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看著她這般泫然欲泣的模樣,心中也十分難受,將她緊緊在懷中摟了一會,然後替她擦去眼淚。
“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要將咱們的孩子找到!”傅宴看著魏明緋的眼睛鄭重說道。
魏明緋含淚點了點頭。
平靜片刻後,魏明緋皺眉道,“我還是想不通,隱世家族為何要對我們的孩子下手,或者說,為何要對我下手,我與江湖中人並無瓜葛,這究竟是為什麽?”
“此事我也猜不透,”傅宴思忖了片刻,忽然問道,“魏家可會與這隱世家族有什麽瓜葛?”
傅宴想著鎮南王府一向與江湖沒有什麽來往,若說是仇家,他能想到的便是魏家是否之前與人有什麽糾葛。
魏明緋在記憶中努力搜尋,卻找不到絲毫關於隱世家族,或是魏家神秘往事的記憶,當下也是一頭霧水。
“這個,我隻得回府問問父親,但是他大概也不是很清楚。”魏明緋歎氣道。
“不過也無妨,到了鳳台山,一切便都清楚了。”傅宴柔聲安慰道。
“可是,我擔心鳳台山也不是那麽好去的,”魏明緋憂慮抬眸道,“雖然葉神醫知道王家在鳳台山,但既然已經隱世,他們定然不肯能讓人這般輕易便找到了。”
“這些事便交由我來處置,”傅宴握著她的手道,“你隻需好好將身子調養好,若是孩子找到,你卻不支,屆時孩子如何是好?”
魏明緋乖巧點了點頭,傅宴說得有道理,自己畢竟剛剛生產,月子看來也做不好了,眼下必須找個機會去係統中兌換一些補氣血的藥丸才行。
“我有些乏了,再睡一會吧。”魏明緋乖巧進了被中。
傅宴不疑有他,替她蓋好被子,便轉身出了房門。
待他走後,魏明緋立刻進了係統,兌換了好些珍貴藥丸後,又兌換了一些防身的藥粉,以便到了鳳台山防身之用。
過了晌午,招遠那邊也有了消息。
“昨日,有人瞧見有一個手上帶著胎記的婦人,背著竹簍出了城,那婦人與王爺說的十分相似,竹簍中是什麽也十分可疑。”招遠沉聲說道。
“有無看見她往何處去?”
“我們出城又問了一段,那婦人做了往寧安鎮去的牛車。”
“寧安鎮?”
傅宴微微眯眸,要往東南鳳台山去,必然要經過寧安鎮,看來那女人確實是王家的人無疑。
“你去替我備車,用浸過油的牛批包住車身,裏麵墊上棉被。”傅宴吩咐道。
“是,”招遠問道,“屬下是否要多帶幾名暗衛?”
“不必,”傅宴搖頭道,“你也不必跟我同去,此次十分特殊,人多反而誤事。”
招遠眉間是隱隱的憂色,“可是,王妃剛剛生產,您一人......”
“無妨,我自有分寸。”傅宴沉聲道。
招遠不再多說什麽,立刻下去準備。
李氏正好又來照顧魏明緋,借著這機會,魏明緋看似漫不經心的打聽起魏家與隱世家族是否有何關聯,但是李氏也說不出任何可疑的關係,魏明緋隻好作罷。
聯想起之前,暗香閣竟然派清婉潛伏在二叔魏成廷身邊良久,魏明緋那時還有些疑惑,一個二世祖身上能有什麽價值,值得暗香閣這般費心?
現在想來,魏家或許不隻是普通的醫藥世家,隻怕這其中的曲折奧秘隻有魏伯山才能說得清楚,但現在時間緊迫,魏明緋根本沒有時間跑一趟江南,去向魏伯山詢問什麽。
“母親早些回去吧,”魏明緋柔聲道,“女兒已經沒有大礙。”
“你這次受了這麽大的苦,怎麽可能沒有大礙,”李氏說著說著又紅了眼眶,“你這孩子就是這般要強,嘴上不肯說罷了。”
“不礙事的,調養數日就好了。”魏明緋強忍著難受微微笑著,生怕母親為她擔心。
“你還年輕,要不了多久就會再有孩子,這些事都別放在心中,別傷了身子。”
魏明緋點了點頭,想到自己明日便要前往鳳台山,但卻不可能讓李氏知道,不然她還不知會如何擔心。
“對了,母親這幾日不必辛苦過來了,聖上體恤,著我與傅宴進宮,明日一早我便進宮去了。”魏明緋神色淡然,一點看不出異樣。
然而李氏還是擔心不已,“宮中雖好,可是哪有娘親在你身邊好,唉......”
“母親放心吧,女兒會照顧好自己,”魏明緋笑了笑,“我自己也是大夫呀!”
李氏又絮絮叨叨叮囑了許多,這才依依不舍地回府了。
待母親走後,魏明緋立刻起身下床,將所有藥粉金針都準備妥當,又收拾了些衣物,最後打成一個小小的包袱。
次日天剛亮,二人便駕車出門了。
傅宴心思縝密,特意選了不起眼的馬車,又準備了尋常粗布衣物,以備二人出城之後換上,魏明緋不由得暗讚他的細心。
二人一路出了城,魏明緋躺在馬車上,馬車中棉被十分鬆軟,下麵又墊了軟墊,她竟然也沒有覺得顛簸。
唯獨傅宴怕她見風著涼,不許她打開車簾,她隻能隔著厚厚的車簾與傅宴說話,十分不便,卻也沒有辦法。
“此去鳳台山,最快也要五六日,”傅宴在外道,“你若是支持不住,一定要跟我說,咱們可以先找客棧歇息。”
“好。”
魏明緋雖然嘴上答應,心中卻無一不是想著孩子,一想到孩子此時處境危險,她什麽痛楚都感覺不到,隻巴不得立刻便到了鳳台山。
“我昨日問過母親,她也不知道魏家與何人有世仇,而且隱世家族一事,她根本也不清楚。”魏明緋道。
“此事恐怕要問過你祖父才知道,”傅宴道,“不過魏家在京中也有幾代曆史,與那隱世家族是第幾代的糾葛也不好說。”
魏明緋心頭一沉,隻覺得此事撲朔迷離,甚是為難。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也算順利,在第五日晌午便到了鳳台山腳下的小城。
一進城,傅宴便覺得十分不對勁。