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囚禁冤魂的牢籠
夏北深吸一口氣,不說話,白婉璃咬牙切齒道,“
他真是賊心不死,還是想讓他的幾個兄弟姐妹,手足相殘嗎?”
夏北驚了一頭冷汗,盯著白婉璃道,“還好娘娘英明,識破了他的詭異,不然中了他的圈套,主子可要難過死了!耘”
白婉璃搖搖頭,不是她英明,而是她太了解雲非絕這種人。
他不攪合的雲水國天翻地覆,他就對不起生他養他的先帝踝。
白婉璃站在那裏沒有說話,夏北繼續道,“娘娘,您現在立刻派人,去幫主子解了穴道吧!”
白婉璃繼續搖頭,“不,如果我現在派人過去,怕是雲非絕會變本加厲的害你們主子,所以這個時候,我們隻能將計就計!”
夏北不理解,“如何將計就計?”
“委屈你了!”白婉璃麵色平靜的看著夏北,對著外麵喚了一聲,“來人,將這個人亂棍打出去!”
夏北頓時明了,配合的道,“娘娘,您要相信我們啊,我們沒有跟雲非絕一夥兒!”
夏北被打出了琉璃府,雲洌陽被點著穴道,足足三天,最後還是雲非絕親自過來,這才解了他的穴道。
看著身體僵硬的雲洌陽,雲非絕低低的笑,“你一心一意的幫著白婉璃,到頭來,她卻不顧你的死活,讓你一個人站在這裏三天,這樣的白婉璃,還值得你喜歡嗎?”
雲洌陽梗直了脖子,“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雲非絕嘖嘖出聲,“老六啊,你就這點不好,像個情聖似的,明知道那個人是你妹妹,明知道你喜歡她是她一手設下的陷阱,還掉在裏麵死不悔改!”
雲洌陽不想理會他,黑著一張俊臉,“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跟你不共戴天!”
雲非絕搖頭,“隻是為了一個丫鬟?我殺了你那個叫做小晴的丫鬟?這樣好了,我賠你十個,武功模樣,個個都在那個小晴之上,如何?”
雲洌陽索性別過頭,不說話,那邊夏北臉頰紅腫的跑了過來,“主子,你送去琉璃府的信,被琉璃府的下人當場撕了,他們不肯再相信我們!”
雲洌陽眉頭緊皺,雲非絕則是笑容爽快,“看看,看看,她就是這麽對你的,小六,你還是別癡心妄想,她會理解你了!”
雲洌陽回頭瞪他,“你少來這裏幾次,她就會相信我了!”
雲非絕挑了挑眉頭,“你最近有沒有雲冽辰的消息?”
雲洌陽臉色一變,猝然回頭道,“你有四哥的消息?”
他記得,白婉璃整整找了雲冽辰將近四年,都沒有雲冽辰的消息,雲非絕怎麽可能會有?
雲非絕得意的笑,“他是用了疊字訣,藏在異度空間,我想要找他,自然可以找到!”
雲洌陽深吸一口氣,搖頭道,“你既然能夠找到四哥,為什麽不告訴小璃,你可知道,這些年,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又要經營諾達的琉璃府,真的很辛苦!”
雲非絕眯著眼睛,“我可沒你那麽蠢,我在等,等著慢慢的耗死白婉璃,她呆在這個世界的時間,怕是也不久了!”
雲洌陽站起身,憤怒的看著他,“我不會讓你對付小璃的,我告訴你,等四哥回來的那一天,也就是你亡命之時!”
雲非絕冷冷的笑,“不用等他回來,等我耗死白婉璃的時候,我自然會去找他!”
雲洌陽不想再跟他說話,隻是徑直朝著外麵走去。
夏北看著他急衝衝的樣子,慌忙上前道,“主子,您去哪裏?”
