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從太上皇的召見，他們一路什麽都沒說，沉默的走到了太上皇的寢殿。
到了才發現，太後和烏芊羽竟然也在。
他們像是在聊什麽正事，表情都不是很輕鬆的樣子。
看到他們來了，太上皇才抬起頭，衝著他們漏出了一個笑容。
烏芊羽看到這個笑容，心裏十分不爽。
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其實她跟皇上聯姻，太上皇之前是一直不同意的。
但是在他病倒之後，太後做了決定，讓二人成婚。
現在他醒了木已成舟，也就默認了。
可是這麽長時間，她依舊沒有得到認可。
太上皇每次見了她都是不鹹不淡的。
從來沒有一點笑容，嚴肅的讓人看了他恨不得馬上跪下磕頭。
一點也不像是對待兒媳的樣子。
這麽長時間，她想盡辦法討好，卻仍舊無濟於事。
可辛清兒，不過是在宮裏賠了他兩天，他卻見到麵就對著她笑。
憑什麽！？
烏芊羽越想越生氣。
看著辛清兒的眼神，都帶著凜冽的敵意。
可是她完全不在乎，直接忽視了這個目光，笑嘻嘻的跟太上皇請安。
“給太上皇請安了。”
“誒！”太上皇有些不滿，臉色沉了沉：“無塵一直是稱呼寡人為皇兄，你怎的就要這般稱呼？”
聽了這話，夜無塵很淺很淺的勾了勾唇角。
他平常很少笑，在意識到自己竟然是在笑的時候，連忙又把表情沉了下去。
他這個若有似無的笑容別人沒發現，卻被站在他對麵的烏芊羽完完整整的看在了眼裏。
“好的，給皇兄請安了。”
辛清兒到是不扭捏，直接跟太上皇請安。
後者也滿意。
“在外麵這麽些天，受苦了吧？”
看到沒？老狐狸二號就是這麽直接。
辛清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苦不苦，夜無……王爺才苦。”
她這回答模棱兩可，也讓人挑不出毛病。
“行了，知道你們夫妻兩個感情好，當初我是病著，
否則怎麽也不會允許這臭小子一下娶兩個這麽荒唐，
現在你麽夫妻感情雖好，但那辛雨盈在你們之間，總是個疙瘩，你們心裏不膈應？”
太上皇都這麽說了，還給夜無塵遞過去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後者點了點頭：“膈應。”
“哼，知道膈應就行，辛宏，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孫女！
跟嫡小姐搶男人，還敢同一天入門，真是沒有規矩！
你身為太傅，竟然連自家孫女都教育不好，真是可笑！”
太上皇語氣非常不好，卻明顯是在幫辛清兒說話。
辛宏連忙跟著附和。
“回太上皇，老臣當時也是阻攔了的，隻不過……那時攝政王在興頭上，非要姐妹同娶，老臣也無可奈何呀。”
這一招皮球踢的好。
跟我沒關係，是你弟弟一定要霸占我兩個孫女的。
夜無塵知道，這一局，他怎麽也是輸了。
因為當時確實是這樣的。
太上皇說這個，也是為了提點夜無塵，讓她好好珍惜眼前這個女人。
不要老弄個小妾過來惡心她。
就算是可以三妻四妾。
但是對待正妻的態度還是要拿出來的。
“行了行了，這件事就先這樣，這辛清兒可是救了寡人的命，但凡讓寡人聽到你對她不好，你就等著吧。”
說完，又衝辛宏點了點頭。
“老東西，很久沒有一起喝酒了，晚上就留下來一起用膳吧。”
辛海之前跟太上皇的關係還是可以的。
這他到是樂意。
“多謝太上皇款待。”
說完這話的時候，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就等著太上皇問他呢。
“要說什麽快說，還要寡人給你個台階下？”
“太上皇說笑了，隻是老臣有個不情之請，就是……
老臣深知從前虧待了孫女，現在想要彌補一番，
想到她兒時總是纏著老臣，說要到皇宮來長長見識，
那時老臣忙於國事，一直沒有時間，此乃人生一大憾事，今日恰巧有機會，不知太上皇可否允許老臣帶著孫女在禦花園稍微逛逛。”
這老狐狸。
明顯是要跟辛清兒單獨相處。
聰明人都看出來了。
可他偏偏不直說。
這麽點小要求，太上皇又沒法拒絕，隻能同意。
“準了，去吧。”
辛宏轉身要帶辛清兒走。
他都想好攝政王如果跟著要用什麽托詞拒絕了。
可誰想到，夜無塵剛要跟上，就被人叫住了。
叫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烏芊羽。
“無塵，我們也好久沒見了。”
夜無塵看了烏芊羽一眼。
辛宏可不會給他機會，拽著辛清兒就走遠了。
太上皇有些失望的搖頭起身，進屋前狠狠的瞪了夜無塵一眼。
而太後到是沒說什麽，直接起身走了。
甚至都沒有理會烏芊羽。
人都走了，烏芊羽上前走到夜無塵跟前。
問出了一個已經困擾她七八天的問題。
“你真的為了救那個女人，跳下了懸崖？”
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甚至是不甘心。
夜無塵在她心裏，是絕對不會為了救別人讓自己身處險境的。
她甚至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掉下懸崖，夜無塵也會這樣來救自己嗎？
答案是不會。
而此時，她眼睜睜的看著夜無塵點頭了。
“你竟然這的為了救那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你、你不會是愛上她了吧？那我呢？”
她？
“芊羽，現在說這些，還有必要嗎？”
“怎麽沒必要！？”
她的聲音有些提高：“夜無塵，你把我當什麽，你難道對我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感覺？夜無塵回想了一下。
如果是之前問他，他會毫不猶豫的說有。
可現在，他猶豫了。
因為他發現，曾經對烏芊羽的感覺，跟現在對辛清兒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