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楊傾禾聽了夜無塵的話不吵不鬧,隻是有些憂傷的歎了口氣。

“我真是同情姐姐,成婚之後,連跟朋友一起玩耍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反正是不想成婚的,不管自己多有本事,都還要被男人管著,

最關鍵的是有的男人他虛偽,滿口的尊重,支持,到頭來隻是嘴上功夫,

我是真怕自己會攤上這樣的男人。”

夜無塵是真沒看出來,這楊傾禾到挺會挑撥離間。

他咬了咬牙,沒有理會這咋咋呼呼的小丫頭。

“你交友我沒有意見,隻是今日不是說好要去辛府用晚膳?

還要回府去接上你三哥,帶著外人……不方便吧。”

說到外人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瞟了一眼楊傾禾的方向。

後者被氣的直跺腳。

看著這兩個人明爭暗鬥的,辛清兒覺得好有意思。

這輩子沒被兩個男人爭搶過,他們兩個到是鬧起來了。

“姐姐,既然你晚上有別的事,那我就不打攪了。”

她這麽說,夜無塵心裏輕鬆了許多。

這個麻煩精終於走了,媳婦是自己的了。

可下一秒,她緊接著就說道:“等晚上吧,晚上我去你府上做客,或者你來我家都成。”

說完這個,她又從衣袖裏抽出了一條絲帕。

“我的繡工不好……但……這確實是一片心意,我想跟姐姐成為手帕交,希望姐姐不要嫌棄。”

“怎麽會嫌棄呢。”

辛清兒在夜無塵警告的眼神下,接過了這一條代表著友情的手帕。

“還是你想的細,回去我也秀一個給你。”

手帕!?

不行!媳婦隻能給他一個人秀手帕。

“你每天那麽忙,哪有時間做這些。”

他語氣就像是關心媳婦的相公一樣。

可在場的人,都看出了他內心的小九九。

這可能是王爺有生之年,最容易被看穿的一次。

“有時間的。”

辛清兒又對著楊傾禾說:“今天晚上我還有事,你想做客的話過兩天吧,我在府上設宴請你,還有……你準備進國子監的事情,

如果你跟楊將軍商量好了,這件事我去跟皇上提。”

“啊!!姐姐!你真的是太好了!!!”

楊傾禾不顧場合的跳起來,直接親在了辛清兒的臉蛋上。

然後在夜無塵準備發作的時候,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最後,他隻能沉著臉上了馬車。

看他黑臉不說話的樣子,辛清兒覺得特別好玩。

“至於嗎?一個小丫頭而已。”

“手帕是有特殊意義的。”他隻說出了這幾個字。

“對啊,友情也是特殊意義,手帕交,是女孩子當中最深的友情了。”

夜無塵更生氣,自己跟她說這些,不是讓她給自己解釋手帕交是什麽意思的。

不過想想,她拒絕了楊傾禾今晚要來府上的要求,看來……心裏還是有他的。

正美滋滋呢,就聽她開始吩咐。

“秀兒,三天後我準備宴請傾禾,隻有我們兩個的話,準備六道菜就好,你三道,我三道。”

她竟然……

夜無塵是真的酸了。

“我都好久沒有吃過你親手做的飯了。”

他有些委屈。

辛清兒撇了撇他:“這麽大人了,還吃飛醋,你想什麽時候吃都吃得到,但是第一次宴請傾禾,我不想太隨便。”

夜無塵心裏明白,楊傾禾是媳婦這輩子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所以就算心裏確實有點酸酸的,但還是非常大度的裝作無所謂了。

“玩笑而已,你有朋友,我替你高興的。”

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還帶點可愛。

……

回到王府接上辛雋淵,他們就奔著辛家去了。

他是不想回去的。

“辛清兒,你現在的行為是送羊入虎口知道嗎?

辛宏為刀俎我為魚肉,回去了不任由他如何了?”

話是這麽說,但辛清兒不信。

“這麽多年,也沒見他拿你怎麽樣,放心吧,他不敢動你的。”

現在辛宏有事求著他們。

他心裏清楚辛雋淵跟他們關係近,又是當初他的書信救了夜無塵一命。

這個時候把他送回去,辛宏恨不得會把他供起來,怎麽可能傷害他。

“丫頭,你把我送回去,目的不純吧?”

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辛清兒也沒有否認。

“辛家這掌權人,該換換了。”

好家夥,果然是個有野心的。

“你就那麽信我?”

“算是吧。”辛清兒側目看了他一眼:“我不認為我有什麽可圖,能讓你不惜得罪太後也要得到我的信任。”

確實,太後就想讓她死。

說著是辛雋淵和太後的陰謀,辛清兒都不信。

“那我這做哥哥的,定不辱使命。”

話雖這麽說,辛雋淵在心裏,其實是萬分感謝這個妹妹的。

因為她這個舉動,就相當於把整個辛家都送給他了。

那他把這家裏所有人踩在腳底下,讓他們付出代價的心願不就達成了嗎?

辛清兒就是這樣。

有的人做一分,要讓你感謝他十分。

可有的人,做十分,卻並不希望你去感謝她。

跟這樣的人接觸,真的很輕鬆。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辛家大門口。

宅邸還是那麽氣派。

辛宏還有辛誌成二人親自在門口迎接呢。

辛誌成身邊還站了個衣著素雅,但容貌絕佳的女子。

歲月不敗美人,雖然穿著素雅,卻非常適合她。

那淡雅的氣質,就像是山間的蘭花一般。

辛清兒突然可以理解辛誌成當年為什麽會看上一個丫鬟了,還跟她生了孩子了。

沒錯,這個女人,正是辛雋淵的母親。

之前看到她病怏怏的穿著粗布衣服,看不出這麽驚豔。

現在看來,真的很美。

而辛雋淵下了車看到母親,也是一怔。

“母親。”

“淵兒……”

母子倆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可辛誌成站在那裏,卻依舊像塊木頭。

辛宏就討厭他這樣子的木訥書生,可偏偏生出來的,就是這麽個東西。

“誌成!王爺和王妃來了,到是請他們進去啊!”

辛宏這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家裏長輩在使喚小輩跟剛進門的親戚打招呼似的。

關鍵這個被使喚的人,已經四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