“我去琉璃府,親自跟白婉璃解釋!”雲洌陽說著,就朝外麵走。
夏北看著跟著一起出來的雲非絕,欲言又止。
王妃娘娘的計劃,是瞞著主子的,所以主子以為王妃娘娘真的是生氣了。
可是他也不好說什麽,因為他害怕萬一說出來,主子的演技不夠好,露餡了怎麽辦。
他隻能緊張的盯著雲洌陽,看了雲非絕一眼,一溜煙小跑步跟了上去。
雲非絕則是不緊不慢的跟著兩人,似笑非笑的在後麵看著。
雲洌陽直接掠過了門口的守衛,落在了白婉璃屋頂的瓦片上。
白婉璃在屋內,正在幫雲依依梳頭,聽見屋頂的動靜,她蹙了蹙眉頭。
手中的篦子,驟然朝著屋頂擊去,瓦片碎裂,屋頂的人隨著瓦片一起墜落在地。
雲洌陽皺著眉頭,一瞬不瞬的盯著白婉璃。
時隔三年多,他們再次相見,沒有想象中的恍若隔世,隻有滿腹的心酸。
這些年,她變了很多,烏黑的長發,梳成了一個發髻,簡單卻絕豔的綰在腦後。那素雅清絕的臉蛋,沒有染上歲月的痕跡,卻在瀲灩的眸光中,多了一絲滄桑之色。
雲洌陽站在她的對麵,眉頭輕輕皺著,接著是夏北跟雲非絕一起落在了屋子裏麵,站在雲洌陽的背後。
夏北神色緊張的盯著白婉璃,雲非絕則是唇角噙笑,白婉璃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旁邊的小依依,長發披肩,歪著腦袋盯著雲洌陽。
那乖巧的小模樣,我見猶憐。
雲依依拉著白婉璃的衣角,“娘親,那位叔叔是誰?”
“依依,叫皇六叔!”白婉璃淡漠的說道。
依依仰頭看著雲洌陽,清脆的道,“六叔好!”
雲洌陽點點頭,“依依乖,改天六叔給依依禮物!”
依依咧著嘴巴笑著,眼睛眯成了一條可愛的月牙狀。
當著孩子的麵,雲洌陽不好多說什麽,隻能歎息一聲道,“我以為,經過了這麽多事情,你會相信我!”
白婉璃抿著唇瓣,“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你看看,你後麵跟著的,是誰?”
雲洌陽回頭看了雲非絕一眼,雲非絕正抬頭望天,研究著那個房頂的破洞。
他歎息一聲,真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白婉璃淡漠的轉身,拉了雲依依的手,“你們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我這琉璃府了,否則下一次,房頂也會出現很多機關!”
雲洌陽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小璃,你要是不相信我,今天房頂的機關,就不會現在沒有開啟,不是嗎?”
夏北撫額,無奈的盯著自己的主子,雲非絕則是挑高了眉頭,豎著耳朵偷聽。
白婉璃蹙緊了眉頭,“所以呢,你現在想怎麽樣?”
“我搬回琉璃府住!”雲洌陽斬釘截鐵的說道。
夏北趕緊上前,“主子,我們還是不要給王妃娘娘找麻煩了!”
雲洌陽皺著眉頭,“是你邀請我來到京城,我住在琉璃府,應該不算過分吧?”
“琉璃府哪裏有皇宮方便,不如小六你回皇宮住下吧!”雲非絕在後麵火上澆油的道。
雲洌陽臉色青白,“小璃,你別相信他……”
“那我應該相信你嗎?”白婉璃回頭,眸光森冷的盯著他,咄咄的眼神,仿佛刀子一般,割在他的身上。
這個時候,雲洌陽覺得十分無力,原來在她的心裏,自己竟然是這樣的人啊。
他閉了閉眼睛,自嘲的道,“隨便你吧,反正清者自清!”
他不再多說什麽,從來的地方,拔身而起。
夏北則是跟在後麵,緊緊的追隨雲洌陽。
雲非絕饒有興趣的盯著白婉璃,上前道,“想知道雲冽辰在哪裏嗎?不如,你拿雲洌陽的命來跟我換,我相信,隻要你一句話,他死也是甘願的!”
白婉璃臉色難看,怒視著他,狠狠的用眼神剜了他一眼,接著轉身離開。
她走的很快,雲依依幾乎是小跑步跟著她一起,“娘親,娘親,你是在生皇六叔的氣麽,我覺得皇六叔不是壞人!”
白婉璃不說話,雲依依繼續嘰嘰喳喳,“娘,皇六叔是不是喜歡你?”
白婉璃頓住腳步,“小孩子,懂什麽叫做喜歡或者不喜歡?”
雲依依顧著嘴巴,“我喜歡小胖,我當然知道什麽叫做喜歡!”
白婉璃蹙緊了眉頭,“別胡說八道,在你成年之前,不要輕易的說出喜歡兩個字!”
