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夜凡已經把人都找到,辛清兒不敢相信的看向了他。

“這麽仗義?”

夜凡笑了笑:“一般一般,你別耽擱了,不然這麽多天,一切可都白費了,快走!”

夜凡說著快走,他們從鳳殿往外跑,到了宮門口的時候,夜凡深深的看了辛清兒一眼。

“辛清兒,你的恩惠夜凡我記得,此次一別今生難再見,不能送了,珍重!”

他現在不能出宮,如果出了宮就是大事,所以隻能到這裏。

辛清兒看了看他,認真的點了點頭,此刻一切盡在不言中。

“珍重。”

說完跟著楊傾禾他們繼續走。

坐在馬車裏,楊傾禾才跟他們說了今天的事情。

“其實來救你的人不少,有我爹派來的人,也有國子監的學生們,我們已經策劃了很多天,隻不過他們都在最該撤離的時候撤離了,我們三個護送你出城。”

之前辛清兒還有些惆悵,可此時此刻聽到楊傾禾的話,她卻覺得自己這一趟真的是沒有白來。

出城的路上,正好路過烏昱家的後門,他準備下車的時候,非常認真的給辛清兒道了歉。

“博士,我知道這一切是因我姐姐而起,可惜我能力微薄不能改變什麽,我不求您原諒,隻是想再次給您道個歉,也多謝您當時的救命之恩。”

可能是因病從小就沒有在烏家長大,辛清兒覺得烏昱的三觀比烏家人都要正。

他深深的一個頭磕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直到外麵的謝必安提醒了一句。

“大哥你別墨跡了,到你家後門了,快走!”

不然讓你那個變態姐知道了,就算是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當然,後麵這句他沒說,但是大家心裏都明白。

烏昱走了,車裏隻剩下楊傾禾還有辛清兒主仆。

這額一路上,他們都非常沉默,沉默的可怕。

直到城門口,謝必安也該走了。

“我爹奉命守城,我為副將,不得出城,所以隻能送你到這了,

傾禾會送你去跟外麵的人匯合,今日一別……”

“行了!”

辛清兒沒有讓他把接下來的話說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雖然年紀還沒謝必安大,但此刻她像極了一個長輩。

“煽情的話我們不說,各自珍重就好。”

說完她從手邊拿起一把匕首:“這把匕首看到的時候我就覺得跟你十分相配,原本就是要送給你的,拿著吧。”

“七殺!?”

謝必安不可置信的看著辛清兒手裏的匕首,這東西,可是多少人追求的神兵。

相傳死於它之下的冤魂有一萬多人,所以這刀帶著陰邪狂霸的刀風。

此刀一出,必定鬼哭狼嚎哀鴻遍野。

“拿著吧。”

這是之前辛宏為了討好她,給她拿了不少珍藏的寶貝。

“這也太貴重了,我不敢收……”

他這麽說,楊傾禾到是受不了了。

“哎呀,一個大老爺們你廢什麽話?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她奪過辛清兒手裏的刀直接塞到了謝必安手裏,然後一腳把他踹下了馬車,沒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抽打著馬屁瞬間衝了出去。

辛清兒知道,今天幫她的這些人今後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再做朋友了。

因為不管日後是夜無塵當道還是夜驍繼續做皇帝,都不能暴露他們一起拚命合作救出了辛清兒的事情。

所以為了避嫌,一生都隻能不鹹不淡的相處。

馬車一路往外走,都已經過了城外的官家驛站才停下來,這裏周圍什麽建築都沒有,相對來說確實安全許多。

本以為就是這裏了,可是楊傾禾卻跳下了車,在一塊大石頭後麵抱出了好幾個包裹。

“姐姐,這些都是同學們給您準備的金銀細軟,大家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希望不管今後您在哪裏,都不要忘了我們,

他們托我給您帶話,說這些日子給您添麻煩了,但是您傳教的本事他們會銘記一輩子。”

這些小東西,臨走了竟然還被他們給感動到了。

足足有五六個包裹,裏麵都是些值錢的東西。

辛清兒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有這麽好的人緣兒。

“我爹知道我跑出來幫你,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我不按時回去,爹爹和爺爺都會受牽連,所以姐姐我也隻能送你到這了,

你駕著馬車往前走,過了前麵的路口轉彎,那裏有個賣水的水攤兒,他們就在水攤兒那裏等你,

估計現在宮裏已經反應過來你不見了,到了那邊換上快馬趕緊走!”

楊傾禾是那種看著柔柔弱弱可可奈奈,但是做起事來比男人還要幹脆的人。

交代完這些,她別的什麽都沒說,抱了辛清兒一下,轉頭腳下一踏,直接駕著輕功飛走了。

現在就隻剩下辛清兒他們主仆幾個了,秀兒上前接過車夫的位置,一路往水攤兒那邊走。

果然人都在這,還有辛雋淵也在。

看到辛雋淵,秀兒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一下就撲到了他的懷裏,二人之間的關係也不用明說了。

“快換馬,我們立刻出發。”

楚易如在旁邊提醒,辛清兒他們將包裹分了一下,然後快速翻身上馬,可就在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候。

辛清兒隻覺得背後一涼,像是有龐大的殺意席卷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她要出招應對的時候秀兒猛的跳出來擋在了白清染身邊。

此時的她雖然減肥了,也有二百斤左右,可這麽一擋,她整個人都被掀飛了,跌落在一旁,鮮血猛的從口中噴了出來。

辛清兒不可置信的看著不遠處站在枝頭上的男人。

有日子沒見了,此時……卻又好像回到初見的那一日。

自己被掛在高高的城門上,他神色冰冷眸光冷凝,顧盼間滿是厭惡與疏離,就好像多看自己兩眼就會髒了他那雙眼眸一般。

辛清兒覺得自己都要忘了他那冰冷的樣子,可此時他又幫自己想了起來。

原來溫暖的眼神可以裝,但是冰冷的樣子,永遠是發自內心的。

他站在樹枝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睥睨天下的樣子眼中滿是蔑視。

明顯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你們以為你們逃得掉?”

夜無塵的聲音冰冷到沒有任何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