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辛清兒臉色沉了沉,此時才是真的大事不妙了。
她坐到了桌邊,秀兒給她倒了杯水。
喝了一口之後,辛清兒問道。
“你們剛剛有麽有聽夜驍說了什麽,他說雙子妖星……
這件事我聽太上皇提過,說他的前皇後就是因為生了雙生子抑鬱而終,
而那個時候太後也在懷孕中,可他生的,隻有夜驍一個兒子,
但聽他們剛剛的對話……難道太後當年生的,是雙生子?”
其實辛清兒已經想到這一點了。
隻是再往下,她不敢想了。
並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
“小姐……不如咱們再猜的大膽一點,為什麽我聽皇上話裏話外的意思是……攝政王就是太後雙生子的……另一子呢?”
還得說是秀兒膽大心細。
她說出了大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辛清兒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如果真的是夜無塵,那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事實?
自己被母親針對這麽多年,自己被折磨,被踐踏,被羞辱。
而跟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雙生兄弟,竟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是皇帝。
在萬千寵愛下長大。
自己的母親一路從妃子做到了太後卻還想著要弄死自己要利用自己。
她有再多的無奈,卻從未給過自己一絲溫暖。
這……足夠讓一個人絕望。
辛清兒正想著呢。
秀兒在旁邊又說了一句。
“俺把話說到最難聽的份兒上,小姐,您醒醒吧,
俺覺得也許攝政王早就想奪回這一切,可是之前一直有烏小姐在所以她沒法動手,
現在烏小姐要嫁給皇上了,他的身份地位,現在連他喜歡的女人都被奪走,所以……要是我,我也會反。”
確實,辛清兒覺得如果是自己,自己也會反。
可為什麽,自己認可的觀念,卻還是會心痛?
看到小珊拚命給自己使眼色,秀兒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說實話。
“小姐!俺是故意說的這麽傷人的,如果換做之前,俺絕不會這麽說,
可是最近攝政王的表現,真的很讓人失望,所以……現實就擺在眼前,俺相信你絕不會自欺欺人還信他!”
秀兒最怕的,就是小姐被蒙蔽雙眼。
可小珊跟她的想法不一樣。
“秀兒!小姐也是人,你沒有受到傷害不能設身處地的為小姐去想,又憑什麽逼著小姐這麽快走出來?你僭越了!”
秀兒也知道自己確實是越了規矩。
可她也確實是怕……
辛清兒被他們兩個吵的心裏更亂。
“行了,你們兩個出去,我一個人呆會。”
兩個人相視一眼,沒辦法隻能退出去。
其實秀兒說的這些,辛清兒怎麽可能會不懂呢?
她懂,她比秀兒還要懂。
她也不會去鑽這個牛角尖。
隻是她真的很累。
起身在這空****的大殿裏轉了一圈。
十分明亮,看得出來,是用了心的。
她數了一下,鳳殿光這個主寢殿就有十二顆夜明珠,連裝衣服的內間都有一個。
她聽小皇帝說過,他的龍殿隻有九顆。
這裏竟然比龍殿還要躲。
轉了轉,到了內間放衣服的地方。
這裏的衣服,沒有一百套也有八十套了。
全都是做工精細價值連城,也確實都是自己的尺碼。
嚇人嗎?很嚇人!
這樣看來,這小皇帝從剛跟自己認識沒多久,就已經籌劃這一切了。
不過辛清兒並不怪自己警惕性不高。
畢竟這小皇帝就連跟他朝夕相處的太後都瞞過去了。
自己就算洞察力再好,也無法判斷這樣的一個人。
轉了一圈,覺得實在無趣。
剛想躺下,就聽到外麵有人叫門。
“奉皇上之命來給辛大人送夜宵。”
夜驍派人來送夜宵?
也真是好笑。
不過這聲音怎麽聽著這麽耳熟。
辛清兒來到殿前,發現來送吃食的人真的是夜凡。
此時他一身禁衛軍同齡的鎧甲打扮,讓辛清兒蹙了蹙眉。
“你一直都是皇上的人?之前不理朝政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真沒想到,原來夜凡也在裝。
聽到這個問題,夜凡笑了笑:“沒錯,就想夜霆一直是攝政王的人一樣,皇上自然也要在兄弟中養自己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可不再像是之前那個無腦的樣子。
然後他將食盒放在辛清兒麵前。
“辛大人,皇上擔心您餓肚子睡不著,特意給您準備的。”
說著,他一層一層將食盒打開,把裏麵的餐食拿出來。
都是些清淡的小菜,最後有一個精致的酥餅,還有一碗湯圓。
這些都是之前跟小皇帝一起點過的,或者跟他一起用餐時多吃了兩口的。
他都記得。
不得不說,這樣的男人如果能正經跟他相愛,肯定很幸福。
可這樣的男人他還是個變態,結果就另當別論了。
辛清兒拿起勺子,戳了一下玉碗裏的湯圓。
“不錯……”
簡安湯圓被戳漏了,裏麵流淌出來的,是黑芝麻的內心。
雪白的湯圓,心卻是黑的。
這不錯二字,說的甚是諷刺。
夜凡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不過還是裝傻。
“那在下就告退了,大人慢用。”
折騰這麽長時間,辛清兒確實是餓了。
她並沒有在意有毒沒毒,直接吃了起來。
因為這天底下能毒到她的人,沒有幾個。
隻是這裏的環境,真的讓她覺得非常不適。
味道都是同樣的熏香味道,周圍沒有一絲一毫的蟲鳴。
這對辛清兒來說,就是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
這應該是夜驍提防自己真的會控製蟲子做出什麽事情。
所以將周圍的蟲子全都趕盡殺絕了吧。
像是細心的他會做出的事情。
吃了東西,辛清兒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沒有多久,夜凡竟然就來了。
“清兒,我是來蹭飯的,素問你手底下的秀兒做飯好吃,不如今日早膳就讓她做給朕吃吧?”
辛清兒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他想吃自己做的東西,說是讓秀兒做,可卻打算要秀兒的命。
如果自己不做,真的讓秀兒做了,隨便一個理由,秀兒就涼涼了。
沒辦法,辛清兒站起身:“臣手藝更好,還是讓臣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