雲依依低頭,不再說話,心裏卻是滿心的不服。
為什麽沒有成年
之前,就不能說喜歡兩個字?她就是喜歡小胖,喜歡,喜歡,十分喜歡。
鬆開了白婉璃的手,雲依依朝著小胖的院子跑去,“娘親,我去找小胖!”
白婉璃無奈的看著她的背影,她是不是太過寵愛這個女兒,讓這個丫頭,有恃無恐?
皇宮,雲非絕淡漠的盯著德馨宮內的麗妃,臉上掛著漫不經心之色。
旁邊的禦醫,正在為麗妃把脈,麗妃臉色紅潤的坐著,緊張的盯著禦醫。
把脈完畢,禦醫鞠躬走到雲非絕的身邊,“皇上,娘娘的身體無恙,隻是飲食要注意一些,太過油膩,會對胎兒不好!”
麗妃站起身,拉下自己的衣袖,“禦膳房總是準備一些大油大膩的東西,我想不吃,都沒有辦法!”
她扶著自己的肚子,“皇上,我想吃淮揚菜了,淮揚菜是十分清淡的!”
雲非絕點點頭,“傳旨下去,廣選淮揚菜的禦廚,淮揚本地人士,優先錄用!”
麗妃開心的勾唇微笑,微微欠身道,“多謝皇上!”
雲非絕淡漠的看著她,“這幾天,腹中的胎兒,可有動靜兒?”
麗妃點頭,羞澀的笑著,“剛剛還踢我肚子了,禦醫說,他這麽愛動,肯定是個大胖小子!”
雲非絕挑眉不說話,麗妃上前道,“皇上,臣妾的家人,聽說臣妾懷孕了,很想來皇宮看看呢……”
雲非絕點頭,“那就來,過幾日讓禮部派人去接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你的哥哥,不是說想要在京城謀個差事嗎?我看兵部剛好缺人,就讓他在那兒鍛煉鍛煉吧!”
麗妃大喜,“多謝皇上!”
果然是母憑子貴,老天保佑,她肚子裏的孩子,要平安出生才好。
這邊麗妃懷孕五個月,那邊白婉璃的計劃,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
算算時間,最多還有五個月,麗妃就要生了,那個時候,就該是她收網的時候了。
她坐在屋子裏,沉吟片刻,朱崇和花離仇一起走了進來。
朱崇剛剛坐下,就欣慰的一笑,“娘娘,好消息,據說舒莫言已經找到了為依依延命的辦法,再有三個月,他就回來了!”
白婉璃點點頭,臉色沒有絲毫的波動。
舒莫言會找到為彎彎延命的方法,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畢竟舒莫言在醫學方麵,是個天才。
看見白婉璃不動聲色的坐著,花離仇有些奇怪,“十七,找我們來,不會就是為了看你發呆吧?”
白婉璃不置可否,微微一笑,“當然不是,我也有個好消息要宣布,再過五個月,我們就可以收網了,布置了三年,等到這一天,簡直太不容易了!”
花離仇點點頭,“有什麽是需要我們去做的嗎?”
白婉璃站起身,“湘西王那邊,有什麽動靜嗎?”
朱崇回答,“湘西王跟朝堂對峙多年,雖然沒有大動幹戈,可是也馬困人乏,我想雲非絕應該是用拖延的戰術,讓湘西王那邊自己失去信心,接著再一舉將他們殲滅!”
白婉璃點點頭,“沒錯,這是雲非絕的戰術!”
雲非絕其實是一個對自己非常沒有信心的人,他連對付湘西王都要用拖的,更何況對付自己。
她站在那裏,神色寡淡,接著冷聲說道,“是時候,跟湘西王結盟了,還有鎮北王那邊,恐怕得你們兩個,親自跑一趟!”
朱崇點點頭,“那好,我負責湘西王那邊,我對湘西比較熟悉!”
白婉璃搖頭,“不,你負責鎮北王那邊,鎮北王雖然多年杳無音信,但是我相信,他的心還是想著雲冽辰的,隻要你帶著雲逸凡過去,我相信,鎮北王自有定奪!”
朱崇應聲,白婉璃回頭看著花離仇,“離仇,你那邊去聯絡湘西王,可是你那邊比較複雜,因為等到湘西王徹底宣布跟琉璃府結盟之後,你得找機會,將他擒來京城!”
花離仇微微愕然,“為什麽?”
