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喂你。”

說完,她接過秀兒遞來的勺子,一口一口,看著小皇帝把水喝進去了。

真的是毫無防備。

辛清兒想了很多。

也許他是裝的,但是他的脈搏和症狀,根本就騙不過她。

一定是真的,從醫這麽多年,能做到金字塔尖,她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說明他根本不是裝的,是對她真的沒有一點防備。

“你是不是傻?別人給你東西你就喝?”

還好這隻是水,秀兒什麽都沒有往裏麵加。

可就算加了,或者他們要用別的方法弄死他,現在是輕而易舉。

“可這是你給我的。”

“我也有可能是壞人的,你這樣怎麽做皇帝?”

辛清兒簡直不敢相信,本以為是個切開黑,沒想到真是個小白癡。

“皇帝……不是有小皇叔和母後呢嗎?”

辛清兒覺得這孩子,真是傻透了。

“你之前不是還出宮調查你皇叔,還在懷疑他?

我是他的王妃,你就當真一點都不防備?”

問到這個問題,小皇帝到是沉思了一下。

隨後有些委屈的說。

“其實,我也不是懷疑小皇叔,隻是京城的一些留言傳到了母後那裏,她有些在意,

我不想他們之間有誤會,即使世人都說小皇叔覬覦皇位,我也不信他們說的,小黃是是好人。”

在傻子心裏,什麽人都是好人。

辛清兒真的無語了。

“被子掀開,現在你手腳已經不涼了,不要捂著,傷口我看了一下,有些發炎,我給你重新處理,你將這個藥吃了,吃完就會好受。”

說完,她讓小皇帝轉過來,腦袋衝著床邊這一側趴著,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給他換藥。

他趴在**,聲音有些悶悶的問辛清兒。

“小皇嬸,為什麽我覺得你好像有點不高興?”

“沒有不高興,隻是覺得你有點太天真了。”

這種人,肯定是會被坑的。

不過想想,他是皇帝,除了微服私訪被人坑點賭資之外,好像別人也坑不到他。

要坑他,還要過太後那一關,那可是位人精,誰能糊弄?

“我不天真的,我很厲害,老早就能幫著父皇處理政務了。”

說他天真,他還不愛聽。

“行行行,你不天真,上完藥了,可能會犯困,你好好休息吧我還要回去吃夜宵。”

辛清兒起身,說完這個,她跟夜驍都愣了一下。

兩個人莫名的就開始笑。

隨後辛清兒先止住:“行了,走了。”

她出門後,又將一些現代的藥片給了小伍子。

“這個一日三次,這個一日一次,還有這藥粉,也是一日一次,這些隻需吃一日,他就能痊愈,

還有這個藥,給他塗在頭頂的傷口上,兩日便能完全愈合,但是不可沾水。”

交代完這些,辛清兒跟著秀兒原路返回。

小伍子進了皇上寢殿。

一進來,就看到皇上隻穿了一件睡袍,沒有蓋被在**坐著呢。

“哎喲皇上,您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快把被子捂著。”

“她說我這種情況,不能捂被子,這樣就好,冷點就冷點。”

夜驍就這麽晾著自己。

小伍子歎了口氣:“皇上,您這是何苦呢,您這傷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王妃的藥效果那麽好,您何苦又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朕不折騰,她能來嗎?”

為了不露任何破綻見她一麵,真是不容易。

小伍子卻知道,從皇上昨天故意受傷到今天發燒,無非都是引辛清兒心疼他,照顧他。

“可是……就算您要引她來,您也不能用這種方法去試探她呀,萬一她真的要對您不利,您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當公公真難,天天提心吊膽,他剛剛在外麵候著,心裏怦怦跳,生怕辛清兒真的把皇上怎樣了。

“可是……朕賭對了,她什麽都沒做。”

“哎喲,我的祖宗,您這是在拿自己的命跟她賭啊,您何必的呢!”

小伍子欲哭無淚,原來隻覺得皇上心機深沉扮豬吃虎,可卻從沒想過,他還是個瘋子。

認識辛清兒之後,他就徹底瘋了呀!

小伍子現在要嚇傻了,可小皇帝卻十分滿意今晚的結果。

他半依靠在床頭,輕闔著眸子,可以看出,他側顏的樣子跟夜無塵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因為衣衫不整還披散著頭發,相比平常的他,此時帶著幾絲魅惑。

“夜無塵的心思朕比誰都清楚,他巴不得朕早點死,既然清兒沒有動手,就已經說明了他們兩個,沒在同一條路上。”

……

辛清兒當然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

她是真的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就開始吃夜宵。

接下來的幾天過的也都非常平靜。

直到第五天晚上,夜凡的藥效過了。

他開始要死要活的哼哼。

“小皇嬸,小祖宗!你那藥再給我來一顆,就一顆,不然我怎麽挺得住?”

他真不知道是什麽藥這麽神奇,前麵幾天一點事都沒有。

可是當要到整五天的時候,竟然痛感慢慢回來了。

現在他真是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疼,比第一天受傷的時候,還要疼。

“有利就有弊,救命的藥不能隨便吃,誰讓你自己犯蠢,挺著吧。”

真是不該犯蠢的,現在夜凡後悔的不行,當天怎麽就做了那種傻事?

不過好在,他的命是保住了。

但是一套施針結束,他人也疼虛脫了。

“你明天一早就要出宮了嗎?”

跟辛清兒相處這兩天,夜凡還真有點舍不得了。

這個女人真好玩……

不對……應該說小皇嬸,真的是個非常值得別人喜歡的人。

當然,不是那種感情。

而是她無論性格還是能力,都值得被人欣賞與尊重。

能讓人有一種舍不得分別的感覺。

“怎麽?還沒被紮夠?”

“怎麽可能!走走走,你趕緊走,我就盼著你趕緊走呢。”

夜凡嘴硬,辛清兒拍了他肩膀一下。

五天以來,難得說了句語重心長的話。

“漲點心眼吧,別再讓人當棋子用了,愛別人的前提是先要學會愛自己。”

這話說的夜凡心裏有些悶悶的,不是生氣,而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