛清兒還穿著那身破喜服,上麵的汙漬都是新婚那夜被吊起來時掙紮留下的,胸口還有一片原主因中毒嘔吐留下的嘔吐物。
穿著很狼狽,身上都是傷,走起路來她卻一直忍著疼,絲毫沒有因為狼狽而影響了她的端莊。
走到如意姑姑床邊時,武海猛的推了一把:“給我娘認錯!”
辛清兒被推了這一把,人猛的朝床邊撲了過去,險些跪在地上,可她卻用雙手撐住了床沿,並沒有跪下。
這個距離,她現在離如意姑姑很近,抬眼一看,就看到了她那如同骷髏般完全凹陷的臉,皮包骨頭、眼窩深陷、眼眶泛青,這可不僅僅是普通病症。
想到這裏,她又仔細聞了聞,果然有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
意識到問題不對,她連忙伸手想要給如意姑姑診脈,可手還沒有碰到人,就被武海一把拽開了。
“你這個毒婦又要對我娘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