白婉璃微笑,“鍾家不值得信任,再說鍾德霍沒了兒子,怕是成為一條瘋狗,到處亂咬,我們還是給瘋狗帶條鏈子比較好!”
花離仇點點頭,“這個好辦,我想從湘西帶走一個人,怕是沒有人可以攔得住!”
白婉璃抬頭,看著外麵,輕聲低喃,“宮變,就訂在麗妃產子的那一天了,麗妃,你可不要讓我失望,一定一定要生出,小皇子!”
朱崇跟花離仇,雖然不懂她要做什麽,但是也明白,或許這件事情完畢,就是所有事情徹底結束的時候了。
兩人走出去的時候,白婉璃感覺到了胸口一陣絞痛,接著她低頭,發現有殷紅的血液,從鼻息間流了出去。
這些天,總是這樣,無緣無故的流鼻血,或許,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不過還好,她想,她能夠撐到麗妃產子的時候。
拿著帕子,擦拭了自己鼻息間的鮮血,她走了出去。
外麵,依依正在滿院子跑著玩,小胖則是跟在她身後,小尾巴一般的跑著。
看著白婉璃出來,兩個孩子恭敬的站好,“娘親……”
“幹娘……”
白婉璃點點頭,伸手撫摸小胖的腦袋,“行左,幹娘能放心的將依依交給你嗎?”
小胖點頭如啄米,“幹娘,小胖會照顧好依依,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白婉璃滿意的微笑,依依則是上前,“娘,小胖可厲害了,整個琉璃府的孩子,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當然,哥哥除外,雲依依在心裏補了一句。
小胖害羞的臉紅,挺直了腰杆站在那裏,仿佛一個威嚴的小侍衛。
白婉璃憐愛的看著雲依依,“依依,有一天,要是娘親不在了,你要聽哥哥的話,跟哥哥相互照顧,然後找到你們的父親,知道嗎?”
雲依依蹙眉,“娘親為什麽會不在?”
白婉璃的眸光,看向遠方,“娘親,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依依不讓娘親走!”雲依依上前,拉住了白婉璃的手,乖巧的道,“娘親走到哪裏,依依和逸凡就跟到哪裏!”
白婉璃微笑,“傻丫頭,娘親要去的地方,你們去不了!”
依依顧著嘴巴,不高興了,“娘親一定是想要自己出去玩,不帶著依依!”
白婉璃蹲下身子,抱住了雲依依,“依依,娘親從來都舍不得依依,隻是娘親自己也沒有辦法!”
瑤光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她能夠做到麽?
瑤光是被這個時空殺死的,盡管他僻出了另外一個時空,可是他依舊死了,逃不掉魂飛魄散的命運。
她固執的留在這裏,又怎麽會有好的結局?
不過在她死之前,她會為她的孩子,除卻所有的障礙。
撫摸依依柔順的頭發,白婉璃眸中滿是憐惜之色,“依依,有一天,你看見了爹爹,你就告訴他,娘親的心意,從來都沒有變過!”
雲依依不解的蹙眉,“娘親為什麽不親自告訴爹爹呢?”
白婉璃苦笑,唇角的弧度,酸澀無比。
盡管不願意承認,可是她不得不麵對現實,他不願意看見自己……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一直在找他,一直在琉璃府等著他,可是始終都沒有他的消息。
她隻能麵對這個悲哀的現實。
他還是沒有原諒自己,他,不願意看見自己……
雲依依盯著娘親,蒼白的麵容,伸手,撫摸娘親的臉頰,“娘,依依會找到爹爹,然後告訴爹爹娘親在等他,他一定會回家的!”
白婉璃點點頭,將頭抵在依依的身上,感受著孩子身上軟軟的奶香,她覺得整顆心,都要融化掉了。
湘西王跟琉璃府正式結盟,是在一個月之後,打的當然是清君側的名號。
這幾年,雲非絕沒有傳國玉璽,沒有青龍令,他這個皇帝,做的也算憋屈無比。
當年雲洌陽好歹有玉璽在手,可是他,甚至都不算名正言順的皇帝。
盡管他知道,傳國玉璽和青龍令,都在白婉璃手中,卻也無可奈何。
因為他忌憚白
婉璃手中的武器。
其實,那些武器,最後三隻給了斜陽府,白婉璃手中的唯一一隻,也在對付殺手的時候失落了。
朱崇的手斷了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夠做出這種精密絕倫的武器,槍支和彈藥,在這個世界,也算幾乎絕跡。
隻是雲非絕太過不自信,這才讓白婉璃有了今天。
看著被擒到琉璃府的鍾德霍,白婉璃神色淡漠。
鍾德霍掙紮著,想要擺脫手上繩索的困擾,怒吼,“白婉璃,你這是什麽意思?你還想不想結盟?”
白婉璃上前,盯著他道,“結盟,也是和你湘西的十萬兵馬結盟。鍾德霍,你最好配合一點,否則,我不是雲冽辰,會對你們心慈手軟!”
鍾德霍臉色一變,“你敢對我動手,就不怕我們湘西王府的人,滅了你們琉璃府?”
白婉璃臉色冷漠,“琉璃府在京城之中,你說,你湘西敢有風吹草動,雲非絕會放過你們麽?”
鍾德霍臉色頓時慘白,是啊,前不久,他才宣布跟琉璃府結盟。
若是湘西出兵,那麽所有人會以為,他的目標是皇宮,誰會想到是琉璃府?
這個女人,一早都算計好的。
難怪她早些年不跟湘西王府結盟,現在卻突然提出結盟。
他吃了個悶虧,臉色難看的厲害。
白婉璃在他麵前推了一張紙,“寫雲非絕的十棕罪狀,寫的我滿意了,琉璃府才會有飯給你吃!”
鍾德霍瞪大眼睛,“白婉璃,你太過分了!”
不僅將他擄來,還打算餓他?
白婉璃淡漠一笑,“我一向都是這麽過分,你還是謝天謝地吧,因為我沒有打算殺你,你已經足夠幸運了!”
鍾德霍氣到打跌,白婉璃則是緩慢的走了出去。
外麵,陽光正好,六月的天氣,驕陽似火,可是遠處,卻有烏雲滾動。
應該,就要變天了吧……
白婉璃回到議事大廳的時候,又流了鼻血,這一次,被朱崇看見了。
他著急的盯著她,“娘娘,有沒有看過大夫?”
白婉璃搖頭,“我沒事,隻是有些上火了,所以流了鼻血,你去找花離仇吧,我剛好有事,要跟他商量!”
朱崇點點頭,擔憂的看了白婉璃一眼,接著去找花離仇。
花離仇來的時候,白婉璃已經坐在議事大廳等著,她的臉色蒼白,身形消瘦,整個人沒有了以前的意氣風發,可是美麗依舊。
他站在那裏,有些恍惚,仿佛她現在隻是一抹幻影,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白婉璃放下茶杯,“離仇,接下來有一個任務,我想你跟我一起去做!”
花離仇微微皺眉,“有什麽事情,交給我就好,為什麽要你親自去做?”
白婉璃微笑,“我最近覺得,自己可能老了,疲憊的時候越來越多,我不想這麽快就老去,所以,還是要出去多加鍛煉!”
花離仇失笑,“你哪兒老了?還敢以前一樣,漂亮好看!”
白婉璃低低的笑著,笑容卻一點也不舒展,她看著自己的手,“曾經,這雙手也浴血無數,但是現在,真的是連重一些的劍都拿不動了!”
她的身體,纖瘦的如同一陣風都能將她吹倒,花離仇忽然想起,那個巧笑倩兮的白婉璃。
那樣的信心滿滿,那樣的明媚張揚,那樣的白婉璃,才是真正的十七吧?
他有些惋惜,可惜那樣的白婉璃,再也看不見了。
沉默了片刻,他低聲說道,“什麽任務,我帶著你去做吧,隻要是不太難,我相信我護你安全,還是沒問題的!”
白婉璃微笑,“放心好了,我不是拖油瓶,你忘記了嗎?我也是會九秘的!”
花離仇點頭,“對,對,對,你也會九秘,連疊字訣都學會了,隻是你忘記你怎麽受傷到現在都未愈的嗎?”
白婉璃不說話了,花離仇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過分,歎息一聲,“十七,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你明白嗎?”
白婉璃點頭,“我懂,可是現在我很久沒有嗅見血的味道了,有些,懷戀呢!”
花離仇無奈的看著她,“說吧,什麽任務!”
“血洗嶺南王府,李家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白婉璃一字一頓的說道。
花離仇吃了一驚,“要殺光所有人嗎?”
白婉璃閉了閉眼睛,“如果不殺光,將來有一日,李家的後人找逸凡報仇,怎麽辦?”
花離仇微微歎息,“我懂了,可是這件事情,不能打著琉璃府的名號吧?”
白婉璃深吸一口氣,“恰恰相反,這件事情,必須打著琉璃府的名號。將來,琉璃府就是逸凡的靠山,琉璃府的名聲,可以惡,可以壞,但是要絕對震懾世人!”
花離仇笑著點了點頭,“逸凡這小子,真是幸運,有一個為他考慮的麵麵俱到的娘親!”
“還有一個很厲害的師傅,師伯!”白婉璃接過來說道。
花離仇失笑,“我這就去準備一下,去嶺南王府要帶哪些人,你心裏應該已經有份名單了吧?”
白婉璃點點頭,“琉璃府雖然發展壯大,可是能帶出手的,也就隻有原神衣衛的幾個殺手,至於其餘的人物,你看著辦吧!”
花離仇應聲,靜靜的看著她,見她沒有別的吩咐,這才走了出去。
血洗嶺南王府?
接下來的日子,又要不平靜了。
神衣衛原來的三十多個頂尖殺手,再加上將近一個月的特訓,白婉璃帶的這支隊伍,可以說所向披靡了。
血洗的行動,定在八月十五的那天,那天月亮很圓,皇宮中有燈會。
大概是因為麗妃懷了龍子,所以這場燈會,辦的格外熱鬧。
皇宮中,歌舞升平,雲非絕笑著,看著煙花升入半空,綻放出絢爛的花朵。
嶺南王府,嶺南王李梟睡的很早。
大概是年紀大了,晚上跟一群內眷吃過飯,他就困的不行,直接合衣躺在了床上。
這三年,嶺南王府可以說風光無限,嶺南王府在他的手上,能有今天,也算光耀明媚了。
一門三太後的北瑤端木家,現在徹底敗落了,皇上已經逐步的在消弱端木家的勢力。
湘西王府,也毀了,看樣子也堅持不了多久。
現在,就隻有嶺南王府了……
也不知道,嶺南王府能夠風光到什麽時候。
李梟不是不擔心的,可是擔心也沒用,索性他對雲非絕還有一些恩情,雲非絕看在他的麵子上,怎麽也不會動他的嶺南王府。
更何況,還有李桑的因素在裏麵。
李桑雖然因為蠱毒死了,可是雲非絕的心裏,始終都有一個桑兒。
想到死去的桑兒,李梟閉上了眼睛,若是桑兒還在,那麽現在,嶺南王府,可能更加風光吧?
他不願多想,沉沉睡去。
半夜的時候,他是被外麵的一陣火光驚醒,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走水了,走水了……”
接著外麵一片混亂,他披了一件衣服,就光腳走了出去,卻見暗處,一群黑衣人,宛如從天而降一般。
他們手中的武器,森寒入骨,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麵無表情的殺意。
李梟大喊,“來人啦,有刺客,有刺客!”
他的話音剛落,迎麵來的幾個殺手,就手持長劍,刺了過來。
他湛湛的後退,整個人都躲進了屋子裏麵,轉身拿過掛在牆壁上的長劍,他跟這群黑衣人打了起來。
可是這些年,他養尊處優,哪裏是這些神衣衛的對手,隻是幾招,他就敗了下來。
李梟大吼,“你們真是膽大包天,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李梟,看在李桑的麵子上,我給你一條尊嚴的死法,自裁吧!”白婉璃冷然走出,外麵,火光漫天,屋內,殺氣騰騰。
李梟楞了一下,“白婉璃,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何你要趕盡殺絕!”
“沒辦法,我若是不對你趕盡殺絕,嶺南王府,終成禍患!”她淡漠的說道。
李梟揚起長劍,“我跟你拚了!”
他咆哮著上前,隻是他還沒有靠近白婉璃,白婉璃手中的鞭子,已經呼嘯而出,卷在他的身體上,揚手將他拋了出去。
李梟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剛剛想要起來,花離仇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
“死吧……”花離仇冷然,手中的長劍,毫不猶豫的朝著他的心髒刺去。
李梟的身體,彈跳了一下,睜著眼睛,死死的盯著花離仇。
花離仇漫不經心的抽回了長劍。
他環視四周,旁邊已經亂成了一團,丫鬟小廝,滿屋子亂跑,隻是他們剛剛找到出口,就有神衣衛的殺手,將他們誅滅了回去。
這裏是一個牢籠,囚禁冤魂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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